陶靳淵話剛說完,伸手就扔了一個暗器,那暗器正是剛才在樓下順手拿來的籌碼,扁長的籌碼直直的紮進了麻子的眉心,麻子當場就喪了命,倒在地上不知所以的小六被嚇得暈了過去。


    “清理了這裏之後把帶他走!”陶靳淵指著倒在地上的小六說道。


    “是。”


    兩個教徒直接化了麻子的屍體之後就扛起小六出去了,陶靳淵見人都走了,慢悠悠地走到賭坊老板和荷官的麵前,彎下腰,還未開口,那賭坊老板就吞吞吐吐的說道:“這為英雄,我,我什麽都沒看到,你,你別殺我,大哥,救命啊。”


    賭坊老板機靈的一把抱住了假刀疤的腿,假刀疤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自己的腿從他懷中抽出來,然後撕去了自己臉上的麵皮丟在一邊,陶靳淵笑看著:“你也可以走了,隻是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就好。”


    “是,我知道了。”假刀疤膽戰心驚的走了之後,賭坊老板徹底嚇傻了,在一旁的荷官早就被嚇得暈過去了。


    賭坊老板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不會說出去的,我什麽都沒看到啊。”


    “不礙事兒,我本來就沒打算要你的命,隻是今天的事情你也別說出去,要不然,我的手下可不會放過你的。”


    “小的,小的一定不會亂說的,今天是一群官差過來抓人的,誤傷了刀疤的手下而已。”


    “這才對。”陶靳淵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我和綠意暖荷小烈坐在桌前焦急的等著消息,就怕出了什麽漏子,不過還好,快下午的時候,他們就陸續的回來了,暖荷貼心的倒了杯水給陶靳淵,軒轅墨瑾搶過去喝完。


    “怎麽樣了?事情解決了嗎?”


    “差不多了,不過我抓住的那個人好像隻是個小人物而已,素瓷在審問呢,估計一會兒就會有消息了,瑾,你那邊怎麽樣了?”


    “都救出來了,隻是跑了那些看門狗。”


    “無礙,我已經在所有的路口全部埋伏了人,隻要看到那些拚命逃跑的人,直接殺無赦。隻是素瓷幹事兒還真夠狠的。”


    “她怎麽了?”我聽著他們雲淡風輕的講述過程不禁有些犯惡心。


    陶靳淵接過暖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才說到:“她直接一把火燒了土匪的老窩。”


    “那土匪不會跑出來嗎?”


    “不會,我今天早上出來之前就在他們的水裏麵下了藥,就算有漏網之魚也活不過明天。”


    我張著嘴,無力地看著他們兩個,雖說那些土匪不是什麽好人,但就這樣解決了,也不太好吧,畢竟也是條命啊。


    “哥,我問出來了。”陶素慈滿身血腥的進來。


    我忍住惡心不讓自己吐。軒轅墨瑾看出了我的不適,上前來隔開了我和陶素慈,軒轅墨瑾身上好聞的清香使得我舒服了許多。陶素慈也很注意的退到了五步之外才開口:“穎兒姐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你問出什麽了?”


    “那人叫小六,我在他身上搜出了這個,你們看。”陶素慈把一個木牌放到了桌上,我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那木牌上什麽都沒有,隻是角落裏有朵蘭花,那蘭花雕刻的精致無比,花朵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這木牌看上去非同一般,是富貴人家才會有的東西,小六不過是一個手下而已,怎麽會有如此貴重的東西?”小烈皺著眉思索著。


    “我問了,那個小六說,這個木牌是他幹爹交給他的信物,用完要歸還的。不過他死活都不肯交代誰是幹爹。”


    “那就想辦法敲開他的嘴,一定要知道他嘴裏說的幹爹是誰,要不然咱們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又要斷了。”軒轅墨瑾渾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順帶著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切勿操之過急,虐打是絕對不能問出什麽的,所以還是要以柔克剛才行,咱們好好跟他說說,看看能不能吐出些什麽,如果實在不行再動手。”陶靳淵按住軒轅墨瑾的肩膀說道。


    其實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誰幹的,但是隻是缺少一個讓大家都心服口服的證據而已。


    “那你們先回京城,我在這兒審問一番之後在趕回去怎麽樣?”陶素慈說。


    “也好,不過你要萬事小心,我怕他們還有餘黨,要不這樣,淵,你也留下陪著素瓷,她功夫再高也是跟女孩子家,萬一有什麽絕頂高手就對付不了了。”軒轅墨瑾終於恢複了正常,氣溫也回升了。


    陶靳淵點了點頭:“好,你們快先回去吧,別耽誤了複命的時間,”


    “那我們明日一早就走。”軒轅墨瑾說道。


    我有些猶豫:“那個,我能去看看大吳和小穆麽?”


    “好,你快去快回。”


    我爭得軒轅墨瑾的同意之後才出門去他們兩個。一路上向三個人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大吳好小穆住在一起,於是乎我敲了敲門後直接進去了。


    “你,你,夫人,那個你先出去,我,我弟弟在換衣服。”大吳一臉緊張地看著我,我撇了撇嘴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之後大吳才出聲讓我進去。


    我進去之後,小穆的臉色比上次見他好多了,看來那大夫開的藥還是不錯的,他見我來了,一下子撲到我懷中,帶著哭腔說道:“謝謝姐姐和大俠了,要不是你們,我早就見不到我哥哥了。”


    “不用謝我們,為民除害本就是每個人的職責而已,對了,我已經跟縣令打過招呼了,今後你就留在後廚裏打打下手,這樣你就可以跟你哥哥在一起了。”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我擦去他的淚水,然後說道:“男子漢不可以再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話就沒有漂亮姑娘喜歡你了。好啦,我們明天就要啟程走了,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生活下去,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所在的院子,綠意和暖荷在收拾東西,小烈沒什麽好收拾的,就在一邊幫著綠意打包,軒轅墨瑾和陶靳淵不知去向,我百無聊賴地也上陣打包,綠意攔著我:“小姐,這裏有我們就可以了,你去一邊休息就好。”


    “你們能做的我也可以啊,我又不是殘廢,再說了,大家都是平等的。”


    我搶過綠意手中的包袱說道。綠意又搶回去:“哎呀小姐,你……”


    綠意話未說完就被暖荷打斷:“小姐,我想吃東街那家燒餅了,你去幫我買幾個吧,順便逛逛這裏,我聽百姓們說這裏的胭脂很不錯呢。要是可以的話幫我帶幾盒吧。”


    “好。”


    我拿上銀子就出去了,沒了土匪亂竄的大街上果然是一片繁華,叫賣聲不斷,還有孩童的嬉鬧聲,我一路打聽到了暖荷說的那家店鋪,買了幾個燒餅之後有轉移去了胭脂店,挑了幾個比較流行的顏色之後打包,正要付錢,卻被人搶了先,我抬頭看去,是李敖,我有些尷尬:“那個,我來就行了。”


    “不用,就當是我送給你的了。”


    “那不行,我不能白收你的東西,我相公會不開心的。”


    “你要是真過意不去,那就請我吃晚飯吧。”


    “也好,不過我對柳州縣不熟悉。”


    “我帶路,前麵的一家酒樓生意很好,我們就去那裏吧。”


    我接過掌櫃打包好的胭脂盒之後就跟著他出去了,那家酒樓沒有名字,隻有一塊白帆飄在外麵,上麵直截了當的寫了“酒樓”兩個字。我們進去之後店小二熱情的湊上來:“客官幾位?”


    “兩位,就在大堂就可以了。”我並不想去包廂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但是這樣說又顯得有些突兀,隻能轉臉向李敖解釋:“大堂比較熱鬧,我來了柳州縣還沒見過這裏的風土人情呢。”


    “是麽,嗬嗬,那為什麽不同意留下呢?你知道我是不在乎你是否成過親的。”李敖坐在我對麵,轉著空茶杯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你隻不過見了我一麵而已,為什麽這樣執著呢?世間的好姑娘多的是,你何必如此?”


    他笑了笑:“你沒聽過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麽?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相公,但我不會忘記你的,菜來了,我們吃菜吧。”


    默默地吃完飯之後,我招來店小二,正要結賬,卻被李敖搶了先,他付完銀子之後徑直離開了,我看著窗外熱鬧地街上人來人往,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人海中,我提著東西回了縣衙。


    一桌人正在吃完飯,縣令也在,見我來了,趕忙讓座:“莫姑娘坐。”


    “好。”我順勢做到了軒轅墨瑾的身邊。


    “來,吃些雞肉,看你最近瘦的,都成皮包骨了。”軒轅墨瑾掰了一個雞腿放到我碗裏,看著油膩膩的雞腿,我不免有些惡心,軒轅墨瑾看出了我的異樣,放下筷子說道:“怎麽了?不合胃口嗎?”


    “不是,剛才在外麵吃了些東西,很撐。那個,你們吃吧,我先回房,對了,我給你們帶了幾盒胭脂,一會兒我就直接放在包袱裏麵了。”


    我說完之後就走了,剛回房間,軒轅墨瑾就進來了:“穎兒,你怎麽了?”他拍著我的背說道。


    “沒事,就是今天碰到那個李敖了。”


    “李敖是誰?”


    “就是,那個,那個見了我一麵就……”


    “是他?你就是跟他一起吃飯的?”


    “對啊,我買胭脂的錢是他給的,我不想欠他人情,就隻能請他吃飯了,不過沒搶到付賬的機會,但是,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再說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了。”


    “哦。”軒轅墨瑾一反常態的沒有驚訝,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是在想什麽事情麽?”我伸手撫上他冰絲般的墨發,然後繞起一縷說道。


    “沒有,你別多想了,我們睡覺吧。”


    “不要,我現在還很撐呢,我想出去走走,就在院子裏。”


    “好,我陪你。”


    漆黑的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周圍看不到一顆星,幾隻蟲子有氣無力的叫著,天氣又比之前涼了許多,夜風吹在身上有些冷,軒轅墨瑾脫下他的外衣披在我肩上,溫暖的感覺讓我開始犯困,沒多久就頭一歪,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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