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鬧劇因為郡王妃不適,無力管控,所以很快就傳了出去。


    有人等著看好戲,也有人同情蔣茗婷,因為前世子妃魏氏的事,才過去不久,魏氏是死了,可是魏家現在的處境,卻是所有人看在眼中。


    魏氏進門後,雖然不怎麽得丈夫喜愛,但好歹,公婆都對她不錯,蔣氏是生了兒子,但由妾扶正為妻,嗬嗬!


    那些老學究可是愛窮講究,這是還沒正式扶正,等真扶正了,城裏那些老頭兒肯定會找郡王說教。


    到時候可就好戲看了!


    黎淺淺一早就和藍棠等人去舊錦衣坊,藍棠和章朵梨覺既然要重新裝璜,走預約路線,不如連店名也一並改了的好,免得跟那家已經關門大吉的錦繡衣坊撞名,那實在有些晦氣。


    不過黎淺淺沒答應,而是把高級訂製服幾字加在錦衣坊的名稱後,然後跟掌櫃道,“舊錦衣坊,以後隻收預約客人,這裏專做高級訂製服,以後就稱高訂店。”


    “高訂店?”


    “對,這裏隻做高級訂製服。”


    掌櫃有些蒙,這是她第二次聽高級訂製服這個名詞了。


    黎淺淺為她解說後,掌櫃這才反應過來。“可是,這些名門世家家裏,一般都有針線房,府裏的夫人、小姐的衣服,一般都是針線房在做。”會來錦衣坊買衣服,為的錦衣坊的做工、繡工精細,衣服樣式新穎少見。


    能一直吸引人,便是因為不斷推陳出新的服裝樣式,一旦沒有新穎的服裝樣式,這些客人便會漸漸流失,畢竟不是所有人家裏,都負擔得起錦衣服的消費。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些上門的客人,她們上的衣服,真都適合她們嗎?”


    掌櫃苦笑,她在這一行工作許久,自然很清楚有些人身材不佳,偏偏她們選擇的衣服,不是遮醜而是突顯她們的缺點,還有顏色,沒進這一行時,根本就不知道,不合適的顏色穿在身上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聽了她的回答後,黎淺淺便道,“我們的高訂店,要做的就是幫助客人選擇適合她們的顏色和樣式。”黎淺淺頓了下,又道,“有的人天生就知道自己適合什麽,不適合什麽,可是大多數的人,卻都是看別人穿的好看,就覺得自己穿上,也可以和對方一樣好看,卻不知適得其反。”


    “我們的高訂服,一般來說,就是店裏推出的樣式,不過,會因應每位客人的不同,而作修改,此處說的修改,不像新店那種太寬修合身,太窄改寬,而是會做樣式上的改動。”


    換言之,每一件高訂服的成品,都隻會適合訂衣服的客人自己穿。得臉的丫鬟、仆婦因表現良好,而被贈的衣,不會出現她們的高訂服,親戚覺得衣服好看,想借去穿,也不會發生。


    掌櫃想到這兒,臉上忽地露出笑來,“若真能如此,相信會有不少夫人和姑娘會蜂擁而至。”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那家沒幾個討人厭的親戚,掌櫃的便曾接待過無數位為家中煩人親戚頭疼的夫人和姑娘,那些親戚有各式各樣的理由和借口,向她們借衣、借首飾,有點良心的,穿戴過了還會退回來,那種一點良心都沒有的,直接就昧下了,完全當成沒有這回事一般。


    如果衣服除了量身定製外,連樣式設計都能為客人量身改動,那麽她們就有理由拒絕那些開口相借的人了。


    也許成效不大,但有這理由做借口了,還硬要來借,那就怪不得會被人往外傳些不利她們的話了。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高訂服打的是獨一無二,就算樣式相同,但細節的不同,便足以讓她們與眾不同。”


    掌櫃聽到這裏,露出大大的笑容來。


    “教主,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那,店裏的侍女和夥計,是不是就要經過特殊的訓練才成?”要不然怎麽幫客人們服務呢?


    “這是自然。”黎淺淺點頭,對掌櫃的敏銳很滿意。


    “別忘了,以後這家店就叫高訂店。”


    “是。”掌櫃點頭應諾。


    黎淺淺在這裏盤桓到日頭高掛,才離開高訂店,去了新店。


    新店的客人因為分流製,店裏不再似她們看到那樣忙亂了,因會員卡的不同而把客人分開來,人不再擠成一團,年輕小姑娘們,也不會因為手裏沒有高價會員卡而著惱,反倒因為她們看到的,都是適合她們年齡的樣式而開心,而且她們的消費額會不斷累積,累積到一個程度後,就可以拿去和侍女換東西,不用再另外掏錢來買。


    這讓她們很積極的積攢消費額。


    新店忙而不亂,讓黎淺淺很滿意,春壽她們也得了不少小道消息,說的全是蔣茗婷和婆母發生衝突的事。


    郡王妃想抱孫子去養的事,一傳出來,不少同為婆婆的人心有戚戚焉,媳婦讓人不放心,當婆婆的把孫子接過去教養,有什麽不對?再正常不過了!


    但同為媳婦的人,紛紛力挺蔣茗婷,同樣身為人母,憑什麽就因為婆婆瞧不上自己,就讓她們母子分離,誰不知道,誰養的孩子跟誰親!要是讓婆婆把孩子接過去養,等孩子大了,自然是跟婆婆親,想到孩子長大後,句句不離祖母說,自己說什麽,他們都能立馬把你頂回來,想想就覺得嘔啊!


    沒想到因為這麽一件事,竟然讓城裏的人家婆媳關係緊張起來。


    “這會不會有問題啊?”章朵梨問。


    “能有什麽問題?跟咱們沒關係。”黎淺淺笑,一邊想著,郡王府內院失火,想來郡王應該沒空再來找她談合作了。


    想到那來說合作事宜的幕僚,黎淺淺臉就拉了下來,就憑那人的嘴臉,黎淺淺就沒辦法相信郡王的誠意。


    認為自己是聰明人,把別人當傻子,這讓黎淺淺懷疑郡王爺的程度。


    她不知道,郡王爺是看重她,看重這次的合作,但架不住被派來跟黎淺淺說事的幕僚做死啊!


    因為從郡王還是世子時,就一直跟著他,這一路順風順水的黃幕僚,認為能同郡王府合作,是黎淺淺她們的榮幸,就算瑞瑤教在城裏的名氣不小,在黃幕僚心裏,都不過是爾爾罷了!


    他認定是黎淺淺他們要巴著和郡王府合作,而非郡王府要同瑞瑤教合作,因此在態度上就非常高傲,便是因為如此,黎淺淺才會認定郡王沒誠意。


    另一方麵,蔣婆子在分舵裏醒來後,看到外頭的天色就慌了手腳,匆匆趕回郡王府,才曉得蔣茗婷竟捺不住性子,同世子、郡王妃鬧起來,她就更加慌張了。


    都走到世子妃的院子外頭了,她竟腳跟一轉就溜得不見人影了。


    蔣婆子走的時候,劉易是派人盯著的,鴿衛看到她臨陣脫逃,差點嚇掉下巴,都已經走到門口啊!怎麽這麽慫啊?不過鴿衛並未因為她跑了,就忘記自己的職責,她靈巧的追上去,結果這一跟,就跟到蔣婆子家,她才找好地方掩藏身影,便聽到蔣婆子的大嗓門,大聲嚷著叫兒孫們收拾東西。


    蔣婆子的兒孫們被她指使慣了,什麽都沒問,老老實實的收拾東西,還是她當家的嗬斥了一聲,“你瘋啦!孩子現在都有好差事,你叫他們收拾東西,是要去那兒?”


    “哎喲!你不知道啊!”蔣婆子有些心虛,可她也不知自己在心虛什麽,總之她覺得不趕緊走人,會發生不好的事。


    “你且靜掙,蔣婆子的丈夫讓兒子把她壓坐在椅中,然後問她發生了什麽事,等她把事情說完,蔣婆子的丈夫有些不敢置信看著妻子,“你去給主子辦事,貪什麽嘴啊!”


    吃完了糕點喝過了茶,竟然就從早上一睡睡到天黑?說這當中沒有貓膩才怪,可是她能說那個黎教主陰她嗎?人家不過是請她吃糕點和喝茶,除此之外啥也沒做,是她自己睡著了,誤了主子的事,怪誰?


    “世子妃那裏,沒什麽事吧?”


    “世子知道郡王妃要把孫子接過去養,氣衝衝的回房和世子妃發生衝突,世子被撓得很慘,郡王夫妻趕到關切,郡王得知郡王妃要把孫子抱過去養,導致世子妃和世子大打出手,生氣的朝郡王妃發火。”


    沒事嗎?看起來似乎是沒事了,但其實很嚴重吧!當著下人的麵訓斥郡王妃,連蔣婆子丈夫這已沒在府中當差的閑人都聽聞了,不嚴重嗎?


    蔣婆子聽丈夫說完,兩腳直打顫。


    “反正你記得,不管誰問你,你都說,你在分舵等不到黎教主,後來見天色晚了,才離開回來,其他的都別說。”


    蔣婆子點頭如搗蒜,她傻了才會告訴人,自己是因為吃了分舵的糕點和茶水,一睡睡到天晚,她要真敢說,八成會被人笑死吧!


    蔣茗婷沒精神收拾她,不過大太太左思右想後,最後決定,再派兩個年輕些的嬤嬤去侍候女兒,至於蔣婆子,還是讓她回家養老吧!


    鴿衛把後續向劉易回報後,劉易便立刻向黎淺淺回稟,黎淺淺笑了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卻不想蔣婆子會被郡王妃盯上,派人擄了去,審問了一大堆,重點便是她去分舵,可見著黎淺淺,黎淺淺是個什麽樣的人雲雲。


    蔣婆子沒想到自己辦事不力,自家主子什麽都沒說,就讓她返家養老,正慶幸好運道時,萬萬沒料到會被郡王妃派人擄去,還審問了一堆有的沒的,她為求脫身,隻得胡亂瞎掰,原以為郡王妃不會拿自己怎樣,不料卻是猜錯了,來審問她的人,見問不出什麽東西了,便一條腰帶絞了她的脖子。


    蔣婆子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裏得罪了郡王妃,才讓她要了自己的小命。


    得到底下人回報的郡王妃,不以為意的拿著帕子細細的擦著自己的手指,“死了就死了吧!讓人把她扔到亂葬崗去吧!”


    蔣婆子的家人為她收屍都不行,來回報的婆子對郡王妃的狠毒心生懼意,可臉上不敢表露出來,吶吶應了便急急去辦事,臨出門時,還同世子擦身而過,世子聞到她身上有股難聞的味兒,不悅的捏著鼻子,等侍候的小廝把鼻煙壼給他,聞了聞裏頭的香味,驅散了那股味兒,世子方才提腳往裏去。


    外書房中,郡王爺正在和幕僚們談起與瑞瑤教合作的事,按照郡王爺的意思,他不止想和黎淺淺合作水瀾城中的生意,他真正想要的是,參與瑞瑤教在南楚的所有生意。


    可是黎淺淺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答應。


    幾個幕僚覺得這樣的合作風險太大,要是他們投入大筆錢財後,卻被瑞教擺一道怎麽辦,其中反對最為大聲的,便是那位去和黎淺淺說合作的黃幕僚,郡王卻覺得這些幕僚年紀大了,腦子太過僵硬。


    世子沒有參加會議,倒是他的兩個同母所出的弟弟,卻是坐在郡王身邊參加會議。


    幕僚們對此都已經習以為常,世子除了皮相好看,其他幾乎是沒有一樣拿得出手,而他的兩個弟弟,雖不似他的容貌那麽出眾,但他們才學出色不說,還能文能武,讓幕僚們都為他們感到可惜,一樣都是投生在郡王妃的肚子,偏偏就晚了世子幾年,於是就得和郡王這個位置擦身而過,真是可惜!


    郡王倒是沒想太多,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子,誰能幹,誰就多擔點事,世子,那就是個扶不起的爛泥,有弟弟能幫襯他,有何不可?


    卻不知就因為這樣的想法,為郡王府的未來埋下了隱患。


    不過這些,都不在黎淺淺關注的範圍裏,之前劉二傳來的信,說東齊那邊的事一切順利,不日就能返回南楚。


    可是今天傳來的信,卻又說,九皇子和十三皇子上朝時,在皇帝跟前大打出手,把皇帝氣得昏過去,禦醫們束手無策,最後便想到了韋神醫,之前他雖是中風,可是南楚來的藍神醫把他救回來了,就算他沒辦法救皇帝,那麽那個把他救回來的藍神醫肯定有辦法嘛!


    於是乎藍海和韋長玹兩人被東齊皇帝請進宮去了。


    黎漱他們要回來,勢必得等到東齊皇帝狀況穩定下來,藍海從宮中脫身。


    這下子可有得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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