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江會所,是黃州一家很常見的娛樂場所,可是,不常見的地方就在於內部。


    坐落於黃州市東青區靠郊區的一個地方,附近的人流量不是太多,可這裏魚龍混雜,不乏都是社會基層的人群,相比焦二虎住的地方這裏要高出一些檔次。


    此時,正是烈日當頭時分,會所內,卻燈光黯淡,光線朦朧,整條幽深的走廊都被粉紅色的燈光籠罩著,那木質推拉式的房門裏傳來隱隱約約的喘息聲,門縫裏飄出絲絲縷縷白煙。


    一輛別克君威緩緩停在了大門前,車窗搖下,呂寧隨手摘掉鼻梁上的黑色墨鏡,瞥了下眼前的會所,扭頭問道:“是這裏嗎?”


    “誒誒,對,就是這裏。”


    副駕駛上的焦二虎開心一樂,推開車門先行走了下去,賊眉鼠眼的左右看看:“媽的,就這破地方,老子到死都忘不了。”


    “你進戒毒所,沒給條子把這裏捅出來?”下了車,呂寧隨手鎖上扯問道。


    “開什麽玩笑?我要是給捅出來,鬼王不得把我弄死。”焦二虎愣愣的哼了兩聲,隨手提了提快要掉下來的褲子,率先走進會所內。


    會所門外掛著一張“暫停營業”的牌子,估摸著八成是個障眼法。


    從門口看去,會所裏麵很黑,也沒見有一個人負責看門,呂寧也沒多想,跟著走了進去,然而,剛進去沒十幾步,冷不丁的從旁邊門縫裏走出來一人:“幹什麽的?沒看到門前的牌子嗎?滾出去。”


    領路的焦二虎也愣了下,接著嘿嘿一笑:“喲,王哥,不認識我了?我是二虎啊。”


    嘩啦一聲,旁邊的推拉門一下被拽開,走出來一名身高馬大的漢子,刮著光頭,赤裸上身,刺龍畫虎,滿身的文青,瞪著一雙凶目,陰沉著臉,左右看了看:“不認識,滾。”


    “誒,王哥,你這話說的。”焦二虎一下愣了:“昨天晚上我可是剛來過的,你忘了?”


    “他是誰?”叫王哥的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呂寧,眼珠又朝門外瞥了兩下:“誰讓你們來的?二虎也不行,說了今天不營業,就是不營業。”


    做毒品的,有幾個不是猴精猴精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警惕性和反偵察能力不下於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刑警。


    尤其是老客戶忽然帶個陌生人進來的時候,人都變得極為聰明,畢竟,因為這方麵疏忽栽了的兄弟太多了,他們都長了教訓。


    “嘿嘿,王哥,你可是多想了,這是我兄弟,今天帶他來玩玩,你放心,真沒什麽,這小子和我一個單位的。”


    焦二虎不斷朝男子擠眉弄眼,表情頗有意思,諂媚言笑道:“通融通融,憑我和鬼哥的關係,你看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很顯然,焦二虎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出來後也和鬼王接觸過,否則,剛一出來就想獲得鬼王的信任,簡直開玩笑。


    甭看王哥體型龐大,看起來像個有頭無腦的人,可眼珠子始終盯著焦二虎的臉色,他不在乎他說的什麽,就是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騙自己。


    在經過激烈一番掙紮之後,王哥依然半信半疑的瞥了下呂寧,點點頭:“跟我來吧。”


    隨著三人往走廊裏麵走到越深,那房間裏傳出來的嬌喘聲就越厲害,透過門縫可以清楚看到一群女人躺在角落內,一絲不掛,骨瘦如柴,卻如飛仙那般,格外享受,嬌喘連連,時不時還會有一兩個趴在地上對著幾粒白粉猛吸。


    走進走廊最裏麵的一間房門前,王哥停下了腳步,回頭瞪了一眼焦二虎:“等一下。”話畢,自己先行拉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呂寧原本還想在看點什麽,可是房間門正對著的地方是個牆壁,繞過這個牆壁裏麵別有洞天。不得不說,鬼王的確是個十足狡猾的人,狡兔三窟的道理摸得比誰都清。


    呂寧目光四下打量,繞了一圈,還沒等說話,房間門再次被拉開了,王哥透過門縫看了看兩人,招招手:“進來吧。”


    房間內暗門不是一兩個,繞開正對著房門的那堵牆,後麵又是一條幽深的走廊,昏暗的光線從壁掛式燈泡內傳出來,幾乎是摸索著前進一般。


    在繞了近乎是兩道走廊之後,這才又到了一扇推來門前,王哥敲了敲門,隨手將其推開:“鬼哥,人來了。”


    “哦,二虎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焦二虎頓時咧嘴笑嗬嗬的衝了進去,伸出雙手激動的說道:“鬼哥,咋樣,今天又來新貨了沒?”


    房間麵積很大,至少有一百平方,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沙發,鋪著地毯,算得上奢華了,可是,卻沒有電影中那樣大毒梟很風光的一麵,相比他們,鬼王顯得就落魄多了。


    沙發上坐著一名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滿腦袋的毛發,圈腮胡至少有十公分那麽長,笑哈哈的叼著一支雪茄,歪著腦袋。


    在他懷裏躺著兩名身材曼妙的女人,幾乎一絲不掛,就臀部吊著一件丁字褲,表情憔悴,麵容慵懶,輕躺在男子懷裏,不時發出一些呻吟。


    男子顯然就是鬼王了,單手放在其中一名女人胸口上,時不時揉捏幾下,女人發出一聲嬌喘,沒有絲毫害羞,反而更加欣喜的回應著。


    “喲,今兒帶兄弟來了?”鬼王拽著女人的頭發一把扔到沙發後麵,揚起手朝呂寧揮了揮:“來,二虎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坐坐,別客氣。”


    呂寧淡淡一笑,順勢坐在了旁邊,恭敬地叫了一聲:“鬼哥。”


    鬼王眯著眼睛微微一笑,緊緊盯著呂寧上下打量了幾番:“兄弟,我看你氣質很像警察啊,不會真是條子吧?”


    “我這雙手碾死過的人估計不會比鬼哥少,我是當過兵。”呂寧含蓄一笑,那沉穩的氣質中倒顯得很坦誠。


    “哈哈……”


    鬼王仰頭大笑,十分高興的樣子:“好,我相信,我就說二虎現在這德行,能和他玩一塊去的,都不是簡單角色。”說著,從桌子上掏出來一根雪茄扔給呂寧:“來,兄弟,抽兩口,特質的。”


    “裏麵不會有白麵吧?”呂寧捏著雪茄放在鼻孔下麵嗅了嗅,咧嘴笑了:“鬼哥,你可別害我。”


    “哦,怎麽?不溜冰?”鬼王愕然的問道。當然,這種愕然的表情後麵往往都蘊含著殺氣。


    “我今天來找鬼哥的確是有目的的。”


    呂寧果然沒抽那根雪茄,他雖然抽煙,可不吸毒,要知道毒品這玩意兒沾上,就別想能戒掉的希望了,一點可能都沒有,尤其是海洛因,簡直等於慢性自殺。


    曆史名人張學良吸毒從年輕抽到死,也沒有戒掉,足以證明海洛因的恐怖。


    “看兄弟就不是什麽尋常之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鬼王顯得有些警惕起來,給門外幾個保鏢使了個眼神。


    “鬼哥別緊張,我說了,咱倆一樣。”


    呂寧苦笑著聳聳肩,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伍思德死了,如今的黃州市是一個叫李麟的說話,我想知道鬼哥是怎麽打算的?我可是聽說這李麟可是不玩毒品的。”


    僅僅一句話,呂寧也表明了自己來意,鬼王也聽清楚了他的目的,那張原本有些緊張到臉色,旋即變得失聲笑道:“兄弟,你是站在哪邊的?要是老伍那邊,我可從沒聽說過他跟前有你這麽一號人物?要是站在李麟這邊,你不可能自己來吧?”


    “實不相瞞,我兩邊都不占。”呂寧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站在鬼哥這邊。”


    鬼王臉上那陰寒的笑容越來越深,用一種狡黠的目光看著呂寧:“兄弟,我很不喜歡你現在這種說話態度,知道嗎?”


    “我和李麟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在你鬼哥明白了吧?”呂寧再次補充道。


    鬼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現在就明白了,那兄弟我可得給你透個底了,李麟現在剛在黃州站穩腳步,這地盤上做不做白粉生意,有我鬼王在,他還是做不了生意的。”


    “鬼哥,看來你是真不了解這個李麟。”呂寧有些哭笑不得:“您自比伍思德怎麽樣?連他這樣一個黑白兩道都通吃的角色,您還有多少自信能站的住?”


    “怎麽?你覺得我玩不過這個毛頭小子?”鬼王當場就不高興的拉下了臉色。


    然而,就在兩人緊張而又故作輕鬆的談話時候,焦二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溜到沙發後麵,從旁邊撿起來一件避孕套,隨手撕開,嘿嘿笑著壓在了那被鬼王扔到沙發後麵的娘們身上。


    看那女人的神情多半是吸毒了,渾身沒什麽力量,焦二虎從褲襠裏逃出來那黑東西的時候,她竟然連半點掙紮都沒有,就把兩腿慢慢劈開了。伴隨著一聲悶哼,兩人斷斷續續的粗喘聲從後麵傳來。


    聽到這聲音,鬼王一下將頭扭了過去,隨手拿起茶杯狠狠砸在焦二虎身上,怒罵道:“你娘的,真沒出息,這他媽啥娘們兒都玩啊。”


    “嘿……嘿嘿,鬼哥,我……我這不憋得厲害嗎。”焦二虎氣喘籲籲,咧嘴笑笑,接著加速了充斥。


    呂寧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鬼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


    “誒,兄弟,這事兒以後就別說了,你來了,不管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我鬼王都不能慢待了你。”


    鬼王顯然不想在這問題上多談,朝門外揮了揮手,叫來了幾個姿色上等的女人,朝呂寧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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