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切身了解歐陽忻帶給唐董事的愁腸,我們當然還要從她真正的血脈唐多小少爺說起。(.$>>>棉、花‘糖’小‘說’)


    唐多其人,衍綠島島主唐綠的獨子,年歲十七,那是個讓人傷身傷神傷肺傷脾的孩子,從小就是。


    猶記得,唐多五歲時跟隨著護衛隊去巡島打獵,這還都是唐董事給予自己孩子設置的定位,她的潛意識中,男孩子必須要一身鐵骨,硬氣剛強,好鬥,這才符合衍綠島百年流傳下來的人文形象。


    可當唐多出生後,極至五歲,都對雄赳赳的武力鬥誌沒有興趣,他喜歡畫畫,時不時嘴裏還冒出不知從哪聽來的幾首酸詩,特別是在仆人們講故事的時候,他的眼裏還會閃耀著興奮的神態。


    唐女士當時就犯愁了,唐多的親生父親就是一個文人,文藝青年多蔫兒貨,成天寫寫畫畫作酸詩,以致於唐綠遭遇危險時,他根本就無能為力保護。


    她還沒說什麽呢,那男人就自己遁了。這場感情破裂後,唐綠才發現自己未婚先孕,那個孩子,就是唐多。


    因此,她根本不允許唐多像他父親,腦補了兒子越長大越往文人騷客一去不複返的勢頭後,她打了個寒顫,深惡痛絕,便妄想極力去抑製住唐多的性子。


    然後就有了五歲那年的巡島狩獵,即使兒子還那麽小。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奈何知情人都已死去,想要洞悉的事情原委亦不容易。


    後來,人們根據傳言的大略推測,勉強將事件拚湊出了一個完全。


    應是島上的烈獸發情之際,又恰逢敵對分子上島作亂,護衛隊保護小少爺不及時,讓純純的小萌少見到了血腥的一幕,還被烈獸撓出一道傷。<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雖然傷口在小少爺的屁蛋兒上,但那個血流如注不亞於大出血的孕婦。


    想一想,槍戰,烈獸,嘶叫,喊殺,血腥,這些詞在一個五歲的萌球球心裏,將會留下如何大的創傷?


    其實不用想,因為現實已經很明顯了。


    萌球球唐多小少爺,從此不萌了,神情比較冷清,對什麽事兒都不敢興趣,連人看都不看一眼,常常對著一棵樹甚至是對著螞蟻搬家看,一看就是一天,飯也不吃。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料想兒子的心理創傷本該早就好了,可竟還是那個樣子,於是,唐女士就帶著唐多出國診斷。


    當然,這次行程與歐陽忻的父親相遇並在今後產生無數羈絆這事兒,我們暫且放放不談。


    隻說那天,唐綠女士聽了醫生的診斷,原本拿捏到高貴端莊的架子當場就垮台了,她不受控製地吊起嗓子,哭得那是一個跌宕起伏,回回轉轉。


    是抑鬱症,後天遭創造成,怪她。


    即使唐綠再後悔不迭,也回不去了。但好在,兒子的病是一陣兒一陣兒,不受外來刺激甚至於一兩年都不會複發一次。


    終於,她開發起了唐多的本性,全球最貴的畫筆畫紙,就像木棍和草紙一樣源源不斷地往島上運。


    講到這裏,讀者一定會吐槽了:弄了半天,原來是個最俗最狗血的設定啊。


    可是少年唐多,他的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第n次脫逃。


    前幾次陸晚晴逮到機會,譬如小破孩上廁所,裱畫,做標本等等時刻,她溜之大吉,跑得就像被鬼追一樣。(.好看的小說


    待認真完成手頭事宜的少年唐多,將一切整理妥善,才騎上那輛腳踏車,沒有任何表情的去追。


    仿佛都成了貓抓老鼠般的日常。


    沒錯,陸晚晴這幾天就是在“無限的逃跑”和“無限的被抓到”中,度過的。


    今兒個,天陰沉沉,布滿雲雨,時不時的雷電讓眼前驀然一亮。


    逃跑計劃no.14開始執行。


    由於外頭雨大,傻逼兮兮繞著莊園跑了一圈的陸晚晴,突然頓悟,貌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她決定藏在房子的某個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待小破孩出門去找她時,再逃。


    眼睫上掛著水珠,發絲與衣裳齊齊濕透,歐陽忻窩在冷藏室裏……挑戰極限,哦不,是伺機備逃。


    但全世界就也隻有她這麽傻了吧。


    麵對著黑漆漆且涼意深寒地冷藏室,白璧微深覺,自己也未免太折騰了點。


    果然很久,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冷藏室裏外都可以開門,但唯有門開的時候,燈才是亮著的。她進來的時候看見懸空掛著的冷肉,由於塊頭都挺大,她還猛得怔了怔。


    她就躲在藏酒的木箱旁邊,靠著木頭,渾身發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所以時間也想被凍住了似的,走得艱難緩慢。


    眉睫都結上了白霜,陸晚晴還在心裏數著數,該過了半個小時了吧,也許他已經發現她逃跑了,該出門去追了吧?


    為了萬無一失,雨不能白淋,凍不能白受,再等等罷。


    此刻,陸晚晴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身在狂野的寒冷中,出現幻覺。或許會有篝火烈烈,還會有烤肉熏腸,要是再有蘇奶奶做的水煮肉片澆在大白米飯上,她能來那麽滿滿兩大碗奶爸的誘拐日記最新章節。


    唔……越想越餓,她吞了吞口水,手朝酒箱摸了摸。


    拿起了一個奇怪的酒瓶,遞到鼻尖一聞,還有淡淡的酒香。陸晚晴都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和意識陷入了遲鈍,她將瓶口對著木箱邊邊,準備撬開,可硬是沒開。


    僵硬地抬起瓶頸,朝酒箱使勁一磕,瓶子碎了半截。


    對著碎裂的瓶口喝,腥甜芳香,不知是血還是酒的影響,白璧微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要滴下汗來,束束火焰在胸腔騰燃,她躁動地幾乎想要吐火。


    為什麽要變成這個樣子呢?她像是非常不解,在憎恨著老天爺布給她的際遇。


    原本她隻想當個白天上班晚上寫文的半宅女,時不時和閨蜜小甜打打趣,和鄰居今墨拌拌嘴,錢足夠花,寫得書大熱,她躲在屏幕後麵享受著當神秘人的樂趣,就是這樣,隻有這樣,她就滿足。


    是歐陽忻的出現,讓她的生活慢慢偏離原本的軌道,她都有些不熟悉自己了。貌似上一次對自己感到陌生之時,還是那個男人離開後她的撕心裂肺。


    哢噠,哢噠。


    馬丁靴的聲音,停在冷藏室門口。


    在寂靜中,人對於聲音格外地敏感,陸晚晴捏緊了瓶子,乃至於手被碎片紮破都不知曉。


    她在緊張。


    有很要命的人來了。


    一直都是靜,滲人的靜,冷藏室發動機運作的聲音就像一群小鬼聚堆低語。白璧微與門外人的對峙,長達十分鍾之久,在她以為唐多不會進來的時候,門開了,燈亮了。


    突然的亮光讓她暈眩地閉上雙眼,膩糊的手不知是沾了血還是酒,也覆在眼睛上。


    好討厭,又被發現了呢。她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遁仙。


    站在門口的唐多,揚起年輕的軒眉,將陸晚晴掃了一眼,“露菲亞,你在玩躲貓貓的遊戲麽?”


    適應了光亮,陸晚晴垂下手,入眼的是男孩高挑的身形,是濕的!竟然是全身濕透的!他去找她了嗎?


    “我又抓到你了。”


    “哦。”


    兩人都極度狼狽,但硬撐著用平淡無痕的語氣敘述心境。


    這一天天的,到底在折騰個什麽勁兒呢?!


    陸晚晴一肚子的疑水翻江倒海:為什麽自己跑到哪,怎樣藏,都逃脫不過這個小破孩的手掌心,他還隻是個未成年啊!why?tellwhy?


    對著這個道行真他娘的不是一般足的小破孩,陸晚晴站了起來,手掌上的血順著指尖滴滴墜地,她的嘴角也是破的,但聲線提高對唐多說道:“聽著,小變態,我不會留下來的,這個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如果硬要我留在這裏,隻可能是我死後,長埋在這兒。我活著一刻,就會隨時逃跑,懂?”


    冰水澆進油鍋,油花爆濺。


    驀然,唐多的那張臉由白變到蠟黃,然後又轉青,“你要去哪?”


    陸晚晴:“回家。”


    唐多:“即使我哥在這兒,你也要走?”


    陸晚晴分析了一下語意,小小的沉默,然後回答:“對。”


    唐多:“家裏都有什麽?”


    陸晚晴:“溫暖。”


    聞言,唐多雙手交叉捏著濕透的衣角,就一下,t恤被脫掉甩到了牆角,他向陸晚晴緩緩走來,“不就是溫暖麽,我這兒也有。”


    那聲音帶著異乎尋常的冷,陸晚晴突然覺得,他不對勁得也有點兒忒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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