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睜開眼睛,卻見魏目子與羅秀生兩人站在對麵,目不轉睛盯著自己,魏目子滿臉微笑,羅秀生又驚又喜,他不由自主抬頭一看,太陽已經偏西,這一次入定居然用了兩、三個時辰。


    魏目子紅光滿麵,神采奕奕,精神矍鑠,手捋長須放聲大笑道:“華道友修為高深,哈哈!莫季子聲名顯赫,堂堂一位實丹師,南疆修士界排在二十名之內,居然不堪一擊,厲害!厲害!老夫佩服!”聲音宏亮,中氣十足,看來內傷已經痊愈,功力盡複。


    羅秀生喜悅之中帶有一絲愧色,拱手說道:“沒想到師兄的功力如此高絕,小弟有眼無珠,無自容,更是敬佩萬分,一輩子也難望項背。”


    語氣真誠,目光清澈如水,沒有絲毫做作。


    陳凡知道實力已經暴露大半,連忙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師弟不必如此,為兄離開慶湖之前才剛剛脫離氣道,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是禍是福猶未可知。


    師弟循序漸進,腳踏實,境界增長雖慢,但沒有任何風險,這才是修行正道。”


    忽然兩耳微動,嘿嘿笑道:“魏老前輩,師弟,兩位魏師兄與兩位師弟已經來了。”


    魏目子輕歎一聲,臉色黯然:“老夫讓他們去將莫季子的屍體火化,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傳承一千五百多年的莫門就這樣完了,莫老哥在天之靈死不瞑目。


    哼!一切的罪孽都由赤荒殿引起,赤霞子是一個糊塗蛋,任由赤蓮子胡作非為,南疆哪一個門派不恨之入骨?看來它的氣數已盡,十萬年的基業即將毀於一旦。”


    羅秀生神色略顯緊張,連忙說道:“魏師叔,赤荒殿的事誰也管不了,咱們不問它的是非。”


    魏目子欲言又止,最後無奈搖了搖頭:“不說了,老夫也不想管它的閑事,隨它便吧!”轉而看著陳凡,豎起了大拇指,讚不絕口:“咱們還是說說華道友,真乃少年英豪,人中之龍,當今修士界無出其右,了不起!”看著魏目子慈祥的目光,陳凡笑嘻嘻說道:“魏老前輩過獎了,莫季子修為遠超於晚輩,這一次能夠取勝實乃僥幸,真正細說起來前輩當為頭功,晚輩愧不敢當!”魏目子心明如鏡,壽眉微抖,含笑說道:“華道友不必謙虛,老夫已活六甲子另一旬,不敢說見多識廣,但見過的奇人異士數不勝數,道友年紀雖輕,修為卻是深不可測,日後前途不可限量,老夫隻有歎服,自愧不如。”


    羅秀生撓著後腦勺,先看看陳凡,再瞧瞧魏目子,感到迷惑不解:“魏師叔,師兄,你們兩人謙虛了半天,打什麽啞謎?我怎麽越聽越糊塗?”陳凡嗬嗬一笑:“師弟有所不知,為兄勝之不武,因為魏老前輩已與莫季子激戰良久,雖受內傷,但莫季子的功力也是消耗過巨,不足全盛時的六成,況且他使用的隻是一把普通長劍,而為兄卻動用了兩件寶器,威力倍增,由此可見,我們兩人高下立判,如果是公平決戰,為兄百招之內定會敗落,此外,他一開始就過於輕敵,讓為兄有了可趁之機,方能反擊成功,即便如此,為兄也是身負重傷,你想想,為兄與他有多大的差距?”羅秀生恍然大悟,不過還是滿臉自豪,笑逐顏開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莫季子雖說吃虧在前,其功力依然不可小視,師兄雖說取巧得勝,但小弟覺得您的功力並不在虛丹師之下,哈哈!可喜可賀,小弟引以為榮。”


    魏目子也連連點頭,笑意盎然,目光中也閃過一絲遺憾:“華道友功力不凡,確實不在老夫之下。


    唉!老夫修至虛丹後期已有七十餘年,直至今日卻始終無法再有寸進,看來一輩子也不可能跨入實丹境界,飛升仙境更是高不可攀,隻有寄希望於門下弟子,如果有一位能夠像華道友這樣的人材,老夫死而無憾。”


    羅秀生神色肅然,拱手說道:“魏師叔,您老人家誨人不倦、授徒有方,南疆修士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門下弟子雖說不多,但個個都有了不得的修為,特別是梅師兄,嘿嘿!現在叫魏梅子,小侄應該稱之為梅師叔,他早就修至丹道,而且已經在梅嶺開山立派,另外五位師兄也修至先天境界,這樣的功績除了赤荒殿之外,在南疆眾多門派當中絕對排在前三位。”


    提起自己的得意門生,魏目子撫摸長髯,滿心喜悅:“哈哈!老夫平生別無其它愛好,就是惜才如命,樹不育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梅兒天資過人,但也花費了老夫一百五十餘年的心血,最後總算初成丹道出師修煉。


    嗯!老夫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梅兒,梅嶺距離此隻有三百餘裏,老夫打算前去與他匯合,一起到赤荒殿,你們認為如何?”羅秀生喜道:“太好了,梅師叔開山立派已有四十六年,但小侄一直沒有機會拜訪,這次一定要好好請教。


    師兄,梅師叔為人豪爽,仗義真誠,最喜歡交朋友,你們倆肯定會一見如故。”


    陳凡笑道:“魏老前輩一代高人,教出來的高徒肯定了不得,為兄求之不得。”


    魏目子搖了搖頭,擺擺手說道:“梅兒性情剛烈,至誠至孝,但出師五十多年來,修為進展緩慢,三年前才修至虛丹後期,與華道友相比差得太遠,不值一提。”


    陳凡忽然作一長揖,恭恭敬敬說道:“魏老前輩德高望重,晚輩仰慕已久,但對道友之稱惶恐不安,愧不敢當,叫一聲賢侄就心滿意足,還望前輩成全。”


    魏目子挽起他的雙手,輕拍道:“華道友修行獨樹一幟,天下一絕,修士界聞所未聞,今後必是修士界的一支奇葩,老夫並不糊塗,心中有數,誠心誠意想結交你這個朋友,況且老夫師徒三人都為道友所救,如此大恩無以為報,咱們老少兩人能夠在此認識,說明天生有緣,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以兄弟相稱,叫我一聲老哥哥如何?”陳凡大驚失色,慌忙說道:“不可,不可......”魏目子老臉一板,摔開兩手,冷冷說道:“難道你看不起老夫功力低微?認為老夫不值得結交嗎?”陳凡心念急轉,隨即喜笑顏開,鄭重其事拱手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弟見過老哥哥!”魏目子喜上眉梢,開懷大笑道:“好!好!好!這就對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弟,哈哈!不是老哥哥自我吹噓,隻要你提起咱們的關係,整個南疆的修士界都會給一份薄麵。”


    扭頭一看,見羅秀生目瞪口呆,嗬嗬說道:“哈!賢侄,咱們的關係與你無關,不必介意。”


    陳凡緊跟著說道:“師弟,你無須緊張,我還是師兄,咱們的關係並沒有任何變化。”


    羅秀生盯著陳凡看了片刻,神色嚴肅:“師兄已經跨出氣道,進入一個全新境界,師叔之稱當之無愧。”


    一本正經拱手說道:“見過師叔!”不等陳凡反應過來,展顏一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今後不管師兄修到什麽境界,始終是師兄,即便成了仙小弟也不會改口。”


    陳凡一愣,隨即大笑道:“好!好!咱們永遠是師兄弟,一輩子也不改變。”


    “師父!”說說笑笑之間,魏木生四人已到,魏林生手舉一隻小小的木盒,遞給魏目子,說道:“師父,已經火化完畢,這裏是莫季子的骨灰。”


    魏目子將木盒收入懷中,壽眉緊皺,長歎一聲:“赤荒殿事了之後,為師準備去一趟莫門,同是修士一脈,人死為大,看在莫老哥的情份上,將他與莫門列位祖師爺安葬在一起。


    唉!那些外門弟子也要好好安置,幾十名修士界的好苗子,不能棄之不理,否則老夫終身難安。”


    羅蘇元取出一隻小包裹交給羅秀生,興奮說道:“弟子搜身時找到一些寶貝,好家夥,全是稀世珍寶。”


    羅秀生打開一看,數十顆鑽石、珠寶出現在眾人麵前,珠光寶氣,眩目耀眼,他倒吸一口涼氣:“每一顆都價值連城,難道全是莫季子搶劫而來?”魏目子急忙上前紮緊包裹,塞在陳凡手中:“不管它們來曆如何,既然是老弟擊斃了莫季子,戰利品應該歸老弟所有。”


    語氣不容置疑,大家也連連點頭。


    陳凡捧著包裹,心念一動,順手遞?羅秀生:“師弟,此次赤荒殿之行還缺不少,一切由你支配。


    老哥哥,你的壽禮是否準備妥當?小弟......?”魏目子擺了擺手,大笑道:“老哥哥兩手空空,當年我六甲子壽辰時,赤霞子派人送了一張親書掛幅,這一次老哥哥也如法炮製,哈哈!到了赤荒嶺再說,我到要看看赤蓮子收不收。”


    羅秀生毫不客氣收起包裹,輕笑道:“師兄,整個南疆修士界,魏師叔德高望重,朋友晚輩遍布天下,受過他老人家恩惠的更是不計其數,赤霞子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叫一聲老哥,赤蓮子必收無疑,而且還要強作歡笑,熱烈歡迎。”


    此時,夕陽即將西下,山中涼氣咋起,暑氣盡消,眾人頓感全身舒爽,魏目子一掃眾人,大手一揮,說道:“咱們現在前往梅嶺,爭取在天?之前趕到,嗬嗬!那兒的梅花酒味道不錯,木兒、林兒,你們在前帶路!老弟,到梅穀之後再行更衣。”


    魏木生、魏林生兩人歡呼跳躍:“去梅嶺?太好了,弟子遵命!”當即向西南方奔去,魏目子左手搭在羅秀生肩上,說道:“賢侄,老夫幫你一把!”身形飄出數丈。


    陳凡打量著自己血跡斑斑、破舊不堪的長袍,心中不由一愣:“說了半天話,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也忘了,嘿嘿!慚愧,幸虧都是自己人。”


    又看看不知所措的羅陸元、羅蘇元,點頭說道:“兩位師弟,咱們一起走。”


    兩手抓住他們的肩膀,很快就趕上前麵四人。


    一行七人快如流星,風馳電掣,穿過幾片大森林,越過數十幾座山崗,勢越來越高,氣溫越來越低,甚至於寒氣逼人,並能看到遠處群山上皚皚白雪,大家已經來到一個海拔數千米的高原。


    漸漸,西麵的太陽緩緩落山,鮮豔的晚霞映紅了大半個天空,路邊開始出現梅樹,起先是三兩株,接著是數十株、成百上千,最後漫山遍野,它們都是野梅樹,高的有五、六米,低的隻有半尺,形態各異、虯枝盡展。


    魏目子邊走邊說道:“老弟,梅嶺原名雪嶺,方圓千裏,麵積廣大,但苦天寒,荒無人煙,而且除了雪山、梅樹之外,別無他物,是南疆有名的荒蠻之,自古以來沒有哪一個門派願意立足,梅兒當年尋找數年,決定在此開山立派,老哥哥還有些想不通,嘿嘿!現在看來是個好方,梅穀真是人間仙境。”


    不一會兒,指著前方笑道:“你看看,那裏就是梅山,裏麵是梅穀。”


    數十裏外聳立著五座數千米高的雪峰,排列有序,如同一朵碩大的梅花,四周的梅樹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數道清泉蜿蜒流淌而過,景色秀麗,空氣清新無比,令人心曠神怡。


    到了山腳,魏目子一馬當先,奔跑在隊伍的最前麵,同時說道:“老夫無需通報,咱們直接進穀就是!”眾人緊跟其後。


    眼前兩峰之間有一個數米寬的山穀出入口,兩側懸崖絕壁筆直向上,刀削斧鑿般光滑如鏡,險峻異常,確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穀口樹立著一塊數十米高的石碑,上書“梅嶺”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碑下站著兩名修士,白袍長杉,腰插長劍,隻有二十多歲年紀,顯然是魏梅子的外門弟子。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眾人已經到了眼前,魏目子首先說道:“孩子,梅兒在家嗎?”兩弟子先是一愣,隨即喜不自禁,恭恭敬敬作一長揖:“見過師公!您老人家來得很巧,上師正在穀裏,不過,聽說明天就要出門。”


    魏目子放下羅秀生,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大笑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哈哈!不允許通報,咱們給他來一個意外驚喜。”


    笑聲未落就已經閃進穀內。


    經過一條百十米的狹穀,眾人眼前一亮,這是一座視野極其開闊的山穀,足有數萬畝的麵積,四周被千米雪山重重包裹,麵卻是一望無際的梅林,十來米的梅樹比比皆是,高達二、三十米的也不罕見,都是生長了數千年甚至於上萬年的野梅。


    看到眾人目瞪口呆,魏目子得意一笑,帶領大家穿梭於梅林中向深處奔去,陳凡鬆開雙手,與羅陸元兩人走在最後,四麵八方的梅樹品種繁多,形態有俯、仰、側、依、盼等,姿勢分直立、曲屈、歪斜,樹皮漆黑而多糙紋,其枝虯曲蒼勁嶙峋,風韻灑落,有一種飽經滄桑、威武不屈的陽剛之美,梅花枝條清臒、明晰、色彩和諧,或曲如遊龍,或披靡而下,多變而有規律,呈現出一種很強的力度和線條的韻律感,雖說未到花開之時,但有淡淡的異香撲鼻而來,走在其中,一股傲然之氣在心中油然而生。


    幾分鍾後,好像已經到了山穀的中心帶,魏目子在一座數十米高的小山崗前停下了腳步,山坡上也遍布著千年老梅樹,頂部的樹枝間隱現一排排房屋,一條身影一掠而下,瞬間站在眾人麵前。


    此人身材魁梧,身著白色寬袖長袍,濃眉大眼,微?的臉龐線條粗獷,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豪氣四溢,一見麵就喜出望外,拱手說道:“弟子昨日還在納悶,師父已有半年多沒有來梅嶺,是不是上一次的梅花酒喝得不痛快?生弟子的氣了?嘿嘿!看來還好,弟子多心了!”魏目子眉開眼笑,手捋半尺長須:“為師一大把年紀,怎麽會跟你計較?”瞥了瞥漸漸灰暗的天空,擺手說道:“為師帶來幾位貴賓,走,咱們到廳裏說話,嗬嗬!今晚你們好好親近一番。”


    說著身形一閃,搶先登上山頂。


    魏梅子早就注意到師父身後的眾人,見魏木生兩人滿臉興奮,上前輕摟他們的肩膀,然後微微一笑,凝視著其他四人,拱手說道:“貴賓臨門,魏某有失遠迎,請!”看到陳凡時,雙眼連閃異彩,不由自主多瞧了幾眼,陳凡的心中也不由一愣。


    此時,山頂傳來魏目子不耐煩的催促聲:“快!你們不要拖拖拉拉,快上來!”眾人相視一笑,隨即連襟飄然而上。


    山頂是一個麵積很大的平台,上千棵萬年老梅樹鬱鬱蔥蔥,中間有一座千餘平米的廣場,南側的山崖邊好像有一座涼亭,北麵是一排木結構的房屋,高大粗獷,棱角分明,黝?的樹皮引人注目,頗有一種原始的野性。


    魏梅子帶領眾人走進正中的房屋,三、四百平米的大廳裏擺放著數十隻蒲團,四壁也是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原木,魏目子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手捧茶杯,兩名白衣弟子站在身後給他捶背,魏梅子與兩位師弟坐在左側,陳凡和羅秀生三人盤坐於右側。


    魏目子一掃眾人,笑眯眯說道:“梅兒,為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羅門家主羅秀生,那兩人是羅門弟子。”


    魏梅子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拱手說道:“原來是秀師弟,哈哈!咱們很多年前見過一麵,聽說五湖已經一統,老弟了不起,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成就如此大業,為兄佩服!”羅秀生連忙還禮,急促說道:“小侄功力低微,不敢居功自傲,這點局麵不值一提,而且是全靠我華師兄大力支持,梅師叔修為高深,小侄敬仰已久,今後還望多多指點!”魏梅子笑道:“秀師弟過謙了,為兄慚愧,梅嶺雖說已經創建四十餘年,還是不成氣候,與羅門數千年的基業相比差得太遠,不過,秀師弟日後若有困難盡管開口,為兄盡其所能給予幫助,師父與羅老前輩已有數百年的情誼,咱們也應該多多親近。”


    羅秀生喜笑顏開,連連道謝。


    魏梅子將目光轉移到陳凡身上,遲疑道:“這位應該就是華道友?”魏目子嗬嗬笑道:“梅兒,為師與木兒、林兒今天在萬嶺山遇到攔路毛賊,若不是華老弟挺身而出,咱們師徒現在已命喪黃泉。”


    魏梅子大驚失色,連聲問道:“哪來的小毛賊?師父快快道來!”魏目子詳細講述了事件的經過,最後說道:“為師已與華老弟以兄弟相稱,你更應該好好謝謝老弟。”


    魏梅子慌忙起身,一個勁步走到陳凡麵前,作一長揖,恭恭敬敬說道:“華道友恩比天高,魏某無已為報,今後你就是魏某的好兄弟,若有驅使,魏某肝腦??img src="http://smenhu/images/smenhu"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鏗鏘有力,擲有聲。


    陳凡立即站起來,抓緊他的雙手,誠懇說道:“許些小事休要再提,華某平生最敬仰英雄豪傑,聽說梅兄是一條好漢子,心中好生敬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希望咱們日後能夠做一對好兄弟,同心同德,肝膽相照。”


    魏梅子心中一暖,虎目微濕,反握他的手,使勁搖晃道:“好!好!老弟豪氣衝天,與為兄的脾氣正好相投,可以說一見如故,從今之後,咱們就是生死於共的好兄弟,不棄不離,有福同享,有苦同當。”


    四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四道淩厲的目光相互碰撞,兩人心中頓時都湧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已經認識了無數年,仿佛找到了平生知音,異口同聲大笑道:“哈哈!好兄弟!”魏目子笑逐顏開,手捋長須,喜氣洋洋:“太好了,年輕人就應該這樣,幾個誌同道合的兄弟在一起,相互照應,相互扶持,共同創出自己的一番事業,我們老一輩的弟兄都是如此。”


    雙眼微閉,搖頭晃腦,似乎想起了自己當年輝煌的曆史。


    魏梅子鬆開雙手,對著師父拱手道:“師父教誨,弟子始終不敢忘懷,出師數十年來也交下不少知心朋友,特別是秦門首徒秦湖子、凡門弟子凡武子、鐵門弟子鐵中子、胡門弟子胡靈子,咱們五人性情相近,情投意合,年初已經結為生死兄弟,此次赤荒殿之行也已有約,他們今晚到達梅嶺,明日大家一起同行。”


    魏目子連連點頭,感到非常滿意:“你這四位兄弟都出自名門,為師與他們的師父也有深厚的交情,不錯,都是秉性高潔的好孩子。”


    “嗚!”室外忽然傳來一個幽長的號角聲,顯得低沉急促,魏梅子臉色一變,喃喃自語道:“不好!出事了!”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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