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麽做的。”邢牧野不滿邢九的多事,回頭斜睨了他一眼說:“你自己跟上來。”


    “知道了。”邢九的語調很歡開,他很喜歡爸爸媽媽這樣親密無間的相處,這樣才像是一家人嘛。


    杜九卿並沒有伸出手環住邢牧野的脖子,而是小聲問他:“你昨天就是這這麽帶我回來的?”她隻記得自己好像看見了邢牧野,隨後的事情統統記不得了。


    “是啊。”邢牧野並沒有覺得這麽做有什麽不妥,別說當時杜九卿暈了過去,就算杜九卿沒有暈,他也覺得抱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跟不需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杜九卿神色沒變,隻是她不再看著邢牧野。她現在和邢牧野挨得極近,一抬頭就能碰到邢牧野的下巴,看著那刀削般性感的弧度,竟然會讓她有些神色恍惚。


    她在美國做夢夢見的都是這個人,現在離他這麽近,就算不是自願也讓她心中湧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杜九卿本能低下頭,不再看那張能讓她心思偏轉的俊臉,輕聲說:“謝謝。”


    “我們之間,什麽時候用得著說謝謝了?”邢牧野不滿意杜九卿這樣的態度,他反而逼近杜九卿,他低下頭,呼吸噴薄在杜九卿額頭上問她。


    杜九卿沒有回答她,隻是手指微扣,像是要抓著什麽讓自己冷靜一點一樣。


    “我們是一家人,從來都不用說謝謝。”邢牧野在心裏補充說:為你做什麽我都是心甘情願的,不需要有人強迫,也不需要你有除了“愛”以外別的情緒。


    說到“愛”,邢牧野又想起了早晨邢九說的那句“媽媽最愛我來”。他對這句話不得不說有點介意,剛好現在他和杜九卿氣氛有點僵,他剛好換個話題。


    “你不用對我說謝謝,如果真的感謝我,不妨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問題?杜九卿被邢牧野突然轉變話題弄得有些不適應,邢牧野想問什麽?她當初為什麽離開中國去美國?為什麽會失蹤三年?或是為什麽隻和袁元明聯係?


    無論哪一個問題,杜九卿早就在閑下來的時候打了無數個草稿,可以麵不改色地回答。邢牧野昨天幫了她,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仇恨也沒必要連一個問題都不願意回答。


    “什麽問題?”杜九卿稍微一抬頭,她低估了自己和邢牧野之間的距離,她隻是微微抬起臉,額頭就撞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這是一個吻,意外之吻。杜九卿被這個吻弄得一怔,邢牧野對杜九卿本就不硬的心腸都快化為一灘水了。


    邢牧野勾起一個笑容,不同於對杜九卿那樣小心翼翼嗬護討好的笑容,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發自內心的快了笑容。


    “你隻要回答我,我和小九你最愛誰?”邢牧野這句話是貼著杜九卿的耳朵說的,溫熱的呼吸竄到杜九卿的耳朵裏,癢癢的,麻麻的。


    杜九卿向旁邊一躲,隨即就又被邢牧野用力帶回懷中,她的手順勢剛好放到邢牧野的胸口上,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胸口的心跳。


    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邢牧野會問這個問題,杜九卿也是一怔,邢九就聽見了邢牧野的聲音,大聲說:“爸爸,你使詐!你作弊!你怎麽可以這樣問媽媽呢?”


    在邢九眼中,杜九卿現在被邢牧野抱著,是受製於人。可他的爸爸偏偏還要趁人之危,這樣子在他看來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真是的,都怪他太小了抱不動媽媽!


    杜九卿有些跑歪的心思就這麽被邢九又帶了回來,穩了穩心神,聲音堅定地回答:“我最愛的當然是小九。”


    邢牧野磨了磨牙齒,他又舍不得用力傷害杜九卿,也不願意大早晨嚇唬杜九卿,隻能憤恨地說:“你可要想好啊!”


    這樣和兒子爭風吃醋幼稚的舉動,杜九卿忍不住笑意擴大。她心中那些陰鬱也散開了不少,笑容如春日桃花,無風便已經妖嬈動人。“爸爸,媽媽笑了!”邢九高興地歡呼,隨即朝邢牧野嘟嘟嘴說:“媽媽一定是在笑你和我搶她!”


    “你這小子,到底我還是不是你爸爸?”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到了飯廳,傭人們貼心的給杜九卿拉開作為,邢牧野有些不舍得把杜九卿放到位置上。他和邢九分別坐在杜九卿的左右手。


    杜九卿看著熟悉的布局,鼻尖嗅到了飯香味。她定睛一看是熬好的魚片粥,細滑的魚肉和軟糯的米融合到一起,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我想讓你這喝粥看我們吃飯,你肯定不樂意。就讓他們熬了魚片粥,你嚐嚐看味道怎麽樣。”邢牧野把調羹遞給杜九卿,眼睛盯著她一動不動。


    這讓溫柔而專注的目光讓杜九卿一那麽一瞬間不自然,她沒有推辭,拿起調羹舀了一小口送到口中。魚肉的鮮美混上粥的醇香,調味剛剛好,能讓人食指大動卻又不會過於油膩刺激。


    杜九卿誠實地說:“很好吃。”


    “那就好。”邢牧野這才開始準備吃自己的早飯,他和小九的早飯也是白粥配包子,還有幾樣小菜,很傳統的中式早餐。


    邢九看著杜九卿羨慕地說:“爸爸,我也要喝魚片粥。”


    “那是給媽媽的,不是給你的。”邢牧野拒絕道,“小孩子要多喝牛奶才會長高,先把你的牛奶喝完再說。”


    邢九雖然不樂意還是開始大口喝著牛奶,他要長高高,他將來也要抱著媽媽問媽媽最愛誰。


    杜九卿看著猛喝牛奶的邢九,不明白他為什麽和牛奶看上去如此激動,好像在打仗一樣。


    邢九喝完牛奶猛地放下杯子,大聲說:“我也要長高,這樣將來我也要抱著媽媽,問媽媽是不是最愛我!”


    邢牧野排桌說:“你不許和我搶九兒!”


    “她是我媽媽!”


    “她還是我妻子呢!”


    邢九據理力爭說:“媽媽說過她最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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