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孜整個囧了,表情一片空白。


    他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


    “反正皇上知道你手裏有一本秘籍,你能治好其他大夫治不好的病,很正常。”白靈兒低聲嘀咕。


    他還能說什麽?所有的理都被她說完了!


    劉孜有些抓狂:“這事,該不會又是那位想出的吧?”


    “你怎麽知道?”白靈兒大感驚訝。


    “因為我有腦子。”劉孜這話聽著像是嘲諷。


    白靈兒下意識就想反駁,可想到她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又忍住了。


    “靈兒,你是不是還有事忘了說?”見她乖乖的,劉孜滿意極了,繼續逼問。


    “我知道的都說了啊。”她沒事瞞著他了。


    “恩?真的沒有?連宮中禦醫也治不好的惡疾,你是怎麽解決的?”她說了半天,卻沒把最重要的事說出來。


    一個從未習過醫術的農家女,不僅能治好自己身上的傷,還能有本事開美容店,開藥材鋪,現在甚至神通廣大到,連禦醫辦不到的事,也做到了。


    劉孜怎會不起疑?他心裏老早就藏了疑問,正好她眼下心中有愧,也許會願意替他解答。


    “你給我的靈泉簡要上有寫嘛,我按照那上邊的記載……”靈兒眸光微閃,想用這理由糊弄過去。


    劉孜雙手環在胸前,一副‘你裝,接著裝’的樣子。


    “好吧,是我天賦異稟,恩,我在見到病發的百姓時,腦子裏就會自動跳出為他們治療的辦法。”白靈兒又換了個說詞。


    “……我長得特像白癡?”劉孜怒然一笑。


    白靈兒癟癟嘴,又開始裝死。


    看她這樣子,即便再逼問下去,她也不會交代的,最後,仍是劉孜退了一步,選擇了妥協:“算了,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我會遵照十王爺的方法辦事,若有人問起,就說是我老劉家的嫡傳醫術。”


    她是自家人,是他認定的親人,即使她不說實話,劉孜能怎麽著?隻能幫她圓著,兜著。


    “嗯嗯。”白靈兒樂嗬嗬地笑了,妹夫就是妹夫,真上道。


    “你還笑?有時間在這兒得意,不如好好想想將來回京後,如何向嶽母解釋。”劉孜橫了她一眼,對她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甚是不爽,拂袖就走。


    “喂,你不能見死不救啊!”白靈兒在愣怔後,忙不迭撒開雙腿追了出去,死纏著劉孜,想說服他幫自個兒瞞著家人。


    隔得老遠,莫長歌就聽見了她脆生生的討饒聲。


    他悠悠然從矮幾的銀盤裏拾起幾顆花生,哢嚓捏碎,將果仁拋進嘴中,笑眯眯的享用起來。


    劉孜與白靈兒的戰鬥,總算結束,再次回到廳裏,見到某位王爺,他立馬想起方才說的那些大不敬的話,慌忙行禮致歉。


    “你是靈兒的妹夫,本王又怎會與你計較?更者,眼下,本王的確是個外人,你並未說錯。”莫長歌笑彎了眉眼,可這話聽上去,卻有些咬牙切齒。


    一滴冷汗悄然從劉孜腦門上落下,王爺這樣子哪兒是不計較,明明是惦記到心裏去了好麽?


    白靈兒將劉孜誠惶誠恐的樣兒看在眼裏,嘴角一彎,剛才她被罵得那麽慘,現在好了,輪到他了。


    活該啊,讓他欺負自己,讓他威脅自己。


    她偷偷在心裏幸災樂禍,完全沒有要幫劉孜解圍的意圖。


    好在莫長歌也沒為難劉孜,命黎叔在後院打理出一間幹淨的客房,讓劉孜住下後,便帶著他去了校場。


    休息夠了,也該幹正事,漠河的填充工程,得要加快速度才行。


    白靈兒沒跟著一起去,她得留在衙門,幫百姓解毒,哪兒抽得開身?


    被孤狼點了睡穴的老伯伯,被她帶到空間裏,熟絡的把人扔進池子,白靈兒就抽空做自個兒的事去了。


    解毒的過程有白白盯著,出不了事,正好她能趁著這空檔,把摘了蘿卜的地重新翻新一次,再往地裏播種。


    正當靈兒在田裏忙得不亦樂乎時,忽然,空間外傳來短兵相交的聲音。


    “主人,外頭有人在打架。”白白嗷地一聲激動的站起來,一副想看熱鬧的亢奮表情。


    白靈兒皺了下眉,是誰在和二呆的侍衛動手?


    一個猜測閃過腦海,會不會是那幫人?


    她忙閃身退出空間,剛回到房裏,隻見那扇木門哐地被重物砸開。


    “哇!”白靈兒嚇得連連後退。


    “主人,是二呆的人。”白白驚呼道。


    砸落的木門上,正吃力爬起來的,正是莫長歌留在衙門負責保護白靈兒的隱衛。


    他好似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臉色慘白。


    “姑娘,請退後。”隱衛咬牙說道,話音剛落,一道白影竟從門外飛身直衝進來,淩厲掌風直逼侍衛的胸膛。


    “噗——”


    那人甚至來不及躲開,他也不能躲,因為白靈兒就站在他後邊。


    被人從正麵擊中,侍衛的身體如斷了翅膀的蝴蝶,無情砸在了牆壁上。


    壁麵龜裂,整個人徹底凹陷進去,再無生息。


    “喂!”靈兒慌忙跑了過去,想把人從牆壁裏拽出來。


    他還活著嗎?


    “區區螻蟻,也敢與本護法為敵,”李二郎不屑地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就這種人也敢阻擋他?這不是找死麽?


    “你說夠了嗎?他就快死了。”白靈兒怒吼道,什麽仇什麽怨,值得他下這樣的狠手?


    屋外的打鬥還在繼續,孤狼被二長老纏著,另外四名隱衛也在與李三郎死鬥,他們人數眾多,卻隻能艱難防守。


    孤狼眼見敵人已進屋中,一咬牙,想收勢撤回去。


    “哪裏逃?”二長老見他收手,五指成爪,淩空拍向孤狼的天靈蓋。


    他的招式極狠,招招必殺,好似要將孤狼斬殺在此。


    “你們究竟想做什麽?不要再打了!”靈兒豁然起身,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剛巧見到二長老麵露殺機,要對孤狼下毒手,齜目欲裂地道,“住手啊!”


    二長老眸光一冷,前傾的身軀在半空中詭異的停下,淩空而立。


    孤狼順勢落地,一手把白靈兒護在身後,殺氣騰騰地盯著這幫不請自來的敵人。


    “長老。”李三郎也停了手,一場打鬥後,他們卻連大氣也沒喘,反觀莫長歌的手下,竟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慘狀。


    濃鬱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開來,白靈兒猛地捏緊拳頭,狠狠瞪著上邊的兩人。


    “聖女。”二長老一改方才殺氣肆意的模樣,麵容和藹,還帶著幾分恭敬。


    “我不是你們的聖女,”白靈兒果斷否認,“你們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永遠不要再來了。”


    真是夠了!她從來就不認識什麽神族,莫名其妙說她是聖女,莫名其妙做出這些事,他們好意思嗎?


    白靈兒毫不掩飾對二長老等人的膩煩。


    “聖女,此番我等前來,是想為之前的行為向您賠禮道歉。”二長老選擇性忽略掉她的不滿,“擅自做主考驗聖女,我等願意受罰,我等願意彌補錯失。”


    說著,他從懷裏拿出一張藥方,彎腰遞給白靈兒,且還是用雙手托著。


    孤狼滿臉戒備:“姑娘,小心有詐。”


    這些人來路不明,且武功路數又太過詭異,誰知道他們安沒安好心,也許這紙上塗抹了毒藥,想暗算白姑娘。


    “哼,有詐?我等推崇聖女還來不及,又怎會加害她?你小子別胡說八道。”二長老眼露凶光,眉宇間剛退散的殺意,再次凝聚。


    任何膽敢離間聖女與神族關係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我沒事,”白靈兒安撫了孤狼一句,隨後,才用袖子裹住手指頭,將信紙接了過來,“這是藥方?”


    白紙黑字上,清楚寫著一種名為仙靈丹的丹藥配方。


    可這玩意兒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嗎?


    “是,我等貿然投毒,惹聖女不快,為了讓聖女高興,老夫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將解藥的藥方親手交給聖女,希望聖女能夠原諒我等之前鑄下的大錯。”二長老說得很是誠懇,但他心裏也有自己的考量。


    原以為,聖女品性善良,在得知是他們投毒後,會想方設法與他們聯係,逼問解藥的下落。


    可他與兩位護法在鎮中待了數日,不僅沒等來聖女主動登門,甚至於城中的局勢一日比一日好。


    如此下去,隻怕聖女會惱恨他們投毒的舉動,從而對神族有芥蒂,那麽,想讓聖女自願回歸本族,成功的幾率將變得很小。


    二長老想明白這一點後,打算投桃報李,主動交出解藥,好在白靈兒這裏換得幾分好感。


    他心裏的算盤打得叮當響,殊不知,白靈兒卻沒想過要按照他的劇本走。


    她仔細審閱過配方的內容,這藥靈泉簡要上沒有記載,但煉製所需的三種藥材,是簡要上的上等靈丹。


    也就是說,想要煉出仙靈丹,就得先煉製其它丹藥,再將其融合。


    “原來你們是專程送解藥來的啊。”白靈兒眸光微微一閃,咧開嘴笑得很是熱情,“怎麽也不早說?害大家夥以為是敵人找上門來尋仇呢。”


    “不敢。”二長老偷偷睨了她一眼,見她盈盈淺笑,不複之前的冷淡與抗拒,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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