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唐多當然清楚露菲亞此時的眼神代表著什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不悅,緊張,興許還有些害怕。


    但他已經給出了足夠的忍耐,陪她玩著“你追我抓”的破爛遊戲,換來的卻是什麽呢?她寧願淋了雨再進冷藏室把自己凍成冰棍兒,寧願弄傷自己以保持著清醒,也不願留下,不願呆在他身邊。


    露菲亞不選擇他,那麽這其中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不配成為得到幸福的那個人。


    唐多不曾執著,但這個領悟,點著了他心裏的火。


    冷藏室裏的白色冷霧呲呲地噴著,少年向她走來,像剛踏足仙境。雖然心似火焰在燃燒,但他抱住眼前的女人時,動作是那麽的小心翼翼,那副表情有著不染塵的淡定。


    青春的胸膛貼上陸晚晴冰冷的身體,她濕透又被凍過的衣衫此時硬薄如張a4紙,然後,紙張被暖熱,欲勢要點燃。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懂……


    陸晚晴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不是這樣的溫暖,我要的是愛人給予的溫暖。”


    少年皺眉,“那你有愛人嗎?”


    昧著良心說話特難受,她喉嚨一哽道:“……有。”


    “猶豫三秒就是謊言,為什麽對我說謊,露菲亞?”少年唐多看她並不回答,繼續揭她傷疤,“是因為你見過的男人,隨時出現,隨時又走,隨時返回,你對男人失去了信任,也失去了自身的安全感,對不對?”


    中槍的感覺讓陸晚晴驚懼,怔忪,又可憐又悲憫,八心八箭,銷魂無比。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頭很重,手上和嘴角的傷口都恢複了清明的知覺,酸澀以及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她很想離開這裏去睡。


    聲音明顯是病了,她甕聲甕氣的吐字,“你不懂愛,不知道什麽是愛人,我跟你說不清楚,待我心情好點的話,也許可以教你。”


    有些話,就仿佛是狩獵時的誘餌一樣了,你相信了,你就被捕獲了。


    驀然,少年一把將陸晚晴扛在肩頭,“我知道,書裏寫過怎麽做。”


    不是做,愛的那個愛啊!!


    陸晚晴頭朝下充著血,再加上那份無力感,立刻就讓她晉升為一個深度詞窮患者,無話可說,但還必須要說:“唐多,唐多!”


    少年的執著精神還真是可歌可泣,步伐不但沒停,還越發加快了些,目標是……


    白璧微猜測是臥房,於是被到吊著的腦袋又氣又暈。很明顯那小破孩需要去接收一下社會主義好少年再教育!


    她恨得嘴裏發苦,愈發想吐,“別亂來,小混蛋,你聽不聽話!”


    “書上說,女人喜歡說反話。”


    陸晚晴咽下不慎噴出喉嚨的苦膽汁,這世界,還真是沒處說理了……


    作為一個準良家,那夜,簡直就是白璧微的道德淪喪之夜。


    從前,男女們要通過談人生談理想看星星賞月亮之後,才能寬衣解帶一解相思腸。


    放通俗點來說,正常的男女之間要到達滾床單這個步驟,前期還需要很多鋪墊。


    不,這句還不太通俗,我們放三俗點來說,就是唐多未成年,處在本命年中的陸晚晴女士如果碰了他,那可真是節操被狗吃了。


    奈何,現實作證,她的確又一次身不由己了。


    ……


    少年唐多將陸晚晴放置在床,然後迅速翻箱倒櫃開抽屜,他在尋找解溶劑絕世盜神全文閱讀。<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是了,我們一直不受老天爺待見的陸晚晴小姐,剛才不巧,哦不,是湊巧又喝了了不得的東西。


    它不是酒精,對於大家來說已經不陌生了,那種液體是由頻螺果提煉的實驗劑。藏在那裏,都能被白璧微找到,不得不說,她們之間的淵源還真是深不可逆。


    頻螺果之所以神奇,又被島外禁種,就是因為它的效果,在每一次吸食後,它都能帶給你不一樣的影響,五彩紛呈,勾你挑戰。


    唐多見過露菲亞腦袋糊糊的樣子,不反感,相反很喜歡,可這次,他不能任由露菲亞的神智被頻螺果侵蝕,因為,她生著病,她發燒了。


    頻螺果的排他性,讓治療發燒的藥劑根本不能輸入與吸收,也就是說,如果陸晚晴燒得很嚴重,也許就真的燒顛兒過去了,神仙都救不了她。


    “哈,小哥哥,你的陣地,為何如此荒漠?”伴隨著一隻滾燙的手,柔綿無骨般撫上了少年的胸膛。


    翻譯成正常版,意思就是:小破孩,你為什麽不穿衣裳?


    現在的陸晚晴,就是被頻螺果開啟了情閘:失眠不困,食欲暴增,心神不寧,看雲不是雲,看雨不是雨,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海,但看男人,仍是男人,精壯的男人,誘你撲上去的男人。


    她的神經呈裸奔狀態,沒有任何底線。


    正在找解溶劑的唐多,身體一僵。


    大雨傾盆而下,雨夜登島趕來的女人衣裳卻沒有一點濕跡,護衛隊合上傘退下後,她才仰起頭,貓一般皎潔的眸子,對著眼前的人一笑,“綠姨。”


    叫人的聲音,清甜中帶著點傲氣。


    唐綠端莊的向她頷首,並示意管家伺候來人入席,“柳戀,知道綠姨讓你上島的目的嗎?”


    “知道的,結婚。”柳戀側過頭,對著身旁一臉冰霜的男人一笑,“好久不見。”


    “我不記得你。”歐陽忻坦言相告,一句話就想腰斬那令人反感的約定。


    誰料女人聳聳肩,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易察覺地蔑視,“真巧,我也不記得你了,我剛才那句是客套話。”


    “開席吧。”唐綠招手下了命令。以陸晚晴的安危為誘餌,威脅著歐陽大少坐在這與她吃一頓飯,但唐董事明顯察覺,歐陽忻隻有屁股定在了這,其他地方都在拚命地不配合。


    唐綠將一封帶有歲月痕跡的紙鋪開,非常胸有成竹地對兩人宣布:“小新,這是你母親的遺書,裏麵詳細寫明了你與柳戀的指婚事宜……”


    話還沒說完,歐陽唇邊的弧線,就一點一點,向上,“是因為知道我反正不會接受你,就想法設法讓我更討厭你一些嗎?”


    “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唐綠的額頭上明顯刻著“不要忤逆我”這五個大字,嘴裏反而說著:“你父親見過那個女孩,他很不滿意。一個沒父沒母缺乏家教的孤兒,一個連養母都嫌棄她把她趕出家的人,你要接收?我可不記得你上大學時選的是收破爛係。”


    極致刻薄的客觀,那確實是白璧微的身世。


    為了掩飾笑意,柳戀小姐端起溫茶輕啜。


    陸秉章額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了,他怒瞪著女魔王,“你竟敢調查她?!”


    “嗬,我們別老說廢話行麽,坦白地告訴你,要想收她做小情兒,絕對合適,進歐陽家,門兒都沒有。”話畢,唐董事看了柳戀一眼。


    柳戀放下手中的茶,用著頗無所謂的姿態,“情人?嗯,我不會介意。”


    因為她也有,又談何介意。


    歐陽忻直接就扔了一個杯子出去,破碎的聲音響在角落,“唐綠,我真應該叫歐陽然把你廢了。”


    “他若能廢得了我,你還會乖乖坐在這麽?”唐董事拿起刀叉,“用餐吧,要涼了遁仙。”


    陸哥哥端起盤子,緩緩但穩穩地倒扣在桌上,不管那醬汁以何種姿態汙染著貴到不行的桌布,他起身,離開座位,邊走邊向後背撂話,“你們慢吃,我飽了。”


    周圍的仆人互相看了看:夜風有點涼啊……


    “綠姨,我去一下洗手間。”柳戀微笑著離席,那強裝和煦的笑容一轉身就收了回去,她將手搭在女仆的手臂上,小聲不滿道:“看他的眉,皺的,多難看。”


    殊不知,自己現在眉心的褶皺,絕不比歐陽忻好看幾分。


    歐陽哥哥站在二樓的窗前,外頭的雨就像失戀的女人在哭泣,而看他的神情,就像是把全世界的困擾都扛在了肩上。


    唐綠想要將他困在這裏,逼著他結完一場婚,其中的原因用膝蓋想都不會是為了他母親的遺願,而是利益,為了商人追求的永恒利益。


    小晴被藏起來了,亦或者……會受到傷害。他想起那個恐怖的夢,長安說的,師娘自失蹤起,生死未卜,再沒出現。


    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唐綠敢這麽做,如果他影響到她的財路的話。


    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連父親都抵抗不了隻能躲避,陸氏企業的扶搖直上如今也和她當然是分不了關係。


    要怎樣才能度過難關?為此陸秉章頭腦風暴了n個小時,遺憾的是最終也沒能想出什麽可行性對策,不過不可行的倒是想了幾個,比如,與小晴一起自盡,做一對陰間伉儷……


    呸呸!不能這麽消極!歐陽哥哥搖了搖頭,想把愁緒全部甩出。


    殊不知,在衍綠島的另一邊,他想與之共赴黃泉的美人兒,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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