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們主仆那表情,何蘅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是,既說是小病,又為何要問水月宮的靈藥?


    不過水月宮的靈藥還真是貴,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她每個月的月錢才多少?不過二百兩,十萬兩她得存上多久啊!


    “大嫂,我記得你那位表哥好像是個讀書人?”何蘅燕不喜歡那個人,因為總覺得他看著大嫂的眼睛裏,有著太多的情緒,她大哥看她大嫂都沒什麽那麽複雜。[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是啊!”何大奶奶笑著轉移了話題,打算陪著何蘅燕把帶來的箱籠安置好,午飯時姑嫂兩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午後看著何蘅燕的丫鬟都安置好了,才有點不舍的起身離去。


    她一走,立刻就有人報到黎淺淺那兒去。


    “她沒說舍不得小姑,要留下來陪她?”


    “沒有。”春壽看黎淺淺一副失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我還以為她會賴著不肯走呢!”真是太失望了!黎淺淺搖頭歎氣,不過等春壽說起何大奶奶是想為她表哥求靈藥時,八卦魂又發作了!


    春江在旁邊邊燙衣服邊搖頭,春壽見黎淺淺對這事感興趣,便也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全倒給她聽。


    原來何大奶奶與她這姨表兄是青梅竹馬,她娘王大太太與謝夫人是隔房姐妹,不過在閨中時,就比同房的姐妹要親,各自出嫁後,因謝夫人的丈夫是王大太太婆家所在的縣丞,雙方往來比在閨中時更加密切,雙方的婆家對她們的往來樂見其成。


    各自生了孩子之後,想要結兒女親家也就不足為奇了!


    原本是謝夫人是屬意何大奶奶的姐姐作兒媳,可是不巧,正要說親時,何大奶奶的姐姐竟與一江湖俠少私奔了!


    王大太太氣得仰倒,謝夫人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兒子情緒低落了好一陣子,後來重提親事,對象就換成了何大奶奶,不過運氣還是不佳,適巧二長老前去提親,王大老爺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把女兒遠嫁,而連番遭受打擊的謝表哥科考失利,沒能考上舉人,讓謝家人大失所望。


    同時參加科舉的謝家庶子卻一躍成為舉人,這一重擊令謝表哥一病不起。


    黎淺淺托著腮,“聽起來,沒什麽不對勁啊?”


    “聽何大奶奶的陪房說,當年她們大小姐會私奔,全是何大奶奶在旁慫恿的,後來王大小姐夫妻在外頭過得不好,想回娘家來,不知何大奶奶在王大老爺跟前說了什麽,王大老爺竟然不顧外孫病重,連夜把他們夫妻趕出去。”


    “她的陪房怎麽會說自家小姐的不是?你別是被人哄了吧!”春江腦筋清楚,一聽就覺出不妥來。[.超多好看小說]


    春壽撓撓頭道,“可是那個嬤嬤是跟著何大奶奶來的,其他人也都說她是何大奶奶的陪房啊!”這難道還能做假?有必要做假嗎?


    黎淺淺不以為意的道,“你傻啊!有誰說何大奶奶的陪房,就一定忠心為她?既是王家出來的,說不定人家更偏向王大小姐呢!”


    王大小姐既然和人私奔了,那原本指給她的陪房、丫鬟自然就都留在王家沒帶走,既然會被指給大小姐作陪房,表示必是能幹得用的,若她知曉所謂私奔的內情,又知道何大奶奶在這裏頭起的作用,能不想為舊主出口怨氣。


    尤其跟著何大奶奶出嫁後,若何大奶奶記著她原是指給其姐的陪房,而不被重用的話,那麽口頭上說幾句閑話出出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黎淺淺這麽一說,春壽覺得很有道理,春江倒是多看了黎淺淺兩眼,她們家教主才多大啊!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著實太叫人驚訝了!


    何大奶奶輕歎口氣,問那武功高強的武婢,“梅子如何?看出來了嗎?”


    “二小姐,那個**江的武功怕是不比奴婢低,另外一個,奴婢上回遠遠的瞧見過,武功怕是與奴婢不相上下,有她們時刻陪著,怕是不好對黎教主出手的。”穿著一身綠的梅子低語道。


    “是嗎?”何大奶奶暗歎口氣,“難道真要花十萬兩銀子去買靈藥?”


    “二小姐,不是說瑞瑤教的藍先生是神醫,要不,請他去東齊給表少爺治病?”


    何大奶奶沒好氣的抬眼看她,“買一顆藥簡單,請個大活人過去可不容易。”


    那個藍先生一看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再說她要以什麽身份請藍海去東齊給表哥治病?


    “大姐真的太狠心了!”想到表哥之所以會生病的原因,何大奶奶就來氣。


    梅子和大丫鬟麵麵相覷不敢說話,隻能互相眼神交流。


    梅子是武婢,平常並不貼身侍候人,勸說的話,也隻有大丫鬟才好開口,隻是大丫鬟一點都不想張這個口,大小姐、二小姐和謝表少爺之間的事,她們這些人誰不清楚?


    二小姐設計大小姐失貞,最後隻得與那人私奔,她機關算盡,最後不是她的依然不是她的。


    隻可惜謝表少爺痛失愛侶,又讓庶弟搶在他前頭考上舉人,他得知大小姐日子不好過,想要大小姐重回他身邊,卻被二小姐暗中破壞,現在他病重瀕危,二小姐卻怪大小姐心狠?


    到底誰才是狠心之人?


    若問何大奶奶,她肯定說她的爹娘最是狠心人,明明知道她心悅謝家表哥,卻不肯成全她們,硬生生將她們拆散,將她遠嫁到南楚來。


    瑞瑤教再怎麽好,二長老再怎麽有錢有權,與她何幹?何蘅威又不是長老,有權有勢的不是他,遇事無大小,都要問過祖父才能做決斷。


    她想要的丈夫是位高權重的大官,像謝家姨父那樣,走到那兒都有人捧著,奉承著。


    還沒出嫁時,她娘說的多好聽啊!到南楚之後,她才漸漸明白,二長老這位置其實並不牢靠,沒看大長老坐在那位置上多少年了!教主讓他退,他就得退。


    消息傳到何家時,二長老其實也很驚訝,他萬萬沒想到大長老會輕易屈服在小教主的手裏。


    但事實攤在麵前,叫二長老不得不信。


    二長老因此開始未雨籌謀,何蘅威便忙碌了起來,要不是他時常不在家,何大奶奶也不好與娘家那邊書信往返過密。


    若非如此,她也就不知道謝家表哥一病不起。


    見何大奶奶緊攢帕子的手逐漸放鬆,梅子才提起勇氣問,“二小姐,黎教主還是個孩子,興許您好好哄她幾句,她就會……”如您所願了!


    不等她說完,就被何大奶奶抬手製止了,“她雖是個孩子,但是想哄她?見都見不著怎麽哄?”她雖不喜歡哄孩子,但為達目的,倒也能勉為其難哄哄孩子,可是也得讓她能見著人,有孩子讓她哄啊!


    “這倒是個問題啊!”梅子想到今兒她們在黎家待了那麽久,黎教主就派個丫鬟過來,自己連麵都沒露,不由覺得自己說了傻話,訕訕的笑了下就不再言語。


    何蘅燕這裏送走了嫂子,便讓人請自己的奶娘過來,奶娘指揮完丫鬟安置好何蘅燕的箱籠,這會正看著丫鬟安置自己的行李,聽到何蘅燕來請,便丟下一切趕過去。


    待聽完關於何大奶奶的事後,奶娘臉色微沉,她比何蘅燕經的事多,從何蘅燕說的話裏頭,察覺到她們這位大奶奶並不像表麵上看來那麽賢良淑德,低頭沉吟了半晌後道,“我的好姑娘,您既然離了家,就把這些事留在家裏,專心做好老太爺交代您的事就好,其他的事,您就別多想了。”


    “可奶娘你不覺得大嫂她,對她那位表哥太好了嗎?”


    “也許是因為大奶奶與她姨娘感情好,見不得老人家為兒子煩憂呢?”奶娘有意識的將話題導向自己要的方向。


    “是這樣嗎?”何蘅燕嘟著嘴,“她若是敢紅杏出牆,我絕對饒不了她。”


    奶娘板起臉斥責她,“好姑娘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那有什麽?”


    “這可關係到一個女人的名節,而且她若真做了對不起少爺的事,傳揚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少爺,您忍心看少爺被人嘲笑嗎?”


    奶娘說的很重,看何蘅燕臉都嚇白了,滿意的點頭,再三叮囑,“日後可不能再隨便亂說了。”


    “知道了。”何蘅燕點頭如搗蒜,奶娘這才滿意的哄了她幾句。


    何蘅燕謹記祖父的交代,難得離教主這麽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親近親近,於是一早就派人去打聽黎淺淺的行蹤。


    黎淺淺忙著呢!沒功夫陪她玩,不過看有劉二他們摩拳擦掌興致頗高,便由著他們玩兒,何蘅燕主仆在黎家如蒼蠅般亂撞,後來還是她奶娘親去打聽,才曉得黎淺淺忙得很,不是在大教主那兒,就是出府看鋪子去,根本不可能在府裏跑來跑去。


    何蘅燕知道後氣得直跳腳,可能怪誰?人家本就忙,她是硬賴住進來,能怪人沒空搭理自己嗎?


    另一方麵,何大奶奶天天派人上門詢問,何時能見水月宮的人,黎淺淺吊著她小半個月後,才讓春江通知她來見水月宮的管事。


    她一開口就是詢問靈藥的事,水月宮的管事是個五十幾歲的婦人,有雙看透世情的眼睛,她看著何大奶奶半晌,才柔聲道,“何大奶奶,不是奴不肯賣您靈藥,隻是我們宮主立有規矩,需得符合條件者才賣,不符合這條件者,就算出再多銀子,也不能賣。”


    “什麽條件?”


    “買這靈藥的人,需是病患的親屬。”


    “我是啊!”何大奶奶不等她說完就搶著開口。


    管事微笑頜首,“這病人是您的……”


    “表哥。”


    “對不住,您這不符合我們宮主的條件。”


    “怎麽會不符,你不是說需要病患的親屬?”何大奶奶急了。


    黎淺淺坐在一邊冷眼旁觀,藍棠坐陪,聽到這兒忍不住靠過來問,“何大奶奶和她這表哥感情那麽好?


    好什麽啊!隻怕人家恨不得她去死。


    “大概吧!”黎淺淺看著何蘅燕道,何蘅燕正死盯著她大嫂看。


    “您不是這位病人的妻子、母親或女兒,所以並不符合條件。”


    原來這所謂的親屬是指配偶或直糸血親啊!這管事大概是故意說的不清不楚的吧?


    那邊管事被何大奶奶扯得東倒西歪,“何大奶奶,您別惱,這第二項條件我還沒說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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