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媽媽離開之後,那名小丫鬟道:“夏依霜,這裏就交給你了,我會派個人跟著你的,豬的喂養、豬圈的清掃全都歸你,這些,應該都做得到吧?”


    我能說做不到嗎?


    夏依依心裏腹誹著。


    “知道了。”夏依依有些提不起精神道。


    “夏依霜,其實你挺幸運的,不費吹灰之力就入了王爺的眼,即使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王爺也隻是派你來打掃豬圈而已,已實屬大幸了,你這份幸運是很多閨閣女子盼都盼不來的,你要聰明,就跟王爺服個軟,要不然王爺對你的那份新鮮勁給過了,到時候有你倒黴的,王府你的那些女人可不是好應付的。”


    那小丫鬟也是好心,特意提醒。


    看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跟你說這些大人才能說的話,夏依依就有種想笑的感覺。


    “我知道了。”夏依依有些應付的說道。


    那小丫鬟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道:“行了,我也不跟你瞎扯,前頭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幹,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完,那小丫鬟直接轉身走了。


    小丫鬟離開不久,一名做仆婦打扮,年紀也就四十歲上下,長相非常嚴肅的夫人走了過來。


    “我是王爺特地派來監督你做豬圈這些夥計的管事,你叫我馮媽媽就可以了,打明日起,你得寅時起床,給豬喂食,然後把積了一夜的豬糞掏出來,拿水把豬圈衝幹淨了,不許留點味道了,這些豬可都是精心飼養給王爺吃的,可容不得一點的馬虎了,知道嗎?”


    寅時,也就是北京時間三點至五點之間。


    夏依依以前閑來無事也看過一些關於古代時間是怎麽算的書籍,所以對寅時換算成現代是什麽時間點倒不是很陌生。


    “馮媽媽,寅時起,會不會太早了點?”夏依依還算好脾氣的說道。


    “夏依霜,你要清楚,你現在已經不是王爺的座上賓了,你是府中最下等的丫鬟之一,我想你應該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還當是幾天前的自己,有王爺縱容著,你當然可以為所欲為,現在失了寵,就該夾緊尾巴做人,去弄豬的飼料吧,我想這些豬也該餓了。”


    “我一個人弄?”夏依依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說道。


    “不是你一個人,你還想讓誰幫你?”馮媽媽沒好氣的說道。


    夏依依聳聳肩,道:“一個人就一個人吧。”


    人在屋簷下,她暫時就低下頭好了。


    夏依依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把豬要吃的食物給找到,有些不熟練的把飼料拌在了一塊,等攪好之後,她提著木桶一步三晃的走到豬圈旁。


    結果她才拿瓢舀了一瓢的飼料要倒進豬槽裏麵的時候,那些豬就像是有靈性一樣的前蹄撐著牆壁一躍,豬鼻直接碰到了夏依依手中的瓢,“哐當”一聲,瓢不慎落地,好幾隻肥碩的豬蜂擁而上,圍著那豬飼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拍!”的一聲,夏依依的背後突然的受了一鞭子。


    夏依依一個受疼,像個受驚的兔子蹦了起來,惡狠的瞪著抽她一巴掌的罪魁禍首:“馮氏,你瘋了不成,為什麽要抽我?”


    馮媽媽的回答是,揚著手中的鞭子又要朝夏依依的方向抽來。


    夏依依一個氣急,以手接住了馮媽媽抽來的鞭子,手一使力,馮媽媽往前一個踉蹌,腳一拐,摔了一個狗吃屎。


    夏依依揚著搶來的鞭子,拍的一聲抽在了地板上,她眯著眼,威脅的看著摔在地上的馮媽媽,道:“敢打我,我讓你看看姑奶奶不是好惹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病貓啊。”


    說完,夏依依揚著鞭子抽在了馮媽媽的背上。


    “啊……”馮媽媽疼的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


    “夏依霜,你這個賤蹄子,你敢打我,日後我不弄死你,我就枉為晉王府的管事。”馮媽媽一邊抽著氣,一邊惡狠狠道。


    夏依依更是解氣的揚著鞭子往馮媽媽的背上又抽了一下,道:“我等著你來報複,不過現在,姑奶奶要讓你知道姑奶奶不是個病貓子。”


    馮媽媽受了兩鞭子,背上都出血了,疼的倒抽著氣。


    “還罵我賤蹄子嗎?”掂著手中的鞭子,夏依依蹲在馮媽媽麵前,皮笑肉不笑道。


    馮媽媽看著近在咫尺的夏依依,眼裏的怨恨一閃而過,本想發難,不過再看見夏依依手中的鞭子的時候,人又退縮了。


    馮媽媽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她現在處於弱勢,所以也隻是想了會,就示弱道:“姑娘,剛剛是我錯了,我也隻是嫉妒你得了王爺的青睞而不懂得珍惜,就想著發難的教訓教訓你,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夏依依掂著手中的鞭子,明顯的不信:“真的?”


    馮媽媽積極的點了點頭。


    “媽媽,你也別當我是傻子,我現在雖落了難,可你別忘了我謀算王爺這樣的大罪也隻是被分配來打掃豬圈而已,五日之後我回到王爺身邊,你也無法預料我會不會再被王爺信任不是,你現在如此對我,就不怕他日我得了勢,再回來報複於你?”


    夏依依說話的聲線非常的輕,不過任誰都能聽得出她話裏的威脅警告之意。


    馮媽媽心裏也是一驚,畢竟夏依依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有朝一日她再得王爺的信任,以她今日對她的屈辱,難保它日不會報複到她的身上,到時候她少不得一頓排骨吃。


    馮媽媽心裏活絡的轉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認為夏依依有朝一日得了勢勢必會把她踩在腳底下的,何不趁著她現在落難的時候來個先下手為強,這樣就沒有人能夠阻礙她的前程了。


    “姑娘,奴婢剛才有眼不識大山,冒犯了你這尊大佛,還請你原諒奴婢這回,這豬圈的活,奴婢幫你做,你隻要翹著二郎腿吃茶點在旁邊看著就可以了。”


    馮媽媽笑的非常的諂媚,說的也情真意切。


    這種差使人的活計,夏依依絕對是不用白不用的。


    “那還不快去,難道還要等著我伺候你不成?”夏依依揚了揚手中的鞭子,說道。


    馮媽媽以一個鯉魚翻身之姿翻了起來,手腳非常麻利的喂起了豬。


    “姑娘,豬都喂好了,這豬圈看著也挺幹淨的暫時也不需要衝洗,你先休息下,奴婢先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馮媽媽垂著身,非常客氣上道的說道。


    夏依依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道:“有勞媽媽了,正好我也餓了。”


    “那姑娘你在這等著,奴婢去去就回。”


    夏依依點了點頭。


    馮媽媽領命而去。


    馮媽媽剛一離開,就直奔了瑾軒院。


    “王爺饒命,奴婢有辱你的使命,看不了夏依霜姑娘,她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王爺之前又讓奴婢不得傷了她,所以奴婢隻好任她欺淩了。”馮媽媽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說道。


    “她怎麽了?”拓跋璟情緒沒有起伏的說道。


    “回王爺,奴婢不過是想讓依霜姑娘喂一下豬,畢竟這是王爺之前交代過的,奴婢也不能違抗了,不過依霜姑娘好像不太喜歡人差使她,拿著鞭子一上來就抽了奴婢兩大鞭子,還想對待畜生一樣的把奴婢踩在了腳底下,奴婢雖然身份卑微,不過也伺候了王爺多年,她這樣對奴婢,奴婢不得不認為她這是通過奴婢來挑釁王爺至高無上的權威,還請王爺收回之前的命令,另派別人去吧,依霜姑娘實在是太過頑劣,奴婢怕製不住她。”


    拓跋璟眸色轉深,道:“你先下去吧,這事本王自有定奪。”


    馮媽媽眼裏閃過一絲的狠辣,不過她知道拓跋璟的話不容反駁。


    在拓跋璟的領地裏,他說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能夠反抗得了。


    “是,王爺。”馮媽媽縱然心有不甘,也隻好退了出去。


    “來人。”拓跋璟臨窗而立,道。


    “王爺。”芸秀款款的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


    “去把夏依霜帶過來。”拓跋璟背著手,說道。


    “是,王爺。”芸秀領命而去。


    不過半刻鍾的時間,芸秀就領著夏依依進了屋子。


    “王爺,人已經帶來了。”芸秀福身,說道。


    “下去吧。”


    “是。”芸秀乖乖地退了下去,不過臨走前還是目光非常複雜的看了夏依依一眼,有些不甘願的離開了。


    “不知爺把民女叫回來,可是有事要吩咐?”肚子餓的咕咕叫,夏依依也沒有多大的耐心說道。


    “你打人了?”拓跋璟道。


    夏依依裝傻充愣:“民女一直在豬圈那喂養豬,不曾見過別人,不知爺說的打人是怎麽一回事?”


    “夏依霜,你是越發的長能耐了,叫你去喂養豬,你仗著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為所欲為,是不是覺得本王真的舍不得辦了你?”拓跋璟轉過身,銳利的鳳眸直直的看著夏依依,道。


    夏依依心裏疙瘩了下,暗道那馮媽媽還真的是長舌婦,剛剛就不該放她回來的,隻一會的功夫就來告狀了,仗著身份,也不知道在拓跋璟麵前胡言亂語了什麽,她現在就怕拓跋璟不按常理出牌的給她安排了什麽臭不可聞的差事。


    那豬圈,已經夠讓她臭不可聞的了。


    “爺手握重兵,位高權重,想要辦民女這樣無權無勢的孤女,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的簡單,爺要是嫌奴婢去打掃豬圈的活太過簡單了大可重罰,也沒必要尋由頭找民女的不是。”夏依依垂著頭,幹脆以退為進的說道。


    拓跋璟傾身上前,捏著夏依依的下巴,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本王以權欺人,行,本王這次就以權欺負你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一下,打掃豬圈半個月,劈柴一月,挑水一月,打掃宅院一月,至於其他的活計就不需要你了。”


    夏依依瞬間垮下了臉來。


    “爺,這座大宅少說也有好幾百間房,占地百頃,隻要民女一人打掃,隻怕半年都沒完。”夏依依反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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