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九原軍團大敗,主將王離被俘,巨鹿之圍被解。『雅*文*言*情*首*發』趙王出城,麵對就不見的巨鹿城外,趙王幾乎有種重生後近乎瘋狂的喜悅感。他被秦軍圍困在巨鹿城內,多少次絕望如今終能再見天日。


    趙王在出城之前努力將身上的衣袍整理一遍。


    趙歇對著諸侯軍的將領拜□,“歇多謝諸君大仁大義。”諸侯軍的將領們在還禮口稱不敢時,心裏卻暗暗叫苦。


    在趙軍被秦軍圍困之時,他們統統作壁上觀袖手以觀。到了楚軍出擊他們也還是縮在那裏。一直到楚軍在漳水北岸擊敗章邯軍,他們看見不可一世的秦軍被人數少的楚軍擊潰然後到王離九原軍團的被圍才傾巢而出。


    九戰九捷啊……那些諸侯軍的主將們在心裏暗暗咂舌。就是給他們兩倍於秦軍的人數,也不一定能有楚軍那樣的戰績。


    一想到待會還要去楚軍大營。那一個個諸侯軍主將們苦的連膽都要吐出來了。


    項籍腳步落坐在地上,身上血腥氣味尚未完全消去。步伐間都帶著趙地凜冽的寒氣。他麵上殺氣未消,在進入中軍大帳之時,他的唇角更是微微挑起,似笑非笑間在殺氣中重重的添了一筆煞氣。


    原本那些站著的諸侯軍將領約好了似的“噗通、噗通”跪下來,膝行著來迎接他。跟在項籍身後入幕府的陳平看見跪在地上卑顏奴膝的諸侯軍將領,突然有些想笑。他嘴角扯動一下迅速將嘴角浮現的笑意給壓了下去。


    項籍之前一直非常討厭這些諸侯將領的怯弱避戰的舉動,原本打算一定要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如今他們一個個跪在自己麵前。心中又生出了別外一種他才是強者眼前這些跪著的人都是弱者的想法。高抬貴手也是他給這些人的一個施舍。


    **


    昭娖沒有想到這場戰結束的那麽快,但陳平的笑臉出現在她麵前時,她驚嚇了好一會。


    陳平似乎和沒事人一樣的和昭娖說起他在戰場上的一些事。最後說起在幕府之時,諸侯將領跪在地上的表現,一雙水意瀲灩的桃花眼已經笑彎了。


    “上將軍勇武,勝於古之惡來,願為上將軍效勞。”陳平坐在昭娖的塌邊說起那些將領的話來,就笑了。


    “惡來啊。”昭娖想起那個被稱作勇士楷模的惡來後來也沒有什麽好下場,她抬眼卡了一眼陳平見他無心提自己為女子之事。她也就繼續裝男人。


    “如今王離已敗,唯獨剩下章邯了。其他閑散秦兵,倒還是並不需要上將軍費心。”昭娖陳平緩了笑道。


    “章邯之前被上將軍所敗,退回棘原,如今山東五國聯軍匯集,怕也難整旗鼓了。”陳平懶懶的靠向憑幾,妍麗的麵上帶著淡淡笑意。雙眼在燭光下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這戰場上的事還真說不定。”昭娖看不得他那漂亮的臉上舒展開來的愜意,出口打擊道。“原本上將軍意圖從外包圍秦軍,與趙軍裏應外合。如今卻是憑借一軍之力,以少勝多。這戰場上也真無常態可言。”


    “子瑜可是說章邯會衝破聯軍包圍不成?”陳平唇角笑意加大頭微微一歪,用格外無辜的樣子看著昭娖。


    昭娖一時語塞,她身為楚大夫,方才那話還真不應該出自她的口裏。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樣的幺蛾子。


    “章邯倒是想,可是有可能麽?”她放柔了語調,“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秦國眼下能用的不過王離的九原軍和章邯的那支刑徒軍。但眼下章邯被困,我估摸著他定是要尋機會向鹹陽求援。”


    陳平麵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聽著,手指從袖口探出稍許搭在帶著涼意的木質憑幾上。


    “二世胡亥是個昏聵的,丞相趙高……”昭娖提起趙高想起此君的“豐功偉績”就不得在心中默默捂臉:要是趙高真的是給趙國報仇的話,那也真太成功了。


    “我聽聞秦丞相趙高原本是趙國的貴人?”昭娖看向陳平。


    陳平似乎也微微有些呆愣,後來稍稍回想,“趙高與趙無甚聯係啊?”


    “啊?”昭娖立刻就呆住了,趙高和趙國沒有多少聯係?


    陳平看她樣子有些好笑,他袖子一掃,身子向昭娖靠近稍許。“我聽聞這趙高原是秦宗室遠支,後來其父觸犯了秦法,連累家中妻兒入宮。後因始皇帝聽聞趙高精通秦法為人勤奮,便召為中車令,之後更是讓他教現在的二世當年的少公子。”


    昭娖臉上一陣接著一陣的發燙,原本她以為趙高就是後世傳說的那樣他是趙國貴族,後來做了宦官。等等…….


    “是我記差了。”昭娖伸手揉揉眉心裝出一副最近躺久了導致頭腦不清楚的模樣來。“不過蒙氏兄弟皆折於趙高一手,李斯被殺,公子公主們皆隨始皇帝而去。這兩件事鐵定和趙高脫不了關係,嬴秦我看著恐怕就是折在趙高的手裏了。”


    “一氏之天下盡折於一人之手。”陳平微微的皺了眉尖,“倒是有些過於偏頗了。”


    “陳君此話倒是不假,這天下哪裏真能斷於一人之手。”昭娖心裏頭原本的尷尬淡去,和陳平交談起來“秦人自從商君變法之後,其法酷烈為天下所知。本來秦法於列國紛爭之時有效,可是天下平定……過去那套是否再有效就有待商量了。二世也不過是將他老秦人的那套用的更深罷了。”


    陳平聽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轉向她。聽著她似有感歎的歎息,一彎唇角。


    “子瑜覺得秦法酷烈,要怎做才可?”


    “我可沒有那等才能。”昭娖也不藏拙,“不過曾聽人說起‘外儒內法’,至於如何我就更不清楚了。”


    對於昭娖來說能記住這些就不錯了。至於真的怎麽治理國家,恐怕她還不如二世呢。


    “嗬……”陳平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昭娖眼睛無意一瞥,見著他袖中掉落的一段白色的布條。


    “這是……”昭娖疑惑問道。


    “哦,在與秦軍對戰之時不小心被傷到。”陳平低眸看了一下手腕,毫不在意的說道。


    “多久的事情?”昭娖問道。


    “一日前。”陳平見她發問,也沒有多少按著藏著的意思。


    昭娖算都不用算便是知道他和自己是同一天受傷的。她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頓時就啞了聲。


    陳平看她,“你身上有傷,這些時日不要隨意挪動了。楚人好辛味,這些你也別碰了。”


    “你手上傷沒事?”昭娖聽見他提起自己的傷,反問了一句。


    陳平似乎沒料到她竟然是會關心這個,稍稍愣了愣,而後笑道“放心,這手廢是廢不掉的。”


    “你已知道我是女子,何不去上將軍那裏說明。”昭娖問道。


    “向上將軍告密說你是女子,與我陳平有何好處。還會白白得罪左司馬,結下仇敵。何苦而為之。再道平在子瑜這裏多日閱書,也算是結下一份情誼。平何忍叛之。子瑜隻管放心就是。”陳平一雙眸子裏清亮似三月流動的活水,昭娖看著那雙清亮的眸子,心頭上被什麽捶了一下。


    她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議。雖然陳平說的那些也是這個時代士人的處世之道,但她總覺得那些不足以成為陳平的理由。可她再找也找不出除了他所說的那些之外的原因了。


    “子瑜莫非不信平?”陳平麵上的笑意淡了稍許,問道。


    “我要是真不信你,也不會與你同眠了。”昭娖想起兩個人睡在一張榻上,結果弄出斷袖的事情來,現在回想她還真沒有多防備他。


    陳平麵上原本淡去的笑意,又有了些回攏的趨勢。


    “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該拿什麽來報答你。”昭娖撐著憑幾的手支在下巴上,雙眼沒有看陳平,似是在苦苦思索。


    “這報恩禮,平是要的,可是到底是何物。等平日後想好,再告訴子瑜,可好?”陳平眸子微微垂下,如玉的麵孔上透出幾點春*色。


    “好。”昭娖答應的十分爽快。


    “子瑜倒也不怕。”陳平展顏笑起來,寬袖拂過,便穩穩的服帖的落在他身邊美玉半點褶皺。


    “我為何要怕,怕陳君會漫天要價?”昭娖撐著下巴看著陳平,“陳君要的起的我自然會給,給不起的……陳君怕也不會開口。”


    陳平此時“噗嗤”一聲笑出來,皓齒露出來襯著淡紅色的唇,別有一番風情。


    **


    王離軍敗後,處於棘原大營的章邯軍便成為諸侯軍的首要打擊目標。原本不足十萬人的楚軍在其他諸侯軍的加入下,已經有三十萬之眾。章邯所擅長的乃是偷襲戰,但是眼下楚軍已經不是當年的弱旅,再想偷襲來回奔波難上加難。


    隻有依據著漳水築起防守防線,等待鹹陽救援。


    兩軍對峙,進入拉鋸期。


    昭娖很不適應趙地的冬日,在營帳中窩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沒有大的動靜,並不太需要人手。昭娖也放心在帳中養病。


    換藥的事情她手沒那麽長,讓申深來,又實在不能過了自己的那一關。於是也隻能拜托陳平,起先她麵對陳平不知道如何開口。陳平卻早已經猜到她羞於啟齒的話語似的。


    “子瑜身上有傷不宜外傳,可……”陳平端坐在茵席上,支著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


    昭娖坐在塌上看著苦思冥想的陳平,到了嘴邊的話又不得咽下。雖然說眼下的男女大防遠不及後世,但是她還是有些難以開口。畢竟陳平也沒有那個義務。


    “子瑜平日起居可是申軍士一手負責的?”陳平放下支著下巴的手道。


    “是。”昭娖答道。


    “那麽可托付申軍士?”陳平眼眸一轉話語裏帶著幾分的認真。那話陪著他出眾的容貌看著格外無辜。


    昭娖差點就沒從榻上跳起來,她抿了下嘴唇,一雙眸子難得的示弱的朝陳平瞟了一眼。黑白分明的眼裏含了幾分羞怯又帶了幾絲服軟。


    陳平與她眼神一觸,稍稍怔忪。稍後麵上的笑意如同被打翻的水一下子難以收回。


    “如果申軍士不可的話,這可就難辦了。”陳平低下頭去,輕聲道。“不過……”


    話語在昭娖嘴裏滾了幾個來回,她正想幹脆扯破臉皮說出來算了,卻是見著陳平慢悠悠抬頭看她。


    “眼下若是找婦人入帳伺候,平白惹來詬病,況且婦人多舌,也難保不會說出去。”陳平靠在手下的木幾上,“然一次殺一人,也太過引人注意了。”


    昭娖袖中的手握緊鬆開幾次後,她道“的確如此,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陳君是否願意。”


    陳平長眉一挑“子瑜但說無妨。”


    昭娖難得的紅了臉,她低下頭來有些手足無措。眼睛也瞅著別處。


    “竟然陳君已知道我是女子,如今眼下無合適的人。不知道陳君願不願意……”話卡到中間,她咬住了下唇。臉上的緋色越發濃重。


    陳平早就猜到她想要說什麽,偏偏還要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甚?”


    昭娖聽見他問,放開下唇吸了幾口氣,“不知陳君可……願意……”


    聲如蚊蚋,卻還是能聽得清楚。


    陳平見著昭娖別過頭恨不得趕緊衝出去的模樣,按捺下大笑的衝動。他抬起袖子輕輕咳嗽兩聲,放下袖子又是一副正經模樣。


    “一開始子瑜的傷口便是平所治,如今承蒙所請。理應不辭,但……”他眉頭稍稍皺起,露出幾分難為來。


    “但?”昭娖心裏恨不得咬牙。


    “不知子瑜到時候可曾習慣。”


    昭娖徹底的紅了臉,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比起這個,還是命重要。”半餉,陳平才聽見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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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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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後,陳平按時給她換藥。在她養傷期間虞子期倒是來過一次,他對昭娖的身體突然發病表示十分的關心和無奈。楚國地處潮濕,丈夫多夭亡。一般壽命都不長,沒死在戰場上就算好的了。


    冬日是養病宅家的好季節,等到冬日過去。昭娖背上的傷口也愈合的差不多。趙地偏處寒地,就連春日都來的比楚國晚些。


    趙國反秦戰事一日比一日好,恢複過來的趙軍已經奪回上黨郡。形勢於秦軍已經大為不利。


    項籍給章邯軍親自畫好了一個包圍圈。等著章邯這個仇人被他困死的一天。


    在楚國的劉邦也沒有閑著,項籍殺宋義自立上將軍之後命他在碭郡牽製秦軍,事實上劉邦也這麽幹了,劉邦在碭郡周圍和秦軍打的要死要活就為了項籍能夠順利北上,等到他救趙推進栗縣吞並剛武侯的五千兵力打敗當地的秦軍退回碭郡後,從北方傳來九原軍團大敗的消息。當即劉邦差點沒從茵席上跳起來。


    “入關中者王。”這個是楚懷王定下的規矩,原本劉三也沒把那個少年楚王的話當回事,楚懷王心裏的那些小九九劉邦知道的清楚,就是項籍殺宋義自立揮兵北上他都沒抱多大希望。如今楚軍大捷傳來,劉邦整個人在震驚之餘都懵掉了。


    “這項羽還真是能熬幹秦國這碗水的將星。”劉邦拉著蕭何說道。蕭何善治後方,但是這種事情劉邦還是要對著蕭何這種讀過書的人說才心裏有個底兒。


    “你看這項羽已經打敗秦軍了。這懷王之約……還能有望罷?”劉邦問道。


    “沛公這是想要西進?”蕭何聽出他的意圖問道。


    “懷王曾經約定‘入關中者王’,如今秦軍雖敗,但我琢磨就算西進恐怕也難。”劉邦一雙手在袖子裏搓著,似乎是拿不定主意。他手裏的確有些人馬,但是光是憑借他自己的力量想要西進入秦關還是懸的很。


    “彭越這隻老狐狸,也不是能夠善處的。我劉三怕不是能和他能聯手。”想起前段時間兩人聯手攻城,都是抱著叫雙方送死自己得利的心思。


    蕭何對戰事並不精通,聽劉邦一個人在那裏思量,也不出言打斷。


    而關中王這三字的魅力是巨大的。劉邦終於在三月開春的時候西進陳留,再西向攻打開封,吃不下開封這個釘子,西進之路受阻,劉邦無奈隻得南下攻克潁陽。攻克穎陽幾日他再次遇到了前來的故人:張良。


    張良是奉著韓王成的命令前來見劉邦的,韓軍的實力並不強大,這半年多來基本隻是和秦軍繞著圈子打遊擊。如今他聽聞劉邦係楚軍已經攻打到韓地,便前來見劉邦。


    因為攻打穎陽頗不順利,攻下城池之後楚軍屠城,處處都能見著殷紅的血液和荒涼無人的房舍。


    張良看著這一切垂下眼來。四月的春風還稍帶涼意卻也吹不散這血腥氣了。


    劉邦聽聞張良前來十分高興。他幾乎是快步親自走到門外將張良迎接進屋。


    “啊呀,張子。”劉邦一手虛扶住張良就把他往屋內請,“多日不見張子可還安好?”劉邦問道。


    將近半年多時間不見,張良麵上多了風塵仆仆,可眉間風度仍未減去半分。劉邦十分敬重張良,將他請到上座坐下。


    張良一身士人常著的青衣,頭上也未戴冠,隻是一方布巾包了發髻。他抬手向劉邦行禮“多謝沛公關心,良一切都好。”


    “好就好。”劉邦坐在位置上滿臉的笑意。“張子一去便是半年有餘,今日難得一見啊。韓王可還安好?”


    “吾王一切安好。”張良含笑回答道。


    “不知韓申徒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周勃出言道。現在在坐的都是和劉邦在沛縣一條褲子穿出來的老弟兄,說話也沒有那麽多久講究。


    “良今日特地為替我家大王向沛公道謝一事而來。”


    “哦?”劉邦這下來了興致,問道。


    “世人皆知暴秦無義,山東六國群雄起之複家國以顯正道,如今沛公入韓驅秦,以彰正道,故吾王遣良前來致謝。”張良唇邊噙笑舉手行禮。


    “哈哈,不敢擔不敢擔。”劉邦直起上半身回禮,“我劉三這次入韓,竟然來了,就沒有不驅除秦軍的道理。隻是……這韓地地形如何,我等也難以知曉。怕……”


    張良朗聲笑道“這又有何難,良乃韓人,對韓地略為熟悉,若是沛公不棄,良願不惜餘力。”


    “好!有張子此話,劉三就可以放心了!”劉邦一拍大腿笑道。


    張良是韓人,在座的楚人裏頭沒有一個能比他更了解周旁的地形。更重要的是張良的謀略也不是他們所及的。因此即使心稍有不忿,也是把臉一別而已。


    樊噲是個簡單人,雖然大字不識得幾個但是卻非常敬重張良這種士人。他聽見張良要暫時留在楚營裏,麵上立刻就笑開了。等到晚上抱著一壺酒就去找張良求見喝酒。


    “我樊噲是個粗人,說不了什麽漂亮話。但是也知道沛公對張子你可是日思夜想的很。”樊噲自己將兩隻耳杯倒好酒說道。


    “良無大才能得沛公如此禮遇,愧不敢當。”張良持起身前的羽觴,敬道。


    “哎——別這麽說。大兄對張子你還是很看重的。”和張良優雅低首飲酒不同,樊噲一仰脖就將杯中酒飲盡。


    “當時張子你走後,大兄還是憂愁了一段時間。張子走後,昭兄弟也走了,進了武信君大營,後來更是立了軍功做了大夫。這也好,也好!丈夫應當如此!”


    一瞬間,張良的眼睛微微睜大,眼眸上那層溫潤的光芒霎時淩厲。持觴的手停在哪裏。春日夜風吹來,吹動衣袖。修長的手指搭在羽觴的邊上,唇角的笑越發溫和。


    “樊將軍,方才你所言……究竟……怎麽回事?”


    春日的月光泠泠散落進窗欞,照在他身上,襯得他明明溫和的笑容多了一縷莫名其妙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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