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當時我快被氣蒙了,從來沒一個人會這麽貶低我。在她夢涵的眼裏,我幾乎連給她提鞋都資格都沒有,否則,也不會把所有侮辱性的詞匯全都加注在我身上。


    我猛的抬起上。想狠狠的給她一耳光,可我的手才剛剛抬起便被她給扼住。她迅速拉近我跟她的距離,帶著挑釁的目光不屑的笑道:“嗬,就憑你也想打我?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用盡全力推我的同時,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一個踉蹌,重重斜摔了下去。“碰”的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就是肚子疼,那種錐心的痛楚,很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緊接著便有一股溫熱的東西從身體裏流了出來。


    夢涵看到我下體流出血來,臉一下子慌張起來,故作鎮定的走出去後,重重的摔上了門。


    我無力的躺在地上,腦袋一陣眩暈。漸漸的自己仿佛被麻醉一般,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那一刻,我已經自己真的死了。


    我不怕死,可我最舍不得是我爸,我不忍心將他一個人丟在世上,最後連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再次醒來,又是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我的鼻尖,我重咳了兩聲,我爸原本爬著,立刻驚醒坐了起來。抓住我的手,紅著眼眶問我現在怎麽樣。他現在就去叫醫生。


    我手有些顫抖的抓住他的衣角,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爸,我真的還活著嗎?”


    眼淚禁不住溢出了眼角,那股灼熱更加證明了,我還在這個世界上。


    我爸一臉難過的抓住我的手說:“傻孩子,你想什麽了,你還活著,你一直都好好的。”


    我點了點頭後,我爸這才走了出去。


    他走後,我摸了摸肚子。發現癟癟的,想到孩子就這麽沒了,當時我趴在床上難受的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麽老天要這麽折磨我,為什麽?想到喬演,我的心更難難受起來,覺得很對不起他,要是他知道我沒保住孩子,一定也會很痛苦的。


    自責的繼續流淚,全然沒顧忌到我爸跟醫院走了過來,檢查我身體後,說隻要進行刮宮手術,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走後,我爸全然不問流產的事情,隻是要我別多想。好好保重身體比什麽都強。


    那幾天我心如死灰,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像極了一具死屍。我爸見我這樣,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告訴我,這世界上沒什麽大不了的。難道還有什麽比活著更幸福的?我爸讓我一定要振作起來,如果我要是有事,他也不想活了。


    我爸見我還是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含著淚走了。


    由於我幾天沒吃飯,體重迅速下滑,醫生見我這個樣子,開始過來安慰我。說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肯定會危機生命的。說我爸這幾天都快操碎了心,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年紀這麽大,問我難道真的忍心看著他痛苦嗎?


    我的眼淚再次從眼角滑落,嗚咽了幾聲後,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哪怕是為了我爸,我也要好好的活著。


    我爸再次來到醫院時,全身都濕透了,見我斜靠在床架上,臉上立刻露出一絲欣喜之色。我問他怎麽把全身給弄濕了,他說外麵正在下雨,他忘帶了傘。


    我本想起身那拿東西給他擦擦的,可她讓我別動,好好的在床上躺著。他從手裏帶裏拿出幹毛淨胡亂擦了起來。


    的確,他是比之前更蒼老了許多,頭上也增添的不少的白發。看著我一陣心疼,當時真想用力扇自己一耳光。他跟我沒享到半點福不說,還總是為我操心,我真的很對不起他,也對不起我死去的媽媽。


    我爸見我眼紅濕潤潤的,將我摟在了懷裏,說我現在就是她的全部,隻要我好起來,就算讓他再苦再累,他也會覺得很幸福。


    然後我開始慢慢的進食,身體也在不斷的恢複之中。一個月後在醫生同意後,我這才出了院。這些天,雖然我一直強壓歡笑,可隻要看到我的人都不會覺得我那是開心,而是苦澀。


    孩子沒了,喬演生死未卜,這樣的困擾跟痛苦,已經深深紮進我的大腦,隻要一想起來,除了歎氣就是流淚。


    出了醫院,我聽到外麵劈哩啪啦的鞭炮聲問我爸現在是幾號了,他告訴我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他還告訴我,我們不用去住酒店了,他在城市最偏遠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而且租金便宜的要死。說著他輕輕笑了出來,好像他撿了個大便宜似的。


    我看著他眼角很深的魚尾紋,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傷,一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才讓他這樣的。


    回到出租房,我爸還告訴我,我的房間被他精心布置了一番。即使門簾上貼著對聯,也沒有半點喜氣之感。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那個時候估計才六點半。大年三十,我問他起這麽早幹什麽,他說要去工作,說過年這幾天是平時工資的三倍。在這裏也是閑著,多賺一分好一分。


    我問他現在是過年,去哪上班,他說這裏不遠有一家酒店,越是過年這會生意就越紅火,讓我中午自己煮點麵,說他晚上回來給我做好吃的。


    看著他蒼老的背影,我頓時鼻子酸酸的,我咬著牙告訴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我不能讓我這麽大年紀,還出去受罪。


    中午,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我下床去煮了點東西。剛吃沒幾口後,手機便響了。我接通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很像是那個夢涵。


    她假心假意的祝我新年快樂後,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後,電話便匆匆掛了。隨後手機一聲震動,我點開後是一條彩信。


    當看到夢涵赤裸著身子躺在喬演身邊的畫麵時,兩腿一軟,我撲通跌坐在了地上。這根本是夢,不可能,喬演怎麽可能會跟她睡在一起?他明明說過,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人的。


    我甚至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可這些畫麵,讓我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往下掉,頓時心如死灰。


    許久,我勾唇笑了出來,自言自語,問自己為什麽要哭,這樣難道不好嗎?本來跟他在一起就沒什麽希望,老天隻是讓這一天來的更快而已。


    都說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大概喬演也是這種人。像他這種嘴裏含著金鑰匙的人,又怎麽禁得住像夢涵這種性感的女人誘惑呢?


    這個城市給我留下的痛苦真是太多了,我告訴我自己,要離開這,我不要待在這片土地上。


    晚上,我爸回來了。隻是回來已經很晚了,他將菜放在桌子上,然後跑進我的房間來看我。當看到我滿臉是淚時,問我怎麽了,我告訴他沒什麽,隻是想起我媽而已。役帥找圾。


    我爸走過來對我又是一陣安慰,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重身子,大過年的流眼淚可一點都不吉利。


    在他準備出去做飯時,我告訴我爸想離開這個城市去別的地方發展。他問我好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離開。我告訴他,這個城市我真的呆不下去了,不然哪天我真的有可能會發瘋。


    我爸沉默了一會,才抬頭看著我,說隻要我能好,去哪他都會陪著。


    這是我過的最難受最痛苦的一年,比起往年被幸福包裹的日子,這種落差真不是滋味。過年那今天我爸一直在上班,而我則基本是在床上渡過的。


    大年初三晚上,為了不讓他太累,我親自去做了飯。他回來時,我看到他滿臉是血,很擔心的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告訴我說沒什麽,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他明明就是在撒謊,那臉上明顯是拳頭留下的痕跡。我心疼的倒了一碰熱水,讓他去洗洗,看著盆裏被血染的紅紅的,當時心痛如絞。


    吃完飯,我收拾完碗筷,躺在床上,怎麽想覺得不對。我爸一向老實本分,何況來這裏我們時間並不長,不可能這麽快就結仇家的。而且我爸財物一樣都不少,所以我料到這一定是有預謀的。


    我想了想,真正能夠做這事的,可怕也隻有那個夢涵了。


    於是我急匆匆撥了她的電話,接通後,我直接問她究竟要怎麽樣。她咳嗽了兩聲,笑了笑說:“看來你還不笨嗎?我以為你爸會被多大幾次你才能想起來著。”


    “夢涵,你到底要幹什麽,要是我爸有事,我一定會跟你拚命。”


    她嘖嘖歎了兩聲,問我是否有這個資本跟她拚命,說她隻要一句話,可以保證我爸會半身不遂。


    “你”


    “想要我罷手也很簡單,立馬給我滾出這個城市永遠都別回來,否則,我保證讓你們父女倆吃不了兜著走。”


    經曆了這些時,我知道夢涵是一個心狠毒辣的女人,什麽手段都能用的出來。她見我沉默,又放了一句狠話,說後天我要是不離開這,一定讓我爸斷條腿。


    我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已經跟喬演在一起,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們,她笑了笑,並沒有告訴我,說讓我千萬別挑戰她的底線,不信可以試試看。


    我氣的當時很想罵出聲來,但想到了我爸,最終咬著牙忍了下去。啪的一聲電話掛斷,我一個人傷心的縮在被子裏,默默抹著眼淚。


    第二天,我讓我爸收拾東西說現在就離開,他問我為什麽要走的這麽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騙他說早點去別的地方安頓下來,也可以更好的找工作。


    他沒多說什麽,馬不停蹄的走了出去,我問他幹什麽去,他說要走工資也得拿回來。


    本來我就已經不打算在這個城市待了,苦澀的笑了笑覺得,現在走,也好。


    我爸收拾好東西後,問我打算去哪,我說青城。他問我怎麽要去那的,我列出了很多優勢,房家不高,競爭壓力也不大,我也可以更容易找到工作。


    等我們坐上車子後,我爸問我究竟發生什麽事,如果還認他這個父親,就跟他說實話。我告訴他,發生這麽多事情,我真的待不下去,就是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他的神情告訴我,他根本就不信。


    “萱萱,你別把你爸當成傻子,這麽多天考慮到你的身體,我什麽都沒問。你流產,那個孩子是怎麽回事,你這麽急著走,是不是跟那個男人有關?”


    “爸,不是,我真的就是想換個環境。”


    “萱萱,那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麽你們的事情我一點沒擦覺到?你流產賓館的人告訴我,是一個女的帶著兩個男人進去所造成的。為什麽這一係列事情你都沒跟我說,我們陸家雖然不是什麽有錢人,但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可不能做。人可以沒錢,可不能沒了誌氣。我告訴你,要是讓我聽到什麽,我一定不會繞你。”


    我爸的意思很明顯,他懷疑我一定是為了錢給別的男人當小三了。我趕忙跟他解釋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的,可他根本不聽,非讓我說出那個男人是誰。說他這段時間的確忽視了我的教育,才導致發生這種事的。


    見我沉默不出聲,我爸冷哼一聲後別過了臉去。


    一直到青城下,我爸都沒在跟我說一句話,儼然跟我冷戰的節奏。我問他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他根本不理我,那張黑臉拉的很長。


    由於青城不是什麽發達的地方,所以旅館也更容易找到。交了錢後,我把所有東西拿了進去。等我出來叫我爸進旅館時,他怎麽也不進去,說不告訴他那個怎麽回事,他死也不進去。


    聽到這話,我一陣揪心,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跌倒了穀底。我去拉他的手時,卻被他硬生生給甩開了。


    眼淚像泉水似的噴湧而出,我叫著他,可他怎麽也不搭理我。


    “爸,我求你進去好嗎?我求你還不行嗎?不是我有意要瞞你,我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你相信我一次好嗎?如果時機成熟,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爸立刻瞪了我一眼:“什麽算是時機成熟?萱萱,爸的所有出發點都是為你好。你懷著來曆不明男人的孩子,你叫我怎麽能不多想?何況爸隻是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這有錯嗎?”


    “爸”


    “我沒你這個不聽話的女兒。陸萱,你知不知道當聽到你流產時我是什麽感受嗎?我們陸家就從來沒發生這麽丟臉的事情。要是你媽在世時,肯定能活活被你氣死。”


    這時我爸重重咳嗽了兩聲,我見到他臉色難看,立刻上去扶住了他。讓他千萬別生氣,要多多保重身體。


    他用力的推開我,由於重心不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便如此,我爸依舊不為所動,絕情的連頭不回。


    疼痛感很快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伴隨而來的就是一陣眩暈,我一下子斜躺昏了過去。


    等醒來後,我眨了眨眼睛,我爸正背對著我,可我能清楚的聽到他微弱的抽泣聲。


    我微微動了一下身子,他立刻轉過了身子,問我現在怎麽樣了,我說頭還有點暈。他忽然大聲哭了起來,說都是他的錯,以後他再也不多問了。


    我們父女兩個抱在一起痛哭,我告訴他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他,以後我一定好好聽他的話,決不讓他再傷心難過。


    護士見我們兩個哭成這樣,立刻過來安慰我們。又過了好一會我們終於不哭了,給我檢查了一下後,告訴我爸,我之所以會暈倒完全是流產體質虛的原因。要我出院回家,吃好的多補補才是。


    為了省錢,我僅僅在醫院住了兩天。回到旅館後,休息了一天我便開始去找工作。麵試了好幾天,人家都嫌我沒學曆不肯收我。


    我告訴他們這行我有工作過,有些東西我還是很熟悉的。有一家決定讓我試試,但對我並不抱太多希望。而且暫時不給工資,每天隻給我二十塊的餐補。


    我很重這份工作,所以剛開始那幾天特別賣力,每天都加到十點鍾。經理看我這麽賣力,多少有些讚賞,說打算給一個小項目給我去做,假如我要是能成功立刻會讓我入職。


    聽到這個好消息我很興奮,為了拿下他所交代給我的項目,那幾天我不斷回憶楚嚴教我的東西。有時候為了一句話我,都會斟酌很久。


    我爸見我這麽用心,多少有些安慰,讓我想東西一定別一根筋,想不到可以多換換思路。


    周三,我帶著欣喜從別的公司走出來,當時恨不得把這個喜悅告訴全世界,這是我有史以來談成的第一個項目,多少有些成就感的。


    經理見我開心歸來,已經明白是什麽意思。告訴我明天就可以去申請入職,正式成為公司的一名員工。


    晚上,我回到家後,我爸已經做好了飯菜。做了很多,仿佛知道我會成功一般。吃飯時,我故意調侃我爸,做那麽多菜,萬一我沒成功豈不是浪費了?


    他笑了笑,說相信我的實力,說我每天那麽用心的鑽研這些東西,不成功,天理難容。


    轉眼便到了第一個周末,當時我閑坐在床上,我爸急匆匆的跑進我房間,告訴我家裏來了客人。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所謂的客人是誰,何況青城我們根本不可能有親戚。等那個男人進來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楚嚴。


    我有些蒙,愣愣朝他看了看。他衝我淡淡扯了一下微笑,說之前他真的以為我是在出差


    ,怎麽沒想到我竟然會躲在這個地方。


    我撇了一眼我爸後,看到他笑容很大,那時我便明白,楚嚴能知道這個地方,一定是他偷偷告訴他的。


    我爸一直很看好楚嚴,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隻是,我整個心現在都是喬演的,根本不會再愛上其他人。


    他見我低著頭,立刻朝我使了眼色,說人家大老遠跑過來一趟不容易,讓我現在就去給他沏杯茶。


    楚嚴禮貌的跟我爸說了一聲不渴,可我爸固執的讓我馬上就去倒。茶上來後,楚嚴小跑的過來接我的茶杯,我爸看到後點了點頭,笑嘻嘻的說他現在就去買菜,讓楚嚴今晚一定留在這吃飯。


    我爸走後,我臉上笑容立刻降到了冰點。不是因為他來,而是這裏的住宿環境實在太差,楚嚴再怎麽說也是有身份的人,真的不適合待在這。


    他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放下後,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麽,見我低著頭,硬是把話咽下了肚。


    許久,他咳嗽了兩聲後才說:“聽你爸說你找到了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怎麽樣,有我們公司那樣的好嗎?”


    我搖搖頭,告訴他,像我這種沒學曆的人還能找什麽好工作。勉強養家糊口罷了。


    “萱萱,其實你很聰明又很勤奮,我相信隻要假以時日,你一定會幹出一番成績的。”


    其實成不成績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現在就想多賺點錢,這樣我爸就不用太辛苦了。幾天前,他找了一份又髒又累的活,每次回來都像是從泥漿滾出來的一樣,看著我一陣揪心。我本想讓他別幹的,可我連一份工作都沒穩定,那時即便說了他也不會同意。


    他見我苦澀的笑了笑,以為我是在安慰他,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萱萱,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從來沒帶任何安慰色彩。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麵起,就覺得你很與眾不同,是一個充滿睿智的女人。”


    我被他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真的是想多了,假如我足夠睿智,生活就不會到今天這麽糟糕的地步。


    我們又聊了一些其它的東西,他告訴我,那個姓傅的一直不斷打電話到我們公司,問我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他還說,有好幾次他都想破口大罵,這世界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


    我笑著提醒他,他現在再怎麽說也是重要客戶,別因為一時憤怒得罪了他,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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