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黎令熙與孟達生不斷與投資人碰麵,冷門主他們開始有些擔心了!


    雖說他們已經和黎令熙簽合同投資了,但架不住他們心虛啊!畢竟他們打算挖瑞瑤教教主的牆角,強行要讓他們的女兒跟人家分享丈夫啊!


    尤其冷門主幾個,其實心裏都還藏著別的打算,做外室哪有做正室來得名正言順,就算生了兒子,隻要黎淺淺這位元配不點頭,就算她沒有生養,外室子想認祖歸宗,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所以說,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在她還沒生下孩子之前,便讓她香消玉殞,好讓自家女兒能名正言順入住鳳家莊,成為新一任鳳公子夫人。


    有這些隱諱的想法,就算他們幾人再老持成重,也不禁要心虛啊!


    見黎令熙與孟達生動作不斷,他們忍不住要多想,黎令熙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想要多招些股東,好把他們的股份給頂掉?


    畢竟理虧,見人家有所動作就忍不住要胡思亂想,雖說他們的目的還沒達成,可他們確實是想要殺了黎令熙的妹妹,讓自家女兒取而代之,麵對著人家哥哥,難免有些心虛底氣不足。


    想抗議,卻不知從哪兒說起,隻能悶著頭憋著氣,一天天堵在黎府門外。


    黎淺淺夫妻兩個早在冷門主他們還沒天天上門前,就被黎漱及鳳老莊主帶著,避到地宮去住了。


    冷門主他們天天堵在黎府前,黎淺淺他們則悠悠哉哉,每天乘著馬車自在往返於工地與地宮之間,瑞瑤教於國都外有好幾處工地,現在正天寒地凍,根本沒法動土,隻能等到春暖花開再來動土興建。


    至於那幾處工地,除了有間客棧之外,規模最大的當屬國都西郊麗陽城那處了。


    這裏是黎淺淺規劃做為貨棧及商隊在趙國的總部,這塊地很大,售價也很便宜,黎淺淺想了想,不好占地主們的便宜,便和三哥商量著,除買地的錢之外,再問對方願不願意投資。


    想要借此給對方一些補償,省得日後又跑來糾纏,指責他們使用手段,逼他們賣得太便宜雲雲。


    其實這塊地,之所以便宜,並不是他們的人用手段,而是這片地本就很奇怪。


    有人說,麗陽城外那片地兒可是片貧地,種什麽都不活,也曾有人試圖挖了湖想養魚,可惜湖挖好後,魚放進去立刻就死了。


    便有地主請來風水師堪察,風水師看了半晌,說此地是陽地,故想把此地變成墓地是不成的,又說福地福人居,目前這些地主都不是這塊地真正的主兒,所以不管種什麽都不活,想養魚也養不成。


    他們算是暫時替正主管著這地的,隻要擱著別動,就不會有所損失,日後等正主來了,自會補償他們這些年無法耕種無法從這地獲利損失。


    本來還有人不信邪,硬是要在上頭種糧食,結果還是一樣,種什麽都活不了。


    那些人這才消停,然而也有不少自認是福人,是這片地的正主兒,高價要收購這片地,原先那些小地主見有冤大頭送錢上門,便樂嗬的收錢賣地,反正是他們自個兒樂意的,怨不得他們嘛!


    這筆買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知曉內情的,日後就算反悔,也隻能自認倒黴。


    然而畢竟是付了大價錢才買的地,這些人雖不缺錢,但這筆投資壓在手裏,什麽都不能做,實在叫人氣悶。


    誰知就在月前,突然有人找上門來,說是要買地,地主得知能賺錢了,迫不及待把地賣了,事成之後終究忍不住問對方,他們買了這地打算做什麽?


    買主也很大方,毫不遮掩的回他們,“我們是奉教主之命,買下此地的,我們教主說了,這片地幅員廣闊,正適合做貨棧和商隊歇腳處。”


    啊?地主們麵麵相覷,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因此對他問他們要不要投資些時,個個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這會兒他們沒想到,年後入夏時,他們會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回到此刻,他們這回肯定會大聲回答對方,他們要投資!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不過黎淺淺買這片地時,確實沒讓人壓價壓得太凶,他們著實借此賺了一筆。


    得知買主是瑞瑤教教主之後,當日賣地的地主中,有一人氣勢洶洶的找上當年那位風水師,要他給個交代。


    那風水師隻問他一句,“買主問你要不要投資,對吧?”


    “對。”地主不耐煩的回道,他是來問他,當初不是說正主兒會給他們回報,好彌補他們這些年的損失嗎?怎麽沒有呢?一點都不準,地主惡狠狠的瞪著風水師,要是可以,他真想把當年付給他的錢全要回來。


    “你回他什麽?人家把錢都捧到你麵前給你了,是你自個兒不要的,怪我?”風水師冷冷一笑道。


    地主氣得直跳腳,指著風水師鼻子罵,指責對方怎麽不早說。


    風水師淡然回道,“都說天機不可泄露,老子做趟買賣才賺你們多少錢?你們嫌貴,跟老子討價還價,怎麽,那麽點錢,就想要老子泄露天機?真是好意思啊!”


    地主被當麵懟得臉都黑了,想到當初就是自己做主要砍價的,臉就更黑了!他要是曉得這老頭子因此瞞下這賺錢的好消事,哪還敢跟他砍價啊!


    想到當年他們還是十幾個地主合資,老頭子開價千兩,分攤到每個人頭上不過是幾十兩銀子,偏他還覺得貴了主張砍價,砍到一個人隻需付十幾兩銀子。


    那時的他還洋洋得意的很,後來總拿這件事出來說嘴,甚至還鼓動大家,遇上要花銀子的,甭管對方是誰,砍價就是。


    從那之後,麗陽城的風水師、算命仙,甚至連大夫出診都會被人砍價,使得不少人的生意一落千丈,風水師一時便成了眾矢之的,日子可難過了。


    地主得知後,還曾興高彩烈呼朋引伴去看熱鬧。


    現在回想起來,地主覺得臉疼得緊,要是大家知道,因他主張砍價,生生從千兩砍到兩百多兩,使得這老頭子對這件好事避而不說,害大家如今損失慘重,他肯定會被大家打死的。


    “大師,大師,您說,我,我給您個大紅包,這件事,您就此絕口不提成不?”地主反應很快,立刻低聲下氣求道。


    “成啊!不過要看你有多誠心了!”風水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對方,從他頭上簪的赤金發簪,到他身上繡滿花紋的錦袍,還有他那件名貴皮毛披風,在在彰顯著主人的貴氣逼人。


    想到這幾年因為處處碰壁,甚至常常長達半年沒有收入,全靠妻子和兒媳及孫女給人洗衣服賺錢,兒孫本來是跟著他走風水堪輿,因為如此,不得不改弦易轍,去給人做賬房。


    想到自家過得如此艱難,全是因為眼前這人的一時興起,風水師不由冷笑起來,如果他那時砍價不過是臨時起意沒有任何惡意的,那後來,他得意洋洋叫大家不管什麽事,就是砍價,連大夫的銀子也敢討價還價。


    麗陽城裏不少醫術好的大夫,覺得叫他們跟病人家屬討價還價實在有辱斯文,紛紛離開了麗陽城,此地不尊重大夫,咱們另謀生路還不成嗎?


    偏偏始作俑者還洋洋得意,使得第一個被他砍價成功的自己,成了罪魁禍首。


    不止同行怪他,被砍價的其他行業的從業人員也怪他。


    可這人還不放過他,每每遇到被人刁難時,總能在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中,看到這位地主可惡的嘴臉。


    風水師低頭喝茶,由著地主開價要給他封口費。


    “我,我給您個一千兩紅包,成嗎?要不,兩千兩?”見風水師仍不理會自己,地主咬咬牙,宛如被剜肉般心痛的開口,“五千兩的大紅包,行嗎?五千兩?六千兩?”


    見風水師沒有任何表示,地主心一橫,喊道,“一萬兩。”


    “一萬兩啊?行啊!”風水師笑眯眯的收下地主給的大紅包。


    收下紅包,把地主送走,風水師才拍拍胸口,那是在地主來之前才走的客人給的紅包。


    那人才是真正出手大方,給了兩萬兩白銀。


    因此風水師沒告訴地主,早在他來之前,就有人來問過此事。


    風水師想了想,趕緊招來妻小,“你們快去收拾東西,咱們搬家。”


    “搬家?咱們就是麗陽人,能搬哪兒去?”老太太皺著眉頭道,都說落葉歸根,怎麽老頭子臨老才忽然說要離開老家?


    “你懂什麽?當初斷我財路的家夥,今兒被我給坑了,他可是麗陽城裏的數一數二的有錢人,等他被別人收拾了,緩過氣回過頭來,肯定要找我算賬,不走,難道等他來要咱們的命?”


    當初跟他無冤無仇,他就能死死盯著自己不放,雖然自己算是報之前的仇,可在那人看來,自己就是故意坑他,無冤無仇尚且要斷自己的財路,今日這般算是真的結仇了,依那人的性子豈會放過自己一家老小?


    老太太自也知道那地主的作為,當下便不再多言,帶著兒媳們收拾家什,大件的全都扔下不要了,隻帶了細軟,一家子在天擦黑時離開,城門已經關了,就在城門附近的客棧歇了一宿,隔日城門一開,他們就混在人群中離開了。


    風水師卻不知,那名地主根本沒能回家,他在離開風水師家後不久,就被其他地主連袂找上門。


    也怪他太囂張太嘚瑟,看不慣他的人太多了!不然找他算賬的人也不會這麽多,多到讓他從此再也回不了家。


    春壽說到這裏,端起春江給她的茶,試了溫度之後就一口飲盡。


    “其實,這蕭老爺一開始,錯的也並不是很離譜,他是個生意人,討價還價不是很正常的嗎?”黎淺淺問道。


    “是。”春江和葉媽媽皆點頭稱是。


    因今天是去麗陽城那塊地丈量,所以鳳公子和黎漱他們同車方便議事,黎淺淺則帶著春江她們同車。


    之所以把不愛出門的葉媽媽給帶上,實在是因為,近日都住在地宮裏頭,怕她缺乏日照會生病,才硬把人給拖出來。


    葉媽媽又給春壽倒了杯茶,道,“這位蕭老爺大概是沒想到能砍價成功,開心過度人忘形了。”


    “這其中也不乏那些旁觀者推波助瀾,隻是簫老爺後來做的太過了,那風水師與他無冤無仇,不過是被人請來堪察那片地,他實話實說,又沒斷蕭老爺的財路,可簫老爺知道他被人刁難,就呼朋引伴去看熱鬧,還不時湊興鼓噪幾句,害那風水師處境更加艱難。”


    黎淺淺靠在大紅地潑墨靠枕上道,“那風水師與他無冤無仇,也沒斷他財路,他卻處處與人作對,斷人財路,要我說啊!他完全是自己作死的,怪不得別人。”


    春壽點頭,連喝兩杯茶,總算是緩過勁來了,“蕭家人去報官,官府的人去查過,風水師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可能把人弄死,而且在蕭老爺離開他家後,他就帶著兒孫忙著采買東西,看似要遠行,縣太爺根據蕭老爺之前對風水師的言行判斷,他應該是威脅風水師什麽了,所以那老丈在他離開後,就著急著要離開。”


    風水師是市井小民,就算以前曾經頗有名氣,但在蕭老爺的那番作為之後,他的名聲一落千丈,時常接不到生意,一家老小都是靠老太太這些女眷給人洗衣來維生,他的兒孫還是這幾個月才找到差事。


    如果他有本事弄死蕭老爺,早在幾年前就弄死他了,怎會拖到現在?可見蕭老爺的死與他無關。


    “衙役沒查到那幾個動手的地主?”


    “那些人都是有錢有勢的,明明他們動手的時候,還沒天黑呢!按說住在附近的人,應該都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可是他們全都被封口了,蕭老爺為富不仁的名聲可說是人人皆知,風水師的遭遇,城裏誰不知究竟是誰理虧,但又有誰敢替他說話?”


    所以蕭老爺被人堵在路上,被人活活打死,這些看到的人全都緘默不語,因為他們也是市井小民,和風水師一樣,對蕭老爺欺壓風水師的作為,他們不是不氣不惱,可誰也不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就怕被蕭老爺盯上,步上風水師的後塵。


    此外又有人拿錢封他們嘴,有錢賺又不用被官差找去問話,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衙差們便遇到了瓶頸,蕭老爺被人活活打死在路上,可是兩旁的住戶都說沒看到,無論他們怎麽威脅利誘,就是沒人提供線索。


    最後此案隻得不了了之。


    縣太爺氣得半死,把氣撒在底下人頭上,底下人隻能自認倒黴。


    不過也因為如此,黎淺淺買下的那塊地,名聲倒是大了起來,不時有人去現場觀望,也有人試圖把那塊地買下,然而開的價格實在讓人覺得好笑。


    因為那人開的價格,約莫是黎淺淺買下這塊地的十分之一,這人當他們是傻的嗎?還是說,因為蕭老爺出事,他們會覺得此地不祥,便會降價求售?


    隻是那人似乎認為自己是在幫他們解決燙手山芋,是於他們有恩,天天糾纏著黎令熙不說,還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似認為他願意伸出援手救他們於水火中,黎令熙應該要對他感恩戴德才是。


    因為如此,黎令熙昨夜也搬進地宮避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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