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元殿。<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殿下,飛鴿傳書。”一名身披華麗銀甲的兵士躬身將一個小竹筒呈給一位青年。


    一雙白玉般修長的手接過竹筒。優雅的拔出筒蓋,從裏麵取出一張卷著的絹條。青年展開看了看。雙眼微眯,表情淡漠,“回複,繼續留意。”


    “是”。兵士退下。


    青年突然眼瞳顯現三色,長歎了一口氣:“普元宗,南陽帝國……”手心中頓時升起一縷藍火,絹條灰飛煙滅。


    “客官,啊,不……道長……您還是快走吧。這飯菜錢我不要了。你走的慢,一會就熱鬧了。”一個掌櫃的在肖林吃飯的飯桌邊點頭哈腰的懇求著。


    “至於嗎?”肖林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看向他,“不就打了個兵士嗎,大家都看到了。他那麽大的人竟然欺負個小叫花子。什麽東西!”肖林吃的極香,口中白牙紅肉交替。


    “我的小道爺呀!你可知道你剛才打的是誰嗎?”掌櫃道。


    “一個兵士唄,愛誰誰!”肖林不以為然。


    掌櫃的環顧左右,壓低聲音道:“小道爺,剛才那個兵士可不是一般的兵士。他是龍爺的兵!”


    “龍爺的兵?龍爺是誰呀?不認識。怎麽啦?”肖林伸手向盤中又拿起了個雞頭。


    那掌櫃的看向肖林,一副少年麵孔,判斷出是個不諳世俗的雛。搖了搖頭道:“龍爺是咱們布衣城的總兵。這布衣城雖不大,但駐紮著幾萬人馬。也相當於王城的近衛軍。你剛才打的就是龍爺的兵。在我們布衣城,兵就是天!龍爺愛兵如子。你打了兵士,龍爺豈能善罷甘休。”掌櫃搓了搓手,“道爺,你吃完趕快離去吧,一會一群兵爺來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我這店非給砸爛了不可!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吧!道爺!”


    “幾萬兵馬?”肖林倒是吃了一驚。但轉念一想,道:“不對呀,這布衣城,在城外土坡上,我能從這頭看到那頭,我怎麽沒看到兵馬?”


    “這個,你是外地人本不該說給你聽,我們這布衣城,有個巨大的地下兵營,那個,哎,還說這個幹嗎呀,道爺,你快走吧。”掌櫃急得直作揖。


    “地下兵營,有地洞呀!幾萬兵馬?那得多大地洞呀?”肖林眼睛頓時一亮。


    掌櫃的快哭了,心想這個小道士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心怎麽這麽大。剛要催促,突然就聽“嘭”的一聲,接著是木頭劈裂的聲音,幾片木屑飛到了飯桌上。嚇得掌櫃的一哆嗦。忙回頭看去,飯館的門已經不複存在,門口站滿了兵士,各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飯館正在吃飯的人全部抱頭鑽進了飯桌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兵群為首的兵官,一身亮銀甲,身寬體厚,高大威猛。臉似黑炭,怒目圓睜,腦袋上扣了個紅纓翹尾的銀頭盔。雙手如蒲扇,分指叉腰,聲如霹雷:“二狗!看有沒有!”兵群向兩側一分,一個臉上腫得跟大饅頭似的兵士,被兩個兵士腳拖地的架進屋來。


    掌櫃的一看,腦袋“嗡”了一聲,兩腿頓時哆嗦,有意無意間將肖林擋在身後,顫顫巍巍的道:“兵爺,什麽事呀?”


    “誒,誒,你躲開!”那腫臉的兵士,伸長了脖子,嘴裏像含了塊糖,口齒有些大舌頭的向掌櫃的說道。掌櫃的笑得跟哭似得,嘴裏答應著慢慢閃開,露出了正在啃雞頭的肖林。


    “老,老大!”那腫臉兵士把已經封喉的眼睛努力的睜著,“就是他!就是他!”拚命喊了兩聲,吐了口血沫。腦袋頓時耷拉下去。


    那兵官順著腫臉兵士所指,看向肖林,肖林正旁若無人,吃得滿嘴流油,道袍上油跡斑斑。那兵官大踏步來到肖林桌前,掌櫃的嚇得媽呀一聲蹲在地上。肖林感覺一座小山奔自己倒來。但還是自吃不暇。一個碩大的頭盔逼近肖林。兩人的臉近在咫尺。那強壯的像頭牛的兵官沉重有力的呼吸,吹得肖林鬢角微動。


    “道士吃肉,犯戒了吧!哪來的假道士,敢在這裏撒野。活膩了你吧!”如雷的話聲未落,那兵官一隻大手,如鋼筋般的手指爪形向肖林脖頸抓去。


    “小爺爺我吃肉,關你屁事!”肖林淡漠的說著,眼不離桌的左手拿著雞頭,伸出右手猛然扣住了那兵官抓出的右手。兩手相扣,正是較腕勢。那兵官嘴一咧瓢形,肌崩用勁,“哎!哎!哎!”那兵官叫了三聲,可他與肖林兩手相扣的姿勢依然保持不變。


    肖林滿嘴帶油的向右轉頭看向兵官:“累壞了吧!你這是握呀,還是掰呀!我掰!”肖林說完,右手向桌麵一扣,“啪”的一聲,兵官手背頓時貼在桌麵,身子跟著一側淩。肖林繼續說道:“你看,你掰腕子不行吧。那握好了!我握!握握握!”肖林手上用勁,頓時劈裏啪啦聲作響,隻見兵官臉上頓時流下汗來,此時兵官五官挪移,渾身微顫。一會功夫,兵官臉色由紅轉白,汗如雨下,但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肖林笑了笑,右臂一甩,兵官頓時後退幾步,兩手也自然分開。


    肖林認真的啃完雞頭,看了眼蹲在地上掌櫃,“喂,買單,啊……結賬。”


    掌櫃的此時嚇得魂不附體,哆裏哆嗦的道:“不,不要了。(.好看的小說”再沒了聲音。


    “不要了?恩……這錢我又不會花呀。我給一個銀幣吧。不夠你說話。”肖林從腰囊中掏出一個銀幣仍在了飯桌上。起身往外便走。門口堵滿了兵士,肖林停住腳步,望向一側若有所思看著自己的兵官:“怎麽?沒玩夠?”一邊說著,一邊舔著嘴唇上的油。


    那兵官眉頭緊鎖,又上下打量幾遍肖林,半晌衝著門口的兵士們一揮手:“讓他走。”兵士們剛才已經明顯看到兵官吃癟,對這眼前的年輕道士自然有了懼色,瞬時向兩側一分,讓出道來。肖林穩步走去。


    “等等”,那兵官大手一舉,“這位道長,可否留下名諱!”


    肖林止步,轉過身形,臉上微微露出笑容:“雲靈宗肖林。奉家師之命覲見天元帝王,路過於此,多有得罪。”說完走出店門,在木柱上解下韁繩,翻身上馬,左右搖晃一下,打馬而去。


    飯館內沉寂無聲,每個人都保持著不動的姿勢。那魁梧兵官,看了看自己有些發紅的手掌,望向門口,“雲靈弟子,覲見帝王……”又看了下手掌,雙眼頓時一亮,從腰間抓出一把錢幣扔在蹲在地上掌櫃腳邊,立刻道了聲:“回營。”眾兵士整齊答應一聲,霎時列隊出發。那被兩個兵士架著的腫臉兵士,突然抬起腫頭大喊一聲:“揍他娘的!”馬上又耷拉下頭,像個麵條般被架著,也跟著迅速離開。


    肖林昂首騎在棗紅大馬上,此時滿臉得意興奮。“真不賴呀!我這也太牛了!這要在現代的我,不得被那個狗熊打扁乎!那胳膊粗的像牛腿,那爪子可真大!那體格就是個大牲口!能裝下我兩兒!嘿嘿!會武就是好呀!這,這,這我也太牛了!瀟灑!真瀟灑!道祖傳我的功法不賴呀。這天尊手真有力道!可這些所有功法合成叫什麽呀?他又沒說,我也懶得問。可能是雲靈神秘無敵功法全集吧!嘿嘿!好好好!我現在就是無敵少年劍客啦!這三年沒白吃苦!嘿嘿!”肖林越想越興奮,半個時辰後來到了王城外。出奇的身後也沒有兵士追來。肖林自覺得自己的功力鎮住了布衣兵團。


    高約二十幾丈的城牆,著實讓肖林震撼了一把。城門足可以十輛馬車並行,高有十丈有餘。對書法頗為癡迷的肖林自然也認得城門上以小篆體刻寫的天元城北門字樣。從城樓上垛口觀看,城牆十分厚重。兵甲林立,各持長矛。城門口兩列守兵,各個麵目冷峻,對有裝載量過大的馬車一一盤查。


    肖林騎馬來到城門口,正要往城裏進,一名兵士伸手攔住去路。


    “恩?有事?”肖林不解的看著兵士。那兵士放下手,對肖林微微一笑:“啊,道長您好,您是雲靈山來的吧。請遵守城規,下馬牽行。”語氣頗為客氣。


    肖林頓時醒悟:“哦,王城內不許騎馬!好!”說著下了馬。對那兵士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從雲靈山來的。”


    那兵士一拱手,“道長說笑了,咱們天元國以道教為國教,從帝王到臣民忠誠信道,我國隻雲靈山有道觀而已。看道長年歲不大,想必首次下山吧。”


    “哦!嗬嗬,那是我不懂規矩了。麻煩你了。”肖林和那兵士相視一笑,兵士頗為恭敬的讓到一邊。肖林牽馬進城,心中想到:“原來雲靈宗在天元國如此重要。看那兵士對我的樣子極為禮貌,看來雲靈道教地位之高了。對了,我在布衣城打的那個兵士也說過道教是天元國的國教。”肖林邊想著,已然牽馬進得王城。頓時眼前出現一片熱鬧場景。規整的青岩鋪地的石街延伸得一眼望不到盡頭。街上行人密集,兩側建築緊連矗立,人聲鼎沸,各色商鋪火爆營業,細看男女老幼,穿著各異。一派熱鬧繁榮景色。肖林觀次情景,暗自感慨,如戰端一開,不知道是否還是這般樣子。輕歎一聲,找個行人問好王宮方向,牽馬行去,路上冷靜的琢磨著心事。


    肖林這一走足走出半個時辰。王宮才依稀可見,不由得心急起來,但觀王城百姓接踵摩肩,其中也不乏牽韁行客,並無一人騎馬,料想定是律法極嚴所致。又觀人流密集,揚鞭也無從加速,隻好清淨心神隨流緩行。


    又行了兩刻光景,人群漸漸稀少。王宮不覺間盡在眼前。肖林上眼觀瞧,頓時驚歎結舌:一條寬約兩丈的護城河橫斷去路。兩條碗口粗的烏金鐵索高高牽懸起鋼板吊橋。護城河前十丈之內百姓禁步。千餘名九尺高的金甲兵士,橫列排崗。左持金矛開山鉞,右握嵌玉錦腰刀,斜背銀星躍海弓,腰掛雕翎紫箭壺。各個八風不動,蕭然肅殺。肖林斷定這是禁衛三千金甲無疑。仰望城樓匾額篆刻:北辰門。肖林憶濾史書,這北門彷如唐代玄武門,清代神武門,實為後門。建宮築殿總以麵南背北,王宮後門如此,正門將是何等氣勢。


    肖林心知雲靈使命,即刻開始。稍正衣襟,昂首前行。不出十餘步,兩名金甲兵士上前攔住去路。肖林打量一番,發現此二人頭盔上比其他兵士多出個紅纓,回想布衣兵官亦如此,斷定二人是金甲兵士長。這時,其中一名金甲兵士長道:“道長請留步。此處王宮禁地,莫要向前。”


    肖林微行道禮,“雲靈宗肖林奉道祖之命,覲見帝王。煩勞通報。”


    那金甲兵士長打量一番肖林,年紀不大,麵容一般,潔白道袍得體,隻是衣胸口前油跡斑斑,不由得皺起眉頭。另位兵士長道:“可有憑證?”


    肖林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道教行牌。肖林從懷中掏出行牌遞於上前。兩位兵士長看了看,片刻微微點頭,一位兵士長道:“不知道長可還有信物?”肖林恍然,忙伸手再掏,將道祖玉佩遞出。那兩名兵士長隻看一眼,忙歸還行牌玉佩,躬身向肖林行禮道:“道長請稍後,我等馬上稟報。”說完,一名兵士長伸手接過肖林手中韁繩,將馬匹安置一邊。另為兵士長飛奔吊橋口向城樓上舉手示意。片刻,城門小門打開,吊橋緩放,不待那吊橋放平,那兵士長一躍而起,踏上橋板飛奔入城,那吊橋再也不動。


    肖林暗想道:“帝王禁衛非同一般,這行牌,尤其道祖佩玉也都認得。看來雲靈宗與王室常有來往。看那兵士長一躍之舉,身上也頗有功夫。想這天元軍隊也當鐵戈雄獅。”


    一盞茶光景,由城門小門走出十餘人。為首一位一身黑色官服,金甲兵士長旁邊引路奔護城河外而來。吊橋順勢放下。片刻那官服者來到近前。


    “道長,中書謁者克郎有禮。”官服之人微微向肖林行禮。肖林知道這是帝王下屬接待賓客之官,對己行禮分明是對雲靈宗尊禮,慌忙還禮。


    那官服之人消瘦,兩眼卻極有神,上下打量肖林:“道長,可否借玉佩一觀。”肖林忙再次將行牌玉佩遞出。


    克朗接過觀看,少時,將兩物奉還,說了句,道長請隨我來。轉身引路。肖林跟去。


    肖林跟隨克朗進得王宮,心情不由得緊張興奮,借機沿途觀賞,歎為觀止。宮內寬闊博大,廊腰縵回,簷牙高啄。五步一樓,十步一閣。近兩刻,由克朗引到一殿前。殿前有金甲兵士分列把守。肖林抬眼,名為肅心。克朗回首道:“請道長肅心殿前堂等候”。肖林忙跟進殿中。殿中清淨,桌幾椅床,一塵不染。有兩位宮女在門口垂手而立。克朗引肖林木椅入座,喚宮女斟上茶水,行禮告退。


    肖林邊呷著茶水,邊環視殿中情景。突然看到牆上掛著一幅竹簡刻畫。畫中一塊大石上盤坐一位老者,灰袍寬大不整,胡須及胸,麵容消瘦,微眯雙眼,手持一卷竹簡正遞與石下一位中年人。那中年人方麵虯髯,跪在石下,仰望老者,雙手恭敬舉接。雖走筆簡單,但栩栩如生。畫中有小篆四字:傳道定邦。肖林再看畫中老者酷似道祖。正琢磨刻畫含義,遠處傳來一群腳步聲。聽那門衛喊道:“帝王駕到”,見殿中兩名宮女隨聲半跪。心中猜想到定是天元帝君來到,頓時站直身體,等候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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