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刺耳的痛叫乍然從蟑螂嘴裏發出,那把幾乎與他不可分離的大砍刀就此掉落,還沒等青年說話,在旁邊一直觀戰片刻的薛瑩拎著開山刀走了上來。


    刀鋒調轉方向,衝著蟑螂的脖子一刀劈了下去。


    噗嗤一聲,濃稠的血液頓時狂飆,濺了薛瑩滿身都是,就連青年都幾乎沒想到,眼神中有些詫異,迅速後退幾步,把戰場讓給薛瑩。


    畢竟是女人,那一刀不過就砍開蟑螂脖子三分之一,沒有任何猶豫的再次持刀,向左右擺了擺,又是一刀狠狠劈了下去。


    這次,蟑螂徹底一命嗚呼。


    薛瑩整張白皙的臉蛋此時全被鮮紅的血液掩蓋,隻露出兩隻泛白的眼珠子,略顯可怖,可她依舊握著刀對準蟑螂喉結狠狠刺下去,傳來一陣骨頭開裂哢嚓的聲音。


    這一舉動,震驚的不僅僅是義安社兄弟,就連胡州這邊的打手都給嚇呆了,紛紛後退。


    這不再是火拚,而是變態的虐待!


    不顧所有人的眼光,薛瑩咬著牙三兩下將蟑螂的腦袋活生生給切了下來,伸手一拽他的頭發從地上拎起,轉身滿身血液的怒吼道:“蟑螂死了,誰他媽再敢打下去。”


    這一嗓子,如晴天霹靂那般,將遠處混戰的人群也給震驚住了,目瞪口呆的看向被薛瑩拎在手裏的腦袋,不是蟑螂又是誰?


    原本還略顯平衡,分不出勝負的局麵一下傾斜,義安社的兄弟士氣大振,高聲歡呼。


    正與楊炳撕戰一起的瓶蓋聽到後背的聲音渾身一震,但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很顯沉穩,根本看都沒看,隻是使出十二分的力氣衝著楊炳反攻。


    可楊炳不是薛瑩,他不會柔弱無骨,不會那麽容易打敗。


    上帝已經將勝利的天秤朝自己這邊傾斜,這個時候誰他媽還管三七二十一,整死再說,楊炳抬手擋住瓶蓋劈過來的馬刀,側身躲開,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瓶蓋的,反正他感覺格外香甜。


    “瓶蓋,投降吧,你贏不了的。”楊炳眼睛裏散發著自信。


    “我這輩子唯獨不知道投降兩個字怎麽寫。”


    瓶蓋也頗具骨氣,冷哼一聲根本不服氣的咬著牙衝了上去,可是,楊炳自從手持一把刀的時候身子變得靈活多了,不僅能輕鬆閃卡瓶蓋的攻擊,還是不時投機取巧的回擊一下。


    “你可能不知道我更喜歡用什麽招式。”


    楊炳很裝b的放慢腳步,看著瓶蓋一副被逼急了的樣子,他就格外歡喜,心態也放輕鬆了很多,匆匆退後幾步,就在瓶蓋發狠一刀撲過來的,楊炳忽然身子下蹲,單手握著開山刀衝著瓶蓋膝蓋上迅猛的一下。


    砰!


    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瓶蓋一聲吃痛,單膝跪在地上,想要起身,已經沒機會了。


    高手過招向來如此,前期或許實力均衡,看不出誰勝誰負,可最後比耐力的時候,稍微的一絲一毫被對方抓住機會,等來的結果就是自己再無生還之路。


    楊炳一手撐著地麵身體翻轉,轉眼功夫站起身,同時一刀砸在瓶蓋握刀的手腕上。


    之所以用“砸”這個字眼,是因為楊炳是在慌亂之下攻擊的,錯把刀背當做了刀刃,但縱然這樣依然硬生生將瓶蓋手中的那把刀砸落在地,後者身子一個趔趄,伸手撐住了,很有骨氣的就是沒有趴下。


    “瓶蓋,你也算條漢子,咱們今天就俗氣點,都他媽出來混飯吃的,石琳是守不住胡州的,點個頭,我今天放你一命。”楊炳起了愛才之心,論能力,他絕不是瓶蓋的對手。


    自己之所以能勝利,是因為蟑螂的死,給了他太大打擊,從而造成心理防線崩潰,這才給了自己機會。


    單膝跪地的瓶蓋斜著腦袋看向楊炳,冷笑著嘴角帶著鄙夷:“就憑你?還想讓我投降?老子隻知道死字怎麽寫。”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手操起地上那把剛掉落的馬刀,猛地一個前衝,刀鋒直接噗嗤一聲捅進了楊炳的腰間。


    這一招,大大出乎楊炳意料。


    “cao尼瑪的。”


    嘴角噴出一口黑血,楊炳也不含糊,趁著瓶蓋拔出來刀準備給自己來第二下的時候,他手握開山刀凶猛的一下劈在瓶蓋臉上,半個顴骨當場被切下。


    瓶蓋身子接連後退幾步,因為膝蓋受傷,沒站穩,再次摔倒在地。


    楊炳渾身是血,腰間這一刀來的可不清,足足給刺穿了,伸手捂住傷口,怒喝一聲咬著牙撲向瓶蓋,一口一句:“草泥馬,草泥馬的。”刀刀致命,瘋狂朝瓶蓋腦袋猛砍。


    幾輪過後,瓶蓋麵目全非,腦漿子、眼珠子全都被砍出來了,白色的、紅色的液體混合在一起,流淌一片。


    “楊炳!”


    這才察覺到這邊情況薛瑩匆匆跑來,一把將其拽開,看到他腰間的傷口,驚愕道:“還楞著幹什麽?人都死了,趕緊去醫院?”


    “瑩……瑩姐,我沒……我沒事兒。”


    楊炳額頭上虛汗直冒,已經氣喘籲籲,卻被薛瑩一把拽開,嗬斥了幾句,轉身交給自己車上的司機,命令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給我把人保住,聽到沒有?”


    “明白了,瑩姐。”司機也不廢話,跳下車雙手一把將楊炳抱起,轉身跳上車。


    持續了近一小時的混戰終於接近尾聲,楊炳負傷之外,死了十幾個兄弟,傷口駭人,得虧之前和胡州當地警方打了招呼,但就算這樣,也得盡快把現場處理了。


    娛樂帝國的這幫人沒了蟑螂和瓶蓋,剩下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就算有戰鬥力也沒了凝聚力,頓時四下逃散,瘋狂大跑,有幾個動作慢的被義安社兄弟左右開弓,當場摁在地上。


    然而,時間再回到一小時前。


    香江會所。


    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這裏可不比娛樂帝國,很好清場,打鬥的時候周圍幾乎沒有什麽圍觀的人,戰鬥雖然慘烈,但多半不會帶來什麽壞的影響。


    可香江會所完全不同,市中心,商業街,最繁華的幾個cbd寫字樓,都坐立在這裏,要是來上娛樂帝國那麽一出,恐怕第二天就會的登上全國媒體頭條,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杜城是個好孩子,遵紀守法,聽從安排,但他媽那也得分時候。


    對於香江會所,隻有一個字,打!


    說幹就幹,絕不猶豫,四輛大巴車從遠處慢悠悠的駛來,目標正式香江會所大門前,左右兩邊是很多賣服裝開飯館的鋪子,但現在都換了人,全是石琳的手下。


    而石琳本人此時也在樓上辦公室裏,雙手環胸一副睥睨天下指點江山的女王範兒,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四輛大巴車漸漸朝自己這邊靠近,扭頭瞥了下坐在椅子上的宋平,淡淡道:“來了。”


    宋平歎息著站起身,拉開抽屜從裏麵抽出來一把彎刀。


    彎刀短小,長度不夠,撇開刀柄,連也一尺都不到,說誇張點也就是一個大號匕首的長度。


    “先困住杜城,想辦法把這小子給我在十分鍾之內弄死,其他人就好對付了。”石琳目光始終盯著大門外從路上默默下來的杜城,淡淡道:“我等會下去。”


    香江會所大門外,隨著四輛大巴車內的人員下來,一下將這條商業街上的人流量增多不少。


    在這裏,杜城才發現自己吃了大虧,來之前沒有做好計劃,因為這裏是最繁華的地方,義安社兄弟清一色的製服,一下車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座位底下的那把刀該如藏匿,這可就是個問題了。


    杜城腦袋飛速旋轉之後,迅速跳上第一輛大巴車裏麵,趁著所有成員還沒下車,趕緊拿起車載對講機呼叫;“都別慌亂,反正石琳的人已經盯上我們了,把戰場給我挪到香江會所裏麵去,關上門打。但是下車的時候,給我注意點,把刀藏好,我他媽可不想還沒動手,自己就被人拍下傳給全國人民了。”


    這不是一個冷笑話。


    好在開山刀不算太長,一尺多點,義安社的兄弟身高平均都在一米七五左右,一把開山刀塞進褲子裏,刀柄夾在腋下還是沒問題的。


    隨著一聲嗤地響聲,四輛大巴車的車門打開了,清一色製服的義安社成員魚貫而下,左右看看,以最快的速度進入香江會所。


    這他媽來砸場子的,整的像新媳婦回娘家一樣,不敢見人,也真是沒誰了。


    可縱使這樣,依然惹來不少人的注意,要知道這四輛大巴車內的人員足足達到三百多人的陣勢,就算再低到也難免會成為焦點,隻是每個成員以最快的速度跑進會所,盡量做到自己不被偷拍。


    三百人,兩分鍾不到,全部進入,門口阻攔的保安胳膊還沒伸出來便被兩名義安社成員拽著拖進了會所裏麵。


    可就在最後一名人進入的時候,杜城頓時察覺到了不對,但一切都晚了,會所兩邊的店鋪內一呼啦衝出一批黑衣人,每個人都手持武器,赤牙咧嘴的衝上來。


    這一幕,可著實把附近圍觀的人群給嚇到了,大呼小叫的抱著頭跑開,偷拍的那幾個小姑娘手機都嚇掉地上了。


    “草尼瑪的,中計了。”


    杜城暗道不好,怒罵了句,反手一把將腰間的開山刀拽出來,衝進會所內。


    伴隨著所有人進入,會所內的大門也在瞬間關閉,連著杜城在內都被堵在幽長陰暗的走廊內,門外那些從其他店鋪出來的黑衣人並沒有進入。


    格外安靜。


    “城哥,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被強行夾在走廊之間,很多人心裏便咯噔一下開始慌了,想跑也沒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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