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光景。(.無彈窗廣告)


    “少主。”


    黛色勁裝少年早已靜候鳳九多時,依舊一副恭敬單膝跪地迎迓的身姿。


    “查到其餘兩百九十名女童確切位置了?”鳳九輕聲問他。


    “稟少主,屬下已派遣隠衛一百二十餘人潛入毓親王府,化整為零隱匿在毓親王府每個庭院角落,隻待少主下達最後指令,屬下等已查明三個月內邊城毓秀乃至全國失蹤的餘下兩百九十名女童下落,十名被少主無意中救出府,二十六名被毓親王侍妾高雲喂入猛獸之口,兩百名慘遭高雲毒手,以童女骨血為藥引煉製刁鑽霸道毒蠱,四名剛過及笄之年的姑娘被轉送毓親王,餘下六十名女童被她轉運出府,從此下落不明查無所蹤。”


    一個時辰,黛色勁裝少年已經查出全國走失丟竊的三百名小姑娘確定下落,可惜還有六十名女童實在查不出被高雲暗中轉送去了哪裏,即為失職,願領責罰:“屬下等失職,還望少主降罪。”


    “羽飛境,你的失職之罪先記著,事成之後再慢慢跟你清算。”


    名叫羽飛境的黛色勁裝少年頭垂得更低,額上冷汗滴落毓親王府琉璃瓦屋頂間,渾身止不住輕顫,恭敬再抱拳點頭:“是,屬下謝少主不殺之恩。”


    “自我們離去後,毓親王府有何動靜?”


    “毓親王爺離開主院落梧桐閣,通過枯井密道進行大規模暗中練兵的例行巡視,至今未出枯井,屬下在未接獲少主最新命令前,不敢擅自行動打掃驚蛇,目前委派了十名負責追蹤的隠衛前去廢棄院落盯梢,毓親王侍妾高雲則在少主一行離去後快速走下鬥獸石台,回到她房內打坐練功,至今未出過房門半步。”


    羽飛境抱拳恭聲回稟,言辭簡明扼要,深怕多說一個字惹來少主不快。


    “命隠衛把守好毓親王府各個進出的通道,我要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超多好看小說]”


    “是,隻是……少主,先前跟你一起的那位薄荷姑娘已經先你潛入毓親王府,因為她一直跟隨在側,所以屬下等不敢貿然動她……”


    羽飛境話未說完,已察覺身側微風浮動,攪亂這靜謐屋脊間的平靜,不用抬頭也知道,少主已經急切催動內力,運起已入臻境的輕功,朝毓親王侍妾高雲所居住的院落——‘雲廂’飛馳。


    嘴角略顯顫抖,想他追隨少主十年,從未見過少主這般不夠沉穩冷靜,竟有些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禦風追隨少主還是留守原地?


    羽飛境沒敢深想,縱身躍上另一進院落屋脊的下意識行動,已經幫他做出了最佳選擇。


    就在鳳九縱身朝毓親王侍妾高雲所在的雲廂飛馳而去之際……


    薄荷氣喘籲籲來到‘雲廂’。


    想她先前壓根沒聽從孤影笑吩咐前去膳房煎藥,而是將心中默背下的多種藥草名字一股腦報給追隨孤影笑身側多年的真正小廝聽,大方甩給他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當酬勞,命他盡快煎藥端給孤影笑。


    她自己則頭也不回的再次通過後院那棵歪脖子老樹枝椏離開,直直往毓親王府拔腿飛奔,心想陰險蠱毒還是得找高雲那個草鬼婆施蠱者拿解藥才行,否則身為天下第一神醫毒仙的孤影笑怕是也吃不準各種製衡藥物的劑量,豈不是耽誤替十名小女孩驅毒的最佳時機?


    “擦。”


    薄荷用衣袖胡亂抹了抹額頭的臭汗,拉開灰褐色小廝短打衣衫的衣襟,前後晃動著扇風,氣喘籲籲間低咒一聲。


    月黑,風高,殺人夜?


    薄荷深呼吸兩次後,不再出聲,卸下柳腰係著的腰帶,蒙住塗上草汁後黑黢黢的小臉,星眸間悄然劃過一絲堅定,將上次從孤影笑那邊k來的迷藥‘迷瀾醉’仔細塗抹在用來防身的那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刀鋒。<strong>.</strong>


    牙牙警戒萬分的咬住刀把,一個縱身上跳雙臂環抱住屋簷下大腿粗細的朱漆圓柱,青蛙跳著向上攀爬。


    接著一個人猿晃蕩動作,身體晃到最接近緊閉天窗的鏤空雕花廊柱下,猶如燕子般身體倒掛而下。


    左手緊握手術刀刀把,輕巧劃開天窗昏黃色窗帷,查看毓親王侍妾高雲此刻到底在搞些什麽鬼名堂。


    可剛看一眼,雙腿差點扣不牢廊柱,原本因為狂奔而熱到不行的身體,仿佛瞬間墮入冰窖,渾身止不住輕顫。


    屋中高雲盤膝端坐在床榻中央,氤氳血霧籠罩整個床榻,直直包裹住高雲整個身子,原先美豔無雙的鵝蛋小臉早已變得猩紅一片鬼氣森森,嘴角不間斷的留下鮮血。


    最恐怖的就是她此時胸腔大開,高雲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似的赤\/裸著上身閉目打坐,心髒有一搭沒一搭的跳動著,那顆差不多叫血霧浸染的心髒之上,爬滿了瘋狂蠕動的血色活蛆。


    那群活蛆好像受了她鮮血的刺激,竟然蠶食起它們身下的那顆心髒來,直到它們每條都快撐破那層蟲皮腹膜,這才緩慢停下進食,趴伏在殘破不全的心髒上稍作休息……


    薄荷嚇得無意識拍了拍受驚過度,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的小心髒,強行忍住胃裏翻滾欲噴的酸液,用盡全身力氣狠掐自己大腿一把,逼迫自己早已嚇離飄遠的魂魄歸位。


    深呼吸數次之後,才逐漸平複下淩亂思緒。


    瞥著高雲嘴角不間斷流下的鮮血,伸出雙臂勾住身前天窗窗欞,撕掉礙事的窗帷,雙腿鬆開對廊柱的勾纏,將半個身子塞入窗戶後緊接一個後空翻,利落立於天窗之下的屋中。


    “誰?”


    毓親王侍妾高雲雖為了煉成鬼童神蠱這種高深禁術,雙手奉上自己心頭血肉供蠱蟲蠶食,甘願用自身性命跟五瘟神交易,以此換得五瘟神在她練功期間護她神魂不滅,但是她練功期間耳力較之往日更加清明。


    其實早在薄荷以手術刀劃開昏黃窗帷之際,高雲就已知曉有人在外偷聽偷看,要不是剛才無法出聲驚擾蠱蟲蠶食心頭血肉,想必她早已出手,隔窗取了偷聽偷看之人狗命。


    該死,竟敢趁她練功之時前來?


    此人怎會知曉她所煉鬼童神蠱禁術當日會功力潰散?


    要是被此人偷襲,隻怕先前三個月習練的禁術會反噬,小命難保。


    要是被此人挖去心髒,隻怕五瘟神交易契約都救不了她。


    高雲不想三個月來習練的高深禁術被人一朝擊潰,為此身體不敢妄動,希望藉由喉間吐出的嗜血怒喝可以摒退來人。


    要知道靖國百年前就失傳的鬼童神蠱這種禁術,以三個月為期,頭三個月每天要捉來七名女童,喝其血、食其肉、活取她們心髒充作藥引,就能修煉鬼童神蠱第一層。


    而她這位施蠱者隻要熬過第一階段的三個月,就能刀槍不入病毒不侵,到時再躲在毓秀邊城最堅固的堡壘——毓親王府修煉第二層功法,到那時就會威懾天下,重回雲州靖國奪回原該屬於她的大祭祀之位……


    “那個……沒誰,隨便逛逛,看你屋裏紅霞漫天的進來瞅瞅,嘿嘿,瞅瞅。”


    薄荷靜觀高雲片刻,察覺她練功未完還不能動,為此大著膽子反背雙手到腰後,悠然踱步湊到她床邊,拿起那把塗上迷瀾醉迷藥的手術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高雲鬼氣森森的如花臉蛋上比劃來比劃去,不理會銀芒微閃的銳利刀鋒瞬間被血霧浸染變成猩紅色。


    “嘖嘖,原來這世上真有蛇蠍美人?高雲,你心腸歹毒,配得起老天給你的絕色美貌麽?”


    薄荷邊說邊手下加力,用一條直線傷口破了老天對高雲這個蛇蠍美人的容貌恩賜,化完好像嫌她血髒般用力甩了甩手術刀,深怕就此髒了她這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


    “說,你到底是誰?我高雲要是今日不死,定要將你剁成肉泥煉成降頭。”


    高雲沒想到來人竟會用刀劃破她美豔臉蛋,氣急敗壞再次迸出怒喝,可惜無論她怎麽打量探查,都不記得自己有這號仇人。


    此人好像並不急著殺了她,倒像是在逗著她玩?


    該死,要不是心頭還有幾條未主動掉落雙膝、錦被間的蠱蟲,她定會當場宰了此人。


    不急,再有片刻光景,待到蠱蟲全部掉落,定要此人嚐嚐她用三個月血養的鬼童神蠱蠱蟲有多厲害。


    薄荷冷冷回視身前陡然靜謐下來的高雲,發覺她居然在拖延時間,視線掃過逐一掉落血色肥胖蠱蟲的流血胸膛,瞪著那顆悄然恢複原狀跟規律心跳的猩紅心髒,知道她即將練功完畢,自己沒法再跟她亂哈拉的再次抬高手術刀,隨意挑開兩條蠱蟲摔在地上,厲聲喝問:“說,餘下兩百九十名小女孩在哪?”


    “哈哈哈……”


    高雲大笑當場,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暗中動了動指尖,拖延時間的不再所說一句話。


    “你,快說。”


    薄荷急了,她當然也看到高雲指尖上下動了動,不再跟她窮蘑菇的加力手上力道,要手術刀刺入心髒0.5厘米,可高雲就是不肯多說半句隻顧瘋狂大笑。


    “對付這種女人就該如此……”


    鳳九得知薄荷跟他前後腳折返毓親王府後,不理屬下羽飛境,直接運起輕功飛抵高雲所居住的‘雲廂’,剛飄落雲廂,就正巧看到薄荷劃花她臉蛋的一幕。


    心想這下不用他出手就能取回高雲心髒,誰知某人根本下不去手取人性命,就會舞個小刀狐假虎威威脅對方。


    實在看不下去的鳳九這才經由薄荷所開的天窗翻身進入,衣袖翻飛間摘了高雲那顆已經趨於規律跳動的紅心,摘心動作十分迅猛、利落,手上滴血不沾間紅心送入薄荷懷中,眼神示意她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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