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火鍋很熱鬧。


    蕭江灼,“開了開了,快放小蔥和豆芽,老婆放豆芽啊!這算泡沫已經全散開了吧?是不是可以放九宮格了?老婆快放格快放肉多放肉啊!”


    趙祈灝,“哥快看,她放這個奇怪的格子了,你快點跟上!放肉放肉,我也愛吃肉!哥你手腳快著點,別跟差路子了。”


    小魚,“夫子,豆芽能吃了嗎?肉能吃了嗎?”


    蕭江灼,“吃個屁,你個小土鱉,等著!老婆,火可以調小了,快放血豆腐和腦花!這次可以下毛肚了吧?老婆快下快下,我要吃毛肚!還有黃喉,黃喉!”


    趙祈灝,“哥,我有數著她下毛肚的次數,七上八下!你快照著來,快點快點!還有黃喉也別拉下了,我也要吃!”


    小魚,“夫子,毛肚能吃了嗎?黃喉能吃了嗎?”


    蕭江灼,“涼了吧?毛肚涼了吧?啊唔,啊燙燙燙,好吃好吃!老婆來塊鴨腸?老婆來塊黃喉?好吃吧?老婆辛苦了,老婆多下點啊!”


    趙祈灝,“小魚,給,毛肚。什麽?也要黃喉和鴨腸?知道了。哥,你快點!小魚還要更多的!”


    小魚,“夫子,肉能吃了嗎?血豆腐能吃了嗎?”


    蕭江灼,“好吃好吃!老婆來,張口,啊--”


    趙祈灝,“確實好吃!小魚來,張嘴,啊--”


    邊牧黎:……


    蕭江灼全程使喚蕭之夭也就算了,至少開吃的時候沒忘了投喂,蕭之夭的“辛苦”也算有所值了。可他算什麽?從頭忙到尾,這小王八蛋可有喂他一口?


    想掀桌。


    蕭之夭:……


    被人全程指揮還要強行投喂的感覺遭心透了!隻想好好在這靜謐的秋夜享受一頓火鍋就這麽難嗎?


    想掀桌+1。


    全程心累的不想說一個字的蕭之夭和邊牧黎就這麽度過了一個難忘的火鍋之夜。


    兩個不曾交流過的人卻是在之後下了同一個決心,這一年都不想再吃火鍋了!


    人生可不是隻有火鍋和吃貨的,還有堵心和皇後。


    最近風靡盛京的個人寫真也驚動了皇後,她雖然沒能得見趙祈灝的寫真,但聽二皇子妃說真真的是美豔之極誘惑之極,這心裏一下子就種草了。於是某一日便差了琴姑姑出宮,聯係上了姝苑的掌櫃文拾,點明就要給畫了展覽的那個大觸進宮給皇後畫。


    皇後下單可不是叫下單的,那叫恩賜,不能拒絕的。


    文拾是知道內幕的,就趕緊通知了邊牧黎。


    邊牧黎再不想為了錢拚死拚活了,所以即使他複出開始為蕭江灼打工,他也是一直戴著麵具行在暗處的,暫時還沒有被人發現真麵目。


    文拾轉達皇後“恩賜”的同時,還完整複述了琴姑姑的話--


    那可是皇後,像你們這類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一次的一國之母!我不管是誰,也沒興趣知道是誰,反正明天一早她就得準時到皇後宮報到!而且最好還得畫好了!否則,別說她一個人的腦袋會掉了,你們整個姝苑的腦袋都得掉!


    邊牧黎作為傳話的搬運工之一,也完整地複述了一遍。


    蕭之夭:嗬嗬噠!


    這也得虧是自己畫的了,這要但凡是別的畫師畫的,明天去一趟皇宮的話還指不定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這事你不用管了,明天我會進宮跟皇後好好談一談。”蕭之夭送走了邊牧黎一家三口。


    “娘子,明天我陪你進宮。”


    “你又有什麽打算?”


    “你說呢?”


    兩個人回了屋嘀嘀咕咕了好一陣,這才睡去。


    ……


    次日,皇後宮。


    聶皇後今天的發髻至少換了十種,梳妝台上的頭麵都快擺不下了,但聶皇後還是沒能選出自己今天要戴哪一個。


    琴姑姑笑道,“娘娘何必為這種小事費心?不都說個人寫真是好多張嗎?不如咱就一樣來一張?今天畫不完也可以明天繼續畫嘛。您可是皇後娘娘,那個小畫師巴不得天天來宮裏給您畫呢。”


    “得,是本宮糊塗了。”聶皇後隨手指了一套紅翡示意琴姑姑給她戴上,“如果她畫的好的話,不如本宮就留她在宮裏隻為本宮畫。哼,後宮那些禦用老頭兒畫師本宮早就看不順眼了,死板嚴肅不說,每年畫出來的都像出自一個人手似的,本宮覺得至少十年姿勢沒換過!”


    “娘娘說的是。能成為娘娘的禦用畫師,這可是大堯天所有畫師都夢寐以求的。您就等著那小畫師對您感恩戴德吧!”


    聶皇後得意地笑了笑,又道,“注意著前邊點,皇上一下朝就給他請過來。本宮單獨召民間的畫師入宮作畫這事兒多有不雅,但有皇上在就不一樣了。你也機靈點,就說本宮想和皇上畫金婚二十年。”


    “是,奴婢曉得。”


    日頭升高,早朝散了。


    蕭江灼遠遠地看到了皇上離去的隊伍前麵有個琴姑姑,心裏一想便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皇後也有不傻的時候啊。


    可惜,還是不夠聰明。


    他這邊出宮去接蕭之夭,那邊皇上已經進了皇後宮。


    進門就被精心裝扮的聶皇後嚇了一跳,打扮得這麽明豔照人是幾個意思?她不會是想跟他嘿嘿嘿吧?


    趙睿年輕的時候那是非常沉迷女色的,不然也不會讓一個小小太子就找到機會架空了他。可是趙睿後來清醒過來了,再加上現在年紀大了,有些念頭還真不怎麽上頭了。


    宮裏每年依然上新,他也依然隔三差五的臨幸新寵,但這些年早就不專寵了。好像年輕時候把這一輩子的色氣都用完了似的,他現在一顆心隻專注於一件事,那就是重振聖威再次掌權。


    每月月初都是來皇後宮的日子,他倒沒忘過,但除此之外真沒想過跟皇後這樣那樣了。這個繼皇後可也是姓聶的,也是被他列為必滅敵人之一的,他對她早就沒有心理興趣了。


    這個皇後也一直規規矩矩的,自打上位之後也沒做過什麽爭寵的事情。


    所以她猛的這麽一打扮,又不是過年過節的,皇上下意識地就想到了是不是要勾引他做一些沒羞沒臊的苟且之事。


    皇上這心裏就是一顫,皇後真的求歡的話,為了不讓聶家懷疑到他棄色回政的戰略政策上來,他還真不能推辭。可是他真的想多活幾年,按照禦醫的說法,這個月的夜生活次數已經滿額了,再多一次的話身體受傷虧損的都是他自己。


    年輕的錯,年老背,他真的好後悔啊。


    “皇後請起。”他伸手去扶皇後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可惜皇後滿心都是即將到來的小畫師,沒注意到。


    皇上拉著皇後的手一起坐下,強忍著心顫悲憤的為自己打氣: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得一時,他日必勝!


    “皇後今天真是尤其的漂亮,漂亮的都讓朕忍不住想……”皇上帶著視死如歸的壯烈心情沿著皇後的袖口摸了進去。


    隻要不死,他日此仇必報!


    “哎呀皇上,您說什麽呢!”皇後一驚,趕緊撤回了手臂,眼底迅速閃過一絲厭惡。


    老不休的,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那色根還沒萎?


    她今天打扮得這麽漂亮可不是為了給他蹂躪的。


    “皇後?”皇上麵上驚訝,心裏卻是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不是那個意思啊?甚好甚好,可以多活一年了。


    皇後把皇上的驚訝當成了不悅,心道不好又忙不跌地解釋,“皇上您不是生氣了吧?咱都年紀大了,身體可不比年輕時候的了。就算臣妾有那個心,也得顧慮到皇上的龍體不是嗎?臣妾會懷著感恩的心等到下月初的。”


    皇上表現的非常感動的樣子拉著皇後的手又是一頓親熱。


    正在此時,海公公上前通傳,“稟皇上,九王爺攜九王妃到了。”


    皇後一愣,他們今天來做什麽?


    皇上問皇後,“你召他們來見你的?”如果是見他,此時應該去是他宮裏,所以皇上下意識地認為是皇後召見了。


    皇後搖頭,“臣妾並沒有。”她今天要見的是小畫師,誰說要見那倆看見就堵心的九王爺兩口子了。不會是得了什麽消息想借機請小畫師為他們也畫相吧?


    皇後沉下了臉,悄悄給琴姑姑遞了個眼神,怎麽回事?小畫師還沒到?


    琴姑姑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宣。”皇上下令。


    “兒臣。”


    “臣媳。”


    “拜見父皇母後。”


    隔了老遠蕭江灼和蕭之夭就開始行禮,行的早卻是行的慢,給的就是皇上停禮的時間。


    皇上也沒讓他們失望,姓聶的就在旁邊看著呢,越寵才越好。


    “免了。海公公,賜座。”


    蕭江灼扶了蕭之夭在下首落座後,他自己才在旁邊也坐下了。


    旁邊的宮女們很是有眼力見兒的上前奉上了茶,然後迅速退下。離得近的蕭之夭能清楚地感受到宮女們對她的恐懼。


    也是,上次就在這個位置打了人,連皇後都打了,現在這皇後宮裏的人見蕭之夭比見皇上還怕呢。


    蕭之夭進宮來自然也是精心打扮了才來的,巧合的是今天她也戴了紅翡的頭麵。晶瑩剔透的紅映著滿臉雪白的膠原蛋白,一下子就把同樣也戴了紅翡的皇後映襯得如半老徐娘一般。


    風韻雖猶存,但老了就是老了啊。


    皇後一眼看完蕭之夭的青春亮麗,嘔得胃腹直翻騰。就知道跟老九家的這兩口子不對付,上次中秋好不容易算計好的讓親兒出出風頭也被這兩口子打壓了,真是要氣死她了!


    與皇後正相反,皇上相當滿意蕭之夭的,大肚子。那裏麵就是他的皇長孫啊,那可是一對啊!想想都美的不行。


    皇上目光很欣慰,“九王妃辛苦了,如果有什麽想吃的一定要跟小九說,現在可不是虧著自己嘴的時候。”


    這關心倒是實打實的,蕭之夭坦然應了,“是。”


    皇上又道,“小九啊,你也別太木了,機靈著點,你孩子的娘想吃什麽就應該不等人家說先擺到麵前,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未來才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蕭江灼聽得直牙磣,心說你老就不是合格的,何來的底氣要求別人?


    但臉上還得做受寵若驚感恩狀,“是,父皇,兒臣曉得。”


    三個人其樂融融,和諧幸福的不行,皇後不幹了。


    不經召喚就來不就是有事麽?總不能就為了拉家常吧?再這麽拉下去耽誤了她見小畫師怎麽辦?


    或者,這兩口子就是不知道從哪裏得著信兒了故意來蹭好處的?


    那更不行了!


    皇後壓住了皇上的手親切地一笑,“皇上,您看您,一高興就什麽也不管了。小九不請自來那肯定是有要事啊!您一直拉著人家說孩子長孩子短的,再耽誤了小九的要事到時心疼的還不是您。”


    有事快說事,沒事趕緊滾。皇後的意思表達得不能更明確。


    “小九,可是有事?剛才不方便在朝堂上說?那就隨朕到禦書房吧。”皇上時刻不忘防備姓聶的,邊說著就要起身走人,反正甭管什麽事都不能讓姓聶的聽了。


    皇後第一次沒留人,走就走吧,今天以小畫師為重。


    哪知蕭江灼卻道,“父皇且慢,兒臣今天攜妻入宮的確有事,卻不是找父皇的事,而是複母後的命進宮。”


    “哎?”皇上轉頭看皇後,她剛才不是說並未傳召嗎?


    皇後也懵了,她的確沒有傳召啊?要說傳召的話,她隻在今天傳召了姝苑的女畫師……


    皇後無緣無故地打了個激靈,心裏突然生騰出一個不好的感覺。


    如果沒記錯的話,記得這個九王妃原來就是個小畫師的。


    這個畫師,跟那個傳說中的畫師……不會是同一個,吧?


    皇後的目光落在蕭之夭的身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蕭江灼起身離席,拱手彎身,“兒臣先要向父皇母後請罪,請父皇先恕兒臣不敬之罪,兒臣這才敢解釋。”


    就衝皇後現在一臉吃屎的表情,皇上也會站在蕭江灼這邊。


    “準。”


    蕭江灼這才把蕭之夭就是畫了姝苑那套個人寫真展覽的畫師的內情一應托出。


    當然了,也不能全盤托出,總要進行一些潤色與修飾的。


    於是在蕭江灼的話中,那不是蕭之夭故意畫的,而是趙祈灝愣纏著蕭之夭畫的。趙祈灝本就喜好女裝這在皇宮內外,簡直盛京上下都不是秘密了,那驕縱一根筋的性子更是如此。


    說是趙祈灝非常羨慕外麵的女人可以去姝苑畫像,但他身為皇子又不願意出去拋頭露麵辱沒身份,在聽說蕭之夭曾是畫師後便來求蕭之夭。蕭之夭禁不住他纏,也隻能被迫一畫。


    都以為畫完了就得了,結果趙祈灝還非要擺在姝苑顯擺一下。


    這一顯擺,事兒被鬧大了。


    蕭之夭也起身來到蕭江灼身邊站著,一臉的委屈,“前些日子太子皇兄才訓斥了兒媳當端莊持家,切不可拋頭露麵辱沒皇室。兒媳是真的有心改過,所以對外一直瞞著沒說兒媳就是那幕後畫師的真相。本來這事兒過了一段時間都淡下去了,誰知母後卻派了琴姑姑到姝苑點名要幕後畫師進宮作畫。姝苑的文掌櫃沒辦法,這才聯係上了兒媳。”


    為什麽今天進宮?因為她就是皇後那個指名要見的小畫師啊!


    皇後剛才還想著要把小畫師據為己有呢,結果現在卻告訴她,她想要的人居然就是先打了她後又打了她兒子的臉的蕭之夭,那顆心啊,塞得都能塞出冰茬兒了。


    這是什麽樣的孽緣啊!


    皇後捂著胸口直哆嗦,偏偏還不敢輕易辯解什麽,怕惹得皇上更生氣。


    她想找宮外畫師作畫的事情,如果是在小畫師當麵,如果她是主動在皇上麵前說出來,這就可以理解她對皇上情意深重,借此想留留念。


    但如果是別人說出來的,這事兒可就不對勁兒了。


    你身為後宮之主,禦用畫師那麽多,都是皇上曾經親選出來的,你現在居然從宮外請畫師,你這是看不起皇上選的畫師啊,還是皇上選的畫師啊?


    蕭之夭繼續道,“兒媳出自山野,那點畫技著實上不得台麵。而且太子皇兄的教訓言猶在耳,兒媳不敢忘卻。所以今天來就是想親自向母後道歉,兒媳不能畫!以後也不畫了!”


    蕭江灼跟上補刀,“兒臣鬥膽,這後宮的畫師可是以百位為計的,哪一個不是這堯天畫界的權威?母後其實斷不需從宮外請畫師,如果想畫些畫像的話,這宮內可是有太多選擇的。母後總不能一個中意的都選不出來吧?”


    這種上趕著把腦袋送到刀口上來的事情,蕭江灼怎麽可能錯過。


    皇上的目光頓時冷硬了下來,他也有聽海公公把宮外最近風行的事情說得一二,對於女人們掀起這種狂熱,在他看來是完全不入流兒的。


    女人嘛,就是得安分的端莊的默不作聲的。


    畫畫他是喜歡的,不然當年也不會跟蕭江灼的生母有那麽一段。


    但畫畫歸畫畫,自己老實在家裏畫有個情趣就得了,一個個像個鴨子似的乍乍呼呼跑外麵畫像留念什麽的就是丟大人了。


    沒想到他的皇後居然也起了這樣的心思。


    這簡直就是傷風敗俗大逆不道!


    皇上的腦中瞬間閃過了幾種借機殺殺皇後的威風進而敲打一下聶氏一族的方案。


    ------題外話------


    這次不開吃貨模式了~小天使們可以安心看了~2333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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