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愛你,從來就沒愛過你!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並且,你現在這種自以為是的舉動,讓我覺得你惡心!楚僑,以前就沒覺得你這麽倒胃口!”


    楚僑臉色發白,眾人之前,他充滿厭惡的每一個字都是一記又一記凶狠的耳光,扇的她麵上火.辣.辣的痛。


    周圍同情的眼神,並不叫她難堪。原本,今天來這兒和他扯破臉,就已經帶著魚死網破的決心。


    景吾皺眉,裏麵的曾書璿已經要按捺不住的衝出去替楚僑打抱不平,管弦鳴在身後扣住她的肩,輕語:“不要衝動。”


    曾書璿一僵。


    那一瞬,已經聽不清楚周圍任何的聲音,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擱在自己肩上的大掌手。那樣溫暖,那樣有力……體溫仿佛隔著布料,一層層滲透,熨帖著她的肌膚……


    她心跳加快,一顆心像是要躍出胸腔。


    “我……不能讓盛星樓這樣欺負僑僑……”她說,聲線竟然有些發抖。曾書璿啊曾書璿,怎麽就如此的不爭氣呢?在這個人麵前,永遠做不到安之若素。


    “這是他們夫妻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管弦鳴說。


    曾書璿聽他的,沒有亂出頭。


    楚僑已經很快的將神色調整過來,剛剛的蒼白隻有那麽一瞬,讓人覺得好似錯覺一樣。她的視線,對上盛星樓的眼,“慶幸我們現在互相厭惡,互相惡心。盛總,為了將來我們彼此的生活都清淨一點,早點簽字吧。”


    她把手機握在手裏,“剛剛你說的那番話我已經錄下來,將來若是非要上法庭,這便是我們感情破裂的證據,法官一樣判我們離婚。”


    盛星樓站在那,良久都沒有說話。那雙桃花眼,越發的冷酷,越發的邪氣,壓迫得讓楚僑有些喘不過氣。他雙腿修長,一兩步就走到了楚僑跟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扼住了她的下頷,“寶貝,離婚我沒意見,可我有個建議……”


    他清淡的嗓音,此刻那樣溫淡柔和。那一聲‘寶貝’幾乎能酥到骨子裏。這副樣子,任誰看在眼裏,都像是在說誘人的情話。


    楚僑不再上他的當,依舊冷眼,“什麽建議?”


    “離婚後……我們還當炮友吧!”盛星樓惡劣,故意把話說得如此粗魯。


    楚僑的臉色一變再變,他看在眼裏,得意又歡喜,有股報複的快.感,“無論我有多厭惡你,可我不得不承認,在床上……你表現一直都不錯。少了你這個供我消遣的床伴,我會很遺憾。”


    她咬牙。不知道多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出手狠狠扇他好幾個耳光。


    今天,她是來離婚的,她不能自己先亂了自己的陣腳。


    深吸口氣,壓下盛怒的情緒,自若的將筆塞進盛星樓的手裏,“盛總,炮友這種東西,你一抓一大把,我就不跟著攙和了。況且,在床上一直都是你一廂情願,你的表現讓我……”


    她頓了一下,聳聳肩,“覺得很雞肋。”


    雞肋!


    這女人,竟然敢說他在床上的表現是雞肋!


    他麵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若知道今天她會如此羞辱自己,上次要她的時候,他就不會心慈手軟,在她快昏厥過去的時候放了她!


    “我說句公道話,我看你們也別鬧了,直接把字簽了吧。”一旁,工作人員見他們如此勢同水火,忍不住開口。


    邊翻著楚僑遞交的材料,邊說:“以前我們的工作從來就是勸和不勸離的,不過,你們倆看起來是真沒有感情基礎。而且,女方都主動選擇淨身出戶了,那不如盡早簽了。”


    盛星樓冷笑。手裏的筆,快被他握斷。


    但是,他再沒有遲疑,竟是迅速的在那張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下筆很快,很重,最後一筆直接將紙刺穿。


    那一下,楚僑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刺穿了一般……


    隻是……


    她終於解脫了。


    “謝謝。”她是由衷的開口,如釋重負。這段錯誤的婚姻,終於得以圓滿結束……


    盛星樓將筆狠狠摔在桌上,筆芯被摔得直接掉了出來。他瞪著她的眼,幾乎是夾帶著恨意。


    “雖然倒盡胃口,可也好歹做過我盛星樓兩年女人。淨身出戶顯得我多小氣?”他翻出支票本來,沒有填數額,空的一張,邪肆的塞進她胸前,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就像眼前的她是妓.女,“好聚好散。”


    “謝謝盛總這麽慷慨,我不會客氣。”她兩指夾住支票,抽出來,媚惑的親吻了一下。既然他把她當了妓.女,那也別怪她把他當嫖.客!


    盛星樓再次氣結。


    ...............................


    盛星樓和楚僑不歡而散。盛星樓開車走了,剩下楚僑還在辦些手續。景吾想去安慰她,曾書璿說:“你先把自己的婚結了吧,別耽誤了。”


    沈沉軒拉著景吾把字簽上,缺了本戶口本。他剛要打電話給沈憶伶,手機就響起來。看到上麵的號碼,臉色一沉。


    景吾看他麵色不對,不由得擔心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事,你去看看楚僑。”沈沉軒走到外麵去。


    景吾點點頭,擔心的看了眼他的背影,沒有再多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隱有不安。直覺,今天這婚……似乎並不會那麽順利。


    “你小子拿戶口本幹什麽?”老爺子的質問聲從那端傳來。


    “結婚。”薄唇掀起,隻凸出簡略的兩個字。


    “和什麽女人?”


    “我愛的女人。”


    “這麽大的事,你經過你媽媽,你爺爺奶奶的同意了麽?我不準,你給我回來!”


    “戶口本讓憶伶給我送過來,結完婚,我自然會帶她和孩子回去和你們見麵。”沈沉軒不想和老爺子再多說什麽。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個不孝子孫,你忘了這麽多年,我是怎麽疼你的了?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回過頭來氣我這老頭子!非要氣死我,是不是?”


    沈沉軒耐著性子,“我不想再錯過她。你其他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們,但是,她,我要定了!”


    他麵上,全是堅定。連一絲動搖都沒有。


    “你雖然現在不娶黎蕪,但好歹和她的婚約還沒取消,你轉身就娶另外一個女人,你讓我怎麽和黎家解釋?你爸的命,你不管了?!”老爺子怒喝,那火氣直接從電話那端蔓延到這邊來。


    “爺爺,我……”


    沈沉軒還想說什麽,隻聽到那邊一陣騷亂,“老爺子!老爺子!”


    “沉軒,你趕緊回來,你爺爺他……他昏倒了!”


    老太太在那邊哭起來。


    “奶奶,別再用這招了,即使今天這婚結不成,還有明天!”沈沉軒語氣裏滿滿的都是無奈。


    “沉軒,你還是直接到醫院去,現在先不和你說了。趕緊打120!”再說話,是胡珮文。


    沈沉軒一愣,“爺爺真的病倒了?”


    胡珮文‘嗯’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拿不到戶口本你也結不了婚。你先來醫院把爺爺哄好了,回頭媽再幫你想辦法。”


    .................


    結果……


    一陣騷亂後,要結婚的沒結成,不想離婚的倒把婚給離了。


    景吾不放心楚僑,雖然她和盛星樓這段婚姻到最後隻剩下兩看相厭,可終究是幾年的感情,楚僑心裏頭多難受,她清楚得很。


    “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先把你們那邊的事處理好要緊。”楚僑把她推上沈沉軒的車。


    曾書璿說:“還有我在,放心走吧。”


    景吾點點頭,“事情辦完了再聯係。”


    ...............


    沈沉軒開車,開出民政局好一段,手機又響了。一看,是沈憶伶。


    不成功就成仁的丫頭!


    沈沉軒接過,還沒說話,沈憶伶在那邊哇哇的叫,“大哥,怎麽樣了?字簽了麽?嫂子進門了沒?”


    “還簽什麽?老爺子給氣病了。”


    “爺爺知道了?”沈憶伶訝異。


    “不是你做事不牢靠,被老爺子發現了麽?”


    “我沒有啊。”沈憶伶‘哎呀’一聲,“那肯定是我哥不小心!我早上本來是要去老宅那邊給你拿的,可我導師叫我趕緊回學校一趟,我碩士論文的事,所以,隻好把這事交給我哥去辦了。”


    “柏軒去取的?”


    “對啊。”沈憶伶想了一下,嘀咕:“我哥那家夥該不會故意的吧?”


    “什麽?”


    “沒什麽。”沈憶伶說:“大哥,掛了吧,我打電話罵我哥去!”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沈沉軒掛了電話,才轉頭和景吾道:“明天我親自回去拿戶口本。”


    景吾此刻心裏是百轉千回,心事重重,聽到他的話,她才點頭,“嗯,我等你就是。”


    沈沉軒看她一眼,問:“是不是心裏不舒服?”


    “為什麽?”景吾反過來問他。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牽著她的手,“我爺爺並不是不喜歡你。等你們見過麵,他認識過,會改變主意的。”


    景吾心裏其實並沒有這樣的把握。這段婚姻,若隻有他和沉軒兩個人那便是還好,可是,扯上雙方的父母長輩後……


    她現在都不敢想像,若是母親她要和沉軒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在想什麽?”沈沉軒問。


    景吾回神,“我覺得,無論如何,還是先等你爺爺消氣了再說吧。如果這次我們結婚的事,讓老太爺有什麽好歹,你家裏人更不會接受我。反正,結婚和不結婚其實都沒什麽不一樣,我今天……就當我們是結過婚了。”


    說到後麵,她聲音輕細了些,麵上有些熱。


    他側目朝她看過去,那句話,讓他麵上起初的陰霾一瞬間都散了。微微眯眼,眼裏有流光溢彩,“當真?”


    “你一輩子的承諾和真心難道不算數了?”


    “算!怎麽不算?一輩子都算!”


    “那不就是。”


    沈沉軒抓過她的手,細細啃她的指尖,深情的喚了一聲:“老婆。”


    宛若蜜糖從心底抹過一樣,景吾嬌羞一笑,沒好意思應。


    沈沉軒不放過她,捏她的手指,“叫聲老公來聽聽。”


    “別鬧了,好好開車。”


    “叫聲老公,就好好開車。”


    “……”


    “快點。”


    她咬唇,半晌才嗡嗡出兩個字,“老公……”


    沈沉軒覺得從未有過的滿足。這樣的兩個字,從她嘴裏叫出來,最是能叫他心動。看她布著潮紅的臉蛋,他哄她,“再叫一聲。”


    “不來了,不然你沒完沒了。”


    “最後一聲。”他執拗的要求。


    景吾好無奈,發現有時候他耍起賴來就和孩子似的。知道不滿足了他,他也不會放過自己,便又不自在的叫了一聲‘老公’。他心動得厲害,索性將車往路邊一停,景吾驚叫:“這裏不能停車的!”


    “不管了。”沈沉軒將安全帶扯開,俯身朝景吾貼過去,將她的臉掰過來,眼神深得像是一記漩渦。不等景吾反應過來,他俯首便吻住了她,吻得又深又用力。


    那一瞬,景吾想……


    無論鸞鸞的病情如何,無論將來他和沈沉軒麵前有什麽樣的路要走,現下,有他在,她什麽都不怕。


    .............................


    曾書璿和楚僑一起來的,還是一起走。坐上車,曾書璿下意識從後視鏡裏戀戀不舍的看了眼那抹挺拔的身影。


    幾乎是貪婪的。


    下次見麵,不知道又是在什麽時候。


    正想的時候,隻見管弦鳴竟然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楚僑也發現了,“要不我自己打車走,你們倆好好聊聊?”


    “別,你在車上呆著就好。”


    曾書璿哪裏會放心讓她一個人走?


    管弦鳴敲了敲車窗,她便拆開安全帶,下了車。心,竟然是跳得出奇的快。


    “有事?”她盡可能的讓自己情緒穩定一些。


    “嗯,想和你談談。”管弦鳴的神色依舊是很平淡。


    “你說。”曾書璿把車門帶上,仰頭看他。眼裏的傾慕竟是無法遮掩。


    管弦鳴目光微深了些,喉頭滾動了下,才終於開口:“你是不是好久都沒回家了?”


    曾書璿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前幾天,你姐姐約我吃晚飯。在你家。”


    曾書璿身子僵硬了下,似是不相信他的話,重複問了一遍,“我姐姐邀你的?”


    管弦鳴點頭。


    “你……去了?”


    他再點頭,目光幽深。


    曾書璿勾起唇角,自嘲輕笑。她多想他陪自己吃頓飯啊,可是,那簡直是奢望。可他竟然答應那個女人的邀約!


    “所以呢?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管弦鳴定定的看著她的眼,“我答應了你姐姐,和她交往。”


    “轟——”一聲響,曾書璿隻覺得一陣晴天霹靂當頭而過,心上,再堅硬的城牆都在那一瞬間崩塌。


    她站在那,瞪著他,瞪死了他,“你再說一遍!”


    “書璿!”


    “我讓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她情緒已經崩潰了,不顧一切的尖叫出聲。


    “你沒聽錯,我已經答應了你姐姐的追求,和她交往!”


    曾書璿伸手就抽他。她覺得她是瘋了,此刻,沒什麽東西可以讓她冷靜下來,她隻拚命的抽打他。


    他亦不動,就放任她發泄。


    她哭著叫著,撕心裂肺,“為什麽是她?為什麽要是她!你和誰交往,我都可以忍受,為什麽你偏偏要選她!管弦鳴,你王八蛋!”


    “是,我是王八蛋,我不是什麽好人!”管弦鳴扣住她的雙腕,將她用力抱住。他閉著眼,眼底濃重深邃的情緒全部掩藏住,唇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忘記我!璿璿,別再折磨自己——我不值得你這樣。”


    曾書璿張嘴就咬他,咬他的脖子,咬得很重,血珠子立刻就滾了出來。她是恨極了,恨到骨子裏去了。


    管弦鳴不曾推開她,隻是抱著她的後腦勺將她重重壓在自己頸窩裏。


    他想……


    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們之間,這輩子,就隻是如此了……


    “管弦鳴,我恨你!”曾書璿將他猛地一推開,她退後一步,踉蹌的靠在自己的車身上。那雙眼,帶著憎恨的看緊他,忽然揚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那樣決絕,那樣不留情。


    清脆的巴掌聲,讓他狠狠一震。楚僑也跟著下了車,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們,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巴掌,是我活該……”她哭了。眼淚,無法抑製的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我恨我自己曾經不要命的愛過你;我恨我自己毫無底線的作踐過自己……但是,從今天起,從現在起……再不會了!管弦鳴,我祝你和曾婉婷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幸福!”


    ................


    車,開走了。


    最後,曾書璿情緒崩潰,到了極限,還是由楚僑開的車。


    管弦鳴看著那輛車飛快的消失在自己眼裏,心,也像被輪胎碾壓過一樣,壓抑得透不過氣。


    她的愛情,從這一刻起,被帶入了墳墓……


    是,她那樣要強,那樣的自尊心,怎麽容得了他和曾婉婷攪合在一起?


    他靠在車身上,仰望著天,眼前一片荒蕪。腦海裏恍惚想起她很久很久之前的話——管弦鳴,我現在就隻剩下你了,要是連你也被曾婉婷搶走,那我幹脆去死好了!


    那時候,他一再和沒有安全感的她保證,這輩子他都是她曾書璿的。


    可是……


    有時候,終究是敵不過命運這種東西。


    .............................


    沈沉軒和景吾趕到醫院的時候,胡珮文的電話就過來了。


    “老爺子才到醫院,吃了藥,打了針,算是穩定下來了。你們呢?”


    “我剛到。”聽那邊說病情穩定,沈沉軒鬆口氣,牽著景吾,“媽,我先和景吾去拿個檢查結果,晚點再過去看爺爺。”


    “什麽檢查結果?”胡珮文腦子轉了下,把聲音壓得更低,“是不是又有了?”


    “不是。”他倒是想。


    沈沉軒沉吟了下,照實說了,“鸞鸞的檢查結果。”


    那邊,景吾身子僵硬了下,麵上又添了愁容。


    “鸞鸞?她怎麽了?”


    “拿了結果再和您細說。”沈沉軒也不想隨便報憂。掛了電話,牽著景吾去拿結果。


    景吾問:“你不要先過去看看?”


    “那邊情況還算好。回頭拿了結果,我再帶你一起過去。”


    她點頭,兩個人去醫院那聽結果。


    醫生麵色凝重,將結果攤在他們麵前,“結果寫得有些複雜,你們也許並不懂。我解釋一下,anll,簡單來說就是急性髓係白血病。”


    景吾臉色一白,坐在那,身體發軟。沈沉軒將她擁住,摁著她的肩,安慰:“堅強點,聽醫生說完。”


    若是仔細看,他的手,也在發抖。


    “現在這個病在孩子身上算是比較常見的。而且,樂觀一點來說,治愈率現在已經高達80%。”


    “是化療?”


    “對,孩子年齡小,普遍來說,對化療的效果比較敏感。如果化療能消滅掉孩子體內的癌細胞,那是最好不過。當然,如果一套化療後,效果並不理想,我們隨時監測,斷定為高危的話,可能就需要骨髓匹配或者臍帶血。所以,我建議你們先讓孩子入院,準備好一切,早點治療,早點恢複。”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建議你們現在就開始做骨髓匹配。先從血親開始比較好。”


    ……


    .....................


    景吾從診斷室出來,麵上已經毫無血色。


    沈沉軒無意再帶她去會老爺子,這邊她受的打擊已經夠大,這個檔口,他不想再叫她承受其他更多。


    “我先送你回去。”沈沉軒打開副駕駛座,垂首替她係安全帶。


    她看他一眼。彼此的臉貼得很近很近。鼻子一酸,張開雙臂忽然將他抱得牢牢的。沈沉軒一怔,反手將她也摟住,她顫抖得很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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