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小女孩下手,於心何忍?”君長夜沉著穩重地說道。(.無彈窗廣告)


    “可笑之極。”南宮如墨冷哼一聲,再次欺身上前,下手的動作更加狠厲。


    抬眼望著站在原地,看似毫無防備的男人,南宮如墨不悅道:“要打就打個痛快,你那樣讓著算什麽?”


    若是放在往常,君長夜定是二話不說就叫人進來了,但當他麵對眼前這個刺客的時候,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或許是因為她的武功路數和那人很像,或許是身形、年齡和那人相似,這讓他不願意迅速結束這場不應該存在的戰鬥。


    看見君長夜心不在焉的模樣南宮如墨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不喜歡被人小瞧,尤其是不喜被他用這樣的方式對待。


    南宮如墨用倒退的步數讓君長夜以為她處於劣勢,等到男人放鬆警惕的刹那,她立刻轉身繞到他背後,用匕首朝著他的脖子刺去。幾乎就在快要刺到君長夜的時候,她情不自禁放慢了速度,心中祈禱他能在刹那間破解她的招數。


    然而,就在南宮如墨想要放過君長夜一馬的時候,他用不可思議的速度轉過了身,不是躲開匕首,而是迎著刺客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擊。


    長劍沒入女子的身體,霎時間,好似風雲變色。


    南宮如墨怔怔地垂下頭,看著身前的長劍,她不敢看君長夜的那張臉,生怕會因為那張臉上的無情受到更大的傷害。君長夜也沒有要再放手的意思,用力又將長劍送出去兩分。


    “唔……”隨著一聲悶哼,南宮如墨的唇角溢出鮮血來,在月光的映襯下那般淒涼。


    “不論你背後的主子是誰,叫你來行刺本王真是異想天開。”君長夜冷漠地說道。


    南宮如墨疼得皺眉,她微微閉上眼睛,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她犯了殺手的禁忌,竟然在將要殺死對方的時候遲疑了。


    風中的異動像是有什麽人到來,緊接著,南宮如墨感覺到身上的長劍猛地拔出,而她則是落入一道懷抱中。


    即便南宮如墨還留戀著君長夜,她也十分清楚,抱著她的人不是他。


    來人帶著南宮如墨離開王府,在背後還有一人與君長夜打鬥著。


    “主子,你又受傷了。”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還有一絲鬱悶。


    睜開眼睛,無力看著小九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南宮如墨輕咳了一聲,應道:“離心髒不遠,趕緊處理了吧。”


    小九一愣,不由加快了速度,低聲又埋怨了一句:“主子,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麽坦然的。”


    南宮如墨苦笑一下,不再理會。她反倒是感激自己剛才的那個位置,要不是因為她在君長夜的背後,君長夜一定能夠一分不偏刺中她的心髒,那麽這一會兒估計就沒她什麽事了。但她是真的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後麵來的應該是殷十一,她相信以殷十一的武功從鎮寧王府逃出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也許是因為在昏迷之前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南宮如墨這一覺睡得很香。她醒來的時候,身邊是在孜孜不倦看賬本的小八。


    “這麽勤奮刻苦,為什麽在這兒看?”南宮如墨有氣無力地問道。


    小八轉過頭來,先是一愣,而後才急忙站起身,因為太慌張,左腿還直接撞上了桌角,疼得他眼淚汪汪,惹得南宮如墨是笑意連連。


    小八捂著撞痛的腿,一臉無語地說道:“主子,您還笑?”


    “太好笑了嘛,咳……咳咳……”


    “您小心些。”小八慌忙拿來溫水,伺候著南宮如墨喝下去,從始至終神經都緊繃著。


    “怎麽是你在這兒候著,小九呢?”南宮如墨喝完水,輕聲問道。


    “小九啊……”小八沉默了一下,思緒好像是飛遠了。


    “小九怎麽了?”南宮如墨追問道。


    “主子放心,小九沒事,就是被十一哥拉去當苦力了。”小八笑了笑,“他臨走前把藥方都留下了,他說了,要是您明天還沒醒,就再去找他。”


    “不像是小九的作風。”南宮如墨簡單明了地評價道。


    之前南宮如墨受傷也是小九在旁邊照顧的,不過,她記得那個時候的小九是寸步不離,生怕她有個好歹。她上次的傷口多,但這次是傷在要害,相較起來,半斤八兩都不是能夠忽略的傷勢,小九不可能不清楚。


    小八摸了摸鼻子,為難道:“大概是因為他一路抱著主子您回來,十一哥心裏不高興了。”


    小八的暗示,南宮如墨一聽就懂,她手一揮,看似很唾棄地笑道:“別胡說,小心十一連你一起調走。”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得事實就不再是秘密了,可南宮如墨不能夠因為這些事情就放棄她的原則。通過這一次行刺,她更加了解到,君長夜在她心中的意義不是可以輕易抹去的,她不能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去接受殷十一。


    南宮如墨在大多數事情上真的很無所謂,不過,感情這方麵她不願意隨心去利用,尤其是她身邊在乎的人。她很感激,上一輩子的時候東方琉璃交給了她友情,也很感激這一輩子有疼愛她的親人,她承認,她被太多感性化的東西一點點浸透、改變,所以她才想要更努力地去造就完美的自己。


    沒等殷十一辦完事回來,南宮如墨就吩咐小八送她回暖香苑。縱使小八有千萬個不願意,南宮如墨都發話了,他哪裏還有選擇的權利?


    但還沒到暖香苑,殷十一就來了一招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馬車一停,南宮如墨一掀開簾子,感受到外麵淩冽的氛圍,略有些不適。


    “主子,你的傷還沒好。”殷十一站在邊上,拜了一拜後說道。


    “先上來吧。”南宮如墨吩咐著,沒有多說。


    小八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直低著頭,恨不得能夠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邊是大哥大,一邊是大姐大,他聽誰的都是錯。


    殷十一不自在地登上馬車,在狹小的空間裏和南宮如墨對坐著,這是他們第一次用這樣的形式說話。


    “小八,照計劃去暖香苑。”說罷,南宮如墨又看向對麵的人,漫不經心道,“昨天晚上謝謝你帶小九過來,要不然,我現在該沒命了。”;


    “主子還是狠不下心嗎?”殷十一抿緊了嘴唇,半晌後問道。


    “我說過了,我和他的事情,別管。”


    “可……”


    “就算是敷了上好金瘡藥的傷口,也不能在瞬間就愈合。”南宮如墨淡淡笑道,“時間會撫平一切。”


    殷十一不善言辭,在南宮如墨麵前,他更是展開不了優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們有分歧了,但他在她跟前,永遠都是一個弱者。


    靜靜流轉的空氣中沒有所謂的甜蜜,隻是那樣的靜謐卻讓二人覺得難得。他們總是在討論“魅影”該如何,總是在說錢怎麽賺,像這樣拋卻一切的時光太少見了。他們都太忙,忙到很少停下腳步來看看身邊的人。


    馬車停在暖香苑的正門門口,南宮如墨下馬車之前忍不住再三囑咐:“十一,別去找他,也別讓他注意到你。”


    小八扶著南宮如墨從馬車上下來,因為身上的傷口,她無法蹦蹦跳跳,免得傷口裂開。


    午後時光,暖香苑生意最好的時候剛過去,但在附近逗留的人仍有些許。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馬車內還有其他人,可“竹七”少有的單獨行動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竹七姐姐。”千凡跑出來,抓著南宮如墨的手就裏麵跑,“紫怡姐姐來了許久,正等著您呢。”


    小八一看千凡拉著南宮如墨跑,連忙就要製止,不過,一轉眼的功夫他就發現,南宮如墨聽說紫怡來了,跑得比千凡還快。


    南宮如墨一上樓就看見了紫怡的那些跟屁蟲,心裏頭不高興那是必然的,但也沒其他表示,隻是轉而進入房中。


    於娘和紫怡都在房中等候,於娘見著南宮如墨,幾個箭步就衝了上來,拉著人就問道:“竹七,你是哪裏不舒服?”


    “什麽呀?”南宮如墨一臉莫名其妙。


    “今天一早,殷十一就派人過來,說你身體不舒服,要在外休養幾日。”於娘擔憂地說道。


    “身體確實不適,這幾日我不出麵了,有什麽邀請都推了吧。”南宮如墨淡淡說道,轉過身又看向紫怡,“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紫怡欲言又止,臉上不覺多了幾分尷尬。


    “有事就說。”南宮如墨笑道,在桌旁坐了下來。


    於娘知道紫怡現在是幫南宮如墨在太子府做事,有的事情她不該幹涉,便自覺地走出了房門,還幫忙支開了外麵的隔牆耳。


    紫怡隨後入座,難掩激動之情:“您近日是不是與韓四公子有所交往?”


    “他偶爾會過來。”南宮如墨說道。


    “您是否知道,他是永寧公主的準駙馬,他們已經有了婚約?”紫怡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一邊的女子,急促地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日子沒選好,他們早就成婚了。”南宮如墨風輕雲淡地笑了笑,關於韓旭陽和君紅寧之間的婚事,她應該算是最早知道的一批人了吧?


    “那就請您日後離韓四公子遠一些吧。”紫怡咬著唇,又為南宮如墨斟上一杯新茶,“我不知道您與他是什麽關係,可單就他是永寧公主準駙馬這一條,您都不該與他再有任何瓜葛了。永寧公主已經找上了太子,鬧了大半天,太子府如今都知道她可能會對您不利。”


    “我有分寸,這事兒你不必太操心。”頓了頓,南宮如墨又說道,“不過,要是有什麽動靜,你再來通知我。”


    南宮如墨到最後都沒能給紫怡一個肯定的回應,告訴她自己一定會和韓旭陽快刀斬亂麻,弄得紫怡走時還心神不寧的。


    要南宮如墨來說,這些人擔心的問題還真是不少,但她對韓旭陽還真是沒有其他多餘的感情。至於韓旭陽要怎麽做,那就不是她能夠控製的了。


    擺弄這手裏的小瓷杯,南宮如墨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君紅寧既然已經找上太子,離她暴走的程度就不遠了。隻要再等一等,說不定君紅寧就會露出最可怖的一麵來。


    紫怡離開的時候表情不算好,所以於娘出於關心,又特意進屋來查問情況。


    可南宮如墨剛一轉身麵對著於娘,於娘就禁不住驚叫出聲,指著南宮如墨的胸口喊道:“竹七,你這是怎麽了?”


    南宮如墨低頭一看,經過一路的顛簸,傷口果然還是有些裂開,小九給的藥止痛很管用,她也感覺不到多大的疼痛,隻是有些心疼身上的衣服。玉衣坊出品,多貴啊!


    得虧了這一次受傷,南宮如墨直接就罷工休息去了,不是南宮如墨勤奮,而是她想到錢就有動力,以至於平日裏接的私活兒不少。她這麽一休息,暖香苑裏的收入都少了許多,心疼得她差點就要複出了。


    竹七身體不適的消息不脛而走,根本不用宣傳,雖然暖香苑賬上的銀子少了,但南宮如墨房間裏名貴的藥材多了。她隻著小九的方子服藥,其他多餘的藥材她就讓殷十一帶去放到“魅影”旗下的藥房裏去出,售,正是因為這一部分的補貼,她才不是那麽為難。


    “竹七姐。”千凡推開門,探了腦袋問道,“韓四公子來了,見不見?”


    隻要不是犯錯的時候來找南宮如墨,她就很好說話,千凡自從知道南宮如墨也沒比她大多少之後,一下子就和她親近了不少,就連平日說話的態度都變得隨意了幾分。


    上一次紫怡來找南宮如墨是因為什麽,大家都心照不宣,但上門的客人又不能趕走,況且,暖香苑的但凡和南宮如墨走得近一些,都曉得她愛財,趕走一個客源她都舍不得。


    “讓他進來吧。”南宮如墨說著,一邊把正在趕製的樂譜一一收好。


    千凡領著韓旭陽進屋之後便出去了,南宮如墨則倒上茶水,招呼道:“韓公子請坐吧。”


    韓旭陽與南宮如墨對坐著,看了一眼不遠處桌案上散亂的宣紙,好奇地問道:“是在寫什麽?”;


    側過臉循著韓旭陽的目光看去,南宮如墨隨之笑了起來,應道:“哦,是樂譜。這幾日不上台,便尋思著再寫幾首曲子。”


    “沒想到你還會寫曲子,上次在太子府邸演奏的曲子也是你寫的嗎?”


    “怎麽樣?不好嗎?”南宮如墨淡淡笑道。


    “很不錯。”韓旭陽眼中閃過驚喜,“原以為你隻是在樂器上有所造詣。”


    “韓四公子過獎了。”南宮如墨微微垂眸,複又起身,取了琵琶,坐到窗前彈了一曲。


    因為不擅長琵琶的緣故,南宮如墨幾乎每次都是揚長避短,避免去碰它的。所以,客人們入到屋中之時,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以談話為主,或者用其他樂器湊活對付一下。


    南宮如墨彈琵琶的時候在不經意間扯動了傷口,後半部分的彈奏有些紊亂,若是一般人可能會聽不出來,但此刻隻有她的獨奏,而聆聽音樂的韓旭陽又是個全才,怎會毫無感知?


    即便韓旭陽之前沒聽過這首曲子,卻也知道後半部分的曲調亂了幾分。


    曲終之時,韓旭陽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女子的臉,略微的蒼白帶著疲倦,他的心不由一沉,連忙說道:“竹七姑娘,身體不適就到此為止吧。”


    南宮如墨微微抬起眼眸,因著病態顯得楚楚可憐:“今日是最後一次單獨為公子彈奏,卻沒能夠給公子留下最好的狀態,實在是抱歉。”


    “竹七姑娘這是何意?”韓旭陽一驚,忍不住站了起來,“是要離開暖香苑了嗎?”


    “那倒不是。暖香苑裏的諸位姐妹對我都很照顧,於娘也是,我反倒舍不得離開這裏了。”


    “那怎麽……”


    “韓公子!”南宮如墨深吸了口氣,打量著眼前之人,低語道,“公子是永寧公主的準駙馬爺,若公子喜歡這些曲子,可以在民女登台之時來聽。可要是私下裏來,就請公子恕民女以後不能接待了。”


    “在下是什麽身份,難道就那麽重要嗎?”韓旭陽頹廢地問道。


    “對民女來說不重要,可對其他人來說不似如此。想必公子知曉,太子府中的紫怡姑娘就是暖香苑出身的,前幾日紫怡姐姐回過暖香苑,永寧公主因為民女一事已經鬧到了太子那裏。民女隻是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卷進那麽多是非中。”南宮如墨放下琵琶,彬彬有禮地說道,看不出有什麽不滿。


    韓旭陽一下子就躥到了南宮如墨麵前,握住那雙柔荑,緊張地問道:“你真的是不願意再見我了?”


    南宮如墨一愣,她沒料到韓旭陽會這麽主動,不由回答道:“公子想讓民女怎麽見你?”


    “我替你贖身!”韓旭陽鄭重其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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