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身子經過大夫的檢查,並沒有懷孕,這沒什麽奇怪,柳聞浪一個月也去不了她屋裏幾回。折騰了一番,柳聞浪就更懶得待見她,落得個天天以淚洗麵。


    小釵不計前嫌,時常去看她,還給她送去新調製好的指甲染料,頭油胭脂之類的東西,幫她塗指甲,梳頭打扮。女人總是經不住那些好看的玩意兒誘惑,她雖討厭小釵,但也就全盤接受下來。


    天氣越來越好了,很適合出門走動走動,然而曇香館裏依然死氣沉沉,珍蘿在抄錄一些膳食古籍,杜若則成日裏發呆。


    “……少爺,這曇香館裏是不是種著曇花啊,不然怎麽叫曇香館呢?能不能讓人家見識見識?”初二和小釵一邊一個陪著柳聞浪在園子裏遊覽,逛到了曇香館外,說起了曇香館這名字的問題,小釵也柔聲附和:“奴家也想看看呢。”


    曇花是夏天的花,春天上哪兒看去?柳聞浪被初二拉著在院子裏到處亂翻,一頭霧水。(.好看的小說)翻了半天,初二一跺腳生氣地說:“少爺,您看看,曇花多名貴的花兒啊,讓人糟蹋得一朵也不見,您也該管管了!”說完她就跑到珍蘿門前,把門拍得震天響。


    雕雲寒著臉把門打開,初二抬腳就跨了進去,衝她喊道:“少爺逛園子逛累了,還不趕緊拿茶點上來?”


    雕雲隻拿眼向珍蘿詢問,珍蘿點點頭,她才開始動。柳聞浪等人進來落了座,珍蘿一言不發地觀察眾人,隻見初二正眼巴巴地望著端茶點上來的雕雲,小釵則目不轉睛直視著她,而柳聞浪的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看她。


    無事不登三寶殿,兩位姨娘要出招了。


    茶點拿來還沒放下,初二就像餓死鬼投胎一般抓了一個塞嘴裏,咕咚吞了下去。珍蘿明白了,今天的事一定跟茶點有關。於是她讓雕雲拿過來,她也吃了一個。初二果然眉頭一皺,差點兒噎住,抓起杯子就猛灌了幾口。


    柳聞浪也想找點兒話來說,便問:“院子裏的曇花呢?”


    “還在花房裏呢。”


    “天氣轉暖,可以叫人搬過來了。”


    “哦。”


    這態度讓柳聞浪有些生氣:“你是在故意氣我嗎?”


    珍蘿聳聳肩,笑著回答:“夫君言重了,隻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會故意氣你。我隻是懶得理你而已。”


    柳聞浪倒抽一口氣還沒發作,初二卻拍桌站了起來,可是一個字還沒說,她就臉色煞白地扶著桌子跌了下去,然後一手捂著自己脖子,張著大嘴發不出聲。


    珍蘿見狀臉色巨變,喊道:“快拿糞水來!”


    雕雲的動作不可謂不快,糞水端來的時候柳聞浪才剛剛把初二半扶起來,然而初二的身子劇烈地痙攣了幾下,不動了。


    小釵的失聲尖叫,好像一根針紮破了柳聞浪的理智,他放下初二跳起身來,抄起裝茶點的盤子就扔在了雕雲臉上,盤子落下摔成粉碎,一股鮮血從雕雲額頭湧出。珍蘿慌忙抽出手絹給雕雲捂住傷口,回頭怒罵:“好啊,你們今日合起夥來置我於死地,必然是胸有成竹啊,那還不報官,讓仵作來查驗?看看本公主會不會如你們想象的那樣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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