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停止思索,向眾兵士微微含笑頷首,“眾位兄弟辛苦了!本護衛剛剛從伯爵大人處趕來,伯爵大人有令,今夜嚴加看護把守,不能有絲毫閃失,等到明天接親儀式後,伯爵大人將重重賞賜各位。(.無彈窗廣告)”話語甚是隨和,毫無做姿擺態。


    眾兵士皆挺胸答道:“請護衛大人放心,一定萬無一失!”


    男子聞言又是一笑,隨即向木屋望去,頓蹙眉頭。片刻,揮手招呼來兩名兵士近前:“走,和我去廚房,給弟兄們取些吃喝。”話音一落,眾兵士皆出感激神色。


    中年男子率領兩名兵士向後院走去。


    “護衛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從來沒見他有什麽架子。”


    “是啊!對待咱們真是關心,護衛大人在羅提達城是出了名的好人……”兩名兵士邊站崗邊小聲議論起來。


    此時,夜空中一片烏雲遮月,天光漸暗。


    “噗通”,一名兵士無言栽倒,眾兵士欲聞聲望去,皆覺眼前一黑,頓失知覺。一時間院中栽倒撲地之聲不絕於耳。幾息間,三十餘名兵士皆躺地昏厥。又過片刻,木屋被一人輕輕推開。那人在門口停留片刻,悄然而進。


    木屋中四壁空空,淨無一設。一牆角處,一人被五花大綁,正卷縮委地。


    進屋之人瞬間閃至牆角處,蹲下身來,端詳那被綁之人片刻後,臉上又驚又怒。一手環攬,一手拍打被綁人胸口,輕聲呼喚:“索俄大叔。”


    那被綁之人聽得呼喚,一聲輕咳慢慢睜開雙眼,頓時一驚:“肖林?孩子,怎麽是你?”


    肖林緊縮眉頭,見索俄渾身袍裂袖分,血跡斑斑,臉上鞭痕累累,青紅交織,頓時臉沉似水。比劃了個噤聲手勢,幾息間將捆繩解斷,瞬間將索俄背在背上,向屋外走去。


    “孩子,你快走,這裏很危險的。大叔身上有傷,走不動,不要連累你啊。”索俄在肖林背上急促道。<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肖林青筋凸起,隻輕淡回了一句:“大叔,不想索亞有事,別出聲嘮叨。你先睡會。”


    肖林背負索俄來到院中,此時院中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兵士,各個昏厥未醒。肖林轉換身形,一手扶托背上索俄,一手快速拾起地上燃燒火把,一一向木屋中拋去。片刻,院中一片寂靜漆黑。肖林環顧四周,判明方向,凝神提氣,背負索俄淩空遠射。


    稍時,那木屋中漸漸冒出滾滾濃煙,劈啪脆響之聲連起,頃刻燃燒起來,火光衝天。


    索俄雖滿身是傷,但神智尚在清醒,見背負自己的肖林在夜空中如騰雲駕霧般飛馳,頓時恐得心驚肉跳。片刻,二人落在一處街道之上,肖林抬首望了一眼一處開啟窗戶的二樓,再次背負索俄拔地淩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穿窗而入。


    進入屋中,肖林停頓片刻,感受無異後,扭轉身形將背上索俄輕輕放在床上。


    此時,索俄正驚得說不出話來,隻半張口嘴呆看肖林。而肖林則是心中驚喜,感息通悟後,淩空飛渡已然駕輕就熟。


    肖林望向索俄輕聲道:“大叔,在此稍後,我再去救索亞。片刻就回,不要出聲。”言訖,不待索俄答話,轉身躍窗而出。


    半晌,索俄仰躺床上,已然忘卻傷勢疼痛,雙手合握於胸前,喃喃自語:“主啊,是您的護佑嗎?感謝萬能的主……”


    烏圖城督府此時亂作一團,所有房屋燈火通明。一處院中,聚集百餘人。一中年男子正指揮眾人手提水桶,向院中唯一一處著起大火的木屋輪番潑水。


    怎奈火勢已大,盡管奮力撲救其果甚微。待到火勢漸熄時,那木屋已是成了一片殘垣斷壁。


    院門口站立數人。為首的倫太伯爵背負雙手,眼色平淡,嘴角淺勾。身旁一位中年婦人,臉上微現焦急之色,不時眼角餘光偷偷瞄向倫太伯爵。<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身後的烏圖城城督黑爾烈等幾名兵士麵色凝重。最後方站立一位青年,生得身高修長,麵如冠玉,青眉秀目,臉色平淡,一切視若無睹。


    片刻,倫太伯爵臉突神情一變,眼神幾番流轉,招呼過城督黑爾烈,在耳邊輕語一番,那城督黑爾烈聽後迅速揮手帶領一眾兵士遠去。


    中年婦人見狀,瞥了一眼倫太伯爵,欲步又止。


    此時,火已盡滅,護衛澤爾麵色凝重快步來到倫太伯爵近前,單膝跪倒垂首道:“伯爵大人,卑職失職,請嚴懲。”


    倫太伯爵望著眼前的澤爾護衛,麵色頓現溫和:“澤爾,快起來,這火災是守護兵士失職引起,與你沒有關係,不必請罪。”說著,伸手扶起澤爾。


    澤爾麵現愧色,隨即站立一旁。


    此時,一位兵士跑到近前,單膝跪倒:“稟報伯爵大人,火勢已經熄滅。小人們搜查現場,並未發現屍首,無人死傷。”


    “嗯?”一番話使得倫太伯爵臉上頓時陰沉,“什麽?無人死傷?”


    片刻,倫太伯爵臉上一驚,向著身旁護衛澤爾急聲道:“快,領兵隨我來。”一聲令下,倫太伯爵帶領在場所有兵士遠處跑去,隻留下兩人身影,中年婦人和始終一副心不在焉的青年。


    青年向中年婦人看去,眉頭微挑:“小媽,你好像很緊張哦。”語調清細,如同女音。


    那中年婦人此時神情變幻不定,聞聲並未理睬青年,徑自向倫太伯爵等人離去方向跑去。


    青年人仍是在原地未動,隻見他輕輕抬起修長右手,慢慢伸出中指,觸向自己太陽穴處,閉目凝思。半晌,向遠處望去,嘴角勾起淺笑,“不錯嘛,道教修真人士的氣息。很強哦。這回有好玩的了。”


    倫太伯爵率領眾人快步來到一處分院,當進入院門時,頓時皆驚止步。


    院中唯一一處房屋前,四名兵士成十字形重疊壓臥,皆昏迷不醒。院中天井,城督黑爾烈等幾名兵士仰躺地上,皆是昏厥。


    伯爵倫太此時臉色發青,胸前急促起伏,大手一揮,眾人向房屋走去。門上一把大鎖已是崩簧開啟,待到眾人進得屋中,空空如也。


    伯爵倫太頓時頭上青筋畢現,臉上橫紋疊生,回首望向眾人,目赤凶瞳,暴跳如雷:“搜!現在給我去搜!城內城外的搜!集結所有人馬,給我去搜!”


    澤爾護衛急忙應諾率領眾人快速離去。此時中年婦人已趕到院中,望著開啟的房屋瞠目結舌。


    倫太伯爵望向婦人,片刻,臉上急轉一笑:“小東西,你的寶貝女兒還真是淘氣。不過你不要驚慌,我想過不了多久,大家會找到她的。”說著,向前幾步溫柔的拉起婦人的手漫步離去。那中年婦人側望著倫太伯爵,臉上盡是驚恐,渾身微顫,呆板跟隨。


    夜色下,烏圖城督府府門大開,百餘名兵士各持火把長槍,由督府為圓點向四周蔓延開來。頓時,砸門叫喊聲響徹全城。


    潤元殿。


    潤元太子蛟昌斜靠盤龍椅,微睜秀目,望向階下之人。


    那階下之人生得獐頭鼠目,此刻正在潤元太子的注視下簌簌發抖。


    “我的煉丹大師。”潤元太子輕語道:“你對本宮所承諾之事,不知何時才能兌現?為何屢次讓本宮失望,莫非你在戲弄本宮不成?”


    那術士聞聽,“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請再寬限小人一些時日,小人再深作研究,保證煉出仙丹,獻與太子殿下。”言訖,紮頭觸地咚咚作響。


    潤元太子緩緩閉上雙目,秀手一揮,幾名銀甲兵士衝出,將那大聲求饒哀嚎的術士拖了下去。


    片刻,潤元太子突地伸手捂胸,麵上一陣痛苦之色。


    “報!”一名銀甲兵士跑進殿中,跪倒稟報。


    “何事?”潤元太子此時已雙目幻出三色眼瞳,望著階下垂首兵士。


    “啟稟太子殿下,國婿求見。”


    潤元太子聞聽,秀眉微蹙,“見。”


    那兵士應諾垂首退去。潤元太子端起桌上一杯清茶,幾口飲盡,咬緊牙關,重重呼吸幾次,麵色漸緩,目中異色漸退。微一歎息,整衣正坐。


    一陣小跑聲由遠至近,一人至階下雙膝跪倒:“參見太子殿下,微臣郭坤祝太子殿下壽與天齊。”


    潤元太子望向階下郭坤,輕輕搖首,微笑道:“哎,妹婿快起,這不合禮法。”


    郭坤謝恩站起,潤元太子隨即揮手賜坐。


    潤元太子端詳郭坤笑意漸濃:“妹婿明日便隨同元靖趕赴邊關,不在府院籌備,何來本宮這裏?”


    郭坤長歎一聲,望向潤元太子,滿臉苦澀:“殿下,陰差陽錯,我就成了國婿了。當初我是做夢也不敢想此事能天恩於我啊。承蒙殿下鼎力扶持,我如今才狗戴帽子。這是殿下的大恩所致。我郭家祖文也冒青煙了。我家的小雞和小狗們也都升天了。我喜不自禁。哎。”郭坤垂下頭來,“可我思前想後,我還是覺得我配不上元靖公主啊。元靖公主,她,她,哎,再者,明日去邊關殺敵,我這輩子連豬都沒殺過,怎麽殺敵啊。我也沒看過兵書,更不會統兵作戰啊。這我要是犯了大錯,那公主不得把我就地正法了啊。所以。”郭坤咽了口口水,“所以請殿下,請殿下不如奏請陛下,嗯,另擇國婿。我,我還是在家陪殿下博弈對局吧。”言訖,坐在椅子上,左右搖晃,顯得局促不安。


    潤元太子聞聽雙眼微眯,隨即臉色一沉:“豈有此理!郭坤你此言大不敬。爭選國婿乃是陛下所定,天元帝國萬眾矚目。你在軍校場藝壓群雄,奪魁而出,此為天定。豈能改動?你雖出身並非名門望族,但文韜武略也可勉強配上鳳儀。至於邊關殺敵,此為保家衛國之舉,你身為天元之人,應義不容辭。你今巧辭令變,滿口胡言亂語,欲棄國婿之位,怎麽?你拿我天元王族如若兒戲?你是何居心?藐視王家,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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