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火燎天。[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肖林凝神氣貫無極劍,運劍撩撥。兩柄寶劍一觸即分,一聲悅耳脆響,令人心神清明。蒙麵首領不覺間暗自手腕一抖,身形稍鈍。


    兩人身形轉換,戰在一處。兩柄寶劍一剛一柔,兩子一白一黑,糾纏絞鬥,頓時打得暢酣淋漓。空曠氣爽草原之夜,周圈觀戰雙方一時看得心弦波動,賞心悅目。肖林運轉雲靈本元功法,驅使十八雲靈劍式,劍隨意動,意從心走,連綿不絕,甚是神爽。那蒙麵首領手中軟劍柔中帶剛,劍走異跡,攻得刁鑽精奇,如銀蛇狂舞,繞纏吐收。二人一時戰得平分秋色,旗鼓相當。


    肖林自從遭受五女子夜襲身處狼狽後,幾日裏閑暇自省,頗有心得。隨道祖習劍三載,悟劍雖不至登封造極,但對刀劍之兵,已全然通明。每日千次複練,冥冥心有神悟。今夜對劍,如使本家工械,頗有成竹在胸之感。幾十招過後,肖林心中已然明了對手實力,“劍俠!六品劍俠!”對手品階高出自己一品。肖林曾聽道祖傳教,修劍之士,品階由低至高而差距逐漸明顯。劍俠間品階差距不比尊品,每品之間,有時在劍術,功法上可有所彌補。不大過三品,不甚定局。肖林好勝之心突起,雲靈劍勢,千變萬化,意境深遠,肖林全神貫注,如崩漏水鬥,盡情潑灑。將對方擬比道祖,如平日裏修習時,盡數揚鋒。


    表麵上觀看,二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分伯仲。但蒙麵首領則是越打越心驚:“眼前這位白衣道士,年歲不過二十有餘,劍法卻出神入化,腳踏道家獨學鬼影迷蹤,捉摸不定,每次自己全力一擊,對方都能順水化解,攻防行雲流水,對方是七品劍俠無疑,雖比自己稍遜一品,但劍術意境卻高出自己甚多。而且對方手中寶劍實為神兵利器,兵器相觸,自己的軟劍雖百煉而成,但被震得心神發抖。一絲絲臣服之意竟隨著劍身蔓延身心。已微有感覺,自己在慢慢處於下風。”蒙麵首領心神漸漸紊亂,手中使劍微有鈍色。而肖林則是越戰越勇,身形劍法越快。眨眼間,五十幾招,蒙麵首領已明顯身處下風。


    此時雙方觀戰人等已看得真切,搶匪一方已各現驚色,而姬家一方則麵露興奮。又是幾招過後,肖林步步緊逼,蒙麵首領已然是連連後退招擋。


    蒙麵首領此時已是微有氣喘,眼神向馬車方向一掃,幾息間,眼瞳收縮,頭上青筋暴起,暗咬舌尖,突然大喝一聲,速度突變奇快,手中軟劍頓時嗡鳴而抖,霎時變化出一朵劍花向肖林極速反攻。


    肖林對蒙麵首領的突然變化,心中微驚,見劍花對刺而來,斷定對方此時傾心一擊,不敢大意,瞬間氣滿貫劍,向著劍花中心全力而刺。


    劍花包裹著無極劍絞纏而來,無極劍則朝著劍花中心而刺。[]雙方各出絕殺,勝負在此一舉!肖林一劍刺出,劍剛入劍花之中,突然頓感劍花猶如一個高速旋轉的風輪,將無極劍拚命吸扯而進。由手腕至臂膀,一股旋轉殺氣襲來,肖林暗道不好,咬緊牙關,拚力運盡真氣,氣輸劍身,同時手腕處幻化出護元鏡,一麵透明圓形氣屏立現無極護手處,緊踏一步,硬是再次前刺。無極寶劍此時在無人察覺間,周身一亮。


    “叮”一聲脆響,使人心神一蕩,同時一種使人牙酸心裂摩擦聲幾息響過嘎然而止。


    觀戰人群不由都向前一步,屏住呼吸,傾首而望。肖林平臂端劍,屹立不動,麵無表情,右手衣袖此時已缺了一尺有餘,斷口處參差不齊,小臂上布滿劃痕。劍尖距蒙麵首領當胸約有半尺,劍身微微顫動。蒙麵首領右臂已頹然垂下,軟劍落地,軟劍劍身黯淡無光。


    靜至幾息,夜空中突一聲鷹鳴,蒙麵首領緩緩倒地。頓時群搶匪蜂擁而上。肖林踏上一步,電閃一般將軟劍拾起,右手無極劍劍指倒地蒙麵首領咽喉之上,平淡脫口:“上前者,死。”語氣中夾雜著幾許疲倦。眾搶匪立時止步持刀。姬鴻業將手中彎刀一揮,姬家幾名護隊家傭立刻持刀將肖林護住,麵向搶匪。


    肖林平靜的看向蒙麵首領。漸漸麵露笑容,“好劍!與你過招,在下痛快。莫不是我有雲靈功法驅劍,我已然敗了。”


    蒙麵首領眼望肖林,眼露微笑,左手輕輕的扯下蒙麵黑布,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孔。


    肖林頓時眉毛一挑,“你如此年輕?”


    蒙麵首領一笑,口中流出少許血水,“閣下以為我多大年歲,哎。”說著,偏頭看向馬車,淒苦一笑,回望肖林道:“倒是閣下比我還要年少,技藝在下甘拜下風。罷了。一切是天意所為。閣下動手吧。”說著緊閉雙眼,長出一口氣,一言不發。


    肖林俯視眼前這位約有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那望向馬車的淒苦一笑已入腦海,手持無極,一時茫然。


    姬鴻業手持彎刀,快步走到肖林近前,向仰躺在草地上的真容見天的草原夜鷹望去,夜色下,姬鴻業眼露凶光一閃即逝,轉頭望向肖林道:“道長,切莫手下留情,他就是多年為禍一方的罪根,一劍斬之,萬不可放虎歸山,再現世間造孽。”


    肖林持劍不動,心有思慮。雙眼深深望向草原夜鷹,漸漸眯起雙眼,平淡道:“閣下一身好本事,隻可惜誤入歧路。枉為一世,在下不妨送閣下一程,望閣下來世重新為人。”說著,劍尖微抖,欲勢斬殺。姬鴻業在旁暗露喜色。


    “且慢!”一聲啜泣,第三輛馬車,車簾一挑,一個少女在一個丫鬟裝束的拉扯下,躍下車來。幾步蹣跚,來到近前。[]姬鴻業大驚失色,怒喝一聲,攔住去路。那少女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鋒指咽喉,搖搖欲墜,弱不禁風,泣聲道:“爹,孩兒今生隻求再和他訣別一場,求爹成全。”丫鬟忙一把扶住,低首不語。


    姬鴻業雙眼頓時赤紅,咬牙腮起。肖林側目望去,夜月下,那是一張淒美的臉。三千青絲高挽,姣麵玉雕,顰眉煙波目,秀鼻淡櫻唇。如神筆勾畫,濃淡無暇。似久病方愈,黯柔善水。束身紅羅裙隨風輕擺,單薄體態且玲瓏起伏。


    姬鴻業表情數變,長歎一聲,閃身讓過,偏頭不語。那少女甩開丫鬟的扶持,快走幾步,來到草原夜鷹的身旁。此時的肖林已然明白了幾分,轉腕背劍後退。


    那少女一隻纖手搭在了草原夜鷹的肩頭,草原夜鷹渾身一震,慢慢睜開雙眼。兩人對望。頃刻,兩人不約而同清淚默流。此時場中所有人,凝神觀望,各懷思量,沉默不語。那少女伸出手指,輕輕抹去草原夜鷹臉上的淚痕,淒然一笑:“何苦呢,明知天意不可違,卻還逆天而行。我與你有緣無分,實是命中注定。難道你我緣分比命還重嗎?真呆啊。”說著已然泣不成聲。


    草原夜鷹淚流不止卻麵帶微笑,輕輕道:“今生無緣與你白頭,我萬念俱灰。任世人笑罵,如同豬狗。你去我則心死,行屍走肉,怎續餘生。”說著拉起少女的一隻手,溫情道:“你就是我的命。”言畢淚如泉湧,無聲而悲。


    那少女注視著草原夜鷹的臉,慢慢端詳:“奴家記住了你的臉,記住了你對奴家的心。家兄命懸一線,奴家難舍手足之情。這與你的情,奴家來世豬狗償還。天高地厚,你我今後雖各居一方,望念在你我情分上,好好保重自己。君死我絕不獨活。”說著掙脫草原夜鷹的手,慢慢站起,抬起纖手,指向皓月:“你我相思寄在明月。”回首婉轉身姿俯視草原夜鷹淒然一笑,幽幽誦道:“坐梳台,紅妝盼等春鶯來,枝頭寄,孤端胭奩斷腸泣。此生無緣攬君臂,走孤魂,轉生續。”言畢,淚如斷線珍珠。皎潔月光下,悲涼彌漫。


    肖林此刻隻覺心口發酸,不覺間眼角蒙濕,挑眉掃過周圍,兩方人等皆低首不語,如若雕木。


    那少女轉頭麵向肖林低首深施一禮,淒然道:“道長。”肖林忙低首還禮。少女道:“多謝道長今夜解圍之情,小女子感激不盡。小女子懇求道長劍下放生,小女子閑暇時曾拜閱過道學一角,道家言,不阻萬物衍滅,由其自然,是為玄德。正劣天裁。望道長開恩,小女子銘感於心,日後粉身碎骨報答。”


    肖林本無意殺害草原夜鷹,隻是今夜之事多有蹊蹺,觀草原夜鷹那一刻顧盼馬車之景,心有猜測,假意斬殺,隻為引出後事。當然,如果一切平淡無變,肖林也不會進一步參與其中,是押解報關還是訓斥驅趕任由事態發展。草原夜鷹的本事,著實讓肖林領悟了一次越品挑戰的驚心動魄。外表看來,一招定勝負,其中凶險心中銘感。如若不是運氣護元鏡在無極寶劍劍護手處形成一層氣屏,自己的右臂已然被那草原夜鷹的旋轉絞殺劍法絞斷,如若不是拚盡體內所有真氣運氣於劍,中無猶豫,全力一刺,也不可能傷到草原夜鷹。實為一種拚命之搏。心中對草原夜鷹的本事也大加讚賞,自然有些惜愛之意。方觀場中情景,事情全然明了,一對有緣無分的鴛鴦愛侶因時事無奈而天各一方。如此彼此情深而中道而分,令人黯然心碎。肖林輕歎一聲,低首道:“小姐言重了,在下本無心插手評判。一切隨小姐願。隻是奉勸他莫要再有造次,以免傷及無辜,累下罪孽。”


    那少女再次向肖林施禮,“多謝道長成全,小女子姬芙謝過。”回首俯視草原夜鷹道:“保重,你我來世再見,切記奴家的囑托,也不枉了你我一場。”說完回身走向馬車,丫鬟趕緊上前扶持。


    草原夜鷹平躺草原之上,眼望夜空,麵無表情,兩行清淚默流不止。


    突然,毫無征兆姬鴻業持刀突地躍向倒地的草原夜鷹,掄刀劈下。這一變化,快如閃電。眾人皆驚。此時的草原夜鷹如同死人一般未知未覺……


    武靈關。青石累砌城牆三十餘丈,城厚百尺,好似天降巨獸,匍匐鎖地。城牆上列滿上萬兵甲,數千弓箭手輪番向城下攢射,箭灑如雨。城下不時拋上而來的火彈,屢屢炸上城牆之上,每次彈燃必死數十兵士,但城牆上班排有序,卻無一慌亂。城牆上一人,全身銀甲,虎背熊腰,長滿如鋼針般的絡腮胡子臉上,麵沉似水,負手而立,看著城牆下如潮水般的南陽大軍攻來,定眼無波。


    南陽大軍在箭雨下奮力死攻,前仆後繼。幾萬名軍士,手舉圓盾,提刀持矛狂潮而進。少時,已有數千軍士攻到城根,幾十架雲梯支上城牆,軍士如螞蟻般攀爬而上。


    “稟郇將軍,白馬關告急,白馬關總兵上官庭傳書,時下南陽軍二十萬猛攻白馬關,我軍傷亡慘重,請求增援。”一名軍士跪倒稟報。


    銀甲將軍伸出蒲扇大手抹了抹絡腮胡須,眼瞟北方,聲如洪鍾:“回,死守白馬關,增援?增援個屁!就是白馬關全城將士全軍覆沒,也得用屍體把城關給老子堵死!滾!”那軍士一凜,應諾退去!銀甲將軍大手一揮,怒喝衝天:“滾木,雷石,開鍋油給我往下砸!”聲震四方,城牆上軍士等不由熱血沸騰。


    片刻銀甲將軍眼望東方,輕聲自語道:“陛下,這前方緊急,而你靜觀不語,不增一兵一卒,末將郇宇真燒心也。”


    “滾開!”一聲嬌喝,元靖公主秀臂一揮間,一名銀甲兵士被扇倒在地。其餘幾十名銀甲兵士連連退後。


    “什麽東西,狗奴才,竟敢攔擋本宮去路,真是找死!杏兒,拖下去,砍了!”元靖公主柳眉倒豎。


    那杏兒應諾間,從腰間抽出一把軟鞭,向銀甲兵士閃卷而去,瞬間鞭頭卷住銀甲兵士脖頸,手微一抖,軟鞭抻直,如拖著死狗一般,向外走去,那銀甲兵士霎時被勒得臉色紫紅,雙手勾抓鞭身,被拖地躺滑,眼珠上翻,張唇無聲。


    這時,潤元殿門一開,兩人一前一後而出。走在前麵的正是潤元太子,後身尾隨便是郭坤。潤元太子望向台階下元靖公主一笑道:“原來是元靖駕到,本宮有失遠迎。這侍衛不懂禮數,竟敢冒犯公主,留也無用,殺他便是。”清秀之麵甚是隨和。


    元靖公主聞言回望杏兒,一使眼色,杏兒手中長鞭一抖收回,瞬間盤纏腰間。那銀甲兵士,蜷縮在地,氣喘不止。


    元靖公主抬眼望向潤元太子,沉聲道:“二哥,聽聞近日來,二哥好有閑情雅致,日日觀書對弈。小妹特來看望。怎想二哥閉門謝客,早知二哥不便,小妹萬不會打擾。隻是二哥現今已為一國之儲君,邊疆告急,外寇入侵,國處危機,身為太子竟不聞不問,父王重病在身,以托太子代統朝綱,太子如此整日牽領齷蹉之徒不顧政事,是何道理?”


    郭坤在潤元太子身後望向元靖公主,端見傾國佳色,不由兩眼放光,但聽得話語中齷蹉之徒有指自己,頓時皺眉撇嘴。


    潤元太子聞言一笑,道:“賢妹不愧有巾幗女英之稱,深受父王賞識。憂國憂民不落須眉。賢妹莫怪,本宮自有安排,明日本宮會麵見父王,以商國事。賢妹可先行回宮,一切不必擾心。”


    元靖公主冷麵挑眉道:“那是本宮誤會旁解了。”言畢,冷眼望向潤元太子身旁郭坤,黛眉一簇,轉身離去。


    “好強的殺氣啊!”郭坤伸頸目送,抖音道。


    潤元太子微笑望著元靖公主離去背影,眼神漸冷,悄然間瞳幻三色,幾息間一閃而沒。回頭望向郭坤,見郭坤正雙眼發直,望向元靖公主離去背影,眉角微揚,對郭坤道:“賢弟,你我再來一次賭局如何?”


    “恩?”郭坤忙回過心神,看向潤元太子恭聲道:“殿下,賭局?是何賭局?”


    “賢弟幾日與我對弈棋局輸了幾局,竟是些奇珍異寶。賢弟難免會有所心痛,難道就不準備有所翻盤?”潤元太子頗有神色道。


    “與殿下對弈輸物,那是在下的榮幸。翻盤?哎,我這輩子下棋是無論如何也下不過殿下了。”郭坤立時愁容滿麵。


    “不,今後,我與賢弟不再賭棋,你我不妨日後換些花樣。”


    “換花樣?那賭什麽?”郭坤不解道。


    “今日,我與你賭上一句,就賭元靖公主。”潤元太子笑望郭坤。


    “賭元靖公主?賭公主什麽?”郭坤心中突感無名異樣。


    “賭日後元靖公主下嫁與你!”潤元太子偏頭看向郭坤,輕輕拍了拍郭坤肩頭。郭坤聞言頓時呆若木雞,口若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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