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微微皺眉,嗬道:“住口!本宮平日裏驕縱你們幾個慣了,倒是讓你們連主子的事都敢非議了?”


    向菱忙欲跪下:“奴婢不敢。”


    卻被沐清雅皺眉攔下:“罷了,莫要跪了,去將婉修儀請進來罷。”


    向菱這才不甘不願的打簾出去,不情不願的給霍芸萱福禮,說道:“娘娘請修儀進去說話。”


    霍芸萱知沐清雅這兒的宮婢們最是忠心,如今怕是也是在替她們家娘娘鳴不平罷了,倒也是不去管她們,隻是淡淡點了點頭,對紫蘇等人說道:“你們且在外麵候著。”


    紫蘇等人應是,霍芸萱這才隨著向菱的動作打簾進了正廳,笑著給沐清雅福禮。


    沐清雅見霍芸萱一臉笑意,一時間也不好評判什麽,隻是淡淡點頭,淡淡道:“妹妹怎地這個時候過來了?”


    霍芸萱點頭,說道:“剛從養心殿出來,一看到了飯點兒,便想著過來姐姐這兒曾口飯吃。”


    霍芸萱是故意這般說想要逗逗沐清雅身邊的丫鬟。文月卻也是配合,聽得霍芸萱這般一說,立馬冷了臉,諷刺道:“既是到了飯點,娘娘怎地不在養心殿陪著皇上用膳,咱們景陽宮才剛失了寵,沒甚好吃的來招待修儀娘娘。”


    “文月!”


    怕霍芸萱當真惱了,沐清雅皺眉打斷文月的話,正欲再訓斥幾句,卻被霍芸萱哈哈笑著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要不然說姐姐身邊伺候的最是可愛。”


    一麵說著,霍芸萱一麵朝文月看過去,笑著搖了搖頭,才斂了笑意,對沐清雅說道:“姐姐先將她們幾個遣了下去,妹妹有話要與姐姐說。”


    沐清雅亦是有許多的話想要問霍芸萱,逐霍芸萱話音剛落,沐清雅便揮手示意道:“你們且都下去罷。”


    屋內服侍的眾宮婢皆是屈膝應是,隻文月小柳向菱綠萍四個憤憤不肯離去。霍芸萱不由好笑:“你們且是放心,本宮不會吃了你們家娘娘的。”


    沐清雅自是信得過霍芸萱的為人,況且她雖疑惑霍芸萱怎地突然又晉了位分,卻也是知道霍芸萱斷不會踩著自己往上爬,也是真心替霍芸萱高興的。如今見文月四人這般,卻是怕讓霍芸萱心上有了疙瘩,以為自己不願意她好。逐也是冷了臉看向文月四人,訓斥道


    “本宮平日裏倒是太過嬌縱你們,竟是驕縱的你們連主子的話都不肯聽了麽?”


    文月四個這才跪了下去請罪道:“奴婢們不敢。”


    “那還不快下去!”


    如此,文月四人這才不甘不願的退了下去。


    待到正廳沒人之後,霍芸萱才歎氣道:“文月四人也是對姐姐忠心”


    “沒得這般沒規矩的!”沐清雅歎氣,端起茶杯欲要喝,卻被霍芸萱攔住。


    “怎麽?”沐清雅皺眉,抬眼疑惑的看向霍芸萱,不解其意。


    “姐姐入宮兩年卻並未懷有身孕......姐姐可知是什麽原因?”


    沐清雅眉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的爬上心頭:“什麽意思?”


    霍芸萱卻是冷哼一聲,瞧了一眼沐清雅端著的那杯茶,高聲喚道:“文月,去太醫院將鄭太醫請來。”


    鄭宇安也算得上是霍家的世交,自霍芸萱入宮這一個月請的平安脈都是由鄭宇安親自問安的。對於鄭宇安,霍芸萱卻是還算可以信得過的。


    “請鄭太醫來做甚?”


    沐清雅被霍芸萱這樣一幅模樣嚇到,皺眉問道:“到底是在養心殿生了什麽事?”


    “姐姐可知那楊世華怎地就突然與咱們反目了?她如何就舍得剛懷上的子嗣?還不是一早便知這個孩子自己是保不住的,便想著先拖一個下水。”


    “什麽意思?”


    沐清雅皺眉,有些不明白霍芸萱話中意思,文月這時也從外麵打簾進來,看向沐清雅問道:“娘娘,可是去太醫院請鄭太醫?”


    沐清雅看了看霍芸萱,見霍芸萱皺眉一臉冷色,便對文月點了點頭,吩咐道:“就說本宮身上不舒服,想要鄭太醫來瞧瞧。”


    文月這才應是,屈膝福禮按著吩咐退了下去。


    霍芸萱這才繼續說道:“姐姐你可知,楊家嫡子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沐清雅皺眉,她在宮中多年,對楊家又不甚關心,這會子卻是被霍芸萱問住了自己,隻皺眉問道:“是哪家姑娘?”


    “沈自成的三姑娘。”


    “沈才人胞妹?”沐清雅驚呼,猛然抬眼看向霍芸萱,驚訝不已:“那這楊貴人豈不是與沈才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對......我記得沈自成的大女兒定給了西城俞家?這薛家的庶長孫定的好像是與俞國公的小孫女有婚約的?”


    霍芸萱緩緩點頭,肅了臉看向沐清雅,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下子姐姐可是懂了,楊世華作甚要與你為敵了吧?”


    “可到底是個孩子......她也舍得?”


    “若然早就知道是個死胎,她可還會不舍?”霍芸萱冷笑一聲,將才剛在昭明宮時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原以為皇上在昭明宮,才剛從姐姐這景陽宮出去,我便去了昭明宮,卻不想沒碰見皇上,卻是被嫻妃娘娘叫到正殿喝了杯茶。”


    說到茶時,霍芸萱咬得極重,目光更是觸及到才剛被沐清雅端起來的那杯茶上冷笑不止:“姐姐可知,我在那茶裏發現了什麽?”


    “你慣愛這般賣官司,”沐清雅嗔瞪了霍芸萱一眼,嗔道:“你倒是快些說,你發現了什麽?”


    霍芸萱眯眼,冷笑連連:“麝香。”


    麝香!沐清雅驚訝抬頭,想起霍芸萱才剛攔住自己不叫自己喝茶的光景,眼中帶了絲恐懼:“妹妹的意思是......”


    霍芸萱皺眉,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不過是一點猜測以防萬一......”


    說罷,將整件事的經過大體的與沐清雅講了講,又說道:“.......姐姐且莫要擔心,不過是隻這兩年,若是早些發現了再調理也是來得及的。”


    “我這樣的年紀了,再調理上幾年,早就到了人老珠黃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怎麽......”


    “姐姐淨是胡說,”霍芸萱嗔瞪了沐清雅一眼,嗔道:“姐姐今年不過隻十七歲,還是正當年的,再調理個三四年更是到了最好的年紀,怎地就人老珠黃了?”


    這古代也真是摧殘未成年兒童,在現代十七歲還是個未成年少女,二十幾歲正當年的小姑娘竟被古人說成人老珠黃,還真是說話不怕閃著舌頭。


    到底是封建主義殘害的產物,沐清雅依舊愁眉不展:“你瞧平郡王妃,如今二十幾歲已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她與平郡王成婚多年,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也是正常,姐姐不過進宮兩年,一切都是慢慢來的。”


    沐清雅知霍芸萱這是在安慰自己,隻不過心中對薛茹冉的恨卻是更上了一層。


    “我原是不願與她計較較勁的,可奈何我不犯人人卻犯我。”


    沐清雅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那模樣似是要將她手刃了一般。


    霍芸萱歎氣,正欲再勸慰一番,文月已是將鄭太醫請了來。


    “臣參見昭儀娘娘,修儀娘娘。”


    “起罷,”沐清雅擺手,與霍芸萱對視一眼,見霍芸萱點頭,這才將那茶杯推到鄭宇安跟前,淡淡說道:“煩勞太醫瞧瞧,這茶裏可有什麽不得當的東西。”


    鄭宇安應是,端起茶杯來先是放到鼻子旁聞了聞,又拿銀針來試了試,卻什麽都未發現,不由皺眉道:“娘娘可有這茶的渣子?可否叫微臣瞧一瞧?”


    沐清雅點頭,朝站在鄭宇安一旁的文月吩咐道:“去將這茶渣子找來給鄭太醫瞧瞧。”


    說罷,頓了頓補充道:“莫要驚動了旁人,你自己去就是。”


    文月應是,雖不知到底生了何事,卻是見沐清雅麵容嚴肅,知事態嚴重,忙快步去將那茶渣子拿了來遞給鄭宇安


    “鄭太醫,您且瞧瞧。”


    鄭宇安點頭,將其拿到鼻子旁一聞,立馬皺起了眉頭:“這.......”


    鄭宇安麵帶猶豫,看向霍芸萱,似是在請教他,到底當說不當說。霍芸萱卻是對鄭宇安點頭,淡淡道:“鄭太醫有什麽便直說就是。”


    鄭宇安這才心中有了底,做楫說道:“回稟娘娘,這茶裏......有麝香!”


    果然有麝香!


    沐清雅眼中立馬閃過一絲陰狠,冷笑道:“果然是我太小看了她去!”


    說罷,斂去眼中陰狠,看向鄭宇安,淡淡問道:“本宮這.......可有的救?”


    鄭宇安皺眉,問道:“不知娘娘發現這等異樣有多長時間了?”


    沐清雅不好和他說並無異樣,與霍芸萱對視一眼,又皺眉問道:“大概要兩年左右。”


    鄭宇安皺眉,略略思索後,安撫道:“娘娘莫要擔憂,臣瞧著這茶渣子中所含麝香並不很多,雖兩年下來日積月累的也是眾多,卻也是不算很礙事,隻要娘娘肯好好調理身子,日後自是會懷上皇子的。”


    有了鄭宇安這句話,沐清雅這才算是放下了心。霍芸萱卻突地想到楊世華,逐問道:“太醫可知,若是食用兩年,如沐昭儀這樣的情況,不調理的話,可還會懷上子嗣?”


    “若說不調理,懷上子嗣已是不太可能,倘若真的懷上,也不過是.......”


    鄭宇安皺眉,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倘若真的懷上,也不過是死胎罷了,到底這麝香比旁的藥效都要狠,已日積月累服用三年,不調理是萬誕不下子嗣的。”


    霍芸萱這才放心點了點頭,對鄭太醫笑道:“勞煩鄭太醫特特跑了一趟,姐姐這病情便是拜托鄭太醫了。”


    鄭太醫忙抱拳做楫,笑道:“娘娘且放心,交給臣便是。”


    沐清雅這才淡淡點頭,囑咐道:“關於這件事,本宮不希望傳到其他人耳中。”


    鄭太醫倒是也乖覺,沐清雅話音剛落,鄭太醫便說道:“娘娘身上不適,臣隻是過來給娘娘診平安脈的。”


    沐清雅這才放心,淡淡點了點頭,揮手道:“如此便多勞煩太醫費心了,本宮有些乏了,便不留太醫了。”


    鄭太醫這才起身告退,退了下去。


    鄭宇安走後,沐清雅才懶懶說道:“這鄭太醫倒是乖覺的很。”


    “到底與霍家是世交,也算是哥哥看的上的人才,怎會差了去?”


    說罷,看向沐清雅,眼中帶了些歉意:“倒是叫姐姐吃了這許多苦。”


    “這筆賬,我自是要與皇後記著的。”沐清雅眯了眯眼,陰狠說道。


    說罷,又將手覆在霍芸萱手背上,拍了拍,不再說話。


    霍芸萱見沐清雅這般,便不再提這件事叫她傷心,這才又將顧紹遠罰她不過是做戲的事情與沐清雅說了說,說罷,又說道


    “如今這後宮也隻你我二人皇上還算信得過,姐姐,如此卻是要你再受幾天的委屈了。”


    沐清雅歎氣,搖頭笑道:“委屈倒是談不上,隻要當得起皇上的信任我便也就很是開心了。”


    說罷,又是歎氣道:“隻是委屈了你,三皇子雖是如今看著有塊傷疤容貌有瑕疵,沒有奪嫡的威脅,可如今我瞧著那傷疤也是淡了許多......日後若是.......”


    “他有能力,我便樂意扶持他,”不待沐清雅說完,霍芸萱便皺眉打斷了沐清雅的話,握住沐清雅的手,歎道:“姐姐,我們大齊需要的是有能力有擔當的皇上,就像煜王那樣,若然他登基,姐姐你說這天下是姓顧還是姓薛?”


    “你倒是什麽都敢說!”沐清雅忙捂住了霍芸萱的嘴,訓斥道:“雖說是在我宮中,可到底也講究一個隔牆有耳,你這句話若是傳到皇上那兒去,可怎麽辦。”


    “姐姐莫要擔心,妹妹自是有分寸的。”


    “娘娘!”


    霍芸萱笑著搖了搖頭,正欲再說什麽,卻見紫蘇匆匆從外麵打簾進來,著急走到霍芸萱跟前,在霍芸萱耳語了幾句,便見霍芸萱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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