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丈夫,毫無悔意,對親生女兒不近人情,這一條條讓杜九卿給了單曉彤一個最狠毒的評價:“單曉彤,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九兒,你……”單曉彤難過的淚水流了出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說出這麽狠毒話的杜九卿。明明在前幾天,她們還是母慈子孝的場景,怎麽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邢牧野也覺得杜九卿的話說得有些過了,他不是心疼單曉彤,而是擔心杜九卿一旦知道真相後會後悔自己說出的話。那個時候才是最傷人的。


    “九兒,你不該這麽說的……”邢牧野的本意是讓杜九卿聽一下單曉彤這個女人的解釋,聽一下往事的前因後果。可是處於憤怒中的杜九卿哪裏聽得進去邢牧野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杜九卿已經失去控製了,幾天前她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終於盼來了媽媽的疼愛,現在什麽都是假的。


    什麽疼愛的媽媽,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單曉彤是一個連自己丈夫都能為了利益狠心害死的惡毒女人,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做她杜九卿的媽媽!


    憤怒到失控的杜九卿口不擇言地對邢牧野說:“我是在和單曉彤那個女人說我們的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一個外人插什麽話!”杜九卿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她隻知道單曉彤害死她最親愛的爸爸,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所有幫著單曉彤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邢牧野被杜九卿這樣眼中排斥的話刺傷了心,呐呐不知怎麽開口。以前就算杜九卿氣急了,也不會這麽和他劃分界線。是他想錯了嗎?三年之間,真的有什麽在他和杜九卿之間改變了嗎?


    “九兒,你怎麽可以這麽說牧野。他是那麽愛你!”單曉彤不願意看因為自己而讓杜九卿和邢牧野之間不愉快,他們老一輩人的事情不該牽扯到下一代。


    杜九卿冷笑著說:“單曉彤,你和邢牧野是什麽關係啊!我不過說了他兩句你就不願意了,我看你們才是一家人吧?”


    “杜九卿!你想好你在說什麽!”單曉彤是真正發火了,這幾****的柔和讓人忘了她是怎樣的女人。她發起火來的時候怒目圓睜,氣場全開,氣勢倒是不比杜九卿弱半分。


    邢牧野就算是被杜九卿刺傷也忍不住護著杜九卿,她擋在杜九卿身前瞪著單曉彤不語。杜九卿卻不領會他的意思,把他揮開說:“不用你假好心,你和那個女人是一夥兒的!”


    “杜九卿,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無論怎麽說我都可以,我是你的媽媽,我以前沒有照顧好你。無論你怎麽說我我都可以接受。”單曉彤端起一個做母親的威嚴說。


    “但是你不可以這麽說邢牧野。他是你的愛人,你們是將來要相扶走過後半生的人,你怎麽可以不信任他,一而再的傷害他!”說到這單曉彤不由得想到當初杜朝陽所做的事情,說了一句最狠的話。


    “你這樣不講道理,和杜朝陽當初有何區別!”


    一語驚四座,杜九卿最後一點理智也徹底繃斷了。她大吼說:“我不講道理,你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管過我,你有資格說我嗎!”


    “還說我像我爸爸,我不該像他嗎?是他救了我!也是他告訴我要好好對你這個不稱職的媽媽。他那麽愛你而你又是怎麽對他的?你有資格說我嗎?”


    這是一場至親之間的互相傷害,沒有對錯,隻是相互指責,相互揭穿對方的陰暗麵。沒有誰比誰好過,沒有誰能在這場戰鬥中幸存。邢牧野抱著杜九卿說:“夠了,九兒。真的夠了。不要再說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不好!”杜九卿掙脫不開邢牧野的禁錮,對他大喊說:“邢牧野你攔著我幹什麽,你怎麽不去對付那個女人?我的家早就沒了,都是因為單曉彤我才無家可歸的。”


    邢牧野再次柔聲勸哄杜九卿說:“你當然就有家啊,那是我們的家啊!小九還在家等你呢。”


    小九?杜九卿想盡辦法越過邢牧野對單曉彤說:“單曉彤你聽到沒有,我還有家啊!可你呢,早就沒有家了,你的家早被你自己毀了!”


    “你以為你曾經做的那些事爸爸都不知道,我告訴你,爸爸都清楚得很!你從他手裏拿走多少錢,做過什麽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不怪你,他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單曉彤你是怎麽對他的?你奪走爸爸的家產改嫁,你為了嫁入豪門而殺了他。你做著一切,你還算人嗎!”


    單曉彤聽著杜九卿的叫罵,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她像是悲傷到極致,聲音都帶著風霜的寒意。


    “原來,他從那麽早就開始懷疑我了嗎?從那麽早就開始監控我嗎?”單曉彤說到這大笑起來,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那樣淒厲,透著無人能懂的哀婉。


    杜九卿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單曉彤,她就算淒慘無比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沒錯,就是絕望。她聲音淒厲,像是被信任的人搶走浮木,被迫死亡一樣淒苦。


    “你委屈什麽?”杜九卿看到這樣的單曉彤氣勢弱了下來,不再像最初那樣咄咄逼人了。


    單曉彤仍舊是大笑著,許久等她笑夠了才說:“我真應該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好的消息啊!”


    直覺告訴邢牧野接下來單曉彤也會失去理智,說出什麽傷害杜九卿的話。他立刻對單曉彤說:“單曉彤,你不要激動!也許你和他之間的事情並沒有那麽糟。”


    單曉彤和誰之間的事情並沒有那麽糟?杜朝陽嗎?他們之間有什麽隱藏的故事嗎?杜九卿心中疑惑,她還沒有把這一切問出口,單曉彤看向她的眼神變了。


    沒有一絲柔情,冰霜般冷酷,又像沙漠般荒涼。單曉彤的眼神是屬於一個絕望到極致人的眼神,沒有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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