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難怪我家皇太後老誇獎你了,光賣這幾塊破石頭,這一晚上得千萬上下吧。”沈聰學與赫連緋月兩人是從小就是好友,那時候赫連家剛入京都,得知深家的當時的家主也就是沈聰學的奶奶最愛翡翠,為盡快能在京都立足,赫連緋月的父親親自挑選了一塊上好的祖母綠,出產極其稀少的帝王翡翠所雕刻打造的玉鐲相贈。老太太雖說向來清貧,可晚年的時候卻就是喜歡這玉石。對於赫連家在京都似騰飛一般的發展便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幫著他們打通關係,說起來‘聚寶閣’能在短短的十年間發展成這般的規模,與沈家自是脫不了幹係的。


    好在赫連家從前做的是暗地裏的生意,為人處事極是小心,沈家也隻是幫著開了個小口,現在的成就大半還是赫連家自己奮鬥的功勞。


    “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現在想想請你,真是自找罪受。煩。”赫連緋月似書生一般俊雅的外表和他的談吐很是相稱,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藏在白色的手套下,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擦拭著最新一批的成品。冰糯種的和田玉手鐲,在他的擦拭和護理下,變得更加瑩白透亮,溫潤的質地能給佩戴它的人提升不少的氣質。


    “我說,好歹我們從剛變聲起就認識了,到現在也有十年,怎麽你一點都沒學到本少爺的風流,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說起來二人一個好動,從年幼的時候就帶著些痞氣。而另一個則正好相反,儒雅的非凡,一頭飄逸的黑發束起總給人種似是古代書生的感覺。文質彬彬,有禮有度。


    “那這麽些年,我也未曾影響你,能靜一些。”赫連緋月抬頭無奈的一笑,自打他有記憶起,身邊最多的就是玉石,原石,毛料,成品。都是他年幼時唯一陪伴他的玩具,而他也樂在其中,跟在父親的後頭,學著怎麽選場口怎麽看石頭,怎麽判斷總結。


    “你說,就為這麽些破石頭,值當麽,動不動就幾百幾千萬的!我看也就這般。學怎麽判定這些,簡直比藥理還要枯燥。”沈學聰來自整個華夏最大的醫藥世家,又沾親帶故的在軍界政界都有他沈家之人而且各個還都是舉足輕重的位置。不誇張的說,就是沈學聰想要在整個華夏橫著走,似乎都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


    本他吊兒郎當慣了,且從小身邊都不缺女子,可自從見了那人,好似所有原本他樂在其中的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了,昨晚竟然直接對著懷中的女子起不了一點反應。若不是他一夜七次的名號在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患了陽痿呢。腦中閃現的都是那張傾國傾城傾盡他的心的美顏。火紅的發好似還在他的手掌之中。


    “人各有長處,我反而覺得你那些藥理,於我如天文一般。”赫連緋月搖頭,繼續擦拭著,小心翼翼的模樣,任是哪個女子見了都會為之著迷的,心中更想著,要是變成他手下的那玉器該多好。


    “我說石頭,我好想戀愛了。”沈聰學突然覺得與好友鬥嘴皮子也變得無趣了,腦海中晃悠著的都是那女子嬌豔的唇,曼妙的身形,還有傍晚分別是她臉上劃過的那一抹惡作劇得逞的壞笑。


    “沈公子,居然也會這般說?是哪家的姑娘這麽可憐?”赫連緋月一時間不知道沈聰學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隻,他這麽一說,手上剛擦完的玉佩差點兒就掉了。


    “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有一頭似火一般紅的發,傾國傾城的臉,身姿曼妙。你說她會不會是我的命中注定?”別看沈聰學花名在外,身邊美女無數,就好比用他一直掛在嘴邊的話,不進入怎麽知道深淺,不接觸怎麽知道她會不會是自己的命中注定。他從來仗著自己二世主的身份,將女子玩弄於手掌之間,而這一次,他好像終於嚐到患得患失的感覺了。


    隻,他好像還從未得到過。


    “紅發?這般說來,樓下的展廳裏就有一個紅發女子,且,傾國傾城,這個詞她也擔得起。”赫連緋月也不是真的那般不問世事,在霍水出現的那一刻,他也同正常的男子一樣,被她深深的吸引著,若不是他生性淡泊,或許早就利用自己的身份,上前與之搭訕了。


    “靠!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說!”沈聰學聽到這話之後,原本似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的麵容一下子來了精神。從紅木的太師椅上彈跳起來,直奔樓下。


    赫連緋月有些無奈,他又沒問,自己為何要說?可腦海中卻劃過了那紅衣女子的音容笑貌,隻一眼,便讓人難以忘懷。或許,她還真的是學聰口中之人啊。


    *


    此刻,一樓的展示廳,人們大都集中在了一處,愛瞧熱鬧本就是人的天性,被圍在中間的正是剛才有些出言不遜的霍水,和許老蔡老三人。


    “丫頭,怎麽是你,來賭石盛宴,也不告訴老大哥我一聲。”許老從石頭之上抬起頭,方才看見了霍水,原本就對禍水印象很好,就算她剛才那般說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這不,也不知道您來麽!不然我也不用上網搜資料了,有您不就等於一本活字典麽。”霍水客套著,兩人是忘年交,此刻還不忘相互調侃。


    “老許,你別見人家小姑娘就套近乎,小丫頭,你倒是說說,為何說這塊不如那塊黑皮!你可敢於老夫一賭?”二老看中的那塊石頭之前,旁邊那塊黑色的石頭早就看過了,黑皮用黃光手電筒照定是顯現綠光的,且表麵的質地又並非老坑出品,能開出好水頭的幾率不大,蔡老這般說,就是為了殺殺這小姑娘的銳氣。讓她知道,賭石並不是小姑娘的辦家家酒。


    “哦?怎麽個賭法?”一談及賭霍水也來了興趣,隻她是年輕人,與老年人這麽賭會不會被人說成不尊老?(你的想法還能再囂張一點。)


    “出四百萬,將這兩塊石頭買下,然後讓人將兩塊石頭切開,看看這兩塊石料的價值到底誰高誰低,若是真如你所說,這小黑皮石開出的玉石比我這看中的這塊高,這兩塊就當我送你,若並非如你所說,那這四百萬則由你來掏,怎麽樣。”霍水原本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欺負老者了,可一聽這賭法,眼前這被稱為蔡老的老者,還真是太過囂張猖狂了,仗著自己有些經驗,有些地位,就這般擺了明的欺負年輕人啊!


    雖說霍水不將他當什麽事情,可在別人看來卻不一樣,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懸念的賭局,雖說四百萬或許對在場的許多人來說並不算什麽,蔡老的幾十年的經驗擺在那裏,還這般與年輕人賭。


    可,賭石的公平之處也在這裏,就算在有經驗之人,隻一念之差,都可能輸的傾家蕩產。


    “蔡老既然這麽有興致,我們怎麽不陪您呢。”沈學聰從二樓上飛奔而下,隻一眼便看到了霍水,紅色的身影太過耀眼,想要找不到都難。


    霍水還未開口,他已然自來熟的將她擁在懷中,站在了統一陣線。


    “怎麽又是你!”霍水終於知道陰魂不散是指什麽了,想要扳開貼在腰上的鹹豬手,奈何某人太過用力,完全拿不掉啊。


    “原來是沈公子的新歡,難怪這麽不識好歹。”


    “隻這女子是誰,好似有些眼熟,不記得哪裏見過了。”


    “嘖嘖,有好戲看了。”


    圍著的人群之竊竊私語著,沈聰學可是京都的名人兒,隻要是個人估計都聽說過他的風流韻事。


    “我說老蔡,你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麽!小丫頭還什麽都不懂。”雖說許老知道這四百萬對霍水來說不算什麽,可霍水到底是他認的小妹,又不能看著她這麽被人欺負不是。


    “賭就賭,許老您也別攔著,讓人將這兩塊石頭開了吧。”雖然不喜歡被人這般強摟著,可對於和蔡老賭,她還是很樂意的。


    “我不管了。”許老一甩手,這事兒他是阻止不了了。心中又暗罵老蔡的陰險,這般竟然直接將這原石的本錢都省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搬來機器,首先切得是蔡老看中的那塊褐黃皮的大石料,先開個天窗,透過切下的一小塊皮殼,觀察紋理然後再下刀。


    這一刀的下去,隻見蔡老的臉越來越黑。出是出綠了,水頭也算不錯,隻是這原石之中裂痕太多,就算以後雕刻其中帶裂痕也難買好價格。


    整塊石頭下來,綠黃參半,其中還帶著些泛灰廢料。以後的具體價格,要開雕刻師了,隻,三百萬是虧了的。不過好在不是他付錢。


    “怎麽,還繼續麽?”蔡老看了眼霍水,隻覺得這小姑娘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


    “開。”霍水結合著網上的資料,大約是判斷出蔡老開出的這石頭是不錯的,隻是值不值四百萬她不知道,看那有些密集的裂痕,估計也不會貴到哪裏去。


    在感受兩塊原石的靈氣,對這個貌不驚人的黑色石頭更有信心了。


    隻,機器運轉了,一小塊皮殼也切下來了,卻不見一絲綠,隻有死灰的一片,這是黑色皮殼的原石最常見的現象啊!在場之人已然雙手抱胸,準備看好戲。


    “小女人,你這一調皮,我可是直接少了四百萬的零花啊!”沈聰學附在霍水的耳邊,似是責怪,更像是挑逗的低聲說著,舌尖還不忘劃過那略帶肉感的耳垂。


    “這般也太慢了,直接對切了吧。反正你們都不看好。”霍水一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她越來越有信心了。


    “對拋了。”蔡老也點頭,已然勝券在握了。


    隻這一刀下去,也不知碎了在場多少人的心。


    “天哪,玻璃種,還有冰糯種啊!就這麽被對切了。”


    “居然還有出綠,這是傳說中的帝王翡翠啊!雖然隻有一小點兒。可!天哪居然會有這樣的原石。”


    “四百萬,就是買這石頭的一半都不夠啊!”


    漫長的感慨之音,多少人懊悔在剛才居然沒有阻止她將這塊原石對切啊!


    蔡老更是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不可能,這黑色原石之中竟然包裹著玻璃種玉石,大自然簡直太巧妙了,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塊足有十公分左右的死灰色的豆青種包裹著的會是上好的玻璃種和冰糯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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