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風吹過,數隻飛鳥棲落枝頭。[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肖林緩緩睜開雙眼,一夜打坐參悟溫習雲靈劍式前三式,非但未敢疲倦,反而明悟於心,甚是清爽。那狹目藍瞳中盡含欣喜。‘天蔭地衛’,‘玄道輪回’,‘雲譎波詭’,雲靈劍式前


    三式參悟更進一步。以往心中諸多迷惑不解,通明得十之七八。無需絲毫意念,如似本能,深刻靈體。有感其中奧妙無窮,雖有精進,但探無止境。心中不由讚歎,這奇妙劍式,恐是昔時神


    明所創,絕非人之造就!


    此時已是旭日東升,天光大亮,肖林無奈,隻好脫離竟有些陶醉舒心而意猶未盡之感的參悟,緩緩起身,輕舒雙臂,拍打周身,片刻後,並未回首口中呼喚:“彩兒,該起床了!我們即


    將要出發了!怎麽這麽懶惰啊?”


    房中此時並無回答,肖林又是呼喚數聲,仍是未果,肖林心中一驚,立時轉身向房中行去。


    房中裝飾頗為豪華,一應俱全。肖林無心觀賞,瞬間望見正仰躺床上的彩兒,幾步間行至床邊,雙眉微蹙,剛欲再行呼喚,突臉色大變。隻見此時彩兒臉色黑暗,口唇幹白,氣息微弱。


    肖林又是呼喚數聲,忙伸出一手搭在彩兒腕脈處,頓感肌膚甚涼,脈搏弱象。肖林此時已不再顧忌禮法,將彩兒單臂攬入懷中,輕輕搖晃呼喚。


    片刻,彩兒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無神,望向肖林片刻道:“哥哥,我的體毒應該是發作了!背包裏有獸丹,打碎喂我,我,丹液。”言訖,又是閉上雙眼,昏睡過去。


    肖林忙伸手抓過彩兒身側背包,單手在其中摸索片刻,先後取出三個小圓球來。肖林定眼觀瞧,這三個小圓球外表顏色不一,呈半透明狀,一時看不出是何質地。莫非這就是彩兒所講的


    獸丹?肖林思索片刻,抓起一枚獸丹向彩兒輕聲問道:“直接打碎口服?”彩兒半晌無音,肖林環顧四周,一時竟是尋覓不到器具,而此時彩兒臉色愈加黑暗,氣若遊絲。


    肖林心中驚慌,拿起獸丹在手,五指發力收縮緊握,同時另一手出雙指壓向彩兒兩腮處,使得紅唇微張。握丹之手立時對準彩兒口唇上方,加力緊握。那獸丹外殼甚是堅硬,肖林不停加


    力,那獸丹仍不破裂。肖林心中強性大發,瞬間使出全力,青筋暴凸手背,片刻,一聲脆響,獸丹應聲破裂,一縷紅色液體從中瞬時流出,繼而滴進彩兒口中。


    肖林小心翼翼手持破裂獸丹,幾息之間,那獸丹內丹液已空,肖林正欲拋下獸丹裂殼,不料,異變突發,那已是齏粉狀的外殼瞬時飄散四周,轉眼間形消影滅。肖林不及多想,空閑之手


    忙輕點彩兒咽喉處,使之將丹液全部服下,以防外溢口外。<strong>.</strong>做完此次喂服,肖林見彩兒仍是昏迷不醒,緩緩將彩兒平放床上,坐在床邊靜觀其變。


    一盞茶光景,彩兒發生變化,臉色由黑急速轉為紅潤,呼吸漸漸平穩。肖林見狀,長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稍安。正此時,突門外院中進得數名家傭及侍女,一名領隊家傭帶眾在院中排列


    整齊後,向房屋躬身施禮道:“閣下可曾早起,我等服侍閣下及小姐洗漱。”


    肖林聞聽,望了一眼彩兒後,忙走出房屋,向幾名家傭侍女一笑:“不必麻煩各位了,家妹現感身體不適,在下便能照顧。我們自行洗漱。”此時肖林與彩兒所在房間內已是設有洗漱水


    皂,本是昨夜備用,隻是家傭見肖林在門口處盤膝休息,不便再行討擾,因此散去,而這洗漱水皂亦是沒有用到。


    那帶頭家傭聞聽,神色猶豫片刻,向肖林笑道:“閣下自便,我家將軍早已準備好早飯請閣下與小姐享用,待閣下與小姐洗漱完畢後,我等引閣下與小姐用飯。”


    肖林施禮答謝,轉身回至房中,此刻彩兒在床上已然醒轉,隻是麵色憔悴,猶如大病初愈一般。肖林快步來至床前,俯身望向彩兒低聲道:“彩兒,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彩兒微微眨動雙眼,望向肖林輕聲道:“還好啦,爺爺說我這體毒半年發作一次,隻能用獸丹的丹液滋補緩解,可這好像沒到半年啊。而且這次發作比上一次嚴重了。記得幾月前,我沒


    有這麽頭暈了,那時體毒發作時,我很生氣的!還大罵野獸呢!這次我怎麽沒生氣啊?還頭暈了?”


    肖林聞聽心中大驚,忙問向彩兒道:“這次臨行時,爺爺在你背包裏一共帶了幾枚獸丹?”


    “嗯,三個!本來是六個,給你用了三個吧!”彩兒眯眼回憶道。


    “我?為我脫胎換骨!用了三個獸丹!”肖林大驚失色。


    “對呀!當時你昏迷了,你知道什麽啊!”彩兒緩緩支撐床麵坐起。


    肖林聞聽頓時心中翻湧,這獸丹想來必是得來不易!且這獸丹可緩解彩兒半年之毒,而獵王竟然不惜珍貴,用在己身三枚,如此大恩,即便粉身碎骨亦難報答!而眼前這苦命的彩兒臨行


    之時,隻帶三枚獸丹,想必那是傾盡獵王之手!方才用過一枚,那就是說,一年之內如撲殺不到‘紫炎獅’取之獸丹為彩兒解毒,彩兒便是斃命!再者方才聽彩兒所講,這體毒發作時期已有


    縮短!還有,那獵王曾言,還有四年彩兒大限將至,其實是包含有獸丹緩解在內,肖林頓感時光緊迫!


    肖林思索片刻,望向彩兒低聲道:“你現在能否行走?”


    彩兒聞聽緩緩下得床來,肖林忙一側攙扶,彩兒尚可行走,但此時甚是乏力。[]


    肖林麵色冷峻,望向彩兒道:“堅持一下,你先洗漱吧!一會,我們去和焦耳達兄妹共用早飯,其間你不可多言多語!一切聽為兄話,今天我們必須離開‘鎮天府’,葬神嶺古林距此地


    等於橫跨整個南陽帝國,幾千裏之遙!刻不容緩,我們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早日到達葬神嶺古林撲殺‘紫炎獅’以解你體中之毒,再也耽誤不起了!如果稍後有所變故,你不可插手,一切有我


    ,我肖林向天發誓,定保護你安全脫身!但你一切要聽從我的話語,明白嗎,彩兒?”


    彩兒首次見肖林如此嚴肅,不覺心中一凜,但片刻麵現厭煩,猶豫片刻,竟是一聲輕哼,甩開肖林相攙之手,自己洗漱起來。


    肖林望向彩兒背影無奈一笑,心中立時盤算稍後如有異變如何脫身。


    半晌,彩兒洗漱完畢,又是重新梳理了一番那頭上的衝天小辮,梳理完結,轉身眯眼望向肖林,上前一手拉上肖林之手:“走吧,笨蛋哥哥!”


    肖林聞聽苦笑一聲:“我怎麽又成了笨蛋哥哥了?”轉而麵色肅然低聲道:“切記!我所交待,一會不可多言多語!即便那焦耳達兄妹用飯時問你何等問題,你都裝作身體不適,推我回


    答!”


    “知道了!”彩兒應了一聲,轉而那依舊憔悴絕美麵孔逼向肖林道:“那你說話還算數不?”


    “什麽?”肖林愕然。


    “什麽什麽!你答應我今天帶我去街上買衣裝的!我背包裏的衣裝太少,而且都是你給買的不好的!我不喜歡!”彩兒頓時麵現怒色!


    “好!好!一定!一定!”肖林忙應聲附和。


    彩兒聞聽一笑,來至床前將背包背在身上,走回再次拉上肖林一手,兩人片刻走出房屋。


    雲靈山,雲靈峰上雲靈觀,此時晨光如潑金一般將觀內照射得棚壁生輝。此時觀廳內落針可聞,寂靜無聲。五把竹椅上,雲靈五子肅然端坐,皆是白眉緊蹙,沉默不語。


    半晌,早課鍾聲響起,鴻離真人輕咳一聲,望向其餘四位真人沉聲道:“各位師弟,師兄已然火葬,當今雲靈事務,由我代領,道淺術低,望各位師弟多多指教。”


    其餘四位真人急忙微微欠身,齊聲道:“謹遵掌門法旨。”


    鴻離麵色沉重道:“我雲靈遭此大劫,實是悲痛,掌門師兄多年虔心論道,不想此次化羽登仙,雲靈痛哉!鴻散背叛師門,勾結魔教,其為我雲靈山宗千年之辱,從此在山宗除名,不可


    談及。魔教此次竟如此肆無忌憚攻我雲靈,想必隻是初始。至此,在道祖出關之前,我等皆要各盡其能衛我雲靈,一切隻待道祖出關定奪!”


    鴻燭,鴻風,鴻靜及郭良甲急忙答是。片刻,郭良甲道:“啟稟師兄,此次魔教攻我雲靈,潤元太子在後協助,若不是懼我修真之威,早是水火山宗。帝王蛟奇逝去,潤元太子流放邊關


    元靖公主且不許回國奔喪,借國婿之名,已然將我慶城府院查封。事已明了,隻為落日淵龍鼎而來!想必那潤元太子早已心魔沁體,我等可否追討?”


    鴻離聞聽望向郭良甲微微搖首,一聲輕歎:“不可!大陸有公約,其中第二項,有為作亂民間者,五屆得而誅之!如我等追討潤元太子,如他未曾受魔教改體,隻是利欲熏心,那實是一


    凡人也!且蛟氏當今隻有這一血脈,如我等對其施為,天元帝國必為大亂!此舉有染作亂民間!”


    鴻靜真人聞聽白眉一挑,:“師兄,他雖為一國之君,但已是助魔為虐,此等之人莫非留在人間?師弟以為蛟奇帝王之死與之定是有所關聯!”


    鴻離又是一歎,遙望少古峰蒼然道:“我修道之人本是不問紅塵瑣事,此次事件竟與紅塵鎖連。其中必是千絲萬麻,我等稍安勿躁,隻待道祖出關定奪吧!”鴻離緩緩起身,白眉緊蹙:


    “那王城近衛總兵龍少鋒已然失蹤數日,他本出自南陽戰神堂,此次良甲在南陽已是獲悉有法師公會之人擔當南陽國師,看來天元與南陽兩大帝國皆以受魔教暗中指使。這西華宇預言的五載


    後的浩劫未有到期,魔教已是迫不及待了!我已發出文書,告知五大修真此處情形,隻望共同警戒!良甲,汝子現在何處?”鴻離望向郭良甲道。


    郭良甲忙起身道:“那潤元太子已是下令處決犬子,但有消息透漏犬子已是逃亡。郇宇將軍並未斬殺!”


    “逃亡?”鴻離蒼目微眯,沉吟片刻道:“五大監判日前齊齊出關,傳言因是天元與南陽兩國戰爭之時,有修真之士參與其中!良甲,令子可具修真本領?”


    郭良甲忙搖首一歎:“師兄,說來慚愧,犬子不悟正途,整日遊手好閑,並未學得半點修真本領!其性不恭,我謹慎起見,亦是未教!”


    “哦?”鴻離頓時沉思不語。


    鴻燭真人道:“師兄,有何異常?”


    鴻離微微搖首,:“傳言此次參與兩國戰爭的修真之士中有我道家之士!如不是郭坤,莫非是普元宗人?可定真師太並未有消息傳出,普元宗位居南陽,而我雲靈處屬天元,兩國戰爭參


    與其中,那在伊爾蘭幫及亞薩帝國的虛及宗與玄鑒宗人恐是多半不會如此作為,以推理來看,我雲靈可能極大,可列為師弟座下弟子最高修行不過一品劍俠,這,”鴻離講到此處,突望向眾


    真人,眼中一亮:“莫非是肖林師弟?”


    鴻風真人起身道:“可肖林師弟已受道祖之命趕往天聖山,再者肖林師弟出山之時,隻為劍俠品階,想必並不具這番本事。”


    眾真人皆是連連頷首,沉默半晌,鴻離道:“列位師弟,當今局勢突變,我等謹衛雲靈之同時,亦是應抓緊教化座下弟子了。我雲靈宗實為道教四宗之首,而二代弟子中目前並未有升尊


    之人,積蓄培養實為大事,望各位師弟自身修升之餘,還要勤做教學。今日晨會如無異議,各自操持吧!”


    四真人皆是起身答是,相繼散去。


    鴻離真人緩步行至觀門,望向雲靈山間,半晌一聲長歎,自語道:“鴻雲師兄,望你冥冥護佑雲靈宗逢凶化吉,亂象已生,實是水火!道祖,弟子祝您早日升仙出關,主持大局。”言訖


    ,鴻離麵色蒼然,心中慨歎,浩劫未至,我雲靈竟遭此大劫,真不知日後又會有幾多激戰。修升備戰已是刻不容緩。


    少古峰,峰上空無一人,道祖閉關所在即便鴻離等五位真人亦是不知。此時,天正辰時,少古峰山體突地整山一顫,其作微乎其微。即便那棲落飛鳥,休憩爬蟲亦是未有在意。但此時雲


    靈宗五位真人齊齊心驚,各在一處,起身遙望少古。良久,那少古峰毫無異變,五位真人感查片刻,皆是不解。半晌後各自如常。


    肖林引彩兒來至會客廳,此時焦耳達兄妹早已等候多時。肖林幾步上前向二人一笑:“多謝將軍與小姐厚意,在下與家妹不勝榮幸。有所冒犯,還望將軍與小姐海涵。”肖林此言一語雙


    關,既是感謝招待之情,又是對昨夜之事賠禮道歉。


    焦耳達一聲朗笑,忙起身相迎,將肖林與彩兒讓在席間。待坐定後,焦耳達微笑望向彩兒道:“令妹果是好身手,想我這妹妹學藝十餘載,軍旅多年,被世人稱之南陽小魔女,真未想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竟是片刻間在令妹手中慘敗,本將軍尤為欽佩。閣下與令妹真乃我南陽奇才!”


    肖林聞聽連連搖首,急道不敢,順勢向焦古麗投來歉意一笑,可那曾想此時焦古麗正端望肖林,那藍瞳鳳目中竟是秋波漾動,麵上微羞,兩腮紅暈。


    肖林頓然一愣,忙轉首望向焦耳達再次道歉。


    “你要幹嘛?你那麽看我哥哥?你想對我哥哥撲擒嗎?”此時彩兒已是發現焦古麗臉上異樣。


    一番話頓時廳內寂靜,焦耳達緩緩望向焦古麗,而焦古麗猛地心驚,慌忙低下頭來,片刻又是猛然抬首怒視彩兒,接著表情數變,一聲輕咳,又是緩緩低頭用飯。


    焦耳達看在眼中,心中竊喜。微微一笑向彩兒道:“姑娘誤會了!我小妹並未對令兄有所歹意,恐是愛慕還來不及呢!”話音一落,焦古麗在桌下狠狠踢了焦耳達一腳。焦耳達臉上平靜


    ,望向肖林道:“閣下,本將軍已然決定將你兄妹二人保薦帝國,從此將受帝國重用。不知,閣下還有何要求,但說無妨。”


    肖林聞聽心中一笑,本尊現已時間緊迫,怎可在你這敵國萎縮?剛欲回答,眼角餘光中突地察覺廳中兩側帷幔後兵戈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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