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後,她便去了美容店,中午時分,得了信兒前來應聘的工人紛紛到場,白靈兒給自己喂下一碗靈泉水,強行打起精神,挨個麵試。


    她問的問題千奇百怪,像是在調查戶口,其實隻是為了從這中間看出這些人的品性,她開出的工錢不少,來應聘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必須要嚴謹把關。


    忙活了一下午,最後她隻相中了已個,此人位是家道中落的教書先生,為了生計,前來討份工作,談吐不俗,有讀書人的矜持,品性倒也不錯,耐心很好,是這些應聘的人中,唯一一個能把白靈兒的問題全部答完,並且沒有任何不耐。


    “我這兒呢,沒太多規矩,每天你辰時過來就行,管吃不管住,每月工錢五兩銀子,你看如何?若是有意見隻管提,隻要合理,可以商量。”白靈兒笑得甚是和善,她平易近人的態度反倒讓這位教書先生有些無措。


    年近三十的男子竟受寵若驚到老臉發紅,很是憨厚:“不,這樣的待遇已超出我的預期,很好了,我沒有別的要求。”


    “嗯,”白靈兒對他又滿意了一分,點點頭,“你需要做的活,很簡單。”


    她不著急讓這人上手,而是先讓他在店裏旁觀學習了一日。


    教書先生認真地站在櫃台旁,仔細觀察她接待客人後的種種做法,一一記在心裏。


    白靈兒送走一名客人後,笑著問道:“怎麽樣?學會了嗎?你隻需每日像我這樣,給登門的客人介紹我們這裏藥物的種類以及效用,記下它們的價格,再包好記賬就行。”


    劉孜過來時,白靈兒還在進行員工培訓。


    “你來得剛好,這位今後就是咱們店裏的夥計,”白靈兒為他們引薦,“這位是我們這兒的管事兒,還有另一位掌櫃,不過他有事去鄰鎮,想來近期也該回來了。”


    教書先生禮貌的同劉孜打過招呼,然後由劉孜接著替他介紹店裏美容藥的品種,白靈兒則當起了甩手老板,無事一身輕。


    她伸了個懶腰,往門外張望了一眼,除了來來往往的路人,沒瞧見莫長歌的影子。


    鬱悶地癟癟嘴,心裏漫過一絲失落。


    “在看誰呢?讓我猜猜,該不會是十王爺吧?”劉孜餘光瞥見她的小動作,拋下新夥計,繞過櫃台走到白靈兒身旁,曖昧地笑道。


    白靈兒衝他拋去兩顆衛生球:“我在看風景不行嗎?”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有在期待二呆出現呢。


    “行,怎麽會不行,有些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劉孜搖頭晃腦地感慨一句,這話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指。


    白靈兒臉上有些臊,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你不說話能死麽?”


    “能。”不說話他不成啞巴了嗎?


    “看來你最近是太閑了,我不是說想開藥材鋪嗎?鋪子的地址你找了沒?有沒有什麽發現?”白靈兒決定給他找點事兒做,省得他成天東想西想,閑得發慌。


    劉孜立馬討饒:“算我說錯了話,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啊,我這每天又要看店,還得照顧寶兒,分身不暇啊。”


    哼哼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白靈兒得意地抬起頭,拿下巴對著他:“這事交給你去辦。”


    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滴。


    劉孜冤啊,好端端的,他幹嘛去招惹白靈兒?這不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定不會猶豫馬上往自個兒嘴裏塞上幾顆。


    尚元會前,張掌櫃終於從鄰鎮回到京城,他連口水也沒喝,風塵仆仆地就往店裏趕,剛進門呢,就瞧見櫃台裏站著的陌生男人,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後退幾步,看了看門匾。


    “沒錯啊。”店裏啥時候多了個新夥計?


    “老張,你可算回來了。”劉孜從裏屋出來,驚喜地迎他進門,“靈兒去錢莊啦,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這幾天沒少惦記你,怎麽樣?鋪子看好了嗎?”


    張掌櫃在裏屋坐下後,教書先生畢鑫替他送上茶水,然後又退了出去。


    潤潤喉,再喘了會兒,張掌櫃才說起了正事兒:“看好啦,那店位置當道,很不錯,每天過路的人有不少,一樓很大,比咱們這兒足足大上一倍呢,二樓有五間客房,用來做茶樓很適合,至於價格,我同老板商量了一通,對方說八百兩是最低的,不肯再降。”


    “這可好,不出意外,咱們的第一間分店就有著落了。”劉孜心裏有些驕傲,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從商,且還有如此順暢的發展。


    張掌櫃也是這般想的,不過到底這事能不能成,還得等白靈兒回來後拿主意。


    她這會兒人正在首飾鋪呢,先前摘下的金葉子,委托首飾鋪的店家幫忙打造成首飾,她今兒特地過來取貨。


    掌櫃親自招待她,能一出手就拿出十幾片金葉子的,那可是大客戶,他敢怠慢嗎?立馬好茶好水招呼,把白靈兒當作座上賓。


    “掌櫃的,我那首飾打好了嗎?急著要呢。”白靈兒笑吟吟地問道,很期待見到成品。


    掌櫃也沒拖遝:“做好啦,我原先還想著,白老板今日不來,就差夥計給你送去呢。”


    他趕忙從靠牆而立的櫃子中央那個屜子中取出首飾,首飾用精美的錦盒裝著,檀木的盒子,盒蓋還刻著美麗的荷花,樣式獨特且精細,白靈兒一看就喜歡上了。


    “一對金耳環,一對金手鐲,還有兩支金簪,都在這兒。”一件不落。


    白靈兒十分滿意,將錦盒收好後,把工錢結清,掌櫃笑眯眯地送她出門:“白老板下回有空再來啊。”


    出手大房,又好說話的客人,哪個老板不喜歡?


    白靈兒點點頭,這才告辭。


    回到美容店後,她從張掌櫃口中聽說了分店的具體情況,當即決定,要把店鋪盤下來,並給了張掌櫃一千兩銀票,委托他去操辦這事。


    “老板,這使不得啊。”張掌櫃推脫道,不敢把銀票收下,這麽大的數目,萬一有個差池,他拿什麽賠?再說了,分店的事,本就該由老板親自去辦,哪兒輪得到他一個小小的夥計全權負責?


    白靈兒哪兒容他推辭?硬是拽過他的手,把銀票塞到他的掌心:“你辦事我放心,給我做事做了一段時日,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信得過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張掌櫃的人品她信得過,尚元會在即,她真抽不出時間去鄰鎮談盤店的事。


    張掌櫃感動到熱淚盈眶,緊緊拽著那疊銀票,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為老板辦事,絕不辜負她的這份信任。


    鎖好門後,白靈兒揮手同張掌櫃與新夥計道別,然後帶著劉孜回了黃玉齋,路上,她把給寶兒準備的首飾交到他手裏:“這東西你轉交給寶兒,當我這個做姐姐的,恭喜你們即將做爹娘送上的小禮物。”


    這禮物還算小?


    劉孜不敢願意收下,無功不受祿,他呈白靈兒的情已經夠多的了,再收下這份厚禮,說不過去。


    “我不是送給你的,”白靈兒早猜到他會說什麽,翻了個白眼,“是送給寶兒的,年關快到了,總要備些新首飾,添添喜氣,等將來你們倆的孩子出生後,我再給他打一個長命鎖,保佑他長命百歲。”


    “那我就代寶兒謝謝姐姐的好意咯?”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劉孜哪兒還能推脫?暗暗將這份情分記下。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白靈兒聳聳肩,她自己對這些金銀首飾興趣不大,卻很享受為家人置辦的感覺。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了黃玉齋,殊不知,京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也正在朝這兒徐徐駛來。


    莫長歌留在王家村的隱衛,隻守在王家外,至於白家,他還真沒那心思去監視,原本想著,隻要他們不去騷擾王家的生活便好,並未料到,白家人會無恥到跑來京城認親,想要攀附白祁耀。


    天色漸沉,馬車終於進了城門,白祁光和白祁祖兩人一輩子沒來過這裏,剛進城,就被京城的繁華迷得暈頭轉向,他們倆為了此番上京,特地打扮了一番,嶄新的袍子加身,看上去倒有些人模人樣。


    兩人本想來京城後,按照地址,馬上去黃玉齋找兄弟投靠,誰想到,在馬車行駛過花街時,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倚欄而站,衝他們揮著手絹,兩個大老爺們頓時心猿意馬,竟停了馬車,暈乎乎地就被老鴇給迎進了樓裏,打算享樂一番。


    深夜,京城內靜悄悄的,唯有打更人敲更的聲音,傳遍街頭巷尾。


    白靈兒盤膝坐在茅屋的木床上,練著仙法,白白蜷縮在她身邊,哢嚓哢嚓啃著胡蘿卜。


    寧靜的氛圍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破,她驀地睜開眼睛,這麽晚會是誰?


    王氏身懷六甲,夜裏很難睡得安穩,好不容易睡著,又被拍門聲吵醒,隻覺頭重腳輕,腦子脹疼。


    劉孜裹著件外褂急匆匆跑到大門後邊,把門閂打開,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問道:“這麽晚誰啊?有啥事兒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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