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能一直跟在黎淺淺身邊侍候,自然是有其本事的,聽謹一這麽說,便提起心防備起來,前幾回何大奶奶跟何小姐來,都不曾帶武婢,為何這次卻帶來了?


    轉頭就招來府裏的鷹衛在暗處盯著,另又跟謹一說,“您去跟教主說一聲吧?總不能咱們全都知道,要防著何大奶奶,偏教主不曉得。<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教主年紀雖還小,但不能把她當一般的孩子看。


    “我知道,一會兒進去就跟教主說。”


    春江頜首離去,謹一則去見黎淺淺,黎淺淺對何大奶奶身邊有武婢一事並不驚訝。


    謹一見她神色自然,不禁要問,“您不覺得訝異?”


    “有什麽好訝異的?她娘家在東齊也是數得上號的武林世家,自家姑娘要遠嫁,娘家自然要設想周到,隻給一個武藝高強的武婢,我都她娘家太小氣了,就不知家裏還有沒有。”


    “回頭讓人去查。”


    黎淺淺點頭,“我那位好祖母近來還鬧騰不?”


    謹一聽著就笑了。“她那可能不鬧騰,可是小蔣氏懷著孩子,她敢上門去鬧,季瑤深就敢拿她抵命。”


    “她敢?”謹一愕然。


    “她敢。這可是關係到她日後在婆家的倚仗呢!要是她姨娘生兒子,有個兄弟撐腰,總好過沒有。”


    平親王對她是有歉疚,但這種情緒能有多深?又能維持多久?她與世子他們兄妹間感情淡薄,等她出嫁之後,還能跟娘家有多少往來?


    “她才多大啊?”難道成天腦子裏就想這些?


    “不小了!親王妃不是她親娘,她親娘不過是個妾,她的婚事勢必是由嫡母做主,她若聰明,就不會惹嫡母不快,平親王妃算是個大度的,平親王庶子女可不少。”


    由這點看,小蔣氏若生兒子,母子平安的機率很高。


    隻要小蔣氏有兒子,季瑤深就不愁日後沒有人撐腰,在婆家腰杆子不直。


    不得不說小蔣氏對她的教育還算蠻成功的,小小年紀就已經考慮到日後嫁人了!不過這也難怪,因為平親王府中,風氣便是如此,姑娘們不論嫡庶,平日裏除了爭衣服、首飾、吃食,再不就是爭寵,而爭寵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不就是在父母跟前爭露臉,有好對象的時候,能想到她們嗎?


    謹一聽她說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內宅的姑娘家成天鑽研的就這些?”


    “不然呢?你叫她們憂國憂民,整天操心國家大事?家裏的長輩誰會跟她們說國家大事?”黎淺淺略嘲諷的道,“那些大官們不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她們除了整天捉摸著這些還能幹麽?”


    “可不是說她們上閨學……”


    黎淺淺非常不給麵子的笑噴了!“閨學裏教的是什麽?詩詞歌賦?針黹女紅中饋?陶治性情罷了!真正成親嫁人之後,派得上用場的有幾樣?”


    謹一覺得他家教主太過激動了,不知是何事觸動她的心思?回頭得跟大教主打小報告去。(.無彈窗廣告)


    黎淺淺也沒跟他說太多,畢竟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如尋常女子一樣出嫁成親,就算她嫁人,也還是得擔起瑞瑤教教主的責任。


    瑞瑤教以前是靠著創教教主留下的產業在維持生計,鋪子、田莊雖都可以生財,但架不住管理的人心貪,曆代的教主都是富貴中長大的,對民生經濟了解不多。


    黎漱算是腦子較清明的一個,他跟父祖們不同的是,少年時就離開總壇四處遊曆,不是一直坐在高處俯瞰眾生,而是親自走到他們之中,感受到他們生活的苦處。


    隻是他到底不會做生意,看不出教中的問題所在,還以為問題出在眾長老和護法身上,他很想開源,卻苦無對策,他想節源,但大長老像是盤石固守在總壇,不容他動手改變。


    現在大長老退隱,他所掌理的鋪子、莊子全都換人管理,收益要比之前多上數倍,看到第一次送上來的賬本,黎漱差點暴走,他一直以為自家的鋪子不賺錢,卻原來不是不賺錢,而是鼠輩橫行,將收益給吃了。


    四長老原本掌管的寨子、田莊收益因貨棧和商隊的興起,而有了改善,礦場的產息日漸縮減,上個月底已經完全告罄,幸好貨棧及商隊的獲利補上了這個缺口。


    三長老嘛!就不用說了,她一心撲在表舅身上,都多大年紀的人了,她覺得還是勸她早點找個人嫁了,看她是要幹脆如她舅母的意,就嫁給她表哥為妻,還是另外找個男人嫁,抑或是招贅也成,再這樣拖下去,她怕原本在三長老手底下做事的那些人遲早要求去。


    還有護法們,自那次索要黎漱的協助無果後,就消聲匿跡了。


    不知是他們自己想通了?還是表舅出手收拾他們了?


    這件事她不好開口問啊!


    黎淺淺撫著額,仔細算下來,眼前一堆事等著她去做啊!光想就覺得頭痛,虧大了,虧大了!接任教主真是虧大了!她才多大,就得操心這麽多事,哦,還有她爹續弦,她兩個哥哥的婚事,還有三哥,得把他找回來啊!


    春壽端著茶盤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頭傳來黎淺淺痛苦的哀嚎,她趕忙飛奔進去,以為她遇襲了,誰知就見她坐在桌邊,雙手壓在桌上,正拿頭撞桌子。


    “教主,您沒事吧?”


    “頭痛啊!”


    “嘎?那要不要請藍海過來?”春壽很緊張的問,春江不在,她沒有人可以幫忙,急得她都快哭出來了。


    “不,不要,不用了!”黎淺淺一聽連忙抬頭,“沒事,沒事,不用找他來,我就是想到還有一堆事要做,覺得頭痛罷了!”


    春壽這才放下心來,“教主,不帶你這樣嚇人的!”


    黎淺淺傻笑,安撫她好一會兒,才讓春壽打消去請藍海來的念頭。


    再說春江這廂,她到時,客房已收拾出內室來,客房管事正領何蘅燕和何大奶奶進內室歇息。


    聽到春江過來,何大奶奶忍不住冷嗤一聲,小聲抱怨道,“怎麽就隻派個丫鬟過來啊?教主也太托大了!”就算和祖父不睦,她們上門來小住,怎麽就隻派個丫鬟來應付?


    她卻不想,人家可沒請她們來,是她們自己不請自來硬賴上來啊!再說黎淺淺是教主,何蘅燕和何大奶奶是何身份?還想黎淺淺親自來迎?到底是誰托大啊?


    何大奶奶以為自己說的很小聲,就隻在內室裏的人聽到而已,卻不知春江會武,而且功夫比她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武婢隻高不低。


    因此她沒料到,自己說的這些話全被春江聽去了,客房管事略顯尷尬,開口告退,退出去時,正好和春江打了個照麵,不由對春江苦笑。


    春江拍拍她的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隻是,人到底有所差別。”客房管事如是說,這次換春江回她一個苦笑。


    進了內室,春江與何家姑嫂見禮,一雙眸子滑過何大奶奶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武婢,還掃了那兩個諳武且力大無窮的粗使丫鬟。


    “呂氏商會的大小姐才走,走之前才跟教主說了不少事,教主這會兒忙著把事情分派下去,畢竟再過不久就要開鋪子了。”


    “老聽教主說要和呂大小姐合作,也不知是要開什麽鋪子啊?”


    “不過就是雜貨鋪子,還能是什麽?”春江笑語晏晏,“教主已經和姚家合作開珠寶坊,生意一直不錯,呂氏商會走南闖北,之前才從各地運來不少小東西試水,反應不錯,所以才起心和咱們合作,金氏商會也是如此。”


    “不是說還有水月宮嗎?”何大奶奶聽得精光一閃,想到家裏前些日子送來的信,信中說起水月宮的靈藥,她正愁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呢!


    春江看她一眼,道,“何大奶奶也知水月宮啊?”


    “知道,知道,我問你,水月宮有靈藥能治百病,可是真的?”何大奶奶雙手緊握滿眼期待的望著春江。


    何蘅燕見狀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何大奶奶卻沒發現,全神貫注在春江身上。


    春江點頭道,“是聽說過,不過沒見識過,大奶奶這麽問,是家裏有人需要?‘


    “是啊!是我家兄長。”何大奶奶眸光微閃,春江同情的看著她,“不知大奶奶家的兄長所患何病?”


    “不過是小病,不足掛齒。”何大奶奶一語帶過不想提,春江也沒深究,隻是同情的道,“水月宮的靈藥可不好求,我聽說上次那個病人的家眷可是花了足足十萬兩銀子才求得的。”


    十萬兩銀子?這也未免太貴了吧?何蘅燕等人臉上明白寫著這句話,何大奶奶倒像是有心理準備似的點頭,“我也聽說過,隻要藥有效,花再多銀子也值得啊!”


    “那是,畢竟命比較重要,隻要人活著,這錢就能再賺回來嘛!”春江笑道。


    何大奶奶點頭如搗蒜,“正是如此,不知可否請姑娘幫忙引見水月宮的人?”她取出一枚玉鐲,遞給春江,“若姑娘能幫著說說情,事後必有重賞。”


    請她去說情,說什麽情?幫忙講價嗎?春江笑著推開何大奶奶的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是奴婢人輕言微,怕是擔不起何大奶奶的重托,引見還成,說情怕是沒那個能耐。”


    何大奶奶訕訕的收回玉鐲,道,“便是隻能引見也是好的。”


    “那回頭等水月宮的人來了,我再派人去何家請大奶奶走一趟。”


    這話是不讓她住下?“不能現在就派人去請嗎?”


    春江笑著搖頭,人家可忙著呢,何大奶奶以為人家很閑,就等著她去請嗎?春江轉頭詢問何蘅燕可有那兒不如意的,何蘅燕一一回答,等把人送走了,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大嫂,你那個哥哥病了啊?”


    “還有誰,你也見過的那個啊!”何大奶奶皺著眉頭道。


    何蘅燕卻鑽研開來,她見過的?嫂子的兄弟們她統統都見過,她說的會是那個?


    瞧見何大奶奶身邊武婢閃躲的眼神,她忽地靈光一閃,“不會是你那位表哥吧?”


    何大奶奶及其丫鬟們愕然的反應,給了何蘅燕答案,她不禁一愣,不是吧?這也給她猜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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