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意?”拓跋璟眯了眯眼,道。


    “爺一下子給民女增加那麽大的工作量,傻子才會同意吧。”夏依依沒好氣道:“而且民女到現在都還沒吃飯,空著肚子去做活,爺是想讓民女半路上暈倒嗎?”


    夏依依撇了撇嘴,道。


    侵害了自己的利益,夏依依自然是要據理力爭的。


    “你不想?行,本王會安排去做的,而且絕對不會是這麽簡單的活計,本王有的是辦法這麽一個人。”拓跋璟道。


    夏依依咬牙切齒的看著拓跋璟。


    知道他的命令不能違抗之後,夏依依隻好咬著牙道:“民女做就是了。”


    拓跋璟有心要看夏依依的惱羞成怒,故而道:“本王現在隻要你留下來伺候就行,至於你的活計,本王會讓夏淳去做的。”


    夏依依終於被惹毛了。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的小肚雞腸呢,我剛剛就是小小的教訓了馮氏一下怎麽了?若不是她惹了我,我絕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仆。”


    夏依依沒好氣道。


    拓跋璟眯了眼,眼裏醞起了難辨的光芒。


    “本王小肚雞腸?”拓跋璟沉聲道。


    “難道不是嗎?莫名其妙的把我抓了回來,先是關了柴房,心情一好,把我放了出來,還把你那兩名如花似玉的小丫鬟送過來伺候我,把我捧的高高的,招來了後宅女人的嫉妒怨恨,置我於風口浪尖上,然後心情不好,又把之前給我的一切榮耀給收了回去,之前對我有怨言的仆婦丫鬟自然是群起攻之,你有想過你給的一切是我想要的嗎?”


    夏依依冷嗤一聲,嘲諷道。


    拓跋璟道:“夏依霜,你是第一個敢跟本王如此說話的女人。”


    “我與有榮焉。”夏依依聳聳肩,道。


    “本王挺欣賞你知無不言的性子,不過你這張嘴有時候很氣人,本王不給你一點教訓好像也說不過去。”


    拓跋璟直言道。


    “豬圈打掃十日,劈柴半月,挑水半月,這是本王最寬的懲罰了,若你還有異議,本王不介意杖責你五十大板。”


    夏依依發泄了一番,人也冷靜了:“是,爺。”


    “哪一天,本王一定好好磨一磨你這性子。”拓跋璟若有所指的說道。


    夏依依垂著頭,不語。


    拓跋璟隻是深深地看了夏依依一眼。


    拓跋璟知道,他對夏依依的一再容忍,起初也許是跟夏依依的真實身份有關,不過深入接觸之後,他就被她與眾不同的一麵給吸引了,時而刁鑽,時而任性,時而冷靜,時而睿智……她太多麵了,吸引著他想要深入的挖掘她的更多麵。


    “下去忙吧。”拓跋璟揮了揮手,道。


    夏依依福了福身,直接轉頭就走,出了屋碰上了迎麵而來的李德全。


    夏依依對李德全還算客氣:“公公好。”


    “姑娘好,姑娘這是去哪?”李德全並不因夏依依昨夜的膽大妄為,就跟府中那些人一般的對她橫眉冷對,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得出來拓跋璟對夏依依是與眾不同的,是而他態度端的很正,絕對不會輕易的得罪了未來有可能是他主子的女人。


    “去做活了,公公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夏依依隨口道。


    李德全點點頭,獨特的尖細嗓音道:“姑娘慢走,姑娘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說一聲。”


    夏依依還是適應不了李德全這不男不女的尖細的聲音,每次一說,她全身上下都得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公公有心了,不管如何,都是我承了公公的一份情。”


    又各自寒暄了幾句,夏依依才得以脫身,而李德全也腳步不停的入了屋。


    “奴才見過王爺。”李德全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起來吧。”拓跋璟撩袍坐在貴妃椅上,道。


    李德全弓著身體站在拓跋璟五步遠的地方,道:“王爺,五王爺已經到了,目前正在悅來客棧落腳,奴才想五王爺應該是聞到了王爺您找到依霜姑娘的消息而趕來的,那悅來客棧離這也不過是半個鍾的車程,王爺您看……”


    良久,未聽見拓跋璟的聲音。


    “王爺,五王爺素來與你不對盤,又一心歸附著皇上,對你擁兵自重早就看不順眼了,而且這次你南下廣羅天下美人給皇上充塞後宮,奴才怕五王爺又要在其中搞出什麽幺蛾子來了。”


    李德全憂心忡忡的說道。


    如果五王爺隻是個吃喝玩樂,無所事事,大腦草包的皇家子嗣,李德全絕對不會這麽擔心的,壞就壞在,他非但不草包,還非常的聰明,而且權勢也滔天,與當今聖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擁立著自己的兄弟,自然與拓跋璟這位手握重兵的兄弟分庭抗禮了,短兵想見,水火不相容,不是鬥個你死我活,就是互相之間老死不相往來。


    拓跋璟隻是看著李德全。


    李德全歎了口氣,道:“王爺,奴才可是聽說,五王爺在京的時候已經放言說他已找到了命定的王妃,說是唯她不娶,奴才怕這是五王爺故意與您爭鋒相對。”


    拓跋璟還是不語。


    李德全這額頭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拓跋璟的心思一向難猜,他不說話,李德全還真的就猜不準他心裏想的如何。


    “王爺,奴才多嘴幾句,奴才覺得五王爺的行徑已跟您到了水火相容的地步,怕是為了聖上能穩住皇位的寶座,他會對您趕盡殺絕,王爺何不趁著他在這裏勢單力薄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李德全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謀殺自己的兄弟嗎?”拓跋璟開了尊口,語氣裏沒有波瀾,隻是淡淡的。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仔細的揣摩著他的心思。


    “王爺,皇上雖登寶座,不過論能力,不及五王爺,領兵作戰,不及七王爺,得民心,不及王爺您,若不是當年先皇駕崩之際你下落不明,那皇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當今聖上坐……”


    “閉嘴!”拓跋璟低喝一聲。


    李德全嚇得“噗通”跪在了地上,臉上瞬間失了血色,全省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王爺饒命,奴才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李德全戰戰兢兢道。


    “若不是念你伺候本王多年,你還能在本王麵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李德全低頭道:“奴才知罪。”


    “皇上登位,是天之意願,民心所向,他在位以來,雖無大功,但也無過,不肆意的苛責文武百官,對百姓也不苛賦加稅,廟堂之下風平水靜,百姓也算過的安居樂業,百姓隻要能吃得飽,那在位的就是好君王,雖然南下廣納美人這事有些荒唐了些,不過皇家子嗣最重要,而且曆朝以來也不是沒有選秀女入宮充塞後宮的先例,比起來,這也不過是件小事而已,你以後切記不可再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了。”


    “是,王爺。”李德全低頭道。


    李德全心裏還是認為拓跋璟才是天命所歸的天子,而當今聖上,雖然無過,不過性子太過於溫和,是人人口中的仁君,不過有時候因為心腸軟而顯得優柔寡斷,這是君王的一大忌諱。


    “朝政之事不是你能容議的,做好分內之事就好,切不可越俎代庖了,要不然本王也保不了你。”拓跋璟幽幽道。


    “是,奴才多嘴了!奴才也不是想妄論朝堂之事,奴才就是為王爺抱打不平而已,就是覺得五王爺欺人太甚了,王爺到哪,都能陰魂不散了。”


    李德全嘀咕道。


    “行了,五皇兄要做什麽,那是他的事,你隻要好好地把你的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其餘的你無需多管。”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


    “奴才多嘴了,王爺饒命。”李德全跪地,道。


    “五王爺那,王爺打算如何?”沉寂了會,李德全又小心的問道。


    拓跋璟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窗外頭的綠意盎然。


    “你隨本王去悅來客棧一趟,五皇兄既然來了,本王這個當人家弟弟的也不能裝作不知了。”拓跋璟道。他想主動出擊了。


    “是,王爺。”李德全嘴角勾了勾,說道。


    拓跋璟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錦衫,頭發高高的挽起然後拿著一根精致的玉釵簪住,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打扮的就像是一個偏偏俊公子,儒雅、大氣、有內涵。


    拓跋璟隻帶了李德全一人到了悅來客棧,至於暗中保護著拓跋璟的暗衛,隻要沒有拓跋璟的吩咐是絕對不會擅自出現的。


    拓跋璟才剛進了大門,便有一名打扮的頗為儒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九王……九公子,這邊請,五爺已經等你很久了。”


    拓跋璟隻是看了來人一眼,便認出了這人是深得五皇兄拓跋睿很信任的幕僚王世才。


    “前麵帶路吧。”拓跋璟也不奇怪為什麽他才剛進來,拓跋睿就得了消息甚至還派人下來迎他。


    他們身在皇家,自有得到消息的渠道,他在查拓跋睿的同時,難保拓跋睿沒有再查他,這是相互的,不過這裏麵就看誰的手段更厲害一些了。


    王世才把人領到了二樓最靠右的一處包廂處,舉手敲了敲門,道:“王爺,九王爺來了。”


    “進來。”裏麵傳來了一道溫潤的男聲。


    王世才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道:“九王爺,裏麵請。”


    拓跋璟率步走了進去,麵無表情的看著臨窗而站的拓跋睿。


    “五皇兄,別來無恙了。”拓跋璟開了口。


    拓跋睿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看著這樣一張臉,沒有人不承認拓跋睿不是個美男子,甚至可以說,眼前的這麽一張臉,隻能用妖孽二字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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