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啊,人在做天在看。有多少事情隻是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事實上做了什麽事他們都一清二楚!”單曉彤的眼神落到杜九卿身上,冷冽不帶一絲溫度。


    杜九卿看到這樣的單曉彤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那些焦躁的火氣散去了一些,但是仍然做出不屑的樣子說:“單曉彤,你知道你自己做過什麽就好!”


    單曉彤大笑說:“我做過什麽我當然清楚,隻是杜朝陽做過什麽你又清楚嗎?你親愛的爸爸做過哪些齷齪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夠了!”邢牧野出言製止,他抱著杜九卿說:“九兒,我們走吧。再留下來沒有用了。”


    杜九卿不願意這樣離開,她對著單曉彤大聲說:“我爸爸做過什麽齷齪的事情?單曉彤你給我說清楚!我決不允許你這麽汙蔑我爸爸!”


    當年單曉彤和杜朝陽的往事並沒有完全清楚,邢牧野不想讓單曉彤的話加深對杜九卿的傷害,他對著單曉彤施壓說:“單曉彤,你冷靜一點!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一個母親!”


    聞言單曉彤一怔,她暗淡的眼睛劃過一絲光亮,有了一點理智。她現在是一個母親,那麽說話的是她的女兒杜九卿,不是外人。她不該傷害杜九卿,不該讓一輩子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


    “邢牧野,你夠了!”杜九卿發狠推開邢牧野,力氣大得讓她踉蹌著退後兩步,她在邢牧野和單曉彤之間來回打量,質問道:“邢牧野,你和她之間究竟是有什麽瞞著我的?”


    邢牧野不為所動,不準備解釋,現在說什麽都是越描越黑;如果什麽真的有用,那也是一些傷人的話,邢牧野說不出口。


    單曉彤目光再次落到水晶花瓶裏的黑玫瑰上,對杜九卿說:“我不想吵架了。邢牧野,你帶她走吧。”


    邢牧野二話不說準備帶走杜九卿,可是杜九卿卻像是一直困獸,一旦誰靠近就會伸出尖銳的爪子把對方劃傷。


    杜九卿臉色冷了下來,眼中藏著淬了毒的利劍,她說:“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單曉彤的聲音聽起來無悲無喜,她說:“你想聽我說什麽?”


    “我要聽你說真相,關於當年事實的真相。”杜九卿一字一頓地說,她認準一件事就聽不得別的勸阻。


    單曉彤沒有看杜九卿,而是說:“你知道的就是真相,我殺了杜朝陽,這就是全部。”


    “那原因呢?你為什麽要殺了我爸爸?你為什麽不說?”杜九卿步步緊逼,聲音愈發激動,“是不是你為了榮華富貴而拋棄了我爸爸?是不是你背叛了我爸爸才這麽做的!”


    “單曉彤,你說啊!你說啊!你有什麽不敢說的?你連人都殺了有什麽不敢說的!我告訴你,我在這世界上一天,我就不允許你誣蔑我的爸爸!”


    杜九卿無論如何都相信是單曉彤殺了杜朝陽,不問緣由隻知道憎恨。單曉彤的心被杜九卿的話弄得千瘡百孔,她忍不了了,也無法再忍下去了。


    “你難道隻記得杜朝陽是你的爸爸,而忘了我也是你的媽媽嗎?”


    單曉彤眼中藏著悲戚,聲音也帶著弄散不開的悲傷。


    杜九卿心中一痛,狼狽地挪開目光說:“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當我媽媽?”


    “哈哈哈!”單曉彤笑聲淒婉,她從沒有像先這樣絕望和憤怒。她心中有一把火,要把所有傷害她的人全部燒死才甘心。


    “你倒真是杜朝陽的好女兒,你這麽愛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樣的愛你?”


    杜九卿想也不想地說:“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他不知道比你這個女人好上多少倍!”


    單曉彤帶著微笑看杜九卿一條條說出杜朝陽對她的好,神色微變,隻是嘴角的弧度怎麽都帶著嘲諷的意味。


    “你說完了嗎?那該我說了吧?”單曉彤眼中的黑暗幾乎可以具體化了,藏著秘密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誰都回不了頭了,等待他們的隻有無盡的痛苦和傷害。


    “你這麽愛他,你知不知道他都為你做過什麽?你說杜朝陽愛你,可是你知道他從你百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抱過你嗎?你算算他和你真正親近的有幾次?”


    “你還記得你幼兒園發燒是你怎麽看病的嗎?我跪下來求他,他都沒有看一眼。是我,是我賣了自己唯一的戒指給你看的病。可是他後來是怎麽做的?”


    “他懷疑我和別人有染,把我打得渾身是傷!你說他愛你,那你知道他唯一一次帶你出去玩兒是為了什麽?是為了和你做親子鑒定!”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胡說,你胡說!”杜九卿發瘋似的衝過去揪住單曉彤的衣領說:“一定是你見不得我和爸爸關係好,所以你才這麽汙蔑他!”


    單曉彤沒有反抗,而是繼續說:“你說他在大火中拚死救了你,那你知不知道那場火是他放的?我隻是設計讓他破產,我想要擺脫他,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可是他放了那場大火!”


    “你胡說!”杜九卿猛地甩開單曉彤,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一定是單曉彤那個女人在胡說,她的爸爸才不會這樣做!一定是那個女人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才這樣做的!


    “九兒!”邢牧野來不及責怪單曉彤就追著杜九卿跑了出去。


    單曉彤倒在床上,笑聲淒厲,竟然比哭聲還讓人聽了揪心。


    造孽啊!造孽!她早就知道和杜朝陽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隻是沒想到杜朝陽死都不放過她!他對單曉彤的愛早就變得扭曲不堪,當初救下杜九卿也是另有陰謀吧。


    杜朝陽,你才是我這一輩子遇見的最惡毒的人!你連你自己親生女兒都下得了狠手!單曉彤想,你讓我唯一的女兒和我反目,讓她代替你折磨我,你真是夠狠心啊!


    虧我還因為你的死遷怒九兒,甚至還覺得是我害死了你而產生罪惡,當初那一切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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