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白大夫一家子,黎淺淺和鳳公子轉頭追上黎漱他們。


    黎漱還黑著臉,鳳莊主朝想靠上來的黎淺淺搖頭,同時示意鳳公子拉住她。


    黎淺淺想了下沒再堅持,看著黎漱走回房去,謹一過來和黎淺淺道,“沒事,大教主沒事,方才那不過是權宜之計。”


    這是說,她表舅隻要想生孩子,還是能生?


    黎淺淺雖沒開口問,不過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已表達出她的疑問了。


    謹一笑了,低聲道,“有藍堂主在,怎麽可能讓大教主留下此等隱患?大教主就是,早些年被大長老逼得煩了,也被那些讓大長老弄來糾纏他的女人搞得頭大,所以才懶得成親。”


    大長老那些年為黎漱找來的妻子人選海了去,不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那就是好拿捏,畢竟大長老是想借此好把黎漱掌控在手心裏,倘若找來的女子不好拿捏,那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搞得黎漱後來是見女色變,早些年,他年少氣盛,難免要找人疏解一番,隻是後來他們發現,跟他有過露水姻緣的女子,竟被大長老帶走,為的,就是想要對方生下黎漱的孩子,他們好拿孩子做籌碼,逼黎漱聽他們的話,娶大長老認可的女子為妻。


    後來雖把大長老扯下去了,黎漱已然對成親一事沒了心思,加上黎淺淺是個好苗子,偏偏身子弱,他和藍海把心力全用在黎淺淺身上,也就對成親一事徹底沒了興趣。


    雖然他們沒說,不過黎淺淺有鴿衛在,那能不曉得,黎漱和謹一有時會消失幾日,就是找相好的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隱私,黎漱既不想讓她知道,她便當個睜眼瞎子唄!


    “沒事就好,不過,表舅真,不想成親?”生個自己的孩子?


    謹一嗬笑,“這就不是卑職能知道的了!”


    也是,謹一縱使是表舅的貼身侍從,不過這種個人私事,表舅也不會跟他交底才是。


    唉!黎淺淺忍不住歎氣,她還盼著小表弟出生,長大後,她好把教主的位置傳給他呢!


    鳳公子突然開口問,“大教主該不會想著,日後讓淺淺把教主的位置,傳給淺淺的孩子吧?”


    說到淺淺的孩子時,鳳公子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淺淺的孩子,嗯哼,不也是他兒子嗎?


    突然感到臉紅心跳啊!


    黎淺淺被他突如其來的發言震了一下,轉頭看他的同時,也跟著紅了臉蛋,兩個人顏值都很高,不約而同的紅了臉,倒是讓所有人看傻了,這等盛世美顏真的是難得一見啊!


    謹一心裏到底壓著事,算是最快恢複正常的,和黎淺淺笑著頜首便轉身離去,鳳公子看他走了,道,“他沒回答我的問題。”


    “還用得著他回答嗎?”鳳莊主冷哼,“人家那意思就這麽明顯了,還用得著說?”鳳莊主看傻掉的小弟一眼,長歎一聲,“你們兩個至少得生兩個兒子才夠大家分,加油啊!”


    喂!大哥,你這話是啥意思?鳳公子眨著眼看大哥擁著大嫂離去,有點反應不過來,黎淺淺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足尖輕點施展輕功離去,春江等人自然是跟上去,春壽跟著春江,忍不住問,“鳳莊主那話是啥意思啊?”


    春江不想理她,可又怕她一直問,待會兒惹教主惱羞成怒,遂把她拉過來,附在她耳邊道,“一個繼任教主,一個繼任公子。”春江瞪她一眼,還得她挑明說,實在好想揍她怎辦?


    春壽這才想明白,鳳莊主原來是這意思啊!她興奮的拉住春江想說什麽,不過看到前頭黎淺淺紅紅的耳朵,立時福至心靈掩嘴竊笑,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教主要害臊了呢!


    鳳二公子似乎還嫌小弟的打擊不夠大,道,“不止生兩個兒子,得生三個,還得過繼一個給你二哥我做兒子。”


    “過繼給你?你自己生去。”鳳公子冷哼一聲,扔下他二哥,追著未來老婆去了。


    鳳二公子笑,安步當車往黎漱的院子去。


    黎淺淺回到自己住處時,鳳莊主已經離開,倒是藍棠坐在堂屋裏等她。


    “怎麽不去暖閣裏坐啊!”堂屋的坐椅都是太師椅,那有暖閣的軟榻坐的舒服呢!


    藍棠笑著招手讓她過來,“你沒生白大夫的氣吧?”


    “有資格生他氣的人不是我。”


    “我知道,白大夫在穀中醫術算是拔尖的,可是也因為他全心在鑽研醫術上頭,難免忽略了家裏人,我方才看白石楠的神色,我覺得她應該是有病在身,當然,這不代表她的言行就可以被原諒。”


    黎淺淺看著藍棠好一會兒,才問,“你要跟我說什麽?”


    “我是想,能不能暫時別動白大夫。”


    不動白大夫,就得忍受白石楠母女就在眼皮子底下,她們兩要不作死,誰也懶得去管她們,可是誰也說不準這兩母女會做些什麽事,今兒能把人打發走,是因為她們母女受到重大打擊,而且她們的最佳幫手白太太早早就昏過去,退出戰局的關係。


    難說,她們母女兩緩過來之後,和那個腦子不清楚的白太太攪和在一塊後,會不會又惹出事情來。


    但是白大夫一家子才來,白大夫才接了呂五娘子安胎一事,這會兒就打發人家走,似乎說不過去,對方家也不好交代,同時藥王穀才把白大夫派出來,結果待沒幾天,就又要求換人,難保藥王穀裏的那些老頭子們找麻煩。


    黎淺淺苦笑,“這事,我沒法給你準話。”畢竟那對母女得罪的是黎漱,別說黎漱同不同意,就是黎淺淺也覺忍不下去。


    藍棠回以一苦笑,“我也知道這要求有些過了,可是,白大夫確實是個好大夫。”


    要不然雲家也不會容忍白石楠在家裏作怪這麽多年,還有那位縣令,寧可委屈自家女兒,也不願讓白石楠被休或和離。


    “他醫術確實很好,但他家宅不寧也是事實。”黎淺淺明白指出問題所在。“他那個老婆年紀一把,腦子不好使,被她女兒耍弄得團團轉,偏偏輩份高,她一開口,隻怕白大夫的兒子和媳婦都得照她的意思去做。”


    藍棠歎氣,“這也是麻煩。”白太太是個麻煩,而且她丈夫是有名的大夫,自家老婆日常調養自是盡心,所以這女人身強體健血氣旺盛,連女人常有的貧血,她都沒有,可見白大夫對妻子的嗬護有多上心。


    “其實,你也不必替他操這個心,現在你唯一要緊的事,是把孩子養好,到時候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那,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不相幹的人,你就別替他們操這份閑心,人家未必感謝你啦!”


    “到底,都是藥王穀出來的。”


    “你別傻了啊!你,藍先生,都是我們瑞瑤教的人,跟藥王穀,沒關係。”黎淺淺戒備的看著藍棠道。


    藍棠看她如臨大敵,忍不住笑出聲來,“知道,知道。隻是,看到藍忘,就忍不住想到我祖父當年,也是被藥王穀那些人逼出來的,我們雖能教藍忘醫術,但他到底是藥王穀的穀主,縱使是代理的,他學的醫術也該是藥王穀中正統傳承才行,白大夫他,便是正統傳承醫術的傳人之一。”


    如今的藥王穀裏,能找到這樣正統的傳人實屬不易,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未必會投靠藍忘這個小屁孩,白大夫能被藥王穀派來湘城,不知是不是藍側妃促使家人所為,還是長老們認為藍忘是個廢柴,就算派正統傳承醫術的傳人來傳授他醫術,他也未必學得了。


    再者這些傳人,在藥王穀中屬於鳳毛麟角,自視甚高,就算他們沒有被長老們攏絡去,要他們來教藍忘,他的資質不佳,這些人就算應了,也未必會老實教他醫術。


    藍棠本來看白大夫人品不錯,之前對藍忘的態度也算恭敬,覺得應該可以將之收服,誰知有後頭這事呢?


    “再看看吧!若白大夫真管不住家裏人,我不介意幫他一把啊!”


    “別搞出人命來就好。”藍棠忍不住交代一聲,黎淺淺切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白大夫這廂出了黎府,看著老妻還昏著,小女兒母女受了打擊,還沒回複過來,他就讓長媳照看妻子,交代次媳陪著小女兒母女,自己則與兩個兒子同車,也不知父子三人在車裏說了些什麽,下車時父子三人眼眶都有些紅。


    進府後,白大夫親自扶著妻子回了正房,長媳跟著進去侍候,白一龍兄弟兩則和次媳,領著白石楠母女兩,來到前一天匆忙安置她們母女的小院,小院還算精致,正房三間左右各一耳房,東西廂各三間,門邊一間小屋是給看門婆子住的。


    因為是和離,白石楠離開梅裏鎮雲家時,是把嫁妝裏的家具都拖回來了,這些東西是今早她們去黎府時才到的,所以這會兒還雜亂的堆在院子空地上。


    畢竟小院裏頭原就有家具,府裏的管事不知怎麽處理,隻得先擺著,本來白石楠回來就可以處置了,誰知她們母女看起來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留在家裏收拾箱籠的丫鬟們見狀,紛紛上前問跟著出門的同伴是怎麽回事。


    隻是還沒得到答案,就見大爺、二爺夫妻領著自家主子母女進了正房,她們被交代候在外頭,隻得拉著跟出門的同伴繼續追問。


    等知道詳情後,丫鬟們全都蒙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


    “奶奶,不對,小姐,她……”被留在家裏的大丫鬟雖跟在白石楠身邊有三四年的時間了,可資曆還比不上跟出門的這兩位。


    跟著出門侍候的這兩個丫鬟,是白石楠從陪房家裏挑出來的,是她之前的陪嫁丫鬟出嫁後,接任的第三撥人了。


    嚴格說起來,她們對白石楠都不甚了解,畢竟不是從小侍候的,論情份,遠及不上陪嫁的丫鬟們,隻是她們早就出嫁了,要說白石楠的事,應該是她們最了解,不過她們都有家小,雖是跟著白石楠嫁去雲家的,但白石楠和離,她們並未跟著舊主離開雲家。


    跟著她回來的這些丫鬟,對她根本不了解,尤其是留在家收拾箱籠的這一批丫鬟,她們全都是白石楠從外頭采買回來的。


    因不是雲家家生子,白石楠離開雲家,她們才能都跟著出來。


    白石楠母女就是她們的主心骨,眼看主心骨都失了神,莫怪她們要心慌意亂了。


    “那,彩蝶小姐不就是七大爺的親骨肉?”主母為何要往自己頭上潑髒水,還誣賴那個黎什麽的男人呢?


    “聽說,白家老太爺之所以會把主母嫁去雲家,就是因為給她說親時,她不肯嫁舅家表兄,然後瞧上了那位黎老爺。”她們不知黎漱是何人,隻能以老爺稱之。


    “她今兒才知,她把那位黎老爺害慘了!”都害人不能生育了,豈不慘?!


    “便是因為這樣,主母想把女兒栽贓給那位黎老爺才無法成功。”


    跟著去的兩個丫鬟分別解說著,其他丫鬟雖己聽過一回了,但還是沒辦法相信。


    其實真不怪她們不信,因為長這麽大,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不過啊!也難怪主母心心念念著黎老爺,跟你們說啊!那位黎老爺長得真是好看,而且他身邊的人也都和他一樣,生得好看極了!”


    “是啊!是啊!還有一位,我聽黎府的人說那位是鳳莊主,雖然看著老太爺他們是冷著臉,可轉頭看他妻子,那眼神真是柔得能滴出水來呢!”


    “還有那位鳳公子,俊俏得像是天上神仙下凡,還有黎老爺那個徒弟,黎教主,長得可是漂亮,比咱們家小姐漂亮百倍,看她護衛黎老爺那個樣子,我都覺得,莫怪人家黎老爺寧可選她,也不要咱們家小姐。”


    “什麽啊!咱們小姐根本就不是他的種,但黎教主可是黎大教主表姐的女兒呢!人家那是血脈至親,難道不顧念著她,反倒要記掛著外人,那才奇怪吧?”


    “其實主母之前一直跟小姐說,她爹另有其人,我就覺不對勁,別人不知道,咱們還能不曉得,在雲家時,老太太管主母管得有多嚴啊!怎麽可能讓她和外男孕育一女!”


    丫鬟們在外頭議論紛紛,屋裏頭,白一龍看妹妹猶未回神,也不跟她多說,隻交代二弟,“吩咐下去,叫人注意門禁,尤其是這小院的人,沒有得到父親和我們兄弟點頭,全都不許進出。”


    “不許進出,那吃食呢?”白二嫂問,既然不許人進出,那就隻有吃食一項得注意了。


    “你派人把吃的送過來,等她們吃過,再派人把食盒拿回去清洗就是。”


    白一龍沒好氣的說完,問,“還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了!”


    白二嫂看著丈夫隨大哥離開後,自己也準備走人,隻一走出來,就看到滿院子的東西不禁感到頭痛不已。


    這些東西還沒收拾,就不許人進出,難道就這麽把家具放在院子裏,任由風吹雨淋不成?


    白二嫂歎息,心裏腹誹著,自己真是倒黴,什麽糟心事兒都由自己來管,大嫂隻要侍候婆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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