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一聽,心頭猛地一跳,咋突然就被主人家給發落了呢?


    鄰居老頭似乎是閑在家裏無聊,難得有人來找他問話,高興得很,話匣子一開就滔滔不絕啊!直把方家人的底細全倒給李老頭。


    聽完了之後,李老頭心說,娘咧!原來這方家在鳳家莊已無靠山,偏自個兒還傻傻的把閨女兒嫁到他家來!真是傻啊!早知道就不聽那個媒人的話了!那五百兩可真不禁花啊!


    要是自己謹慎一些,多費些心思,就不會把閨女兒嫁到方家去,女兒也就不會因為那家子沒用的而逃跑了!


    他已經一心認定,李花的逃家是因為做錯事後,覺得婆家護不住她,所以才逃跑的,壓根就沒往自己身上去找問題。


    鄰居老頭說完了方家的底細之後,就開始評價這方家人的能力和才幹,李老頭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他隻對自己要上哪兒去找人要錢好再去賭有興趣。


    見鄰居老頭還在長篇大論,連忙張口打斷他,“老兄,老哥啊!我問你啊!你知不知道那個方家,他們上哪兒去了?”


    鄰居老頭被打斷話頭很不高興,瞪起眼睛不悅的看著李老頭,不過他眼睛小,再怎麽瞪,眼睛還是眯眯眼,李老頭其實沒看出來鄰居老頭在瞪他,他是從對方的肢體語言感受到的。


    他訕訕的笑了下,鄰居老頭見他不說話了,才沒好氣的說,“剛剛我就說過了,他們被東家送到莊子上去了,瞧你年紀也不算太老,怎麽才一會兒功夫的事,就全忘了呢?”


    變相在說自己老?李老頭心裏不高興了,臉就沉了下來,不過又想到自己還要向對方問事呢!又把嘴角翹起來,強行擺了個笑模樣,鄰居老頭見狀暗地裏嗤笑一聲。


    “我說老兄啊!你跟方家是親戚,咋不曉得這方家得罪主家的事?你別是來騙老頭子的吧?”


    “嗐,老哥,我騙你又沒銀子拿,騙你啥呢?對了,老哥知不知道他們被發落去了哪個莊子啊?”


    “這個啊!不知道,莊子那麽多個,哪曉得他們給發落上哪個莊子去了!不過啊!咱們鳳家莊家大勢大,這湘城附近的莊子,有好些是咱們鳳家莊的呢!不管他們上那個莊子去,都有活好做!”


    李老頭又和鄰居老頭套了半天話,終究沒能再得到什麽新消息,最後眼看過午了,這午飯還沒呢哪!


    鄰居老頭朝他擺擺手,回家吃飯去嘍!


    說著掉頭就走,絲毫不戀棧。


    連句客套話都沒說,就走回他家,李老頭還沒反應過來,他家院子的門就砰地關上了。


    得,套了半天的話,連頓飯都沒混著,更別說方家人具體的下落了!想到這裏,李老頭就覺得手上的傷疼入心肺,鑽心疼!


    可是身上連碎銀都沒了,上哪混吃混喝去呢?


    想到帶著孩子絕情離去的妻子,李老頭恨得直跺腳,嘴裏念念叨叨,一手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走了。


    “還要跟下去?”


    “這老頭可是個狠人,他老婆和幾個孩子都不見了,大閨女嫁了人又跑了,她婆家也不知去向,他肯定要找人弄錢。”鴿衛小頭目道。


    幾個鴿衛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那個媒婆。”


    “嗯,走,跟上去。”


    孟媒婆住在湘城外的秀田村,她是在幾年前從外地搬過來的,村裏人好奇外頭,問她從哪兒來的,她都笑笑把話題給岔開。


    村裏一些婆婆媽媽們就猜,她大概是在原先住的地方犯了事,所以才絕口不提過往之事。


    但隨著孟媒婆在湘城一地的名聲逐漸打開後,秀田村的人就再不敢對她的事胡亂猜測了。


    人家可是做媒婆的呢!


    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恐怕自家小輩的婚事就犯難了!湘城這地方雖不小,可做媒婆行當的,認真說起來也不過三位,其中還有位是官媒。


    至於那些個還客串人伢子的媒婆就不用說了,其中掛羊頭賣狗肉的可不少,說是做親實則把人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錢老爺公子哥去,那可真是做孽啊!孟媒婆再不濟也不曾做過這樣的事。


    如果不想日後自家小輩的婚事沒人幫相看,就還是和孟媒婆打好交道吧!


    畢竟他們可花不起銀子,請官媒啊!


    因為如此,秀田村的人對上門來找孟媒婆的人都格外客氣,生怕他們怠慢了客人,間接影響到孟媒婆的營生,回頭孟媒婆就怪到他們身上來。


    李老頭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掌燈時分,還沒進村就聽到此起彼落的狗吠聲。


    他左右張望了下,提腳往孟媒婆家去。


    因為有狗,鴿衛們隻遠遠的綴著,狗這種生物有的好哄,有的實在不好騙,尤其是入夜了,這種村狗大多被訓練得很好,看到外人就狂吠,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遠著點的好。


    雖然隻是遠遠的綴著,但鴿衛們還是在鷹衛的協助下,盡可能的靠近孟媒婆家,他們隱在樹上,盯著孟媒婆家,可惜!孟媒婆家的人看到李老頭來,以為他是上門托媒的,所以開門讓他進去了。


    鴿衛們因避著那幾條狗,所以過來的有點遲,他們飛身上樹時,孟家院子裏己看不到李老頭的身影。


    “人呢?”


    “大概在和孟媒婆說話吧!”小頭目指了指孟家正屋大廳。


    大家不說話了,個個歪著腦袋,伸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孟媒婆和李老頭說什麽。


    隻是很可惜,就算他們化身長耳兔也沒能聽見隻字詞組。


    就在大家搖頭打算放棄時,忽然聽到一男一女拔高了嗓門,似乎在吵架?不多時他們就看到李老頭從孟家大廳裏衝出來,院子裏聽到動靜跑出來查看的孟家人被他撞到在地,李老頭慌不擇路,先是撞人後是撞牆,把自己撞得頭暈眼花。


    孟家人慌張的爬起來,他看看大廳,那裏沒有半點聲響,回過頭看到李老頭摸著腦袋搖搖晃晃的要往外跑,他一時不知該追上去抓李老頭,還是該去查看孟媒婆。


    當他猶豫不決時,李老頭已經一搖三擺的奔出孟家,他氣惱的跺跺腳,最後選擇進去查看孟媒婆的情況。


    這一看,不得了了!


    躺在地上的孟媒婆瞪著雙眼,胸口插著匕首,已然沒有氣息。


    那人見狀不再猶豫,返身出屋來到院子,從懷裏掏出物什,用打火器點燃,砰!


    漆黑的天空亮了下,一團白色煙火乍現,隔了一下,又亮了一次,砰砰,白色煙花再次出現,這次是兩團。


    鴿衛們看著,小頭目道,“這是在給人打暗號?”


    給誰呢?


    不曉得,誰知道呢!


    秀田村因為剛剛的聲響開始熱鬧起來,村民們湧向孟媒婆家,這是怎麽了?怎麽回事啊?剛剛那是在放煙火?得,孟媒婆可真是有錢!


    聽著此起彼落的問話,孟家下人被村長和長老們圍著詢問,他一臉驚慌失措,麵對眾人的問話,他有些慌張,因此回答時語無倫次,但大家也都不在意。


    看到孟媒婆的慘狀,大家不忍可也沒敢去碰,畢竟人是死於非命,得等官府的人堪驗過屍體之後,才好進去幫忙收拾。


    大家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會突然的死去,村民們很錯愕,追問著是誰幹的,也有人以懷疑的眼光偷偷的打量著孟家下人。


    村長派人去湘城報官,一來一回,怕是沒一兩個時辰不成,村民們沒有馬,平常進城是走路去的,村裏有人有驢、有牛,拉車行,白天騎著進城也有過,但都沒晚上進城的經驗。


    一兩個時辰還是一路順暢的算法,要是半路上有個意外,時間得拉得更長。


    孟家下人聽了村長的話,眼睛微閃,要是他剛發的信號有人看到了,來得快,也許半個時辰就到了。


    到時候,這屋裏屋外都是人,他們要怎麽進來?自己要怎麽把消息傳給他們?


    傷腦筋啊!


    這個時候他不禁後悔了,方才就不應該發信號彈的。


    然而後悔也來不及了。


    當孟家小院人滿為患之際,鷹衛們已經追在李老頭身後離開,鴿衛們留下兩人留守,其他人趁亂溜走。


    大家怎麽也想不到,這李老頭竟然會殺了孟媒婆,他們兩個人是為了什麽吵起來的?又是怎麽引發殺機的?


    鴿衛們腦子一團亂,鷹衛們覺得多想無益,幫官府盯住人才要緊,李老頭剛殺了人,他們才不沾手,盯著對方別讓他跑了就是。


    劉二接到鴿衛們傳回來的消息時,也有些傻眼,這是怎麽回事?李老頭怎麽會跑去把孟媒婆給殺了?


    他摸著腦袋額角生疼,揣著信去見黎淺淺。


    黎淺淺正在教小朋友們玩遊戲,說是玩遊戲,其實就是活動筋骨,讓他們趴在擦得幹淨的炕上爬來爬去。


    鳳雲已經開始蹲馬步,小朋友很認真的站在地下練給弟弟們看,可是弟弟們很認真的左右爬,想要搶到春江手裏的布老虎。


    鳳雲看弟弟們都沒看自己,有點小小的傷心。


    黎淺淺走過來,坐在繡墩上對他說,“嗯,我們雲哥兒真是好榜樣,就算沒人看著,也好認真的練武。”


    唉呀!被稱讚了呢!圓嘟嘟的小臉蛋羞澀的紅了,眼睛卻亮晶晶的看著小舅母。


    黎淺淺摸摸他的小腦袋,聽到劉二過來的動靜,“好了,今兒就練到這裏吧!一會兒該洗洗睡了!”


    鳳雲笑嘻嘻的應了,奶娘們過來把小朋友們抱走,兩個小的還有些意猶未盡,咿咿呀呀的抱怨著,不過說的是沒人聽得懂的嬰兒語,因此被無視。


    鳳雲同情的看著弟弟們,摟住奶娘的脖子,跟小舅母她們道別。


    劉二等他們走了,才進屋裏來。


    “怎麽了?”


    “李老頭把孟媒婆殺了。”


    嘎?大家一臉茫然的看著劉二,正要開口問,鳳公子飛身進屋,“接到消息了?”


    見劉二在屋裏,他問道,黎淺淺點點頭,“才知道,還不知內情。”


    “孟家果然有問題,孟媒婆才死,孟家那個下人立刻發了信號彈。”


    “信號彈?他通知誰?”


    “不曉得,等著吧!看誰會過去。”鳳公子道,劉二點頭,“我這就傳信讓他們盯著。”


    鳳公子笑,“讓他們不必太緊張,不管是誰,肯定是我們鳳家莊的對頭。”


    這倒也是。劉二笑著應了。


    “還有啊!交代咱們的人,千萬別替官府的人抓人,省得回頭有嘴說不清。”


    劉二聞言鄭重點頭,“我親自過去一趟。”


    “路上小心。”既然劉二要親自坐鎮,黎淺淺便隻交代他小心,相信他應該會謹慎行事。


    劉二轉身出去,春壽連忙追上去幫忙打點。


    鳳公子冷眼瞧著,等屋裏侍候的人都出去了,才道,“看來有譜?”


    “大概吧!他不提,人家怎麽好講?倒是玄衣……”


    “回頭我催催他,總不能他哥跟著二哥學,他也跟著他哥學。”鳳公子對此備感頭疼。


    鳳二公子不娶妻,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體弱,不好耽誤人家姑娘,玄衣他哥因著主子如此,他也不好成家,所以拖著,玄衣的主子可是已經成親了,再過幾個月就升格當爹了,他再不娶妻,對家裏可不好交代啊!


    “他要是再沒動靜,他祖父都要找我談話了!”


    頭疼啊!


    被催婚的人拿主子做擋箭牌,那些老人家不好意思去煩他二哥,就統統找上他,真是,叫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黎淺淺同情的拍拍丈夫的肩頭,“能者多勞,你就認了吧!”


    說到鳳二公子,大家都很頭疼啊!可人家不急,他們急死了也沒用,忍著唄!


    劉二這一去,直到第二天下晌才傳消息回來,李老頭被官府的人抓回衙門去了,縣太爺問案,都沒用刑他就老老實實招了個徹底。


    原來李老頭把所有的事,全都怪在孟媒婆的頭上,要求她拿錢出來,好支應他去找到妻子或長女。


    孟媒婆長眼睛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說是嫁女兒,其實是賣吧!自己可是給他了五百兩銀子啊!女兒嫁了,在婆家待不住跑了不說,還好意思上親家要錢?沒把他活活打死,都算人好修養了!


    還有他老婆帶著孩子跑了,這也算到自己頭上來?她可是幫他家閨女兒尋了個好歸宿啊!怎麽亂七八糟的帳全算她頭上?


    兩人一言不合,李老頭就拿起桌上的匕首恐嚇她,孟媒婆不懼,還出言嚇唬他,李老頭氣急,就拿匕首捅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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