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三百兩銀票。(.)”女子眉心微微抽動,心疼著自己懷裏還未來得及捂熱的三百兩銀票。


    嬈姬高興的拿過手中的銀票,沾著口水數了數,數目沒錯。


    “銀環姑娘好本事,動動嘴皮子就讓我的貼身肚兜賣了三百兩。”語氣略帶欽佩。


    銀環皺了皺眉頭,如實說道:“是他自己找上我的。”


    “自己找上門的。啊~不會是那種有特殊癖好的變態吧。”嬈姬假裝驚訝道,隨即而又更加獻媚的笑道,“若是那方公子再來的話,記得告訴他奴家還有一二十條各種顏色的兜兜。”


    銀環聽罷渾身上下一抖,雖不知為何媽媽這次所推的花魁俗氣做作,若是有些品味的大貴人家也想必看不上,長得倒真是嫵媚的緊。


    瞧著現在倒是沒有了自己什麽事,銀環便幾步回了自己房間,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然後將自己房內放置衣服的大箱子使勁兒推開,箱子下麵有一塊方形的密格,密格上有一個內扣鎖,將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小鑰匙取下來,將那暗格打開,隻見裏麵有數疊白花花的銀票,小到十兩,大到百兩,累計起來怕也是上千兩。


    將自己懷裏的兩百兩銀票與十五兩的碎銀子放到那密格上,欲關上格子,想了想還是從最裏麵拿出一個小錢袋,裏麵是些小碎銀子與銅板,然後將那些個銅板揣到自己身上,再細細的將密格鎖上,推回了箱子放到上麵。


    梆梆梆...門口傳來敲門聲。


    “銀環姑娘,夢媽媽叫你過去呢。”


    “好,我馬上就去。”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確認銀錢藏處無誤。


    一夢香宵的老鴇夢媽媽此時正虛弱的躺在床上,豐腴的身軀此刻冷汗直冒,見銀環進來了才道:“銀環,去煎藥,今天多加兩克止疼粉,老規矩十文錢。”


    銀環聽見後,神色一暗,也是轉身就往後院走去,親自去藥房裏取了藥,然後多稱了兩克止疼粉,半個時辰後後將煎好的藥小心翼翼的端著藥回到夢媽媽的房裏。


    床上的夢媽媽此時倒是麵容清楚,眉目一點都不似一個牙尖嘴利的青樓媽媽,反倒像是寬厚的大家主母。待喝下銀環端來的藥,片刻後才舒緩下來,隨即麵容而又再次模糊切來,似是周圍的氣流有意無意的將夢媽媽的麵容阻隔。


    “銀丫頭,聽嬈姬說,今兒你可賺了方文少爺不少銀子。”


    “不多,兩百兩。”語氣極是淡淡的。


    “兩百兩可夠尋常人家吃好幾年了。”夢媽媽眉頭一挑,這丫頭看到贏錢便放光,但除此之外其餘都是麵無表情,本來就普通,也不知道笑一笑。


    “你還有事吧,若是無事我可就回房了。”說著便抬腳準備走。


    “唉唉唉~別走啊,明兒就是月底了,你去三佛寺替我燒個香吧。跑腿費十兩,明晚咱們就結這個月的使喚費。”夢媽媽剛說完便見銀環從懷裏掏出個小木算盤,嘴裏一邊絮絮叨叨。


    “這個月你一共讓我煎藥五十四次,五文的二十一次,十文的三十三次,一共四百零八文;替你跑路買些脂粉藥材,一次三兩,一共七次,共二十一兩;再加上.....”


    “得得得得.....你就一共告訴我多少得了。”每次都這樣。


    “扣去我這個月在這裏的住宿費,一共是三十七兩三百一十二文錢。”銀環說道語氣也略帶興奮,每到月底的時候總是格外讓人高興。“去掉你的零頭,整三十七兩。”


    “行,明兒你回來了我一同給你。”夢媽媽說完便側頭躺下閉了眼睛。


    銀環關了門出去,叫來人備了明天的馬車。


    待到第二天一早,便自己帶著夢媽媽所抄的經文去了三佛寺。


    傅景知正跟著汝南王妃在三佛寺求神拜佛,手拿著扇子正招搖的一晃,突的看見一麵容普通卻像是在哪兒見過的女子正從寺門內出來,想了半天才恍然道,這不就是一夢香宵裏那個倨傲又貪心的丫頭嗎,待自己去會她一會。


    銀環替夢媽媽燒了香,正準備回了街上替自己買些體己物品,卻見一折扇一下擋在自己麵前。


    “小丫頭,今兒來了這佛門淨地。我怎麽看不出來,除了銀子,你還在乎什麽?”似略帶嘲諷又有些興趣盎然。


    銀環上下打量了擋在自己麵前的公子哥,隻見他一身衣衫極為華貴,頭上束著珍珠白玉冠,著一身白金色的浣汐紗料的華麗袍子,麵容俊朗,笑的略帶些邪氣,好看是好看,隻是自己不認識,莫名其妙,麵無表情的推開眼前的折扇,踢腿要走。


    傅景知見她似是不認識自己一般,想了想,便從懷裏找出一枚價值不菲的白玉玉佩,然後疾步追在銀環前頭,將玉佩提到她眼前道,“這個你總該記得吧。”


    看到這枚價值不菲的玉佩,銀環才想起來,原來就是那個給了十五兩銀子跑腿費的闊氣少爺,好歹也是自己的顧客,便詢問道:“公子可有事?”


    “你這丫頭那天坑了我十五兩銀子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說該怎麽辦。”


    原來是來要銀子的,想到這銀環臉色便一下暗了下來,那一副你要是再多說兩句話我就死給你看的神情真真的把傅景知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見銀環一言不發的就走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將銀環的手拉住,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不親。


    隻是手中的手完全不像是一個姑娘家的手,倒是布滿了厚繭似乎還有傷痕,這個發現讓傅景知愈發的感興趣,甚至想要將銀環的手拉起來仔細看看,卻被銀環一把掙脫,而她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隻是臉色不甚好看。


    這下傅景知皺起了眉頭,俊臉上一陣煩躁:“你除了這個表情就沒別的了嗎,你就不能笑一個嗎。”


    聽到似乎是要自己做什麽事,銀環耳朵聳了聳,直言道:“五十兩。”


    傅景知拉開自己青色的荷包,卻發現裏麵隻有百兩銀票,便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銀環道:“給你一百兩,對我多笑一會兒。”


    如自己所料,銀環一見到那張一百兩的銀票,便兩眼放光,在埋頭反複確認真假後,便抬頭望著傅景知,剛才還麵無表情的臉現在卻突然間笑的燦若星辰,眼睛裏還保留著剛才拿到銀票的喜悅,笑的幹淨而又純粹,倒是讓傅景知看的愣愣的站在哪裏好一會兒,一直到好久才發現她已經走了,暗惱道:“怎麽又讓她給跑了,不是說多對我笑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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