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家規模不大的私人診所前停下,喬演大步跨到我的身側,打開車門,又將我抱了起來。我掙紮了一下,告訴他。我又不是傷到腿可以自己走的。他很寵溺的衝我笑了笑。說他喜歡這樣抱著我,他就是要讓別人知道。在他心中,我陸萱究竟是有多麽重要。


    可高調壓根就不是我的風格,等我還想開口時,他已經急匆匆進了診所。


    櫃台服務員見到我們進來時,驚愕的差點掉了下巴,許久才禮貌的叫了聲喬總。喬演抿了下唇,便直接問韓醫生現在忙不忙,見她搖搖頭,他轉身朝科室那邊走去。


    喬演很囂張,連門都不敲,勝似閑庭信步的闖了進去。那個姓韓的醫院身子一怔,架在臉上的眼鏡差點緊張的掉下來。等扶正好,忙跑過來討好的衝喬演笑了笑。向他問好。


    喬演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這才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看到我的臉後,他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在最短時間讓我的臉恢複過來,那個韓醫生信心滿滿的告訴喬演。說保證完全任務。


    “行,要是不能,你可以立馬滾蛋了。”


    我當時聽了心裏咯噔了一下,敢情這個會所像是他家似的。尤其是他冷冰冰的態度,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韓醫生拿出儀器給我檢查了一下,又觸碰一下我的臉。問我疼不疼,我說不疼後,他“嗯”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僅僅是一分鍾,他進來了,手裏拿著藥膏親自給我上,說這都是進口的西藥,能夠很快的緩解症狀。還叮囑我,回家後別沾水,不然會影響療效的。


    我衝他點了點頭,覺得差不多了,便拉著喬演朝外麵走去。


    韓醫生並沒有停留在醫院,一直送我們到了外麵,直到上車,他這才回了診所。


    他走後,我忍不住問喬演:“你剛剛對他那種態度,是不是過分了?”


    “過分?嗬……難道你沒發現一些東西嗎?”


    “什麽?”


    “我既然能讓韓醫生立馬滾蛋,不證明這診所是我開的嗎?我對他們嚴點也不是沒好處,至少讓他們心裏有數,給我做事來不得半點馬虎。不管是診所還是公司,信譽比任何都更重要的多。”


    我驚愕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診所竟然是他開的。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在經營公司呢。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馬虎隻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你現在還覺不覺得我有些過分?”見我不說話,喬演衝我扯了淡淡的笑來。


    “一點一點吧。”


    “所以有些東西你還不是很懂,尤其在經商上麵,千萬別有任何猶豫仁慈之心,我能把事業做大做強,靠的就是對下屬的嚴格要求,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雖然,外界傳聞我冷酷不近人情,可你若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就應該如此。優勝劣汰,這也本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


    他的一席話,讓我想起了管家當初說的,就算對他家人他都沒有像對我這麽上心過,環境雖然不能創造人,但能影響人,其實我現在特別好奇,喬演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究竟是什麽樣子,尤其是什麽原因,讓他搬來離的原先住的地方呢?


    不過我並不打算現在問他,現在隻想閉著眼睛小憩一會,有些困了。


    車子很快絕塵而去,而我則是趴在那睡覺。等回到家後,他小心的將我抱起,最後放到了床上。等醒來後,已經到了後半夜,透過月光,我靜靜的看著他的側臉。


    小手忍不住摸了上去,他的皮膚很好,光滑又細膩,沒有一絲雜質。有時候我都覺得老天很不公平,為什麽要創造這麽完美的男人出來呢?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覺得我陸萱是一個幸運的女人,捫心自問,如果沒有喬演,一次次對我的幫助,我不敢想象自己可悲的人生。


    同時,我也覺得我跟他的人生很像是一部,隻是究竟最後會是怎麽樣的結局,現在還很難說。


    我一步步的淪陷在他的溫柔鄉中,從當初的眷戀再到現在的依賴,有時候我甚至不敢去想,假如離開喬演我會變成什麽樣子。


    會不會生不如死了?


    我覺得自己也不是一個好女人,否則不會背著我爸,跟他結合在了一起。


    他仿佛感覺到我在摸他,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側了身,現在氣息直接噴在我的臉上。我小心的湊上他有些幹枯的唇,輕輕吻了一下。


    以前,我一直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可能是某種香水,現在覺得那種氣息完全是他所獨有的。大概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都會聞到他身上所與眾不同的味道吧。


    太陽緩緩的升起,耀眼的光線透過落地窗折射了進來。我看到地上閃耀的弧度,很像是喬演的側臉。致使我再次忍不住看向喬演側臉,深深的迷戀著。


    很不巧的是,他忽然醒了,我見他猛然睜開眼,瞬間把頭扭了過去。他霸道的捧過我的臉,逼著我與對他視。笑著說我敢偷看他,他現在就要我好看。


    我立刻反駁他:“你怎麽就知道我在看你,能不能別這麽自戀?”


    “我有嗎?你都看了我很久了,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沒,我沒看到,我是看你後麵的風景。”


    喬演笑容更大了,抱著我問:“難道我不比那些花花草草要更好看的多?”


    “不比。”


    “你在撒謊。”


    “沒。”


    “那怎麽證明你沒撒謊?”


    “我怎麽知道。”


    “要不讓我來驗證一下如何……”


    說完,他大手伸進我的衣服裏,速度很快的褪去了自己的衣服,略帶前奏的吻了我幾下,然後直接深入,打的我一個措手不及。


    一次次的震蕩,讓我忍不住抱住了那,那種曼妙感,指使我一次次的緊貼著他,配合著他,從一個高峰攀岩到另一個高峰。這次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折騰的我身心疲憊,略滿足後,便離開了我的身體。


    先是進了浴室洗漱一番後,走進來,換上一套深藍色西服,說準備上班了。


    我看到他領帶沒擺正,忙跑下了床,幫他重新打了個結,這才放開了他。喬演有些不舍的抱著我說:“萱萱,等忙完這陣,我一定好好的陪你。你好好想想,有沒有要去的地方,哪怕是南極北極,我也會陪你去。”


    我沒好奇的瞪了他一眼:“拜托,我現在懷孕,能去哪啊?難道你不怕孩子出事啊?”


    他笑了笑,“隻要你想去,我自然就會有辦法。有時候我總覺得對你還是虧欠的,根本沒有多少空閑的時間來陪你。”


    我告訴他千萬別多想,他忙事業也很幸苦,隻要他這輩子真的會愛我一生一世,那些都顯得微不足道。


    他拍著胸脯怔怔地說:“不僅是這輩子,哪怕是下輩子,我也隻會愛你陸萱一個人。”


    我聽後,撲哧笑了出來,“下輩子是誰都不知道呢,又怎麽可能還會在一起?”


    他拖著我的下巴,很準的在我的唇瓣上親了一下說:“我們能被感動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為了你,我不怕粉身碎骨。”


    他這話讓我感動的有些想落淚,我們彼此深情看著對方,又吻了一會,然後他才去上班了。


    今天的太陽很好,屋簷上的很多積雪都融化成了水,順著屋簷慢慢滴了下來。被雪包裹過的鬆樹現在看起來鬱鬱蔥蔥,很有種像春天要來了一般。


    我忽然想起普希金詩裏的一句話:冬來了,春還會遠嗎?役場尤扛。


    洗漱了一番後,我站在鏡子前看了看,掌印沒那麽明顯,紅腫的部位也消的差不多了。看著保姆端上來的早飯,還冒著熱騰騰的氣息,我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雖然有時候我情緒會有些低落,但從來不影響吃飯的心情。這大概也是我最近明顯發福的主要原因吧。


    雖然喬演一再向我保證,不管我變成什麽樣,他也不會離開我,可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學會去打扮自己,這樣也是把男人心永遠抓牢的手段。


    在我快要吃完時,保姆笑眯眯走了過來,拿著報紙睇到我的手裏說:“萱萱,我真是沒想到你們的事情竟然上報紙了。”


    “什麽?”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仔細閱讀後才知道,原來是那晚放煙花的事情。不得不說,現在小編想象力一個比一個牛逼,那情節描述的簡直讓我嗔目結舌,說這種盛大的煙花預示著一對新人即將走進婚姻的殿堂。十年的愛情長跑線,現在終於開花結果了……


    保姆皺了下眉頭問我:“萱萱,你說這個說的,會不會你們熟悉的人啊?裏麵有些東西還是對的。”


    我笑了笑,“對什麽對,分明就是瞎扯的,哪有地方是對的呢?”


    我跟喬演的長跑線有多長,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開花結果更是遙遙無期。現在,我隻知道很貪戀跟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下午,我讓保姆和我一起看我爸,到那後問了醫生才知道我爸竟然已經出院了。我問了一下醫生我爸情況怎麽樣,他們說當時是想勸他再繼續檢查的,可他根本不停,收拾東西就走了。


    我爸還是那麽固執,跟醫生告別後,我這就著急的走出了醫生。打車,我們朝出租屋方向趕去。


    門是鎖的,我知道我爸可能又去上班了,穿過馬路繞過兩條街道才總算到了那。我爸當時正坐在馬路上啃著包子,一聲咳嗽,讓我的步伐更加加快了。


    他很久才看到我,笑著問我怎麽來之前也不給他打電話呢?我沒有回他的問題,而是質問他為什麽不聽醫生的話,難道醫生還能害他不成?


    “萱萱,爸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躺在醫院一天我都覺得很難受,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放心吧,我沒事的。”


    他繼續啃著包子,說吃完他就得要幹活了,要我沒什麽事就回去,這裏風大。


    “爸,就吃這些包子怎麽能行?走,我現在就帶你去吃點好的。”


    可無論我怎麽拖拽,他根本就不動一下,當時我氣的咬牙切齒,他為什麽就不能體諒我的心意呢?


    保姆過會規勸我,讓我別難過,這樣對孩子不好。說這件事交給她,說她知道怎麽做。


    很快,我爸便跟保姆坐在那談了起來,具體說什麽,聲音有些小,我聽的並不是很清楚。不過,看起來還是有些效果的,我爸總是不斷的點頭。


    兩個人又談論了一會,保姆起身了,走到我的麵前,用一個ok的手勢,告訴我談妥了。


    我有些木訥,連我都不能讓他妥協,憑什麽她可以?


    她看出我的好奇,走到我身邊時笑了笑說:“其實我跟你爸也沒說什麽,隻是站在他的角度去分析問題而已。你爸雖然妥協了,不過他也有一個要求,這裏他可以不來,但他還是要工作的。”


    她能談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覺得在哪都總比在這要強的多。


    保姆讓我晚上去跟喬演說,讓他給我把安排一份可觀的工作。


    我聽完立刻反駁她:“這絕對不行,我爸一直對喬演有有意見,假如看到他,我爸不知道會怎麽想了,我跟喬演的事情,可怕遲早他會想到的。”


    保姆輕拍了一下我的腦門:“讓喬演幫忙找工作,不代表就進他的公司。他人脈那麽廣,想要弄一份工作肯定不會難事。”


    我想了想,覺得也隻能這樣了。


    看著我爸在那掃著大街,當時鼻子酸酸的特別想哭,以前他好歹也是在正規企業上班,如今有這樣的落差,我不知道他心裏會是什麽感受。


    保姆見我隱隱的有些擔憂,便主動過去給我爸幫忙,我爸非說不用,他告訴我爸,說我有事情找他。我爸聽後這才放下掃把朝我這走了過來。保姆衝我擠眉弄眼,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我瞎編理由托住我爸。


    他走過來後,問我找他什麽事,我說我有點渴了,想讓他幫我去買瓶水。我爸想了想,然後朝遠處走去。我跟上去,說跟他一起去。


    這裏的小賣鋪的確還有一句距離,我撇了撇他,總覺得他身體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全都恢複了。等找個時間,我覺得還是得帶他去檢查檢查才是。


    到了小賣鋪後,他問我想喝什麽,我說就營養快線吧。店員遞給我後,我爸付了錢。走出去後,我告訴我爸想讓他陪我走走,我見他沒拒絕,便拉著他朝遠處走去。


    很久沒來這片街道了,總覺得變了樣,連街道都覺得陌生起來。我四處看了看,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一家茶館。看到古色古香的門牌,我拉著我爸朝裏麵走去。他一直都喜歡喝茶,相信一定很喜歡這個地方。


    他看出他的猶豫,告訴他,也花不了多少錢,何況外麵冷,我們在裏麵坐著不是很好嗎?


    我爸下一秒仿佛想到了什麽事情,抬頭看了一下我,說剛好也有事情要跟我說。


    我們進去後,我讓服務員給我爸上了一杯龍井,而我則要了菊花茶。很快,服務員便把茶端了上來。我爸抿了一口茶後,放下,深色複雜地看著我說:“萱萱,你不覺得有件事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問什麽。


    “上次那個中年男子,現在又來個女的,這究竟是什麽情況?你這幾天都在哪,為什麽總是看不到人影?你就算是上班下午也應該回來吧?”


    當時我麵色一僵,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故作鎮定的抿了一口茶。


    許久,才敢抬頭看著他,說:“爸,我是住在,公司給我提供的地方,接觸到一個新項目,早上必須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之前的那個男的和今天這個女的,都是在公司認識的。我跟他們提過你的情況,所以她們都想來看看你。”


    “真的是這樣?”


    “那、那你覺得呢?”


    “我看更像是專門伺候你的。萱萱,爸覺得你根本沒跟我說實話。還有那段時間我在醫院,那種護理跟醫生的治療,豈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這一連串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爸,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不是我不相信你,換做誰都會覺得很奇怪。何況,你有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更清楚。”


    本來很好的氣氛,如今卻弄成了這個局麵,看到我爸冷著臉,我一時間無措的很。


    足足過了有五分鍾,我去拉我爸的手,讓他別生氣,這樣對他身體也不好。我告訴他,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答應他,如果時機成熟會跟他解釋的。


    他脾氣這才有了一絲消退,我討好的給他又倒了一杯茶,問他這裏龍井怎麽樣,他說味道很正宗喝起來特別香。我告訴他,過會我可以去專門的售賣點給他買點。


    我爸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說那太貴了,他家裏還有茶葉用不著買。不過,這次我不打算聽他的。這些日子以來,我並沒有帶給他太多的東西,比起這麽多年的撫育之恩,這點東西又算的了什麽?


    這時,我忽然想起好像還有幾天就是我爸的生日了。想想,時間真的很快,我媽去世大概快有半年了。


    喝完茶,我跟我爸又轉了一圈,沒發現買茶的地方後,我便跟他返回了。到了那後,保姆將一遝錢放到我爸的手裏,說這是他所有的工資。


    我以為我爸會生氣的,可他卻出奇的平靜,本來想把錢給我的,我讓他自己拿著,多買點好吃的補補。


    保姆隨後應是把錢塞到我爸的口袋裏,讓他拿著,說我現在工作業績很高,不差錢。


    回到租房後,時間漸漸到了四點,我爸讓我留下,說他現在就去買菜,給我做點好吃的。保姆撇了我一眼,見我沒出聲便替我答應了下來。等我爸開心的去買菜後,保姆讓我打個電話給喬演,有必要跟他說一聲。


    我急匆匆的撥通他的電話後,並沒有立馬接,等接時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公式化的口音問我怎麽稱呼,當時我一下愣住,如果沒猜錯這個女人一定是令月。


    見我不出聲電話立刻啪的掛斷,保姆見我臉色有些慘白,問我怎麽了,我告訴她接電話的不是喬演,是她的秘書。


    “秘書?那你為什麽不開口?你就直接說你找喬演不就行了?你究竟擔心什麽?何況喬演跟她就是上下級關係,搞的你好像是見不得光的女人似的。”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現在表姐已經知道我跟喬演關係不一般了,她那麽生氣,要是換成為爸,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樣的後果。


    眼淚在一秒奪出眼眶,她見我哭,立刻緊張了起來,幫我擦掉眼淚,很小心的問我,剛剛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搖了搖頭,歎口氣,轉過身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像一個受驚嚇的小刺蝟,蜷縮著自己。


    我爸回來的時間很晚,買了很多菜,知道我在房間裏躺著時,立刻跑了過來。問我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衝他笑了笑,隻是說自己有些困了,所以想躺會。


    “沒事就好,那你過會就起來吧。我現在就去做飯,很快就會弄好的。”


    他走時,我心情複雜的叫住了他。本想說什麽時,卻發現自己那會根本開不了口。他問我是不是有事情跟他說,我說也沒什麽,現在天氣冷了,讓他多穿點衣服,別著涼了。


    我爸笑了笑,說我是傻丫頭,這種事不要我提醒他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還說他上次做夢夢到了我媽,讓我有空陪他去墓地看看。一晃馬上就要過年了,應該提前通知她一聲。


    我想了想便把時間定在了下周三,因為那天是我爸的生日,我媽要是知道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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