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尊府修建,它的發展,以及它的凋敗,還有花尊府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出現在她的麵前。(.無彈窗廣告)


    她略微有一陣恍惚,卻很快晃過了神來。她斜眼瞄了一眼仙帝,發現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夏洛言不解,她以為仙帝是想借機試探她一番,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這樣?


    “嗯,這裏是曾經的花尊府,隻可惜今非昔比了。”夏洛言歎了口氣,對此感到惋惜。


    “夏仙子似乎頗有感慨?”仙帝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臉上,語氣輕輕,卻又帶了點不同尋常的氣味。


    夏洛言微微笑道:“小仙到了仙界後,聽得最多的便是花尊,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今日突見花尊府凋敗,心中不慎悲涼。”


    說著,她捂住自己心口,垂下眸子,呈現出哀涼之色。


    仙帝袖手微顫,眉梢多了喜色,想要上前一步,腳步剛提起,又很快地放下,同時眉梢的顏色也恢複如初。


    “夏仙子,你近來是否會做一些奇怪的夢?”


    仙人少夢,除非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夢境可以預示未來,也能提醒前世事情。仙帝這麽一問,其心可見呀。


    夏洛言本來想否定,腦子中突然滑過一絲情緒,於是改了口道:“嗯,夢境重複,卻又開不清裏麵的內容。難道是仙君他出了什麽事?仙帝法力無邊,不知道仙君現在的情況?”


    好些天沒有看見他了,真是怪想念的。


    仙帝顯然不曾想到夏洛言會這麽問,眸間一閃而過不悅,又很快恢複了平靜,“仙君甚好。”


    夏洛言雖是花尊,但經過了輪回,又在現代呆了段日子,性格可謂是變化甚大。仙帝幾次三番想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卻總是被她插科打諢地轉移話題。


    一時間,仙帝又有些疑惑,她到底是不是花尊?


    思量無果,仙帝又不能再將人留下,便道:“夏仙子,日曜算是仙界的老人,這次隻是仙界結界出現問題,不日便能返回,仙子莫要擔憂。<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借仙帝吉言,如果仙帝沒有其他的事,那麽容小仙先告退了。”


    夏洛言頷首,轉身離開。


    仙帝這次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個簡單的試探?夏洛言想不明白,可看不清仙帝的背後隱藏的深意。如果他隻是單純想知道她是否恢複了記憶,那麽當知道後,他又會如何呢?


    前世她有太多的不明白,她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日曜仙君無故受了重傷。之前,日曜仙君的修為可謂和魔尊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魔尊想要傷害他,還得大費一番心血。不巧的是,他就是無緣無故被魔尊打傷,命在旦夕。


    她把人救了後,自己又陷入沉睡,等她再次醒來時,卻被告知,日曜仙君失憶,並要娶紫雲仙姬。


    這一切更像是一個陰謀,而躲在背後的那個人把每一步都給算準了。她一直懷疑紫雲,畢竟最後得利的是她不是麽?


    可是,這麽多日子了,紫雲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到底是她太會裝了,還是這件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夏洛言臉色變幻無窮,藍也欲言又止。兩人出了花尊府行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個人是陷入沉思,另外一個的注意力則在沉思人身上,根本沒有發現來時的路已經發生了變化。


    剛才那一條寬闊的道理,兩邊的山丘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奇怪的小道,兩邊的山也變得陰森起來。


    他們壓根沒有意識到危險在步步逼近,依然一步一步往深處前進。


    終於,夏洛言打了一個寒戰,意識到不對勁了。冷,這是她的第一感覺。詭異,這是她對周圍環境的認知。


    “主人,我保護你。”藍擋在夏洛言麵前,一陣懊惱。剛才他太過關注主人的變化,居然沒有發現路發生改變,中了別人的障眼法。


    該死,藍暗暗自責自己,又小心戒備地觀察著四周。


    “小心點。”夏洛言也拿出遮月,搭在自己手臂上,神識外放,向四周擴散。她真是太不小心了,明明知道仙界中有人對她是恨之入骨,居然還那麽大意。


    她以為證明了仙帝邀請就不會有問題,想不到問題卻在這裏等著自己。背後的人果然是好計謀,如果她出了什麽意外,還不將這筆賬放在仙帝頭上。


    這一刻,夏洛言腦子高速旋轉,想要找出算計她和仙帝的人,可腦子中又沒有人選。


    在仙界中,對她恨之入骨的人怕隻有東道君一家了。可東道君畢竟是仙帝的舅舅,也不可能算計仙帝,除非,他是想造反?


    夏洛言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東道君想要造反,太不科學了?東道君連她的夫君都打不過,更不可能打敗仙帝。


    如此一來,東道君又不可能了。那麽,又會是誰?


    如果仙帝有兄弟什麽,她被暗算來嫁禍仙帝倒也說得過去。可據她所知,仙帝是獨子,不曾有兄弟?


    或許是私生子?


    夏洛言笑了笑,收回心神。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還不如離開這個鬼地方。陰謀什麽的,最討厭了。


    兩人隻小心翼翼地注視周圍,並不打算後退。他們都知道,既然這個陣法能將他們引來,就算他們返回也不會找到出路。與其這樣,還不如引出幕後人,刺探他的目的何在。


    轉眼間,風雲變幻,剛才還是前途彌漫,一條大路,突然大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無邊際的河流。


    波濤洶湧,迎麵撲來,他們可以清晰感受到浪風刮過耳麵,水波拍打的拍拍聲。兩人不由往後退去,盡管如此,水浪也飛得百丈高,像一條水蟒一樣張大血盆大口。


    “雕蟲小技。”夏洛言冷哼一聲,一揮袖子,站於一旁。她身後的藍化出原形對著巨浪一聲怒吼,巨蟒破碎,化成水滴,散落一旁。


    夏洛言眼前瞧著水滴散落在自己身上,顯然她對這個小把戲是不屑的。真正的boss應該還是後麵吧。


    果然,水蟒化成水滴後,連同剛才那條漫步邊際的河流也消失了,又剩下一條大路。盡管如此,兩人依然不敢放鬆警惕,那躲在背後的人,就是一條毒蛇,隨時都準備咬他們一口。


    夏洛言現在非常苦逼,她的神識居然被阻隔了,也就是說,這裏有一個厲害的法寶。她居然連對方一點門路都沒有摸到,真是夠憤怒。


    可是,她也來不及憤怒和吐槽了,因為腳下的土也發生變化,鑽出無數小蟲子。密密麻麻,讓人忍不住爬滿一身雞皮疙瘩。


    蝕骨蟲,一種指甲大小的黑色蟲子,在仙界更是臭名昭著。仙人們提到蝕骨蟲的時候,會有兩種表情,一個是驚恐,一個是厭惡。這種表情和蝕骨蟲的屬性脫不開幹係,它算不上厲害的家夥,一隻普通的蟲就三階,蟲母足有八階。


    可惜蟲母是一個生產機器,根本沒有攻擊性,倒是那些低階普通蝕骨蟲,是仙人們的天敵。他們喜歡集聚在仙氣充裕的地方,如此一來,仙人們的身體就成了他們最喜歡的場所。


    蝕骨蟲前鄂有大鉗,可以輕易劃破仙人的皮膚,然後鑽進去。等它們進入體內,便會將仙人們的仙氣給吸光,更咬碎骨髓。蝕骨蟲,名字便是這樣得來的。


    蝕骨蟲一出現,夏洛言臉立馬就綠了。這種陰毒的蟲子都找來了,看來那個人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主人,放心,我保護你。”藍化成麒麟,載著夏洛言,飛翔在半空,躲過地底飛射而來的蝕骨蟲後,向夏洛言傳遞堅定的眼神。


    夏洛言嘴角一厥,頗有些無奈。蝕骨蟲可不是一隻,而是一大群,到時候他哪兒保護得過來呀。


    不過,這話藏在心裏就好了。


    美食當前,蝕骨蟲已經安奈不住自己的興奮,鋪天蓋地尾隨藍而去。藍不斷在高空旋轉,轉彎,時不時吐出火,身後便散發出焦灼的味道。


    死亡並沒有讓他們退縮,反而激起了他們嗜血本能,對夏洛言他們更是窮追不舍。


    夏洛言一手扶住鱗片,一手施展法訣,風使得青絲衣帶飛揚,宛如一團火焰。她無比淡定地應對身後緊追的蝕骨蟲,談笑間殺死一大片。


    其實,這些都是表象,她的心比誰都要焦躁。身後的是蝕骨蟲,蝕骨蟲,不是小飛蟲,被盯上是要命呀。


    如果她找到那個背後之人,一定要捉幾隻蟲子扔在他衣服裏。


    不過,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夏洛言指揮藍一番逃跑後,突然轉頭衝著蟲子們詭異一笑,接著手中扔出一個古怪的東西。那東西遇見蝕骨蟲就發出爆炸,蝕骨蟲在爆炸聲中被炸得是粉身碎骨。爆炸聲不斷響起,沒過多久,剛才黑壓壓的蝕骨蟲隻剩下零零散散的一百隻。


    成片的蝕骨蟲用大麵積殺傷武器倒還可行,可現在剩下的都稀疏得緊,用十顆魔蟲洗腦丸也殺不死一隻。


    爆炸,是下下策呀。


    危機解除後,又是更大的危險。成片的蝕骨蟲還能發現,單獨行動的蟲子就讓人防不勝防了。


    冷不丁地被一咬,那麽就糟糕了。


    “主人,現在我們該怎麽做?”藍化出人身,望著周圍稀疏的蝕骨蟲,也頗為擔憂。


    “這些就留給它的主人吧。”夏洛言突然冷冷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那些蝕骨蟲。藍還未反應過來主人的意思,夏洛言就拉住他的手,一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仙氣肉味消失,蝕骨蟲們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剛才夏洛言他們消失的地方原地打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觸碰頭,傳遞同樣的消息。


    它們找不到人,隻在原地發出近乎哀叫的聲音,接著展翅飛走。


    “該死,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跑到哪兒去了?”蝕骨蟲消失的盡頭,出現一個同樣紅衣的女人。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紫韻仙姬。如果說以前的紫韻仙姬是一個惡毒刁鑽的女人的話,現在的她就是一個邪惡到極致的人。


    她的眼睛隨著她的話語時不時閃爍著陰翳光芒,頭頂也散發出黑氣。紫韻仙姬魔化了?不是說成為仙人就不會成魔,隻不過這種幾率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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