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有鏡子的話,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癡呆,循著腦袋裏冒出的兩個字重複問道,“你說什麽?”


    盛綰綰看著那張英俊如斯的臉,直接下意識的認為剛才自己的聽覺產生了幻覺。[].訪問:.。


    薄錦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長‘腿’朝她步步的走過來,‘挺’拔的身軀形成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沒有戴眼鏡的男人眼神比以往更有存在感,像是一張網,密不透風的包裹著她的臉,甚至連她避開的視線都要一並裹住。


    她心悸,一下子慌‘亂’無措,人也就不斷的往後退。


    低沉喑啞的嗓音,“你不是一直很愛我,現在不愛了嗎?”


    盛綰綰被他身形‘逼’著,跌倒在沙發裏,幾乎就在同一個瞬間,他也就附身撐在她的身側,將她禁錮住了,氣息吹拂過她的耳朵,“你躲什麽?怕我?”


    她肩膀瑟縮了下,努力的將背脊‘挺’得筆直,“薄錦墨,我們談股票,打個折,你放過晚安。”


    炙熱強勢的‘吻’直接落下,封住了她的‘唇’。


    最後,男人的薄‘唇’挨著她耳後的位置,輕喃著低問,“綰綰,你不愛我了,嗯?”


    那嗓音像是手指撥‘弄’琴弦,要發出聲響,盛綰綰一把將他推開,人也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不過她沒有走人,而是走到了落地窗前。


    脫離了男人氣息範圍的籠罩,空白的腦袋慢慢的恢複了思維,人也跟著冷靜下來。


    薄錦墨坐在沙發裏,眼睛盯著她的背影。


    她抬手扶著自己的腦袋,用手指將垂落下來的頭發往後撥,借以這樣的方式緩解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看著他。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開口,“你不想跟我離婚,想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沒有自作多情的理解錯的話,是這個意思吧?”


    菲薄的‘唇’微張,“是。”


    這一下,輪到盛綰綰似笑非笑了,嗓音清晰的問道,“我不懂,你愛我嗎?”


    他起了身,朝她走過來。


    可能是男人身材過於的高大‘挺’拔,就足以給人一種最原始的危險跟壓迫感,更何況薄錦墨這個男人,他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足以氣場攝人。<strong></strong>


    她被他有力的手扣著,抵在身後的落地窗上,她一驚,雖然絕對安全,但她還是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襯衫,“薄錦墨。”


    “要麽?繼續跟著我做我的‘女’人,我們像過往一樣,不,我會比以往對你更好,以後隻對你好,綰綰,你要嗎?”


    他就算不深入的‘吻’她,光著憑著這股極具侵犯意味的氣息,也能輕易的奪走她的思考能力,“你……你先讓開,你讓開下……別親我,我需要想想,我要好好想想……你不要幹擾我的思維。”


    他靠她這麽近,她沒法好好的思考。


    現在眼前這個男人,他說的這些話,荒唐得讓她覺得毫無真實感。


    不是他瘋了,就是她在做夢。


    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已經不再奢望得到他的回應和愛。


    “你剛剛問我什麽?”


    盛綰綰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思維也遲鈍的不行,聽他的聲音再笑話他的話,好緩衝好久,連話都有些磕巴,“我問……你是愛我嗎?”


    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問他,愛不愛她。


    在過往的所有歲月裏,她沒有任何底氣覺得自己能問出這句話,因為答案總是那樣清晰明了。


    “愛。”


    她曾聽人說過,愛情能讓人的腦海放出最絢麗的煙火。


    可她聽他說愛她,可她也不敢正眼去看他的眼睛。


    但是不敢,她也還是抬眸看了過去,她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的去看他的眼睛裏裝了些什麽情緒了,而且以往即便她看,也未必能捕捉到。


    濃稠細密的深情,低頭看著她的臉,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


    她茫然的看著他。


    “薄錦墨,你突然怎麽了?”


    他又低頭‘吻’上她的下頜線條,一下一下,重重的親‘吻’,“我不知道,”扣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緊,那嗓音很冷靜,又帶著無法形容的笑,壓得很低,“我覺得我快瘋了。”


    他說這話時,不像是陳述,更像是某種壓抑著的喟歎,要破體而出。


    盛綰綰被他抱著,更準確的說法是,是被他困在懷裏。


    身後是玻璃,玻璃下高樓,雖然不會掉下去,但總有一種會掉下去的錯覺。


    她心悸得止不住的瑟縮,恨不得能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把自己被影響得戰栗的嗓音壓到最冷靜的那根線,“我也覺得你瘋了。”


    跟她在一起?他要怎麽跟她在一起。


    男人粗粒的手指摩擦著她的臉蛋,眸光仍是鎖著她的臉,“回答我,嗯?”


    她低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冷靜的道,“你先放開我。”


    他挑眉,低頭看著她,身形沒有挪動一分。


    盛綰綰抬臉看他,“你確定你示愛的時候也要這麽強勢?”


    過了幾秒之後,他的氣息撤離而去,但離她也就隻半步的距離,她沒辦法,又走遠了一些,沒理會那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自顧的倒了一杯冷水喝下,這才算是真的冷靜了一點。


    但也就隻有一點,那男人隻要跟她待在一個屋子裏,即便一聲不吭,但也是無處不在。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他在盯著她。


    她把杯子放下,喉嚨其實還是帶有輕微的戰栗,不過不大明顯,淡淡的問道,“薄錦墨,你跟我說真的麽?”


    她背對著他站,沒聽到回答,反倒是聽到了腳步聲,她一下子轉過了身,冷峻‘挺’拔的身形果然已經‘逼’到了她的麵前,她立即蹙眉道,“說話就說話,不準動不動就抱上來。”


    他隻是笑了下,還是低頭俯首,抱了上來。


    盛綰綰,“……”


    他在她耳邊低聲笑問道,“你不想嗎?跟我在一起。”


    她被他抱著,這次也沒再掙紮,隻是閉上眼睛,“好說,你先拿點誠意出來。”


    “嗯?”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來找你。”


    “慕晚安?”


    “是晚安,薄錦墨,我很討厭你動我身邊的人,尤其還是不相幹的人。”


    他垂眸淡笑,“慕晚安的事情,我剛剛也說了。”


    她瞳眸睜大,笑著道,“你要我用百分之十換晚安?這就是你的誠意?”


    “那百分之十,你必須給我。”


    “換之前我還能換一本離婚證恢複單身,現在是要我白送給你?薄錦墨,你就這表現你竟然好意思叫我不跟你離婚?”


    薄錦墨站在她的身前,“我們不離婚,”


    他手指又撫上她的‘唇’,嗓音有條不紊,“我說過了,拿到盛世,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然後讓該付出代價的都付出代價,讓十多年前的事情徹底清算完――才能談我們之間。”


    他這樣說,她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忽而笑了,“你這是雙管齊下,恩威並施,兩種手段一起上,我不吃這種,總要吃另一種?”


    一邊哄她,一邊‘逼’她。


    男人的手落在她身後的書桌上,低低徐徐的笑,“抱歉,我喜歡萬無一失,也不想再繼續耽誤時間,你這‘性’格跟如今的狀況,哄你很難,我也舍不得‘逼’你太過,何況對我而言,握在手裏的東西,才能保證不會失去,你乖點配合我,嗯?”


    她以前覺得薄錦墨這男人一輩子都溫柔不起來,因為他即便是溫和的跟她說話時,也透著一股高冷的調子,但今天她又領略了,他溫柔起來也能很溫柔。


    但聽聽他這話說的,真的就隻是語氣溫柔而已。


    她一把將他推開,走到茶幾上撿起她的包,低頭兀自的收拾,“好,我想想,”


    她踩著高跟鞋站定在一片冷‘色’調的辦公室,笑了笑,輕懶的道,“這樣吧,我聽晚安說最近網上好多人罵我,說我強行把你們一對眷侶拆散了,還害得他們的‘女’神受傷住院,是個惡毒的潑‘婦’惡人,你是不是該給我澄清一下?這點誠意,應該不算是過分吧?”


    說罷她就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辦公室裏,男人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眸久久沒有任何的‘波’動。


    盛綰綰才從盛世的大樓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一抹打眼的身形倚在車身上,對上她的視線時便揚起和煦的笑,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她怔怔的,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啊?”


    林皓溫和的笑,“那位心髒科權威已經到安城了,我約了他今天中午請他吃飯,來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抿‘唇’,“你怎麽沒……早點跟我說啊?”


    林皓攤攤手,英俊的臉顯得純良,仍是笑著,“原本是我請uncle吃飯,不過……聽晚安說你來找他了,所以我想著帶你一起去,有空嗎?”


    盛綰綰看著他。


    林皓回應她的眼神,不閃不避,始終蓄著溫和耐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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