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衍衡掛了電話,似乎要出去,我也著急忙慌的起身,“嘶,好疼~!”


    瞧著我因為著急而不小心扯疼了身上的傷口,沈衍衡頓時就是兩個大白眼過來,“笨女人,誰讓你起來的?想做什麽?要去哪!!”


    “是你要去哪才對……”我抿了抿嘴,一副借傷裝可憐的樣子。(.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我還能去哪?笨死了!”沈衍衡丟掉手機,攏著我,上下檢查的看了看,“就不能安穩些?”


    這麽一罵,我鼻腔裏一直隱忍的酸澀,一下湧了出來,“是,我不安穩,我盡給你添麻煩,所以沈舒航那裏,你讓我自己過去!”


    聽我這麽說,沈衍衡咬牙,“討打的女人,是不是覺著身上有傷,所以我不敢碰你?”


    “那有!”頂著他漆黑眼眸裏的鋒芒,我吸了吸鼻涕,軟軟地說,“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出去!想要看看那個在背後教訓我的女人,究竟是誰!”


    卻是沈衍衡說得相當堅決,“不行,你給我在家裏好好養著!”


    “我不!沈衍衡!你讓我去,好不好?”莫名的,我有些怕那個女人會是夏明月,不是我怕她,而是怕沈衍衡會……


    估計沈衍衡猜到了什麽,理了理我耳邊的發,他說,“宋夏,你乖乖的待在家裏,不管是誰,我都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聞言,我頓了頓,聽到他又說,“沒有人可以,這樣打我的臉!”


    “…好吧!”我貼向他的胸膛,呼吸間盡是熟悉的清冽。


    說不清怎麽了,在沈衍衡走後,我腦袋是因為失火那會被砸了下,還是因為在醫院被那女人給拿包砸的,總會有一些模糊的片斷閃過。


    每每想要看清、眼看就要清晰時,那片斷又是飛快的掠過。


    晃了晃腦袋,衝澡後,我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


    以為喝下去會幫助睡眠,可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裏所浮現的畫麵,除了火災就是被打,還有夏明月和她所說的話一停不停的閃……


    “啊啊!”我拍著腦門,有些抓狂的坐起來。


    這時一陣‘鐺鐺’幾聲,是客廳的英倫鍾,整點的提醒。


    我呆坐在床-上,懵懂的數了數――竟然已經23點了,沈衍衡走的時候是20點多,快3個小時了,難道他還沒有處理完嗎?


    想著,我伸手從一旁的床頭櫃抓過手機,剛要給他去電話,這時‘叮’的一聲。


    手指不小心接聽了一個陌生號碼,對方好一會都沒出聲,就在我要掛斷時,聽到一聲,“宋小姐?”


    “你是誰?”居然知道我姓宋,“說、話!”


    “嗬,緊張什麽?”對方低低一笑,“不過宋小姐,你這麽快就接聽,看來是一個人孤枕難眠啊!”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我咬牙,努力讓自己平息,“你究竟是誰?”


    “其實,我是誰並不是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對吧,我親愛的沈太太?”電話裏,他的聲音似鬼魅,被風吹散了一樣飄過來,聲線相當的陌生。<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我吸了口氣,“深夜打電話過來,你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問安吧!”


    聽我這麽說,對方哈哈大笑,“果然不虧是沈衍衡看中的女人,心理素質就是不錯,從接聽電話到現在的鎮定,才五秒不到,不錯不錯!”


    “少廢話!”我緊了緊拳頭,“縮頭烏龜嗎?名字都不敢報!”


    “哈,瞧現在又用上了激將法,嘖,想不到沈衍衡這次,眼光還行,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識趣的――”


    “趕緊離開他?”我冷笑著打斷,“一個名字都不敢報,隻會在半夜打騷擾打電話的人,有什麽資格告訴我?有什麽資本讓我識趣!”


    說完,我掛電話的同時,也把他拉進黑名單。


    因為宜家商超屬於服務行業,有時需要溝通的不單是存檔客戶,還有一些沒存檔的客戶,偶爾也會聯係,所以我一直沒設防火牆。


    這會拉完黑名單,我直接就開啟了防火牆。


    滴滴兩聲,一條短信也在這個時候發過來。


    我呼了口氣,忐忑的打開。


    沒想到是沈衍衡,字數難得的比較多:宋夏,我這邊臨時有個海外會議需要主持,別等我了,早點洗洗睡,宜家那邊我幫你請了幾天假,周一再上班,晚安。


    握著手機,我有些疑惑:他不是去處理那個教訓我的女人了嗎?怎麽又突然開會?


    第二天早上。


    我不知道他沒回來,還是回來又走了,總之在醒來後,床-上還是隻有我自己。


    站在窗台前,我想了好一會,最後找到王子安的號碼,撥過去,“是我,宋夏!”


    “咦,好久不聯係了,怎麽會記起我來?”電話那邊,王子安心情似乎不錯,隱約還有劈裏啪啦的聲音傳過來,“你在海城嗎?午餐約不約?”


    “早餐都還沒過,又開始想午餐!”


    因為臉上的傷,我不方便外出,找了個理由,說下次再請他。


    可能做偵探這行的,總有洞察一切的本領,還沒等我說什麽,王子安在那邊就直言,“好吧,下次就下次,不過這次困擾你的又是什麽?說吧!”


    “呃?”我頓了下,“你怎麽知道?”


    “小姐,九點不到,不是困擾又是什麽?”王子安哼了聲。


    聽他這麽說,索性我也不再扭捏,當即報出夏明月名字。


    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感覺,就算火災我可以安慰自己是意外,但醫院發生的事和昨晚的那通電話,我卻怎麽不能不去想夏明月。


    再加上沈衍衡一夜沒信,我猜疑的心,更重。


    所以在這種念頭下,才找上王子安,希望他能幫我。


    好一會,聽不到王子安的回應,我說,“怎麽了,你那邊不方便?”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就是這名字有點耳熟,等我下,別掛電話哈!”王子字說著,那邊又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敲打,“哦,原來是她呀,幾年前一起接觸過一宗案子!”


    “這樣啊,那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她和夏天逸,呃…就是人民醫院的教授,還有――”說出沈衍衡外婆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對王子安的信任,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超越了一般的朋友,“我想知道他們的關係,以及夏明月這個人的經曆!”


    關於她,我所知道的內容,基本全是她自己講述,其實一概不知。


    很快,王子安那邊做了記錄,並告訴我說,“行,老規矩,三天內給你信息,不過宋夏,見麵的時候,我想請你幫忙約上陸蔓!”


    “…哦,好的!”我頓了頓,掛了電話,去洗漱。


    對著鏡子笨拙的上藥的時候,拿手機給沈衍衡發了一條短信:天亮了,沈先生。


    -


    夏日集團。


    雙手正在筆記本上,快速敲打的沈衍衡,在手機屏幕亮了亮之後,拿起來一看。


    ---天亮了,沈先生。


    簡單的六個字,看似平淡,卻能感覺到主人在發信息時,那語氣裏的幽怨。


    放下手機,沈衍衡捏了捏眉心,回想昨晚的事:


    接到沈舒航逮住人的電話,他驅車來夏日集團的路上,又接到紐約分公司那邊的緊急電話,說是有兩項工程因暴雨頻發意外,必須召開緊急會議。


    礙於時差,趕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是這樣對等了會的沈舒航和雲少寧說,“臨時有點急事,醫院逮到的那個女人,你倆先幫我問問,我這邊可能需要40分鍾!”


    “那行!”沈舒航點了點頭,很快和雲少寧離開。


    當時,在夏日集團的保安室裏,已經剪了頭發,換上護士服的小欣,怎麽都不敢相信,她都這樣了,竟然還能被認出來。


    但認出來又能怎樣?


    瞧著沈舒航和雲少寧進門,她冷哼了一聲,再一次表明,“就算我殺了人,犯了法,那也應該交給公安機關,而非你們這樣個人,私自審問!”


    “喲~!作為宜家總經理,我從前怎麽沒發現,公關部還有這麽個人才?”沈舒航嘴邊叼了根煙,打火機燃著淡淡的火焰,停在小欣跟前,“真夠舍得啊,為了逃命,竟然把頭發都剪了,既然如此,那我再給你修一修吧!”


    聲音落下,他當真就點了。


    小欣哪裏會想到,向來高高在上的總經理,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嚇得當即就結巴了,“你,你你想做什麽?告訴你,你不能亂來,就算把我送到公安局,誰也不能動我,因為我是孕婦!”


    “所以孕婦殺人就不用償命?孕婦犯法就不能承擔責任?”一直沒說話的雲少安,突然從公文包裏抽出一份文件,啪的一聲甩在小欣麵前。


    入目的幾個大字是【人民醫院意外身亡孕婦死亡真像之――替受冤教授叫屈】。


    “你什麽意思?”小欣心裏砰砰直跳,但麵上還是盡量平淡,“你又是誰?又想捏造事實來想誣陷我?告訴你,她死不死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醫生!”


    “是,你是不是醫生,可你是孔輝在外麵包-養、未扶正的小三!可能孔輝告訴你:他和那位身亡的孕婦沒登記,但事實上,他們早在一年前就登記了,非但如此,你現在所居的房子,也是女方這些年辛苦攢下來的打工費,她之所早產,也完全是被你氣的!”


    說完,雲少寧又從包裏拿出,之前從移動那邊查到的通信記錄,“自從半年前,你每天都會用陌生號碼對她進行騷擾、辱罵和恐嚇,到後麵發展成給她發你和孔輝的親密照、激-情視頻以及錄音,特別是她早產的當夜,也是因為你對她人身攻擊在先!


    羅欣,是不是她的家屬沒起訴,所以你認為自己就沒事了?以前事事都有孔輝替你頂著,現在呢?恐怕你還不太清楚,孔輝是怎麽死的!”


    “你給我閉、嘴!”小欣噌的一聲站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沈舒航,又指著雲少寧,一步步靠向門口,“你們,就是你們兩個人,別以為弄一些虛假的真像,就能欺騙我,孔輝是怎麽死的,我再清楚不過,就是你們把他給逼死了!


    現在你們又想做什麽?想逼我說出幕後主使是誰,好讓我指證她?哈哈,告訴你們,沒有,我身後誰也沒有,一個女人想為自己的男人報仇,還需要幕後主使?”


    說著,她仰頭哈哈大笑,也不管跟前都有什麽,拿起來就往沈舒航和雲少寧身上咂:想讓她說出夏明月,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出賣她?


    卻是趁機跑出保安室,奔向路邊時,一輛閃著刺眼光芒的車子,直直的撞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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