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大廳,不知什麽東西瞬間飛了出來,若不是歐陽傾閃得快,就剛好砸在她臉上了。


    “啪…”東西應聲落地。


    “你們到底在幹嘛!”瞥見地上摔碎的東西竟然是自己喜愛的陶瓷水杯,歐陽傾頓時沉了臉色。


    隻是,當她下一秒看見烈火如歌臉上的一對兒熊貓眼時,又撲哧笑出了聲。這熊貓眼打得多對稱啊,還有那嘴角兩邊的淤青,她真懷疑蘇陌是不是故意的。


    “咳咳…小傾傾,你沒事兒吧,我絕對不是故意的。”他本來是想踹蘇陌的,卻不想被人家輕輕鬆鬆躲過去了,反而是把茶幾上的水杯給踹飛了出去,正巧砸向了從外麵進來的歐陽傾。


    不過,還好這女人身法快得出奇,竟然躲了過去。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也看清楚她的實力實際上深不可測吧。盡管那次在地下停車場兩人的交手沒分出勝負,但是很明顯歐陽傾保存了自己的實力。


    若是她真的很強,也不是什麽壞事吧。至少,把烈火家都壓在她身上,應該有一定的勝算不是嗎?


    這樣想著,烈火如歌心裏壓著的那塊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既然選擇了,就應當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烈火家的人最是信守承諾,他不會因為眼前女子會輸就背叛她。


    “喂…我問你怎麽回事兒呢?啞巴了不成,怎麽和蘇陌打起來了?”歐陽傾毫不客氣地用手敲了敲烈火如歌的腦袋,誰能想到被她這樣對待的是隱世家族烈火家的少主?


    “你還好意思說?你讓你弟弟帶我進來,就是想讓這男人打我的吧?你不準我用古武傷了他,可他明明就是有內勁的!而且,就算我用古武,也頂多是和他兩敗俱傷好不好,你看看我渾身上下的傷,他出手多狠毒啊!”一提起這事兒,烈火如歌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那男人,眼睛像是草原上的狼王似的,一盯著他,就讓他忍不住想逃開。不是懼怕,而是覺得慎得慌。你想想,一個人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你,你不會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嗎?還有,這男人的身體就像鐵打的一般,自己明明也有傷到他,可他卻像沒事兒人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哦?我看你也隻是些皮外傷而已嘛。”把烈火如歌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歐陽傾這才淡淡地說道。


    隻是心下卻是忍不住好笑,剛才這貨也不過是嘴上占了幾句自己的便宜而已,沒想到蘇陌這丫的竟然也是個悶醋壇子。瞧瞧這打人的技術,全部往臉上招呼了,哪兒好看往哪兒打。


    “皮外傷?你來試試這些皮外傷,到底疼不疼?你以為我像他一樣是鐵打的啊?”說著,烈火如歌又頗為幽怨地瞪向蘇陌。


    “既然疼,那你就該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疼?堂堂烈火家少主,身手還不如世俗界的人,說出去,你不覺得丟人嗎?”歐陽傾頓時冷笑,既然烈火如歌要成為她的助力,她必然不能讓他依舊做那個養尊處優的少主,武技再厲害,內力再高強,若是沒有實戰經驗,到了真正的戰鬥之時,他的依仗必然會成為自己最大的羈絆!


    這就是所謂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丟人也不是丟你的人好不好?”烈火如歌嘴裏嘟嚷著,心裏卻跟明鏡似的。剛才歐陽傾或許真的是想讓那個男人試探一下自己的身手,順便也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做人不能太得瑟,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比你強。一個世俗界,竟然有人的身體素質能夠強過他們這樣經過不知多少天靈地寶洗精伐髓的身體,而且,與自己打的這個男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他竟然也無法想象。


    若是真的要給他一個評價的話,那麽也隻有那一句:遇強則強。


    這樣的人,其實最是可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底線究竟在哪裏。不過,也正因為今天與蘇陌的一戰激起了烈火如歌的鬥誌,才能有他往後至高無上的武學成就。


    “怎麽就不是丟我的人了?別忘了要我給你治病的條件是什麽!既然你再次來找我,想必也是考慮清楚了,你以為我會允許自己的人太弱嗎?”輕挑起眉,一邊說歐陽傾一邊從大廳的茶幾下麵喊出一個醫藥箱。


    看似普通的一個醫藥箱裏麵的東西可是一點都不普通,隨便拿出去一樣拍賣,也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喏,拿去。”歐陽傾從醫藥箱裏翻出一小瓶東西,扔給了烈火如歌。


    “這是什麽?”小玻璃瓶看起來精致無比,說是金瘡藥,他還真覺得有些奢侈。


    “你試試就知道了。”歐陽傾也懶得理他,一副傻樣兒,哪裏像她家蘇陌這般鎮定自若。因為她同時從裏麵拿出了兩瓶,一瓶拋給烈火如歌,另一瓶自然就親自遞到了蘇陌手上。


    可惜,人家蘇陌就是不一樣,不像烈火如歌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還一驚一乍的。


    說起蘇陌,咳咳,他哪裏是不好奇這東西是什麽,而是根本沒有心情去好奇好不好?本來在聽到那個叫做烈火如歌的男人單方麵故意叫傾傾那麽親熱,他就心底竄起一股無名火。打了一架之後,本來心情有所好轉。可現在倒好,歐陽傾竟然也承認了那男人是她的人?她的什麽人?男人麽?


    休想!


    這一輩子,她都隻能有他一個男人了!


    內斂的男人此刻一下子露出了王霸之氣,若是歐陽傾現在有心情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某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平靜無波,也不再是淡然若水,而是紅果果的炙熱與占有!


    “這是,歐陽世家的雪膚露的味道?”打開瓶塞,烈火如歌把瓶口湊近鼻子嗅了嗅,忍不住驚訝地看向歐陽傾。


    他倒是低估了她,他是知道她曾經的身份的。自然也知道眼前女子的靈魂便是曾經的醫道世家歐陽家的嫡大小姐,七歲帶著被稱為妖童轉世的弟弟逃離家族。卻不想,她即便那麽小離家,身為醫道世家繼承人的天分還是一點也沒有被埋沒。


    雪膚露就算是在古武界也異常珍貴,而眼前女子竟然隨手就丟給自己一瓶。這一瓶雖小,在古武界卻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得起的。


    “雪膚露?你以為本小姐隻會做出那種低級的貨色?雪膚露雖然有祛除疤痕的效果,但是對於跌打損傷效果並沒有多大吧?還要配合活血膏使用才行。本小姐研製的這一款,叫做凝雪膏,不論你外傷有多嚴重,隻要一指甲蓋這麽小點兒,塗抹在傷處,不到一個小時,便能活血化瘀,不留下任何疤痕。甚至,還有美容養顏的功效。你以為,這是區區雪膚露能比得上的?”


    “有這麽神奇?”烈火如歌張大了嘴巴,他不是不相信,而是,這東西也太過逆天了吧?果然是個變態的存在啊!


    隻是,若這個藥真如歐陽傾所說的那樣。那麽,歐陽家還真是犯了一個無法饒恕的錯誤。對歐陽家最有天分的繼承人趕盡殺絕,甚至企圖壓榨她身上的所有價值,這顯然是最不明智的選擇!還有他們對她那個所謂妖童轉世的弟弟如此唾棄,終究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眼前女子對家族,說是心裏沒有一點怨恨,你信嗎?


    反正他是不信!


    以後所發生的滅門慘案,也正好能夠證明烈火如歌今日的猜想。當然,那是後話。


    現在的歐陽傾,還隻想提高自己的實力,壯大自己的勢力,根本無法顧忌前世的家族。可以說隻要他們不找來,歐陽傾是不會先動手的。雖然這樣的選擇會讓她很被動,但也是現目前最好的考量了。


    “神奇不神奇的,你用了就知道。對了,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咱們別墅裏的男保姆了。城城,你帶他去隨便找個房間住下。”歐陽傾本來想拉著蘇陌上樓,親自幫他檢查傷勢。可剛走出一步,又回過了頭來。看向還一直杵在門口嘴裏念念有詞的男人,她是沒想到,一個暗衛也能如此囉嗦。


    他竟然還在為剛才自己說要讓他穿女仆裝的事情耿耿於懷!


    “額…姐,你確定他行嗎?”要請保姆,還不如直接從家裏叫人過來照顧她,怎麽會找了這麽一個男人。還有他這造型,分明就是一保鏢嘛,還什麽保姆。難不成,是為了偽裝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行也得行。不過我估計他什麽都不會,你先叫仁嫂過來教教他,否則到時候恐怕整棟別墅都要被他搞得烏煙瘴氣的。”


    “嗯,好的。”


    顧不得清風的再次抗議,歐陽傾已經拉著蘇陌上樓了。等到了樓梯最上麵,這才聽到下麵烈火如歌大聲叫道:


    “喂,小傾傾,我住哪?”烈火如歌前一刻還在為得到凝雪膏沾沾自喜,後一刻就為自己的住處發愁了。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為自己的住處發愁,而是為了自己的病。欸,老二啊老二,你要什麽時候才能一振雄風啊?


    “你?沒出可去的話,倒是也可以住在這裏。隻是,我這裏不能白住,做家務已經有了清風,看來你是不能賣身抵債了。不如,每個月付十萬塊房租如何?”


    “什麽?十萬?你怎麽不去搶啊!”烈火如歌氣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個月就是十萬,他就算在大酒店裏去住個總統套房也夠了。


    “我倒是不用去搶。隻是,你也應該知道,倒貼上來的東西,往往就不值錢。沒有什麽價值,那麽我隻能直接壓榨你的勞動成果嘍。十萬塊還是看在咱們倆認識的份兒上給你的友情價,若是換做其他人,就算給一百萬,我還不讓他住呢!”


    話落,再也不顧下麵烈火如歌的反對,某女就帶著自家男人直接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了。


    倒貼上來的,一向不值錢?


    烈火如歌嘴裏喃喃著這一句,心裏忍不住大吼:本少主哪裏是倒貼上來的了?你們哪隻眼睛看見了?


    這廂,蘇陌順從地跟著歐陽傾上了樓,可臉色依舊難看極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麵兒和另外一個男人話裏話外都是曖昧,他怎麽可能不吃醋?隻是,這男人就算吃醋了,他也不會明著說出來。隻是,他周身的溫度氣壓會降低那麽一點兒而已。


    對於男人的這些變化,歐陽傾自然是了然於心的。隻是,一來她本來和烈火如歌就沒什麽關係,所以心中坦蕩;二來,她並不覺得蘇陌吃醋是一件壞事兒,反而還覺得他吃起醋來的模樣很有人氣兒,蠻好。


    於是,某女假裝沒看見啊沒看見,某男就繼續別扭啊,鬱悶啊,桑心啊…


    “好了,我和他也頂多是合作的關係,有的事情現在不能和你講明白,但是我保證和烈火如歌沒有一點奸情。就他那種神經缺根弦兒的,我怎麽可能看得上?過來讓我看看你都傷在哪兒了?”歐陽傾見蘇陌一直杵著不動,心下好笑。男人鬧起別扭來,怎麽比女人還小心眼兒咧?


    聽著歐陽傾的解釋,蘇陌眉心動了動,依然沒有說話,人卻是乖乖兒地走到了她麵前,任由她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


    女人白皙如玉的手,一顆一顆解開男人的襯衣紐扣,逐漸露出男人結實的胸膛。房間裏迅速升溫,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竄。


    可惜,歐陽傾原本還略帶欣賞的目光在觸及蘇陌胸前的淤青掌印時,消失殆盡。


    該死的烈火如歌,都給他說了不準搞出內傷,他竟然敢下黑手!若是自己不想著親自為蘇陌檢查傷勢,為他塗藥,那豈不是就被他蒙混過去了。眼前男人也是,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一聲不吭,他以為自己是那什麽邱少雲嗎,在烈火燃燒自己的身體時還能咬牙堅持?


    “疼嗎?”歐陽傾用手指輕輕按壓那一大片淤青處,淡淡地問道,看不出任何喜怒。


    “無礙。”蘇陌也沒事兒人一樣地搖頭,比起曾經在亞馬遜叢林生死集訓的時候所受的那些傷,這個好太多了。


    “無礙?”聽他這樣說,歐陽傾心裏的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這男人,是不是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那她離開後,他該怎麽辦?若是像今天這種程度的傷都還算不上什麽,那他的身體曾經到底承受過怎樣的痛苦?


    她無法想象,也不想去想。隻是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直到把人看得開始眸光慌亂,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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