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初恨鐵不成鋼的敲她的頭,他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可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安慰。因為,他不是她心上那個人。


    “顧染白,我說你好歹也是我的助理,未來還想當經紀人的,你能不能給我有點人樣。”


    “那是你眼睛高度近視才覺得我沒個人樣,走出去誰不稱讚我漂亮?”顧染白看著麵前擺著的雀巢咖啡盒子,突然賴皮一樣雙腿打直了坐地上,嚇得韓景初往後跳了一大步,氣急敗壞的大喊。


    “顧染白,你給我坐好。”


    ......


    “顧染白”,韓景初氣得大聲怒吼,卻在看到她水亮的眸子時陡然間澆滅了心理升騰的火焰。早就知道拿她沒法,還真是浪費了那點吼她的力氣!


    如果他知道韓景初沒去拍戲還是因為她,那覺得是要將她一巴掌拍死的。


    而此時,卡宴已經融入了車海,再見不到蹤影。


    看到姍姍來遲的韓景初,徐導心裏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胸口劇烈起伏,許久,才轉過身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開拍吧。”


    “你那破故事,我怕沒人敢演。”韓景初白了她一眼,伸手粗魯的將她拽起,“請你吃宵夜,餓都餓死了,忙了一整天還得出來找人。”


    替他拉開門的服務員從他的側臉看過去,從震驚、不可置信、再到一臉的驚喜,“你是那個......”


    而他特意點的紅酒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裏,孤零零的,就像他一樣。


    韓景初憋屈的拍了拍她的臉,又氣不過的擰了擰她的眉心,才推開車門下車!


    韓景初牢牢的握住方向盤,動作迅速的往右邊打了45度,才終於險險的避開了從左邊超上來的車。騰出一隻手將像八爪魚一般抱著方向盤的顧染白扔回到副駕駛。憋在胸臆中的氣還來不及呼出,便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接著便是滿身酒氣的顧染白湊過來,眯著眼睛看前方,“我要開車。”


    一提這個韓景初就來氣,“你那意思再聽不出來我就傻了,顧染白,我說你是存心給我找事是不是,你以為瓊花路就是條巷子啊,從這頭開到那頭就能看到你。你對麵就那麽大個周記翹腳牛肉的標牌你看不見?”


    有時候他真想撬開顧染白的頭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些什麽,明明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這麽傻呢。


    所以落下的這場日出的戲,不知道要推後多久才補得起來。


    “沒談成。”


    “我說了......”13acv。


    “坐著別動,我下去看看。”泄氣的跨下肩,推開車門下去,顧染白卻從副駕駛的位置上爬過來準備跟著韓景初一起下去。


    韓景初一直都知道顧染白的酒品差,酒量淺,但以前隻是聽說,沒有這麽深刻的體會,如今他總算體驗了。


    顧染白心裏微微的一慌,不敢看韓景初的臉,故作沒好氣的低吼:“快點,要不連日落都拍不成了。”


    顧染白緊盯著他,窗外,有人不停的拍著保密性極好車窗玻璃,隱隱的叫囂聲從外麵傳進來。韓景初喉結滾動,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按下車門的鎖。


    她近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頭頂的太陽此時已經移到正中了,完全可以想象傅安存翹起的蘭花指有多麽的氣憤。


    “我沒讓你出來找我。”顧染白說的很無辜,她就給他打電話說她走丟了而已,真沒讓他出來找。


    她的眸光水潤晶瑩,像是點綴了無數耀眼的星星。


    有時候她覺得遇上韓景初這麽任性的人,真是傅安存的大不幸,唯一幸的是,他這種風華絕代的臉絕對能大小通吃。


    荒郊野外,還是在車裏,身上還蓋著溫暖的棉被!


    那一刻,他真的想將傅安存掐死算了!


    這場戲的徐導是出了名的嘴巴不留情,隻要是上過他的戲的人,沒有一個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韓景初恰巧犯了他的大忌--遲到,不僅如此,還浪費了一個絕好的天氣,此時已經深秋,陽光是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她指著他的臉,激動的半晌說不出來,直到那輛銀色的卡宴飛馳而去,她才驚喜的原地跳腳,並說出了那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名字,“韓景初。”


    韓景初挑眉,笑得一臉的玩世不恭,但也隻有他才知道這份玩世不恭後麵隱藏著的認真幾乎要將他所有的偽裝壓垮。


    ‘砰’的一聲,是真的撞上了,隻不過是後麵的車因為他突然急刹避不及撞上了他,再看前麵,寬闊的道路上,連一輛車的影子都沒有。


    今天他拍完戲才知道顧染白已經走了,於是聯想到傅安存一下午都神采飛揚的臉。傅安存在外人麵前是個很人精的男人,但是在他麵前永遠學不會隱藏情緒。


    “韓景初”。


    “韓景初,你今早淩晨的五點的時候有一場拍日出的戲。”


    “你打算我們就這樣開車回去?”韓景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顧染白,“然後明天頭版頭條都寫著影帝韓景初攜助理出遊,徹夜未歸?當然,如果你不介意以後的生活備受關注的話,我更是不介意,甚至我還可以對你的未來負責。”


    這個時候正事要緊,他和顧染白的賬回去再慢慢算!


    明明是曖昧的話,卻讓他說的火氣十足。


    他連晚飯都來不及吃,便開著車子油走在青安市的大街小巷,直到接到她的電話,那一刻,心裏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氣憤。


    猛然間坐起,一眼就看到旁邊睡得正難受的韓景初,身上搭著一件薄外套,眉頭緊蹙,可能是因為冷,雙手環在一起。她過於劇烈的動作讓本來就睡眠不好的他微微眯起了眸子,“要不要看看衣服是不是昨晚那件?”


    顧染白喝醉了,一個人一口氣喝了一瓶半斤的高度白酒,韓景初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顧染白趴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個空了的酒瓶,桌上弄得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殘湯剩菜。


    他猛然間回神,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踩刹車。


    就在他的臉湊過去的時候,顧染白的頭突然往旁邊一歪,竟然睡了過去。


    “嗯。”韓景初不在意的點頭,“現在能趕上拍夕陽,看來得和編劇商量一下,改成晚上英雄救美。”


    傅安存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快氣得七竅生煙了,狠狠的瞪著一臉無辜的顧染白,翹起的蘭花指抖了許久,終於還是被理智壓了回去。


    “是,問你有什麽標誌性建築,房子,還有什麽,車子,還有呢,樹,你怎麽不說有人呢。”景恨她他高。


    “顧染白,你能不能乖乖的坐好?”韓景初咬牙切齒的將她推回去,對上她無辜的眼眸時惡聲惡氣的說,“顧染白,你要再亂動,信不信我真的吻你了。”


    顧染白大叫,扒拉著亂成一團的頭發,拿出手機才發現關了機,又伸手去拿他的手機,還是關機。


    “顧染白,你腦子抽風了吧。”


    “還不走?等著我被傅安存分屍呢”。


    “我這不是在要回家的路費嗎?要不再給我來支粉筆,我寫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改明兒寫的好也學著人家當編劇去。”


    林慕言是什麽人?對外人他或許還能做到公事公辦,認認真真的看合約。可是對顧染白,如果是以前,就算是賠上整個林氏,他也在所不辭,但是現在,就算是答應也絕對會讓顧染白付上相等的代價。


    “顧染白,合約呢?”傅安存趁著韓景初拍戲的空擋蹭到休息室,陰惻惻的看著正熨燙下一場戲的衣服的顧染白,什麽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誰給她的白酒?”


    韓景初竟然不自覺的看得入了神,直到耳邊傳來顧染白朦朧的聲音,“好像要撞上了。”


    緊張的是,他怕顧染白會因此小瞧他,氣憤的是,她居然一點都不相信他,林氏的代言他根本就不在乎!


    顧染白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全身都痛,尤其是頭更痛,呼吸間還有一股讓人作嘔的酒味。她難受的吐了吐舌頭,將胸腔裏的濁氣吐出了一些,才眯起眼看周圍的環境。


    電話才剛開機,手心已經被震麻了,一看,三十幾個未接來電、二十幾條短信,她已經沒有勇氣開韓景初的手機了。


    可是看到現在醉的一塌糊塗的顧染白,他再大的火氣也憋在胸口發不出來,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聲,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副駕駛位上。


    比如,他剛一問到顧染白,他的臉頓時就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個理由,隻好將計劃和盤托出。


    他的聲音如同齒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凍得一旁的服務員直打哆嗦,“是......是這位小姐自己點的。”


    一看他那恨不得將她撕了的表情就知道瞞不過他,而且,她原本也沒打算瞞他。


    “你昨晚都做了什麽?”


    傅安存的臉有些紅裏泛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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