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是個心事很重的人,雙麵性格很明顯,高興不高興一眼就能看出來。


    在喜歡的人麵前,他是吊兒郎當的大男孩兒,不喜歡的人麵前就吊著個臉,平時整個一麵無表情,外加愛裝酷。


    不過就他這樣的,愛慕者還真不少,走哪兒都有幾個紅顏知己。


    官方的說法就是,年輕英俊多金,名媛少婦的最愛。


    靳禹傑對他就隻有兩句話,私生活混亂,沒得救了。


    要說他濫情吧!


    這些年心裏一直裝著一個人,怎麽都放不下。


    有時候難過了就抱著酒瓶子自言自語,你說怎麽就非得是兄妹呢?


    每當這種時候,季策就無比痛恨自己是季家的私生子,因為有了這層關係,他就失去了去爭取的勇氣。


    其實靳禹傑很想提醒他,就算沒有這層關係,你丫也搶不過蕭楠夜。


    不過這話跟季策說了沒用,這貨自我感覺特別好,總覺得全天下就數他最帥,說了也是白說。


    靳禹傑是見過那個女孩兒的,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挺好,就是對季策從來沒有好臉。


    偏偏有人死豬不怕開水燙,有事沒事就愛招惹一下,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自己還偷樂,整個一變態嘛!


    在靳禹傑看來,那不叫愛,是占有欲。


    四少孤獨寂寞的久了,難得遇到一個有趣的寵物,偏偏這個寵物不聽話,什麽都跟他對著幹。


    長此以往的,四少對寵物動了真情,結果這寵物是有飼主的,而且樣樣都比他強。


    雖然季策一直不承認這一點,不過靳禹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現在這個人成熟穩重,樣貌財富地位沒有一樣輸給他,換了他是蘇沫,他也選人家。


    當然了,還有一點最重要,人家倆人彼此相愛,你說你跟這兒添什麽亂呢!


    一想到季策每次去a市,總要給人家蕭大少找點麻煩,靳禹傑就想說自己不認識他,真的太幼稚太丟人了。


    喝了酒唱了歌,季策發泄夠了,一個人去外麵抽煙,靳禹傑起身跟了過去。


    “老這麽玩有意思嗎?”


    聽到他的聲音,季策轉過頭衝他笑了笑,“怎麽?靳醫生又打算說教了?是不是又想勸我收手?”


    跟陳強的兄弟情不同,靳禹傑和季策屬於綁匪和人質的關係。


    當初季策走貨被人陰,受了傷不敢去醫院,靳禹傑好死不死撞上來,被他拿槍指著取子彈。


    那樣的經曆,即便過去這麽多年,靳禹傑依然記憶猶新。


    季策這種人玩世不恭,對什麽都不在乎,對自己也是一樣,夠狠!


    剛認識他的那些年,靳禹傑都不記得替他包紮過多少次傷口。


    慢慢的相處久了,靳禹傑對季策有所了解,知道他不像表麵上那樣混,再加上中間發生了一些事,讓兩人成了朋友。


    作為朋友,靳禹傑從來不越雷池,那些黑曆史他沒有興趣知道,當然了,季策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他在他身邊能做的,就隻有看病,治傷,偶爾充當一下垃圾桶,聽四少發發牢騷,僅此而已。


    季策最見不得別人同情的目光,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別他媽搞得跟被強/奸了似的,要是不樂意出來玩就滾蛋。”


    這人總是這樣,一說話能把人氣死!


    靳禹傑順了順氣兒,走過去跟他並肩而立,看著窗外的繁華夜景,“還忘不了她?”


    “你指的是誰啊?”


    一副早就放下的表情,殊不知這樣更加欲蓋彌彰。


    靳禹傑隻看了他一眼,轉頭看著窗外說:“其實你可以試著開始一段感情,找個好姑娘好好過日子。”


    季策吹了口煙說:“說的倒是容易,好姑娘那麽容易找啊!”


    “眼前就有一個。”


    靳禹傑今天晚上來著烏煙瘴氣的地方,為的就是這一刻。


    他轉過身看著季策,“槿言這女孩兒不錯,看得出她挺喜歡你的,別老犯渾,好好對人家。”


    “她喜歡我?”


    季策笑了,“我看她喜歡的是我的錢吧!”


    靳禹傑說:“你真的這麽覺得嗎?如果她喜歡的是你的錢,為什麽我在她身上沒看到你的任何施舍?”


    “你見過她?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說是路過,我覺得更像是來找你。”


    這話季策就不認同了,冷笑著說:“找我為什麽去你那裏,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靳禹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嚇到人家小姑娘?”


    “強/奸未遂算不算?”


    靳禹傑:“……”


    四少,臉呢?


    季策也覺得這事兒有些沒麵子,厚顏無恥的說:“你別這麽看著我,我會誤以為你愛上我了。”


    “我愛你個頭啊!”


    靳禹傑都想敲醒他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小蘇是個好姑娘,你要是真想好好過日子,就趕緊把人追回來。”


    “得了吧你!”


    季策‘嗤’笑一聲,“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你一把年紀不也沒找女人嗎?”


    說到這個季策嘴角一歪,勾著靳禹傑的肩膀說:“這些年都沒見你找過女人,你老實說是不是下麵不行啊?”


    每次跟他說正事,他就用這幅德行轉移話題。


    靳禹傑懶得理他,擺擺手說:“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回家睡覺去了。”


    “你有勁沒勁啊!這麽早就走!”


    靳禹傑說走就走了,他走之後,季策忽然發覺有段日子沒見過蘇槿言了。


    翻了翻通訊錄,號碼居然沒刪,這太令人意外了。


    季策挑了挑眉,腦袋一抽電話就撥了出去。


    本來季策還在想接通了說些什麽,誰知道響了半天都沒人接,這丫頭膽子肥了。


    再打,這次總算是接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明顯是剛睡醒。


    “喂,哪位啊?”


    “你四爺!”


    “……四,四少。”


    蘇槿言坐起來的太猛,腦袋不小心撞到床上,疼的她眼淚直冒。


    不過她不敢出聲,大眼睛眨巴兩下,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四少,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事嗎?”蘇槿言小心翼翼的問。


    她這麽一問,季策居然詞窮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打這個電話根本毫無意義。


    聽筒裏突然傳來忙音,讓蘇槿言意外之餘,特別小心的檢查了一邊手機,怎麽突然斷線了?


    因為擔心是手機的問題,蘇槿言還特地把同學叫起來,讓她打自己的手機試試看,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有問題。


    蘇槿言不得不懷疑,是季策的手機出了問題。


    因為怕他又突然打過來,蘇槿言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懷裏還抱著手機。


    周末沒課,其他人逛街的逛街約會的約會,剩下蘇槿言孤家寡人一個。


    她起來之後先是把衣服洗了,然後把宿舍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最後實在沒事幹,就拿上手機和借書卡去圖書館。


    沉浸在書裏的世界,總是讓人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看看時間都中午了,蘇槿言還了書去食堂吃飯,剛端著餐盤坐下來,就接到季策的電話。


    “我在你學校門口,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蘇槿言聽到他的聲音就慌,看看自己剛打的飯菜,小聲解釋說:“可是,我在吃飯。”


    “你說什麽?”


    四少親自開車來接,她居然已經吃上了?


    “你還有四分三十秒。”


    季策不高興了,光是從聲音裏就能聽得出來,於是蘇槿言不心疼剛打的飯菜了,端著盤子就跑。


    餐具送到回收窗口的時候,她還特意解釋,“阿姨,我不是故意浪費糧食的,我有急事。”


    電話沒掛,季策在車上都能聽到她跑步的聲音,故意惡劣的敲打著表麵,“你還有一分鍾。”


    “四,少。”


    蘇槿言氣喘籲籲的說:“能不能寬限幾分鍾,食堂到大門口好遠的。”


    剛說完那邊直接就把電話掛了,蘇槿言心口一緊,擔心季策因此生氣,所以隻能跑的更快了。


    季策的車跟他的人一樣,炫酷又騷包,很好認。


    蘇槿言一口氣跑到車子旁邊,兩隻手撐著腿喘氣,“對不起四少,我腿短,跑不快。”


    季策本來還想借題發揮逗逗她,聽到這話卻是有心放她一馬,車窗緩緩升起,“上車。”


    這回蘇槿言學聰明了,什麽都不問就上了車,隻是扭在一起的手可以看得出,她還是很緊張。


    “你昨天去過診所?”


    果然!


    蘇槿言暗暗歎了口氣,認錯態度良好,“對不起四少,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碰巧路過。”


    “路過?”


    季策明顯不信她的話,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我怎麽聽說,你是專程去找我的?”


    “不是不是!”


    蘇槿言滿臉驚慌,連忙擺手表態,“四少,我真的是路過,不是去找你的,真的!”


    聽到這話季策就不高興了,俊臉黑了一大圈。


    瞧她這副避若洪水猛獸的樣子,生怕跟他有什麽牽扯似的,哪一點看得出是喜歡他?


    這個女人又蠢又笨,真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也不知道靳禹傑是怎麽想的,居然還說看好她,不好好看病學人家看什麽相,還不承認自己是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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