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請坐。”樓船上置了精雅的雕花梨木桌椅,點心的樣式雖然不多,卻是件件精巧美觀,讓人一望就有食欲。


    蘇暮顏抬頭望了一眼鳳清魅,麵上的表情從容,居然也學著蕭南予的口氣說道:“永安王請。”


    鳳清魅聽著這幾個字,忽然笑了起來:“從前在京中相見的時候,我可不知道皇後娘娘還有這樣的脾氣


    。”


    “從前在京中相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永安王還有劫持人質威脅人家的手段。”蘇暮顏字字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暮顏。”忽然換了稱呼:“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為了脫身,不得己而為之,我們不能相處的好一些麽?”


    “無憑無故,喚人閨名,在我們淩蒼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蘇暮顏皺眉,她與這個鳳清魅唯一的交集,隻能那次宴會兒而己,這樣隨便的喚她的名,讓她極為不滿。


    “那隻鳥兒如何?”故意忽略蘇暮顏的不滿,鳳清魅照著自己的意思問下去。有的時候,折磨別人的痛苦,比折磨別人的身體還要來的有快感。


    “那隻鳥兒?”蘇暮顏畢竟經驗不足,輕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語氣裏顯出一種哀傷來:“沒有養住,死了。我叫了宮裏專門馴養鳥獸的師傅來,守了一整夜,可還是救不住。師傅說,傷了內裏,除非有大羅金仙,否則,是斷然救不轉的。”


    一絲愁意爬上眉頭,竟是真的在為那隻小鳥哀婉。


    旁邊的鳳境夜神色不動,心裏卻明白的很,他的主子伸手打下那隻鳥的時候,就壓根沒想讓它活,苟延殘喘,不過是為了和蘇暮顏多一個接觸機會,也多體味一下那隻小鳥的痛苦感覺罷了。


    他的主子總是有一種奇怪的理論,他說,不想要的東西,就要徹底斬斷,但凡是藕斷絲連,不幹不淨的,就總有一天,會成為心裏的魔,心裏的刺。


    他覺得這句話說白了,就是無情才不會受傷害,可是又總覺得,似乎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鳳清魅溫和的笑了笑,接著開口說道:“去了也好,它的翅膀傷成那樣,就算好了,也未必能再上天飛翔,不如讓他去了,這樣,也許它的靈魂正在天上飛翔呢。”


    蘇暮顏訝異的抬頭看了鳳清魅一眼,像是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來。停了一下,忽然問道:“永安王說對我並無惡意,隻是為了脫身不得己而為之,那我可否知道,永安王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呢?”


    “如果你繼續叫我永安王,那就準備一輩子呆在精絕吧


    。”鳳清魅毫不臉紅的威脅。女人對他而言,向來什麽都不是。隻不過這個女人是蕭南予看上的,而他又很欣賞蕭南予,所以才對她特別的好一點,想要看看,她究竟哪一點值得讓蕭南予動心。


    剛才的尖牙利爪他己經領教過了,不過他確定,能讓蕭南予動心的定然不是這個,這樣的女人,蕭南予身邊有太多,下了大獄的蘇朝顏,德妃沐靜蓉,淑妃範明玉,不都是這樣的類型?若蕭南予為這個而動心,哪裏還輪得到一個她?


    善良也稍稍的見識了一點,他倒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找了人來醫那隻小鳥,將他的“善事”做到了終點,不過若說為這個動心,似乎也太牽強了一點。以他所聽聞的那些事來看,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善良,而是濫好人!連害了自己的人都要救,也就活該自己落到這種田地了。如果這個女人沒有更多的東西來吸引他,他一點也不介意幫蕭南予處理掉蘇暮顏,他所欣賞的人,就算是他的女人,也至少要得到他的肯定與認同才行。


    看蘇暮顏閉了嘴巴不肯再說話,鳳清魅又開口問道:“不知安慶公主可好?”


    “安慶公主?”蘇暮顏猛然間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錦兒,神色一下子黯然下來,本來人生所有的願望不過是把一個錦兒安置好,可如今兜兜轉轉,居然離這最初的願望越來越遠。


    忽然輕笑起來:“十七王真是會說笑話,一個自顧不暇的人,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過的好不好?”笑容之後,那份苦澀又綿長的牽掛,居然讓鳳清魅覺得自己手中的上等美酒都開始變的拗口起來。


    無奈的放下杯子,想起大婚那天她不顧一切的阻止自己和錦兒的婚事,好奇的問道:“皇後娘娘為何極力阻止小王與安慶公主的婚事?是覺得小王配不上安慶公主麽?”


    蘇暮顏抬頭看他,微笑說道:“要我回答這個問題,也得十七王先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哦?什麽?”鳳清魅挑了挑眉毛,在這裏,他才是王,他不介意蘇暮顏提條件,但答不答應就是他的事情了。


    蘇暮顏顯然看出了鳳清魅一直以來對她的懷疑與輕視之情,淡笑說道:“既然十七王也由心底裏覺得我配不上皇上,又何必一口一個皇後挖苦小女子呢?我不叫你永安王,你也不要叫我皇後娘娘,我們公平交易,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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