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銀環拿著手中的一百兩銀票,一路上都是神情恍惚直到回到一夢香宵。


    “喲,銀環,不錯呀,出去一趟回來就拿了一百兩銀子。”路過的姑娘們看到銀環手上的銀票都羨慕道。銀環在一夢香宵長相比普通丫鬟還不如,但這幾年來所賺的銀子倒是不逞多讓,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運氣,羨煞那些寬衣解帶才得寥寥無幾打賞的姑娘們無數的嫉妒眼光。


    而銀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將銀票緊緊的捏在了手中,於是將銀票小心翼翼的揣回懷裏,待回到房間後卻是反常的沒有將銀票急急藏到密格內,而是走到了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麵無表情的自己,然後對著鏡子將嘴巴慢慢咧開,卻怎麽看怎麽難看。


    自己剛才怎麽就笑出來了,這麽難看,那人會不會覺得虧了。不過,從來沒有人為了看自己笑一個而出百兩銀子,因為自己長得太過普通,樓裏的一般姑娘也比自己好看的多,也不至於一個笑五十兩。


    算了,不想了,笑了就笑了吧,就當自己這麽多年沒笑過,現在複習一下。隨時這樣說,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第一次沒有將銀票急急的放進密格裏,而是貼身放在了自己身上。


    汝南王妃發現自己拜完佛出來便見不到自己的兒子,一瞬間便炸毛了,四處命人尋找才見到傅景知回來,便一把掐住傅景知的耳朵:“你做什麽去了,今天好不容易讓你跟著娘出來拜拜神燒燒香,半路你就跑掉,信不信回去告你爹去。(.好看的小說)”


    “娘...輕點...輕點.....疼。”語氣也特別委屈道。


    汝南王妃這才將手放下,語氣無奈道:“知道疼了就少惹我,絹兒說你最近老往外跑,說,你又搞什麽幺蛾子。”


    死八婆,又告我狀。“娘,兒子對她提不起性趣,你總不能逼兒子吧。”哪家娘跟自己娘一樣天天管著自己兒子的房事的。


    汝南王妃這才道:“要不,娘在給你找幾個漂亮的?”尋常家的兒子十七八歲便知道上青樓找姑娘,自己兒子怎麽老不開竅,非等著自己著急。


    真是不靠譜的兒子就有不靠譜的娘,尋常人家的母親也不會老盯著兒子的床事不放。“別...兒子自己找。”傅景知語氣敷衍道,他也不是對誰都下得去手的。


    “那好吧,娘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反正兒子的婚事是鐵定的等著皇上指婚,自己也就隻能在通房小妾上把把關。


    在汝南王妃發飆一通之後,傅景知乖乖的在家裏待了好幾天,心癢的不行,總想出去溜達溜達,這不小心又溜達到了一夢香宵的門口。跟在傅景知身後的汝南王府的家丁見了,趕忙回去通知汝南王妃。


    溜達到一夢香宵的傅景知今日反而一反常態的沒有坐自己的貴賓席,而是在樓下找了一處簡陋的桌子坐著,兩隻眼睛四處瞟著,半天也沒瞟著自己想要看見的那抹身影。


    隨便叫來一個丫鬟端了一壺茶水與糕點,卻有姑娘嬌弱的聲音從後背傳來。“公子怎的一個人在這裏幹坐著。”在樓下的一般都是普通人家,姑娘隨意搭訕,難的見到這麽俊朗穿著不俗的男子坐在車裏,貴賓區可是一般姑娘不敢上去的。


    這聲音倒是讓傅景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剛想叫她走,想到什麽又讓她過來,詢問道:“我想問一下,今天怎麽沒看見銀環姑娘。”


    牡丹一聽不是叫自己的,而是叫那個普普通通的銀環,隨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銀環姑娘可是大忙人,一般是不會出來的。”語氣敷衍,似是不願意回答。


    隻見傅景知從袖子裏掏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裏。”


    女子一見到銀子便轉了神色,對著傅景知媚笑道:“銀環在從這裏進去的三樓左邊的最後一間房,公子找她有何事。”


    見了女子轉變的態度,讓傅景知心裏糾結不已。十兩銀子就讓這娘們兒如此態度,那天給了她一百兩怎麽沒見她多給幾個好臉色。但打聽到銀環的房間後,還是暗暗記在了心裏,讓女子離開,趁著護衛沒有注意自己便一躥直上三樓左邊最裏麵的房間。


    進來後看見的房間卻是幹淨整潔,沒有一點脂粉氣息,一點都不像是姑娘家的閨房,連個像樣的首飾盒都沒有。堂堂汝南王世子沒有絲毫自覺自己闖了人家姑娘的閨房,而就在這時卻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傅景知心頭一急,便跳在了房梁上。


    卻是銀環進來。隻見她小心翼翼的將門鎖好,然後走到一衣物箱子旁,將箱子拖開,拿出脖子裏的小鑰匙,將密格打開,卻見暗格裏有著不少銀子,傅景知暗道她身家不少,房間卻沒點東西,想必是守著錢財不願多花的守財奴。


    見她將密格裏的銀票都取了出來,而銀子都放在裏麵。傅景知眼神兒不錯,一看便知那遝銀票肯定有個百八千兩,也不知她一下取這麽多銀子作甚。眼看銀環取了銀子便離開,傅景知趕忙跟在身後,看她去做什麽。


    上了街的銀環去了街上後倒是賣了香火與滿月樓最好的糕點,然後用一個籃子提著除了城門。也不知道有何好奇,但傅景知就是跟在了她身後。一直到了一個荒郊野地,銀環將銀子放在了一個墓碑下,然後蹲下身子,為那墓碑插上燭火,擺上糕點,雙手還在墓碑前掏了好久。


    傅景知覺得奇怪,但見她不過待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也跟著緊隨其後。但她卻沒有再去哪裏,隻是回一夢香宵的路,傅景知覺得不對勁,那她取那麽多銀子是作甚。對了!墓!難道她把銀子埋在了墓碑下!立馬轉身,朝著墓地跑去,還未到那裏,卻迎麵而來兩個猥瑣男子路過自己,隻聽其中一人道,“每年這個時候那女子都來,還埋下這麽一大筆銀子,最後還不是咱們哥倆賺了。”


    而另一人說,“若不是那女子麵容普通,每年這般執著,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這一番話傅景知稍一思索便知道定然說的是銀環,於是一陣氣血湧上了心頭,轉身就朝著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一拳過去,然後一腳踹向另一個人。“銀子呢,把銀子交出來。”聲音憤然道。


    倆人見傅景知一看便是個練家子,乖乖將懷裏的銀子交了出來。傅景知一看,隻有五百兩銀子,顯然不夠。於是又是一腳,“老實點,明明我妹妹放了一千多兩。”原來是那女子的哥哥,兩人又迅速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跪著唉求道:“大哥,全在這裏了,我兄弟二人隻是一時貪心,求大哥放過我們吧,身上的全都給你。”


    “滾。”拿過銀票,見上麵有許多的泥土。


    傅景知朝著那墓碑走去,除了剛放在那裏的糕點外,還有一片被翻過的土跡。蹲下身來,拍了拍墓碑上的灰,隻見上麵寫著:父:江金寶母:楊文引弟:江銀畫之墓。女(姐):江銀環立。


    時間是於七年前,想必每年這女人來這裏都是為了給死人放錢,結果卻被那兩個人無意中發現,每年這個時候來拿。這個還原事實的猜測讓傅景知一陣怒火,暗道真是個愚蠢的女人,然後拿著銀子直接奔向一夢香宵,恨不得馬上見到那個患有麵癱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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