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張敖此次被押送入長安,不但很有可能喪命,甚至連妻子都有可能離自己而去,.


    長信殿的皇後失寵日久,這是長安上下皆知的事情。而這件事情背後有隱隱約約又有後宮爭寵問鼎於後位的影子。但是呂皇後兩名兄長都在軍中任職,呂氏子侄在開國新一代中資質格外不錯,也有被長輩提攜著任職的。


    寵姬戚夫人出身貧寒,朝中也沒有皇後那樣的勢力。能夠獲得天子的寵愛,完全就是靠她的楚舞還有那個可愛的皇子如意。


    但就是這樣,在天子的縱容和默許下,就是這麽一個寵姬也敢向皇後亮起了尖刀。


    呂雉決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被劉邦去和親匈奴,她親自去求見天子,見到天子後跪伏於地。聲聲帶淚,字字沁血,從女兒從牙牙學語開始到學步,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


    劉邦這個人並不顧家,四十好幾了還打著一條光棍,等到娶了妻子有了孩子之後,他還是天天在外頭喝酒鬧事。


    女兒還好,對於兒子劉盈沒有半點印象。劉盈出生不久,劉邦就作為亭長去押送徭役去了。然後直接在路上犯了。不但他對兒子冷漠,就是劉盈對他也是懼怕居多。


    現在他對劉盈那個綿軟的性子真心煩的不行,不知道自己怎麽有那麽一個兒子,見著就想一腳踹上去。


    “當年陛下遠行,阿樂就那麽攥住陛下衣角,不願意親父遠行,一路勞累……”呂雉一麵哭著說道,一麵瞟過劉邦的麵孔。


    這個男人對她和一雙兒女實在是太冷情,她已經年長色衰,由得年輕姬妾朝著自己捅刀子的地步了。


    她低低泣訴,看著那男人由一臉的不屑到現在的對過往生活的點點回憶。


    等到退出回到長信殿呂雉幾乎是全身癱軟,妹妹呂嬃老早就侯在長信殿裏,見著姐姐的步輦行來趕緊半抱著姐姐回到內殿中。


    “阿姊,如何?”呂嬃看著姐姐喝了好一口溫水,又用溫熱的帕子擦了臉,問道。


    “陛下麵有懷念,看來倒還是記得阿樂。”呂雉背靠在宮娥疊上的軟枕上說道。她並沒有在劉邦對女兒有沒有感情這事情上糾結過久,她看向妹妹“阿樂什麽時候入長安?”


    “算算也就這麽幾天的事情了。”呂嬃回答道。


    “讓阿樂帶著阿嫣入住長信殿。”呂雉道。


    “嗯。”


    “話說貫高如何了?”呂雉問道。赤色深衣下的手伸出來緊緊攥住妹妹的手。貫高是趙國大臣行刺皇帝的主謀,貫高行刺皇帝事發之後,三族被滅,自己也被壓入了長安。


    “聽說嚴刑拷打。”呂嬃說道,“就連獄吏都在他身上找不到一塊可以行刑的地方了。可他還是說行刺之事全是他一人所為,和趙王無幹。”說到這裏,呂嬃都佩服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三族被滅,自己又被打成那樣,還不肯把主公牽扯進來。也是一等一的忠義了。


    “其實這事說起來……”呂嬃感歎一聲。當時天子從平成回長安路過趙國,張敖用女婿的禮節非常恭謹的侍奉皇帝,沒想到那會吃了匈奴一個大虧的皇帝竟然對著自家女婿岔開腿坐著,還破口大罵。這才引得趙國一眾臣子群情激奮,預謀要刺殺皇帝。


    真的說起來,還是皇帝先做的不對。


    “這就好,貫高說此事與無關,趙王就一日無罪。不過……就算性命無虞,恐怕王位也不保了。”內殿裏宮女燭奴上的燈火映照在呂雉眼中成了兩叢冰冷的火苗。


    “趙王無罪……怎麽還會……”呂嬃不解。


    “那些異姓諸侯,始終是陛下心裏頭的一根刺。”呂雉看著自己深衣袖口上龍鳳繡紋,“而趙國,地處要塞,土地肥沃。將這番良地放在異姓諸侯手上,陛下會放心?”


    “這……”呂嬃驚訝抬起頭。


    “罷了,能保住一條命也是好的。王位沒也就沒了。”呂雉說道。


    長安城內的風雲湧動,列侯們感受得最是清楚。列侯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是那些侯夫人們也有些想要朝著戚夫人那裏走動的心思。


    那些沛縣裏一同和劉邦出來的老兄弟們不是諸侯王就是列侯,自然對老嫂子推崇有加。戚夫人雖然受寵得有些過分,但是在老兄弟們看來,這個女人和那些前秦朝宮苑裏養著的良犬也沒多大區別。


    男人對老嫂子一片心,不過家裏有女人倒是有見戚夫人得意而有些蠢蠢欲動的。結果把這事兒和自家男人一說,莫不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在皇後極力為趙王奔走的時候,舞陽侯夫人也在官邸中請侯夫人們前來聚一聚,用的也是舞陽侯太子拜師的喜事。『雅*文*言*情*首*發』


    昭娖帶著伯姬赴約,伯姬到了五歲上頭,雖然還年幼但是跟著母親出去見見那些侯夫人也沒壞處。


    昭娖曲裾下的長裙後擺拖在地上,手裏牽著女兒的小手走在舞陽侯官邸的長廊上。長廊兩旁全設有竹簾,竹簾上又懸有玉璧。


    她朝那些玉璧上一瞟,看著那些玉璧沒有半點瑕疵,想著這舞陽侯不愧是劉邦的連襟,財大氣粗的。


    “呀,留侯夫人。”呂嬃聽了侍女的稟報,自己親自出來將昭娖迎接回室內。


    “來,見過舞陽侯夫人。”昭娖輕輕拍了拍伯姬。


    伯姬今日打扮的也是盡善盡美,原本頭上的衝天辮已經梳成了包包頭,兩邊的總角上還綴以珍珠,垂以流蘇。小丫頭身上一身粉色的曲裾,加上容貌本就漂亮可愛。


    在家裏伯姬就被母親和乳母吩咐過,她將雙手伸入袖中,兩團花紋貼合在一起。


    “見過舞陽侯夫人。”小丫頭拜□去。


    “喲,小嬌嬌真是多禮了。”說著呂嬃好好打量了一番伯姬,稱讚道“有其父之風,將來德行必佳。”


    昭娖在心裏就笑了,她可不記得呂嬃什麽時候見過張良。又是從哪裏得知張良的品性如何。反正大家也隻是說說場麵話而已,麵上過得去就算了。


    此時曲逆侯夫人帶著曲逆侯太子陳買前來,昭娖回過身正好見到張氏,張氏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體型有些發福,侯太子買跟在母親身邊,看著那片熱鬧沒有多少興奮好奇。


    伯姬好奇的打量著陳買,看著看著小手抬起來捂住臉上的笑。


    張氏此時也看見了昭娖,她臉上頗為不自然的扯出一絲笑。尤其看著昭娖身邊跟著的那個錦衣包裹的小女孩。


    昭娖發覺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想,徑自帶著伯姬坐上席。


    “今日將各位請到這裏,不必多拘束。”呂嬃笑道,此時那些侍女們也分別趨步到各位貴婦食案之旁,手持長杓盛出酒液來倒到貴婦麵前的羽觴裏。


    小丫頭看著母親麵前的酒液,蠢蠢欲動。


    這幕被張氏瞧見了去,想起丈夫陳平說的那句留侯家的女兒好,不由得輕哼了一聲。自從陳平從平城回來,也不和她一起共寢,反而夜夜寵愛那個從留侯府中帶回來的女姬。這不過了一個月又是反酸又是如何鬧騰,原本一個小小家妓生病,不請醫者來看嫌棄弄髒府邸丟出去任其自生自滅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沒成想,丈夫竟然還上了心,請醫者來看,這一診脈就診出重身來。這家妓肚子裏的孩子沒人認,也就從母了。家妓那種人,隻求容貌不求操守,和好幾個男人廝混在一起也是常態。


    可府裏也沒有人敢去動主人寵愛的女姬,那些門客侍衛也是看碟下菜,見著這個女姬受寵也不敢去撩撥。於是陳平也就認下了這個庶子。


    即使如此,陳平也沒升那個女姬的位置。她依舊是一名侯妾。所謂的母以子貴都沒看到個影子。


    張氏自己兒子地位穩固,雖然不是很得陳平喜歡,但是侯太子的位置難以撼動。後院裏也有那麽幾個得了丈夫青眼的姬妾,但是根本就不是正經的側室。她這個侯夫人還是穩穩當當。


    隻不過……想起幾個月後自己就要多個“兒子”,而裝這個“兒子”十個月的“陶瓶”是從留侯府中出來,心裏依舊有些難受。


    張氏眼角瞟見昭娖用箸沾了些酒液給女兒嚐鮮,低頭間身後的長發也隨著動作微微垂下,眼眸中光彩微斂。


    那一低首的溫柔見著好像是似曾相識。張氏想了想竟然和那個小賤*人有一絲絲的神似。心中頓時一凜,她清理思緒。轉過頭和別家的侯夫人介紹自己的兒子。


    經過陳平的那次提醒,張氏已經明白自己想要和舞陽侯搭上親家根本就是很難的事情,於是她就轉向別家。


    昭娖讓女兒嚐嚐酒液,問“味如何?”


    小丫頭一張臉都快要抽成一堆,“水,水,味辛,阿母……”昭娖見著不由發笑,讓人奉上水來。


    伯姬見著酒好奇鬧著要喝,比起訓斥她不如讓她嚐嚐。昭娖也不覺得這味道孩子會喜歡。


    “留侯當年在縣官身側出謀劃策,聽說就是他進諫縣官全力剿滅項羽呢。”


    昭娖聽見呂嬃聽到張良,不由得臉上帶了些許矜持的笑。


    “留侯可是縣官的智囊呢!”呂嬃說著,麵上笑吟吟的。


    “縣官身邊謀臣能人甚多,子房所出計策,有些好有些也不怎樣。”昭娖淺笑著將張良在劉邦麵前那一套的說辭又在呂嬃麵上說了一次。


    呂嬃用手壓在唇上,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她半邊臉,隻能見著那雙敷著鉛粉的雙眼。


    “真是過謙,當年留侯在縣官麵前也是這麽說的呢。”話音一落,在場的侯夫人們也很都給麵子的發出善意的笑聲。


    大堂內角落裏點燃的蘭膏輕微炸響。


    “不過留侯有呂尚那等輔佐君王之才,確是真的。”呂嬃笑道,似乎要把張良誇到底了,什麽天子智囊,就連西周之初的,薑齊的頭一位封君呂尚都被拿出來套在張良頭上。


    昭娖臉上淺笑不變,心中已經明白這呂嬃這麽一個勁的說張良,恐怕是因為最近的事兒有求於他。


    張良已經無心於朝堂上的明爭暗鬥,昭娖也不想他一腳踩進後宮爭鬥裏頭。她的確很同情呂雉,但也還沒同情到推著自己男人上戰場的地步。


    昭娖依舊笑的溫婉,“哪裏呢,都是夫人過於褒獎了。”


    呂嬃也笑的雙眼都彎起來,那麽好幾個請來的侯夫人裏,除了留侯夫人昭氏以外,其他的多少都有些陪同的味道。


    見著昭娖如此,呂嬃也不再把話題朝著張良身上套,轉而盯向了在母親身邊那個漂亮小女孩。


    對於孩子的話題,女人們總是能問的。從年歲到愛好再到誇獎小嬌嬌繼承了父母的長處。


    末了,呂嬃還半真半假的感歎,“可惜了,和我家阿伉差的歲數太大。不然小嬌嬌長大了定是嘉婦。”


    昭娖一聽,臉上笑著心裏頭頓時炸毛:就算你家兒子和我女兒同歲都不行!


    呂嬃說著遺憾了一回,又讓人送上精致的漆盒,說是送給留侯嬌嬌的禮物。


    昭娖笑著讓身後的侍女受了,整個過程幾乎都是呂嬃和昭娖一來一去。話題主人公伯姬倒是在一旁讓乳母喂肉羹,一點都沒攙和進去。


    宴會上侯夫人們談笑很開心,等到散去歸家,呂嬃又讓人送來好大的漆盒。


    等回家,伯姬飛快的就朝父親的書房奔去。


    此時張良正在書房中整理往年自己學的黃石公兵法的心得,聽得門口處一聲嬌軟的呼聲“阿父。”


    他放下手中的筆,招呼女兒奔過來,“伯姬,到阿父這裏來。”


    伯姬兩條小短腿跑的飛快,像一隻小乳燕撲進父親懷裏。小家夥聞著父親身上幹燥的味道笑的很歡。


    昭娖從外頭進來,看到的就是女兒趴在張良懷裏撒嬌的場景。


    伯姬在外頭很乖,但是一回家就原形畢露,撒歡欺負哥哥什麽都幹。


    “今日在外麵好不好玩。”張良抱起女兒問道。


    伯姬沒有任何猶豫的搖搖頭,“不——好——”稚嫩的嗓音拖的長長的。


    “曲逆侯家的太子好呆!不像大兄!”小姑娘末了還在父親麵前說說別家孩子的壞話。


    昭娖走了進來跪坐在父女身邊,“今日去舞陽侯夫人那裏,那位夫人可是送了伯姬好大一份禮。”


    張良饒有興趣看向昭娖“哦?”


    昭娖歎了一口氣,拍了兩下手。侍女手捧漆盒從外麵趨步而來。


    “打開。”昭娖吩咐道。


    侍女們依言將兩個漆盒打開,一直盒子裏裝著的是整塊白玉雕成的一對舞姬,舞姬發髻高高綰起,長袖上揚飄舞,栩栩如生。


    送給伯姬的那份是好幾塊剔透的琉璃壁,琉璃壁晶瑩剔透,好幾種顏色融合在一處非但不顯得雜亂,反而極盡華美。


    “這舞陽侯夫人看來是借著伯姬的名,送於阿娖你的。”張良看過那些禮物笑道。張良對這些白玉琉璃自然是識貨,不過北方之人並不怎麽好佩戴琉璃壁,倒是楚人甚善此物。伯姬生長於長安,哪裏喜好楚風。還不是送給昭娖的。


    “送我,也是借著這個來告訴子房你的。”昭娖揮揮手讓侍女退下,“舞陽侯夫人這是想讓你給中宮出力呢。”


    最近長信殿的種種不如意,昭娖也知道。若是呂嬃想要張良為中宮出謀劃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良一笑,“長樂宮的事,我倒是無心插手。”


    “那我準備回禮了。”昭娖說道。既然無心為對方出力,受下的重禮也不可能退回去打對方的臉,那就準備一份同樣的重禮換回去。


    雙方互不相欠,就算是到後頭都沒有個理由記恨。


    “嗯。”張良應了一聲,摸摸女兒的包子頭。


    晚間,和兒女用完饗食。回房間休息。


    昭娖換上寢衣半躺在榻上,那邊張良剛剛坐在她身邊。


    “聽說那位趙王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被投入獄中倒也……”昭娖想起好好一個美人竟然遭遇牢獄之災,頗有些同情的搖搖頭。


    張良麵上表情一滯,沒想到昭娖竟然因為張敖的那張好相貌而大感同情。


    心裏頭一股怒氣升了出來,他伸手去攥過昭娖的腳踝,手指有意無意的在她白潔的腳背上滑過。


    “趙王因行刺縣官被押送入長安,阿娖這話未免太過輕薄了。”張良垂下雙眼說道。


    室內的侍女們已經全退出去了,內室裏隻有夫妻兩個人,說起話來自然是有些不忌諱的。


    而昭娖依舊躺在那裏,似乎沒有聞到張良話語裏已經衝天的酸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能例外,趙王倒也真是年輕貌美。”


    “年輕貌美。”張良聲音低沉,嘴角勾起。但是一雙眼睛卻還是似笑非笑。


    昭娖手撐著頭,看著表麵一片平靜的張良,“子房也是好容貌,奈何年老色衰。”說著眼睛還瞟著張良。


    張良的手瞬間有些僵硬,但是下一刻他竟然已經把昭娖的下裳給扯落重重壓在昭娖身上。


    昭娖被突來的重量給壓的措手不及,她頭落在枕上,張良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脖頸上,說不盡和曖昧和強勢。


    他壓在昭娖身上,一手撐在她身旁。


    “良老還是沒老,阿娖明日就有數了。”


    昭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個流氓!


    **


    皇後嫡出公主的車駕終於是弛進了長安,連同嫡公主一同進入長安的,還有趙王王主嫣。


    嫡公主劉樂的兩個親舅舅得了消息,親自接外甥女入長安。然後又親自把人送到長樂宮中皇後居住的長信殿。


    王主嫣才三歲稚齡,跟著滿臉愁容的母親進入輝煌的長樂宮。


    長信殿內好幾叢樹枝燈叢上,點滿了燈燭。整個宮殿明亮無比。


    皇後呂雉坐在長信殿上的正位禦座上,焦急的等著女兒。等女兒和外孫女的身影出現在殿內的時候,心頭上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女兒見過阿母。”劉樂牽著女兒一同拜伏於地。


    三歲的王主嫣也學著母親的樣子伏在地麵上“見過大母。”


    呂雉也不等皇後將行叫起,自己從禦座上奔下來將女兒和外孫女扶起來。


    劉樂在丈夫被押送長安之後,日日擔心,今日見著母親終於在母親的懷裏哭了出來。呂雉見著女兒哭的傷心也落淚。


    “我苦命的女兒。”呂雉抱著女兒哭起來,“你命太多厄運了啊!”


    想起女兒幼時先是被劉邦踢下車,等到年長嫁人還要被劉邦送出去和親匈奴,呂雉一麵哭一麵心裏的戾氣越發旺盛。


    一旁的王主嫣見到外祖母和母親抱在一起大哭,也嚇得哭起來。


    “阿母,阿母!”劉樂臉埋在呂雉的肩上,多日來的憂愁全部爆發。哭著哭著竟然暈倒在母親身上。


    這下長信殿亂成一片。


    皇後長信殿裏的甲士把當值的禦醫給一邊一個架著進了殿。


    躺在皇後禦榻上的呂公主麵色蒼白,禦醫為呂公主診脈之後,回稟呂雉道“公主憂思過重,動了胎氣……”


    呂雉一聽到胎氣二字立刻眉梢一揚“你說公主重身?”


    禦醫拜伏的更低,“公主重身已二月有餘。”


    呂雉一聽,算算時間正好是張敖離開趙國之前。她繃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大善,你為公主趕緊開安胎的藥來。”


    “唯唯。”禦醫應下。


    呂雉看了看女兒,牽著外孫女的手,她看向長樂宮前殿的方向。那是天子劉邦的居所。嘴角微微勾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桃花夫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木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木源並收藏桃花夫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