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徹底絕了徐秀梅的後路?


    雖然感覺婆母的作為有些狠,不過徐大奶奶妯娌兩都覺得很解氣!


    因為家裏就隻徐秀梅這麽一個小姑子,大家因徐掌門偏愛她,不得不對她百般容忍,如果這個小姑子是個懂事的,那也就算了,偏偏是個愛無事生非的主兒,任誰都不喜歡這樣的人。


    誰不希望家庭和睦一家親?偏生這位小姑子就愛惹事,攪得全家雞犬不寧,她才高興。


    徐掌門夫人回到正屋內室,在窗前的軟榻坐下後,輕輕籲口氣,接過丫鬟奉上的茶,抿了一口,才道,“回頭把身邊的人管束好,有那嘴不嚴的,趁機收拾了,家裏清淨,爺兒們在外頭做事才有精神。”


    “是。”


    徐掌門夫人笑看兒媳們齊聲應諾,“還有,爺兒們收房納妾,圖得是個新鮮,若她們是老實的,等爺兒們不中意了,你們大度些,給她們個好去處,也算是圓了她們同咱們家的緣份,如若是不老實的,等爺兒們待她們冷了,淡了,就好好的收拾,別手軟。”徐掌門夫人略帶遺憾的說,“當年我就是心太軟,明知梅姐兒的姨娘是個心大的,卻總念著舊情,沒及早處置她,結果讓她生下那個禍害。”


    這話,徐掌門夫人還是頭一回跟兩個媳婦說,徐大奶奶妯娌兩個聽了驚駭不已,卻不敢在麵上顯露出來。


    “她會死,其實也是她自己做來的。”得意忘形。懷上孩子就以為能把徐掌門夫人給踩下去了,懷孕期間不斷的提要求,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她猶嫌不足,徐掌門夫人那時已是生過孩子的人,身邊又有娘家母親派來的老嬤嬤,對孕期時,什麽東西能吃,什麽東西不能吃都了如指掌。


    因著丈夫偏寵小妾,她為顯自己大度,把自己身邊的嬤嬤指過去侍候,結果人家不領情,她也樂得把人收回來,之後,徐秀梅姨娘身邊的人見主母對她們主子的挑釁都縱容著,便借著討好她的同時,順道撈油水。


    懷孕的人最怕是孕期反應大,再來就是吃喝要有度,否則到生產的時候,胎兒太大不好生容易難產。


    但侍候著徐秀梅姨娘的這些人,就算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在意,畢竟徐掌門的女人又不止這一個,這個沒了,她們這些人自有旁的去處,眼下是能撈多少撈多少。


    因為如此,徐秀梅的姨娘在懷孕期間是可著勁兒的作,吃好喝好尚覺不足,要求比照主母份例來,徐掌門不覺得有什麽,便按她要求交代下去。


    徐掌門夫人也不在意,她已有三個兒子,就算徐秀梅的姨娘真生出朵花來,難道還能越過她這個主母不成?


    既然她要比照主母的份例來,那就由著她。


    等到瓜熟蒂落之時,徐秀梅的姨娘才知道自己真是作死,孩子太大,她生了三天兩夜,整個人都要沒氣了,孩子還是賴在她肚子裏不肯出來,半昏半醒之際,她聽到產婆們說她懷孕的時候吃得太補,動得太少,結果孩子補得太大。


    那個時候她才恍惚想起,主母派來的嬤嬤對她嘮叨的那些話,那些金玉良言,可惜那時的她不識好歹,以為主母是故意苛扣她的用度。


    臨終前,她請產婆對徐掌門夫人說對不起,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夫人看在她將死的份上,善待她的孩子,說完後,她就撒手人寰。


    其實就算她沒說這話,徐掌門夫人也不會虐待她的孩子,何必?善待沒娘的孩子,她不隻能得賢名,還能給她的孩子們得一助力。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們母女兩都是白眼狼,隻是徐秀梅的姨娘臨終前醒悟自己的錯處,為了孩子,她留下了那樣的話,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她為孩子著想的那份慈母心,讓同為人母的徐夫人為之動容。


    然徐秀梅就不然了!為了她的私心,不惜把整個點蒼派,把徐家拖入深淵。


    想到徐秀梅怕她生女兒來和她爭寵,就和她身邊的丫鬟串謀要害她,徐掌門夫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將身邊的暗紅彈墨大迎枕抓過來,狠狠的擰了幾下,道,“把大小姐傷重不治,掌門傷心過度病倒之事傳出去,你們商量著,在嶽城選座香火鼎盛的庵堂為梅姐兒辦喪事。”


    “那,牌位?”


    “自然是帶回去。”徐掌門夫人道,“回去後再城郊選座清幽的庵堂,把牌位供奉起來。”


    妯娌兩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後,徐大奶奶問,“這不會給梅姐兒添福壽吧?”


    “她人都已經死了,還怎麽給她添福壽?”徐掌門夫人笑,大奶奶訕笑著說,“媳婦也是怕啊!”要是因為她們把徐秀梅的牌位供奉在庵堂中,讓她牌位日夜受香火供奉,進而為徐秀梅添了福壽,讓她得勢回頭就來尋她們的麻煩,那豈不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徐掌門夫人笑道,“傻孩子,淨擔心這些。”


    安撫兩個兒媳一番後,徐掌門夫人也累了,就打發她們忙去,看著兩位奶奶走遠了,徐掌門夫人的心腹丫鬟才悄悄走過來。


    “都處置妥當了?”


    “是。”心腹丫鬟頜首,“剩下那些藥丸子也處理掉了。”


    徐掌門夫人點頭,“那就好。”


    “夫人,還是要請大夫來給老爺診脈嗎?”心腹丫鬟有些憂心的問。


    “這是自然。”做戲嘛!自然就要做全套。既然已經對外放話,說老爺是因女兒過逝傷心過度而病倒,那當然要請大夫來給他診脈。


    至於侍候的人會不會不小心說溜嘴,把老爺病倒的真相說給大夫聽,那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黎淺淺這幾天和藍側妃混得很熟,兩人還說好了,瑞瑤教若在趙國京城附近開客棧,藍側妃也要摻一股。


    黎淺淺給她錦衣坊和天寶坊等店的折扣卡,藍側妃則把她這幾年的醫藥心得手劄給了藍棠,藍棠看了之後大表意外,這位堂姐可比自己要出色太多了!若她爹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


    不過,可惜得是,堂姐已經嫁人,且遠嫁在趙國皇室,要是嫁得是普通人,也許還能四處行醫以增添經驗呢!


    藍側妃自己則不以為意,她其實性子疏懶,若非父親交代過,否則就是趙國皇帝也使喚不動她,更別說給那些貴夫人診脈了。


    她天份雖高,可惜遠不及藍忘的親娘,且她爹的天賦遠不如她,雖天份高,卻不比跟在名師身邊的藍棠醫術高明,遇到難題多是自己想法子克服的,因此她的手劄中正規的方子用的次數不多,大都是取巧的偏方居多。


    藍側妃和藍棠見麵的次數不多,一來,她不想把藍棠拉進趙國皇室的紛爭中,二來,她不想讓趙延以為可以借此拉攏鳳家莊,好為他增添籌碼,三嘛!則是不想讓徐秀梅借機鑽營,以為她尚有機可趁,能從趙延這邊跳到鳳家莊去做鳳莊主的二房。


    本來黎淺淺等人覺得藍側妃想太多了!後來方知是她們想太少。


    藍側妃雖然千防萬防,可架不住徐秀梅成天沒事幹,就專盯著她啊!


    徐秀梅得知點蒼派放出來的消息後,氣得暈過去。


    徐嬤嬤看她動不動暈倒,以為她有喜了,悄悄的請了大夫進府為她診脈。


    得知她不過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平日又因愛美挑吃揀食以至氣血兩虧,才導致她情緒波動略大就易暈倒後,徐嬤嬤頓感無語。


    徐秀梅醒來後,知道娘家是徹底沒得依靠了,忍不住悲從中來,也因此恨毒了藍側妃,若不是她跑來嶽城,打亂了她的計劃,也不會讓嫡母搶在她連絡上父親前,放出自己傷重已死的消息來。


    至於她爹因為她的死亡而傷心過度病倒一事,她倒是不以為意,畢竟她現在已經被嫡母放話是個死人了,她還怎麽去探望父親呢?反正父親有嫡母和兩位嫂子在,相信她們不會讓他真的出事的。


    既然藍側妃拘著她和她的人,她們沒事做,也就隻能盯著藍側妃的行蹤了。


    得知藍側妃和黎淺淺出門遊玩,還到嶽仙河上乘畫坊遊河,徐秀梅氣不打一處來。


    她之前也曾派人去訂畫坊,可是一直沒能訂到船,沒想到藍側妃一開口,就有人自動雙手奉上。


    當然這些事,都是徐嬤嬤說給她聽的。


    否則她身邊能用的人還真沒幾個。


    也是徐嬤嬤發現,藍側妃與黎淺淺走的近,且聽說,這位黎教主之所以會來嶽城,便是因藍海同她師父黎大教主是好友,她和她師父是受藍海所托,為藍棠送嫁的。


    趙延整天忙著他的正事,已有將近半個月不在嶽城之中,徐秀梅一邊擔心自己失寵的同時,一邊又慶幸,趙延不在也好,如此一來,自己若想脫身也沒人攔得住她。


    雖然她也還沒想好,若從趙延這裏離開,自己將何去何從。


    藍側妃得知徐秀梅想脽開,也隻嗤笑一聲就扔到腦後去了,萬萬沒想到,這一位主兒竟然膽大到跑來自己麵前要挾自己。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藍側妃懶洋洋的伸出手指撓了撓耳朵,一派不以為意的模樣,把徐秀梅氣得不輕,不過為了自己的將來,她隻得捏著鼻子再說了一遍。


    “我說,隻要你幫我嫁給鳳莊主做二房,我就不跟你搶王爺。”


    藍側妃聞言,確定自己剛剛真沒聽錯,這個二貨真說了這段話,忍不住正眼打量著徐秀梅好幾眼。


    徐秀梅自恃會武,一開始並未把藍側妃這打量的眼神放在眼裏,可越到後來,她卻覺得一股威壓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上,沉澱澱的,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時她不禁懷疑藍側妃也會武,此刻的她早已忘記,藍側妃一回來就甩她巴掌的事情了,她隻是覺得那時自己沒能躲過去,是因為自己沒有防備,卻不知真正會武的人,哪可能因為沒有防備,就讓人得手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武藝高強,所以認定那天藍側妃能得手,是因自己沒防備,直到此刻,她才懷疑,藍側妃也會武,殊不知藍側妃不止會武,且還武藝高強,若徐秀梅那三腳貓的功夫勉強入流,那藍側妃好歹也排得上三流高手之列。


    藍側妃平常甚少放出武者威壓,因為一旦放出來,她身邊那些從內務府撥過來侍候的宮女都要跪一地了。


    此時,正是如此,一屋子丫鬟仆婦連帶著徐姨娘全都跪倒在地。


    “徐姨娘,我說你,還真是臉大啊!你當鳳家莊,是你想進就進的地方不成?”


    “為何不成?我爹是點蒼派掌門……”


    “可惜就快成為前掌門了,你還不知道吧?徐家不肖女失蹤前,不止意圖收買丫鬟謀害嫡母,還給親爹下了藥,徐掌門如今全身癱瘓在床,不得動彈,全拜徐大小姐所賜。”


    徐秀梅駭然,大聲喊冤,“我沒有,我沒有,我怎麽可能會對我爹下藥,肯定是那女人,肯定是那賤人,我手邊的那些藥,全被她的人搜走了,肯定是她害我爹的,肯定是她。”


    “你說的賤人是誰啊?”藍側妃托著腮若有所思的問。


    “還能有誰,自然是徐夫人。”徐秀梅鄙夷的叫嚷道,“那賤人先是害死我娘,想把我養廢,現在又想害死我爹,我爹病了,她以為她就能隻手遮天了!告訴你,她休想,等殿下回來,他定會給我們父女做主的。”


    藍側妃不搭理她說殿下的話,而是問她,“她害死你娘,那你爹還讓她養著你?”


    “是啊!我爹說,姑娘家隻有養在嫡母身邊,日後才好說親,可是他騙人,根本就沒用,鳳莊主就沒答應這門親事。”


    “鳳莊主才成親,你爹就讓媒人上門?而且你不是同袁四少爺情同意合嗎?”


    徐秀梅大概是氣得昏頭了,連自己被帶偏了話題都沒查覺到。


    在她身後的丫鬟及徐嬤嬤早查覺不對勁,不過她們離徐秀梅有點距離,根本沒辦法提醒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偏了話題。


    “可你現在已經是殿下的侍妾了,又怎麽去給鳳莊主做二房?”還做二房咧!憑什麽鳳莊主那樣的人品,得收這麽一個女人做二房?就算是做通房都不肯吧?


    想到這樣的一個女人,老掛念著她堂妹婿,藍側妃就覺得惡心不已。


    伸手一彈,把人穴道給點了,然後轉頭交代自己心腹的丫鬟,“把她先行送回京裏去,交給王妃處置。”


    “要安排她給王妃敬茶嗎?”


    “這我不管,請王妃自己看著辦吧!唔,記得把她的那些豐功偉業全跟王妃老實交代,免得回頭王妃怪到我頭上來,怨我沒嚴格把關這些侍候殿下女人的素質。”天曉得她有多冤枉啊!這女人是殿下自個兒看對眼帶回來了的,她被帶回來時,自己又不在嶽城,能怪她沒攔著殿下嗎?


    王妃麵上會很大度的說不怪她,實際上卻會小雞肚腸的扣她的月例,哼,這次她才不會讓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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