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紅光滿麵地走進曇香館,下巴都快戳到天了。她帶上了所有的家丁護院,把曇香館的護衛給死死堵住,今天不把珍蘿的皮拔下來一層,她把馬字倒著寫!


    “公主娘娘,你是要我幫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反正你幹的醜事都讓人抓了現行,就不必考慮臉麵了。(.無彈窗廣告)”


    珍蘿的聲音從屋裏飄出來:“母親什麽意思呢?真要把我送官嗎?”


    馬夫人隻覺得每根頭發都在歡呼,惡狠狠地說:“不然你以為呢?告訴你吧,你那相好的丟下你連夜出了城,你用不著指望他。也別指望你舅舅,他已經被王上調去戍邊了。哎呀我的好兒媳,你還有什麽招數呢?就算你求我也沒用,等著被判個淩遲吧!”


    珍蘿的聲音不疾不徐:“把我送官之前,有件事要麻煩母親,廚房有個叫好姑的仆婦,您把她叫來,我有話要問她。問過之後,要殺要剮隨您處置。”


    聽珍蘿提到好姑,馬夫人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臉色爛得像一灘臭雞蛋,抽了一口氣欲言又止,有些焦急地扯起袖子來。


    好姑來了,麵如死灰,一言不發,珍蘿讓雕雲把芝麻罐子拿了出去,放在她麵前,問她:“這是什麽東西?”


    “芝麻。”


    知道她會嘴硬,雕雲冷哼一聲:“吃一口我看。”


    好姑的身子開始打擺子,冷汗吧嗒吧嗒地摔在地上。雕雲啐了一口,怒道:“夫人說要見官,好得很,叫官府驗一驗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事情就水落石出了!你說是嗎,好姑師傅?”


    師傅兩個字說得尤其重,好姑的腰身一軟,歪在了地上。


    這時候,珍蘿再次開口了:“師傅,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苦衷?”


    好姑哇地一聲嚎了出來,她倒希望自己能有一星半點兒的苦衷。她是馬夫人特意安排的,然而具體怎麽做卻是她自己在發揮。


    珍蘿笑了兩聲,最後一絲僥幸也破滅了。那個讓她免於噎死撐死的人是師傅,傲氣地說兩不相幫的人是師傅,而今趴在地上屁滾尿流的也是師傅。


    功虧一簣,馬夫人夾著尾巴走了。珍蘿這才蜷起身子,流著淚問雕雲:“我以後是不是都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那樣多累啊,多苦啊!”


    雕雲本想抱著珍蘿好生安慰她,可這時好死不死地小釵卻來了,珍蘿隻能擦幹眼淚,拿出輕鬆的笑容。


    “你有話說?”她向來不喜歡寒暄。


    小釵也直接,點點頭答道:“是,我想說少夫人太過小心謹慎,反而害了自己。您一定沒有塗奴家給您調配的指甲染料,奴家知道害您的藥怎麽解。”


    珍蘿挑了挑眉:“這麽說,你是來幫我的。”


    小釵說話真是毫不隱諱:“如果可以奴家才不想幫你,但奴家就算有本事搬倒你,也做不了正室,那還不如幫你,不是嗎?”


    珍蘿連連點頭,又問:“那你打算怎麽幫我呢?”


    小釵眯著眼睛,狡黠地笑著說:“讓奴家成為少夫人的仇人,您明白奴家的意思嗎?”珍蘿還她一個心領神會的眨眼,小釵便起身告辭,臨走時說道:“接下來發生什麽事,少夫人一定不要真的怪罪奴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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