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瀾郡王一直都知道,藍海的醫術很高明,可他沒想到,他女兒的醫術也如此了得,思及此,他不禁多看藍棠兩眼,藍棠的容貌雖不及黎淺淺和章朵梨,但她秀麗大氣,加上對自己醫術的自信,讓她站在黎淺淺和章朵梨身邊,可是一點也不遜色。


    和郡王府裏這些隻盯著小家一畝三分地的女人們相比起來,氣質上就有很大的差別。


    水瀾郡王不禁有些扼腕,怎麽當初就沒想到讓長子娶她作繼室呢?如果兒子娶了她,就算沒能把黎淺淺娶進門,好歹也是跟黎淺淺扯上關係,再說她醫術這麽好,日後家裏人有個病痛什麽的,不就有人醫治了嗎?


    可惜啊!聽說她才剛訂親不久呢!聽說對方也是江湖人,就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藍神醫點頭把寶貝女兒下嫁,要是早點知道藍棠的醫術了得,他就……想到前後兩任世子妃,水瀾郡王的臉有些黑。


    不過也不是不能撬牆角,隻要藍棠傾心於世子,那,就算婚事底定,也能反悔嘛!就不知,兒子肯不肯啊!不過藍棠是江湖人,給她世子側妃的位置,也算抬舉她了。


    郡王一時浮想翩翩,全然沒去思考,藍棠可會舍所謂江湖人正室之位,來屈就世子側妃的位置,要知道,藍棠對鳳莊主可是早在幼時便傾心,現在能修成正果,她會輕易舍棄這段感情?而去將就一個早已妻妾成群的世子?


    世子還不曉得他爹又在為他打算,還差點為他惹來大麻煩!他正抱著寶貝兒子哭唧唧,小公子毒解了,整個人精神許多,被父親抱著,他很開心,但看到一旁沉著臉的祖父,他又有些擔心,父親這樣抱著自己,不會惹祖父生氣吧?


    祖父肯定生氣了,所以才會沉著臉。


    小公子很聰明,又很敏感,原先蔣茗婷在的時候,雖說是自己帶,但其實都是把他交給奶娘來照顧,自己真正花在兒子身上的時間並不多,所以蔣茗婷離開,他並不怎麽在意,隻是隨著親娘離府,嫡母把對他姨娘的怒氣發作到他身上,他的待遇自是直線下滑。


    就算有郡王妃這個祖母在,還把他帶在身邊養著,仍然擋不住嫡母伸向他的手,郡王妃畢竟年紀大了,郡王府遲早要交到世子夫妻手裏,這也是為何郡王妃身邊的人,會那麽輕易就被世子妃的人收買了。


    姨娘不見之後,父親也不常露麵,在小公子身邊,最親近的就是奶娘了,所以世子妃要對他下手,首先第一步就是把奶娘弄走,隻要這顆頑石一挪窩,剩下的丫鬟和婆子就不足為懼了。


    小公子在奶娘離開後,頓失依靠,本就惶惑不安,後來被人下毒,高燒不退人事不知,現在一醒來,就被許久不見的親爹這麽寶貝著,他心裏不能說不高興,可也就更害怕,父親會因為這樣疼而被祖父責罵。


    小小的孩子伸著雙手抱著世子,全心信任和依靠,讓世子一股豪情油然而生,這是他的兒子呢!信任依靠著他的孩子!隻有他能保護他!


    因此,他做了個決定,他要搬來和兒子一起住。


    父子兩同吃同住,他還給兒子啟蒙,教他練武,郡王妃本是不同意,不過郡王看長子和孫子父子感情特好,小家夥有人疼愛,也不再畏縮膽怯,世子因為要教兒子,教學相長的情況下,變得比以前出息了。


    也不沉迷女色,更少涉足內院,便減少和郡王妃接觸,心思倒是純正許多,讓郡王老懷大慰。


    不過郡王妃和世子的妻妾們可就氣死了!郡王妃覺得對長子的掌控力大大減弱,世子妃好不容易調養好,丈夫卻不再進她的房,她怎麽懷孩子啊?沒有孩子,就算是嫡妻,也底氣不足!


    尤其是她對小公子出手後,與婆母正麵對上,丈夫不進她的屋,郡王妃以前還會叨念兒子幾句,現在?不對她冷嘲熱諷就該偷笑了!


    至於妾室們,因為世子妃曾對小公子出手,讓郡王對妻子掌家的能力大表質疑,所以世子妃想再對她們出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也因此,妾室們接連懷孕生子。


    世子妃怎能不急,可再急也沒用,想回娘家找兄長幫忙,卻被兄長斷然拒絕,誰讓她自做主張,對庶長子下毒手的?沒腦子,兄長拒絕和笨蛋交流,虧他一開始幫她開了個好局,她偏自做主張毀了這一切,當他很閑,整天沒事幹就等著幫她收拾殘局?


    沒那個腦子就別動那個歪腦筋,從小教到大,就是教不聽,還想叫他繼續給她收尾?哼,別說他沒那閑功夫,就是有也不幫,省得她成天整夭蛾子叫他疲於奔命。


    世子妃悔不當初,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不能讓她重新來過。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世子隻是剛決定要搬來兒子這裏一起住。


    藍棠笑嘻嘻的看著,雲珠從郡王府長史手裏接下銀票,雲珠確認無誤後,對藍棠頜首,藍棠問幾個侍候的丫鬟,可都把她交代的話記清楚了,得到肯定答案後,她便對黎淺淺說,“行啦!回去吧!家裏還有人等著我們吃飯。”


    “好。”黎淺淺與郡王父子道別,便領頭走人。


    後頭蔣大太太等人張了幾次嘴,想要喊住她,可又不知能和她說什麽?最後一語不發的看著她們頭也不回的離去。


    孫子沒事了,水瀾郡王就不耐煩看蔣家人在麵前閑晃了。


    蔣老太爺也不在意,他想和黎淺淺多談談,好歹,他也算是她的舅公嘛!總不能黎老太太過世了,她黎淺淺就不認他這舅公了。


    老實說,黎淺淺對蔣老太爺還真沒什麽好感,如果不是他女兒,她們家不會家破人亡,現在湊上來要她認舅公?她四哥的死,三哥被賣的恨,她娘傷心過度早產,她因早產而體弱,這些帳要怎麽算?


    再說了,蔣老太爺可從不認為他蔣家有錯!錯的,是長孫氏不該在他女兒有難時,還擋著她的路,她的兩個兒子一個頂撞他姐,被賣不是很正常的嗎?誰叫他敢頂撞祖母?


    還有那個溺死的,又不是他們叫他去提水的,走路都走不穩,跑去提水幹麽?被溺死,怎麽能算是他們的錯?長孫氏因此早產,隻能說她太軟弱,這點事都扛不住,她身為親娘的,知道肚子裏還有個小的,不思好好保重,心思太重,搞得自己早產,小的一出生身體就不好,自然不是他的錯。


    因為如此,蔣老太爺壓根不覺自己有錯,他隻覺得黎淺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他視而不見!


    蔣老太爺打定主意要狠狠的教訓黎淺淺一頓,不過,事與願違。


    大哥他們從溫泉客棧後山逃出來之後,在山裏兜兜轉轉幾天,才找到路下山,不用說,三衛連手整治了他們一番。


    今天出來之前,劉二看是個好機會,就讓人把他們引過來,蔣老太爺的車一出郡王府,就被大哥他們盯上了。


    雖然蔣老太爺養了好些江湖人,他們的身手都很不錯,但都陸陸續續在任務辦完之後,被處置了,剩下的也就大哥這批人,他身邊侍候的人,身手與一般混混相比還算不差,但跟大哥這批人來比?嗯,就像家犬和野狗的差距。


    畢竟大哥他們的經曆,比蔣老太爺身邊的護衛要多。


    一對上,沒幾下,就被打趴在地求饒了,蔣老太爺的馬車,便被他們順利奪走。


    蔣大太太婆媳的馬車就緊跟在後,看到這一幕,全都嚇傻了,報官嗎?還是回頭找郡王府幫忙?或者找前方的黎淺淺幫個手,畢竟她最近嘛!


    她們的馬車從護衛身邊經過,看到他們手腳扭曲變形,車夫心知這是被打斷了,便衝他們喊了一聲,“我們去請大夫來,你們且忍忍。”


    不待地上的護衛們說什麽,就駕的一聲,跑走了。


    護衛們躺在地上哼哼,很快就有熱心人把大夫請過來,大夫們看了之後,簡單護理一番後,問了是誰家下人,就把人送回蔣家去了。


    大夫出診是要比上門看診貴一些,他們幫蔣下人看診,這得上門討要診金才成。


    車夫這頭趕車,要追黎淺淺他們,誰知不過一條街的距離,人家就不見了,這也未免太快了!


    快的有點詭異啊!車夫心裏嘀咕著,可不敢說出來,誰知道說出來,車裏頭的這幾位會有什麽反應,啊!還是趕快點,看能不能追上。


    蔣老太爺被劫,本就是黎淺淺她們搞出來的,這一位不是叫人來劫她嗎?就讓他嚐嚐被擄的滋味。


    大哥他們當中有個多疑的,蔣老太爺不管說什麽,都會被他加以揣測。


    而於此同時,郡王府這廂收到,蔣老太爺許多年前,就已向靖親王投誠的消息,水瀾郡王也是個多疑的,接到消息後,不免就對蔣茗婷的行為起疑。


    “我就說嘛!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明知世子有妻有妾的情況下,怎麽還自動送上門,由此可見,她是有目的故意接近兒子的。”郡王妃對蔣茗婷不滿,所以說起話時不免加油添醋。


    於是乎蔣茗婷就成了居心叵測,懷有目的的邪惡女子。


    “肯定是她祖父授意的,為的就是向他的主子示好吧?”


    “靖親王早就廢了,就不知是誰……”


    “那還用說,肯定是世子。”郡王妃其實覺得,興許是靖親王妃母子連手,不過這話說出來,容易讓郡王想歪,所以她不敢提,但私底下,對靖親王妃不免又羨慕又嫉妒。


    掌大權謀大業!她也想向靖親王妃看齊,隻是,雖都是世子,長子和人家兒子相比,就顯得有點提不起來,這讓水瀾郡王妃有些難過。


    在做母親的心裏,自己的兒子就是最好的,可是像靖親王世子那樣一個例子在前,簡直就是來打臉她兒子的嘛!


    想想就來氣啊!


    至於平親王,他得知蔣老太爺是靖親王的人,心裏就對小蔣氏當初和自己在一起的事,產生了懷疑,雖明知按小蔣氏的腦子,是做不出太複雜的事,但就是忍不住多想一些。


    同一時間,雲天堡商少堡主終於得到父親點頭,他先找了京城幾位官老爺去試平親王的口風,平親王正好對小蔣氏有所懷疑,被這幾位那麽一試探,就想到了他那好女兒。


    於是他便把季瑤深找來,試探她是否知道,蔣老太爺的事情。


    “父親,其實外祖父母跟我不怎麽親近的,也許是怪我帶累了我姨娘,所以這趟回去探望,一開始就是住在我姑祖母那裏,畢竟我姨娘當初是帶著我投奔她去的,她也確實很照顧我們母女。”


    她苦笑著說下去,“我一回去,因為姑祖母病得較重,所以我就留在黎家,後來還是黎家的表舅母們提醒我,我才住到蔣家去的,不過就算如此,外祖母和外祖父待我也隻是淡淡的,不瞞您說,我同外祖父也就幾麵之緣,連話都沒怎麽說。”


    這平親王懂,畢竟自出生後就沒見過幾麵,再加上小蔣氏因為這個女兒被拖累,所以蔣老太爺對這個外孫女不親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蔣家也沒人跟你說些旁的事?”


    “什麽旁的事?”


    “你的婚事?”季瑤深可是他的女兒,堂堂親王之女,他就不信蔣家沒有想法。


    季瑤深苦笑著兩手一攤,“他們自然是有想法的,隻是女兒的婚事,自當由父母做主,外祖父母是想插手,但也不敢貿然動手。”


    隻是她和表兄弟們意外碰麵的機率有些高,要不然她也不會想躲到黎淺淺那裏去。


    平親王冷哼,把蔣老太爺是靖親王的人說給她聽,季瑤深一臉茫然,“靖親王是誰?”


    “他,是我的皇兄,不過早在當今聖上登基之前,就已經雙腿成殘,整個人就頹廢下去了。”


    “那我外祖父怎麽還會是他的人?”


    平親王笑,“這是因為你外祖父養了不少江湖人,而這些人犯下不少血案,事後這些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被害人的產業,最後都落入靖親王家眷的手裏。”


    季瑤深一臉驚訝,她是完全沒想到,她那位看起來和善的外祖父竟然會參與這種事,“可他不是朝廷命官,怎麽會被靖親王相中?”


    “這,就不得而知了!”也許那老頭特別會作戲,就像他女兒一樣?他現在可以確定,女兒是不知蔣老太爺這些事,畢竟是外孫女,離得又遠,自小不親近,他不可能跟她說這些事,她畢竟姓季,而不是蔣,但小蔣氏呢?她真的表裏如一,不知她父親的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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