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舒譽與蓮城喬蔓青的婚約解除了。(.無彈窗廣告)


    今年開春,這是一個重磅消息。


    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看著舒家與喬家這兩門世家,他們何時會明目張膽的撕破臉皮,龍井客棧裏人聲鼎沸,有人說:“聽說今年過年。舒家一家都是去蓮城過的,卻原來竟不是提親,而是解除婚約?”


    “他們兩家交好多年,眼下莫名婚約解除,定是反目成仇了。”


    “你們也太過武斷,反目成仇或是說不上,隻是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可我不久前在金陵,才看見喬少城主和舒公子談笑風生來著……”


    “你一定是幻覺。”


    有人應和:“對,一定是幻覺。”


    “……”


    傾北祭百無聊賴的打著算盤,嗬欠已打了好幾個,聽著耳邊嗡嗡嗡的諸多猜測,隻聽得白眼連翻。並不吭聲。


    去年的墨家滅門一事餘波還沒過,墨月軒被風沭陽護在諸葛山莊,眼下在江湖上,也是已變成了一樁樁流言誹聞,南陽舒譽的婚約一解,又是好一段津津樂道,這個江湖,還真是不管江湖豪客,還是俠女師太,都是一群長舌婦,對於這些感情問題,總是樂此不疲。


    客棧裏的人還在談論。越談越離譜。還是適才那個人開的頭,他說:“噯你們說,蓮城和舒家什麽時候打起來?這是那蓮城少主甩了舒公子。還是那舒公子甩了咱們蓮城少主?”


    “自然是舒公子甩了那蓮城少主。”有持劍女子道:“我們舒公子俊美儒雅風度翩翩,自然是不會吊在那樣一顆歪脖子樹上的。”


    “噯你說誰是歪脖子樹呢?”


    “你應什麽聲兒?我又沒說你。”


    “我說,人喬少城主長得比你好看吧?人是歪脖子樹,那你是什麽?”


    “你!”錚錚錚利刃出鞘聲響。一瞬間劍撥弩張。


    傾北祭砰的一聲將手中算盤撂在了桌上,冷笑:“喲,諸位這是想在我龍井客棧動刀子了是吧?”


    眾人氣勢一下子弱了幾分,那男子訕笑:“不是,傾長老,我們沒那意思……”


    傾北祭冷笑:“想知道什麽你們倒是問我啊,銀子擱上來,舒譽和那蓮城小少主的事兒,從他們穿開襠褲那時候起發生的所有事兒我都能告訴你們,而且還是一五一十的。”


    眾人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傾北祭臉都冷了,他們哪還敢問啊,這個江湖上,還沒有誰有膽子敢明目張膽的得罪十裏樓台,他們每個人都有些不能說的秘密,他們怕十裏樓台,不動聲色的將其挖了出來。


    傾北祭翻個白眼繼續打算盤,她最近暴躁的很,小五突然上前來對她耳語了幾句,傾北祭臉一變,有些獰色:“喲,他舍得從他那龜居縮出來了?”


    小五點點頭:“不久前才傳出的消息。”


    傾北祭冷道:“未婚妻都快要嫁給別人了,我倒是看看他能在那山上呆到幾時。”


    小五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麽,傾北祭惡狠狠的看向他:“你說什麽?”


    小五臉一白:“沒,沒什麽……”


    傾北祭擰著牙齒縫兒道:“我聽到了。”


    小五舌頭打結,一下子磕巴了:“長,長老……可不是麽,葉神醫的未婚妻要嫁人了,葉神醫都沒急,就你整天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傾北祭怒道:“他不急,我能不急麽?白看著那樣如花似玉一個大美人兒便宜了風沭陽?”


    小五可憐巴巴道:“長老,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喜歡墨姑娘,還是喜歡風六爺?”


    傾北祭頓了頓,張嘴噴了他一臉,“我去你的!”


    小五抬手哀哀地抹去了臉上的茶水,他總是時常都覺得,長老其實,是個男的……


    未婚妻的確是快要嫁給別人了,這則消息還未及遍滿江湖時,普洱客棧便早已得知,從而將消息傳到了龍井客棧,傾北祭當然急,她清楚葉兮當初與風沭陽的舊怨,不管是因為什麽,葉兮都絕不會看著這樁親事結成,即便墨家不是風沭陽所滅,也絕不可能。(.無彈窗廣告)


    喬蔓青的婚約在眾多江湖客茶餘飯後的空閑時間裏霸占了整整半月有餘的頭籌後,終於被一則消息給生生打壓了下去,風沭陽要成親了,與智妻墨月軒。


    “我就說風六爺定是要與墨月軒在一起的,當初為了那墨姑娘的眼,你們還記得風六爺多麽著急麽?”


    “誰不記得,那時候風六爺幾乎得罪了天下大半的大夫,風六爺將墨姑娘,可真是放在心尖子上得疼。”


    “眼下他們終於是要成親了,我們也真是沒什麽念頭可想了。”


    “啪!”有人一巴掌拍在了他腦門上:“你還打著墨姑娘的主意呢?”


    那人捂著腦門有些不服:“別說我打主意,這江湖上,有幾個男的不打墨姑娘的主意,有幾個姑娘,不打風六爺的主意?”


    有女子生生翻了一個白眼:“一個瞎子罷了,偏你們將她當個寶。”


    那人忍不住冷笑:“瞎子也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刁蠻俠女好,有本事,你也別為風六爺黯然神傷啊。”


    女子哈!哈!哈!大笑了三聲,笑得特別刻意,“我還真對風六爺沒想法。”


    男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信?你們這些女人,不都想著將風六爺收入囊中麽?”


    “愛信不信。”女子驕橫的扭過頭去,冷哼一聲:“我喜歡的是葉神醫。”


    “葉神醫?”眾人都瞪大了眼睛,隨後大笑出聲:“還以為是誰,哪知道你想的,竟是一個比風六爺還不可能的人,說出來,真是更惹笑話。”


    女子一拍桌勃然大怒:“老娘今天跟你們沒完,你們立刻跟我出去,我一定要讓你們閉上這張臭嘴!”


    “怕你不成?”男子笑了幾聲,將桌上長刀拿起,嬉皮笑臉的:“走著。”眾人哄笑著,一窩蜂湧出了龍井客棧跟著前去看熱鬧。


    江湖上就是有這一點好,初見麵的人,也不畏生,豪情談笑,舉刀共飲,人生所缺的,便是這份隨性。


    開春,百花豔綻,新土冒新芽,整個江湖又熱鬧了起來,吵吵鬧鬧的,湧向了蒼梧。


    南邊的金陵,冬雪融後,碧湖裏青蓮飄浮,菡萏待放,又將是一片盎然的盛景,春初天氣微涼,晝夜轉變來的太突然,喬夷修身子不經意間便染了風寒,喬蔓青親自熬了藥端給喬夷修喝去,喬夷修捧著藥碗隻連連哀歎:“譽兒啊……”


    喬蔓青忍不住道:“老喬,到底誰是你親生的?”


    喬夷修歎道:“為父連擇婿的資格都沒有了麽?”


    喬蔓青道:“有啊,要不爹你給自己找一個相公得了,就找舒譽那樣的。”


    喬夷修老臉一綠:“青兒,說話真是越來越沒分寸!”


    喬蔓青撇撇嘴:“舒伯父舒伯母都沒說什麽,就你天天嚎。”


    “若不是譽兒為你說好話,你舒伯父舒伯母早剝了你一層皮了!”


    “那好歹現在事情也已經都過去了,老喬你就寬心了吧啊?”


    喬夷修抹了把老淚:“我們家譽兒多好啊……”


    喬蔓青湊臉過去笑得狗腿:“你們家青兒也好。<strong>.</strong>”


    “你走開!”


    “……”


    如此一晃近十日後,一封喜帖終是從蒼梧寄到了蓮城,喬蔓青正在藥廬拿蒲扇給藥罐扇著火,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養成了這種習慣,熬藥看火什麽的,總是在無意識間,自己上手做了個全程。


    菡萏將喜帖送來的時候,喬蔓青靠在柱上已經快睡著了,藥罐裏冒著嗞嗞的熱氣,她躡手躡腳上前,雖是擔心吵了喬蔓青,然而這件事情卻還是得稟,於是她盡量放低了聲音道:“少主,墨姑娘要與風六爺成親了……”


    喬蔓青睜開眼,眼裏還有些朦朧,她似有些沒回得過神來,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隨後又繼續靠著柱子搖搖晃晃。


    菡萏想,少主這是早已在意料之中,故而絲毫不驚訝了?這念頭還未成形,忽然就見喬蔓青蹭的一聲睜開眼站直了身,猛地扭頭看向她:“你說什麽?”


    菡萏驚悚一瞬,睜大眼睛看著她,磕磕巴巴道:“成,成親……”


    “誰跟誰?”


    “風,風六爺,和墨姑娘……”


    喬蔓青忽然罵了一聲:“她竟真的要嫁給風沭陽!”


    菡萏道:“喜帖今日早上已經送了過來,婚期定在下月二十五。”


    喬蔓青忍不住大笑了一聲:“這才多久,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菡萏猶豫道:“那少主你去不去?”


    喬蔓青冷笑一聲:“肯定得去,現在就去,女人一旦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真是可怕。”


    菡萏默默的想了想,少主你為葉神醫,還不是常常做些出乎人意料的事……


    喬蔓青麵色忽然又冷了下來:“收拾東西,立刻去蒼梧!”


    菡萏應了一聲,立即轉身去收拾東西。


    其實收拾東西不用這麽急的,距離下個月二十五,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們完全可以悠悠哉哉的晃去蒼梧,又何必這麽急呢?


    喬蔓青轉頭,目光落在了那一罐沸騰的藥爐之上,她真是半刻也不想留在蓮城,守著葉兮曾經留下來的那些習慣。


    菡萏收拾東西的時候問喬蔓青:“少主,我們要不要備些賀禮去啊?”上團吐劃。


    喬蔓青心不在焉的:“備啊,備幾條白綾吧。”


    菡萏心都抖了:“少主你說什麽?你想要去諸葛山莊幹什麽?”


    喬蔓青像是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說:“沒什麽,你們覺得該備些什麽?”


    菡萏不確定道:“比如送子觀音啊,還有那些啥,鴛鴦連理枝啊,錦鯉翡翠瓶啊……”


    喬蔓青看看她,翻了個白眼兒:“我憑什麽要送這些東西給他?他們這親事我半分都不看好,還掏空了心思去尋這些東西,我不是犯傻麽?”


    “那就這空手去,也不太好吧……”


    “到了蒼梧現成買就是,有我在,不用擔心。”


    菡萏默默的抹了把淚,就是有少主你在,我才擔心啊……


    待一切準備妥當,喬蔓青終是又再次啟程前往蒼梧,接連行了數日路程,直到在半路上總會遇到無數的江湖人士上前來與她打招呼寒暄之後,她才終於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了一個問題----風沭陽這婚事辦的很隆重,無比隆重,江湖上大半的武林人士,竟幾乎都在往蒼梧趕。


    耳邊隻聽無數江湖豪客,武林泰鬥,名門世家的寒暄聲不絕於耳,“某某大俠,真是巧啊……這是要往哪兒去啊?……什麽?諸葛山莊?哈哈哈,這真是巧的跟月老牽了線似的啊,我也是去參加風六爺婚禮的啊……行行行,結伴而行,結伴而行……”


    喬蔓青翻了個白眼兒,是月老牽了線,月老把這一大家子都牽了線。


    一路上所有客棧幾乎都在一時之間爆滿,而喬蔓青卻絲毫不擔心沒地方住。


    茶名客棧,滿天下都有,以茶為名的,便一定是十裏樓台的客棧,將傾北祭的名字搬出來,比什麽都好使,喬蔓青想,這可真是一張長期的飯票。


    蒼梧一時間武林人士密集,隨便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帶刀佩劍的江湖客,喬蔓青到諸葛山莊的時候,諸葛山莊已是四下紅帳高起,喜字臨門,江湖上成親沒這麽多規矩,什麽非得從娘家娶進門來,那些都是屁話,墨家早已不複存在,他們的婚事,便也就在這江湖上大半的武林人士的公證下舉行。


    風叔忙的團團亂轉,四下安排來客食宿,相比起來,風沭陽和墨月軒,倒真的是要輕鬆許多。


    喬蔓青去主居的時候,墨月軒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銅鏡前,聽著外麵的喧鬧聲,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安靜美好的似一幅畫。


    她什麽也看不見,卻似乎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的瞳孔,是看著那麵銅鏡的,銅鏡裏麵映出的容顏恬靜溫婉,似乎風沭陽真的對她很好,這麽些日子不見,喬蔓青隻覺得,墨月軒比前些日子更漂亮了,渾身上下,都籠著一層豔麗的紅光。


    沒有仇恨的壓身,麵臨著喜事的臨門,又有哪個女人會醜到哪兒去?何況墨月軒本就生的美,氣質溫良,輕輕柔柔的看著你笑得時候,美的像個菩薩。


    “你真的想好了麽?”喬蔓青走到她身後,從鏡子裏看她的臉。


    “想好了。”墨月軒笑了笑,“我戰戰兢兢了三個月,從劉掌櫃口中得知了所有事,墨家的事,一定是與沭陽牽不上關係的。”


    喬蔓青笑了,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望如你所願。”


    “青兒。”墨月軒的神情忽然哀了下來:“我知道你跟沭陽之間有些誤會,可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能不能,大家都將之前的那些事放下?”


    “那我爹能活過來麽?”喬蔓青冷笑:“我真是很好奇,你是怎麽有勇氣說出這些話的。”


    墨月軒忽然沉默,喬蔓青細細打量打量了她的臉色,她的神情不是裝的,那麽,她是真的不知道喬夷修是假死?風沭陽是沒將此事告訴她,還是連風沭陽也不知道,喬夷修還活著?


    可綰綰逃出了蓮城,她怎麽會不將喬夷修還活著的事告訴風沭陽?那麽這其中,出了什麽變故?風沭陽到底想要做什麽?他既然將蓮城與諸葛山莊間的恩怨都告訴了墨月軒,又何以不告訴她全部?


    喬蔓青竟忽然覺得,這場親事,或許都是風沭陽暗中籌劃的一場陰謀。


    “……少主,你是不是把風六爺想的過於陰險了?”碧蓮看了看喬蔓青,回身將房門關緊,小心翼翼道。


    喬蔓青看她一眼,漸漸笑得凶暖凶暖的:“怎麽,之前在這兒住了半年,風沭陽將你們的心都給收走了是麽?”


    碧蓮幹笑兩聲:“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風六爺不是這樣的人,或許之前風六爺是做過些錯事,但是城主說的沒錯,各為其主啊,我覺得風六爺這個人,也是真挺好的……”


    喬蔓青眉心漸漸折起,風沭陽挺好麽?她不能否認,從表麵上看起來的風沭陽的確是無懈可擊的,可是喬蔓青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般完美的人,她不相信風沭陽會真的就此收手與墨月軒安度餘生。


    或許,自己真的是想多了麽?可桓王並不允許風沭陽與墨月軒走的太近,眼下風沭陽卻是將自己與墨月軒的婚事昭告天下,還辦的這般隆重,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已經背叛桓王了?


    喬蔓青有些頭痛,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麽事情,才會將這些已有的線索越理越糟。


    *


    南陵繁花遍綻,踏著四月的前奏,龍井客棧終於迎來了一襲白衣,小五火急火燎的衝進了慕焉庭稟報,傾北祭蹭的一聲從庭下竄了出去,還沒跑得過平橋,便聽有人懶洋洋喚她:“傾兒。”


    小五循聲看去,隻見屋簷上方無雲萬裏,碧洗如藍,那人的身後,漸漸綻放著早春的繁榮,倚著廊柱悠散的望天,白衣不染,恍然似仙。


    小五突然想,若是葉神醫常這麽去街上走,那些來十裏樓台打聽葉神醫消息的女人們,怕是得將這龍井客棧的門檻給踏破了。


    傾北祭身形生生刹住,隨後扭頭,幾乎跳了起來:“鍾山到南陵,不過七日路程,你走了個半個月,你他媽是屬烏龜的麽!”


    葉兮彎著眸子輕笑,笑得有幾分散漫:“傾兒,急性子,容易長皺紋。”


    傾北祭眼睛一瞪:“老娘貌美如花,皺紋能奈老娘何?”


    葉兮懶洋洋靠在柱子上:“我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麽?特意提前了一個多月下山,你看,眼下還有二十多天,不一樣還早麽?”


    傾北祭怒道:“未婚妻都要嫁人了!”


    “她能嫁給誰?”葉兮笑了一聲,懶洋洋將後腦勺擱在廊柱上:“我還沒死呢,她能嫁給誰?”


    傾北祭冷笑一聲:“這話說的,就跟您老人家活著的話,就會娶她似的。”


    “我會娶她。”葉兮道:“我真的會娶。”


    “屁!”傾北祭真的是氣著了:“想要嫁給風沭陽的女人,能是你葉兮今後的女人麽?若不是他們動了墨煜,你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知道墨月軒這女人是誰。”


    葉兮沉吟一番,倒也沒反駁,他笑道:“說的也對。”俄而他道:“可我現在,已經知道她了啊。”


    “現在自然不可能看著她嫁。”傾北祭冷道:“風沭陽的日子,自然不會讓他過的那麽舒心。”


    葉兮幽幽的似在歎息:“聽說,風沭陽很喜歡她啊……”


    傾北祭臉一沉,分外不愉:“所以呢,你要幹嘛?娶了墨月軒以報複風沭陽?我可告訴你,這事兒不答應,不可能!”


    葉兮幽幽道:“反正墨煜都將那蠢女人許給我了,既然風沭陽那麽喜歡她,那我不如,就娶了她,看著風沭陽暢快,我始終是不暢快的。”


    傾北祭脫口:“那喬……”


    葉兮甩了甩袖子轉身離開:“我要去蒼梧了,十日路程,還來得及,與我那未婚妻溫存溫存……”


    “葉兮!”傾北祭跳了起來:“那喬蔓青怎麽辦!?”


    葉兮的白衣在廊角一拐,飄悠悠的消失了。


    傾北祭怒的不行:“為了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就要隨便娶一個女人回家,葉兮你真是夠了!”


    半分回音沒傳回來,傾北祭氣的砸柱子摔桌,小五謹慎的上前:“長老,現在我們是怎麽辦……”


    傾北祭怒吼:“能怎麽辦?收拾東西,去蒼梧!”


    小五連忙一溜煙兒的撤人,他還記得去年春天的時候,長老的心情是多麽舒爽,今年來春,卻是煩事堆踵而來,長老暴躁的,跟更年期到了似的……


    小五覺得自己很淒涼,雖然墨月軒嫁人他不是很急,可墨月軒嫁的人卻是風沭陽,小五真是不由得幽歎一聲,墨姑娘,你素來眼瞎心卻明,可如今,卻是連心也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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