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阮局長,希望明天能給你帶來好運。”


    李麟忽然站起身,笑著拍了拍阮局長的肩膀,指了指牆壁上的時間;“睡去吧,不打擾了。”說完,人變徑直離開了。


    木然站在原地的阮局長有種做夢的感覺,怔怔看著關閉的房門出神,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冷汗浸透的後背終於放鬆下來。


    配角的生命總是這麽渺小,阮局長心裏不由得襲上一股蒼涼的感覺,命運,何等的不公平。


    走出小區的李麟又如幽靈那般在街道上踱著步,靜悄悄的夜幕下路燈昏暗,不知何時鑽進了一輛轎車內,轟著油門,車子迤邐地上了大道。


    重新踏上前往海防的這條高速公路,李麟嘴角始終帶著淺笑,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手表指針已經指向淩晨三點半,車速直逼一百七八往上狂飆。


    反正越南車都是進口車,工業技術倒不擔心,況且手裏這輛車還是寶馬。


    …………


    與此同時。


    海防市,已經被政府遺棄的貿易港口,此時漆黑一片,靜默的夜色下,枯黃的草叢中,連蟲鳴聲都沒有,可見這裏的汙染程度已經達到了什麽地步。


    破舊的道路上石子脫落,殘破的建築如廢墟那般佇立在四周,距離這裏三五公裏的地方,有一個村莊大小的鎮子,經濟落後,信息自然也不發達。


    對於越南這個國家,農村可沒有什麽4g時代的來臨,弄混上座機電話已經不錯了。


    整個鎮上雖然枯木般地路燈倒是不少,路兩邊都佇立著,然而,亮著的卻僅僅隻有兩三盞,一眼望去,整條路上隻有偶爾的犬吠聲才將這裏襯托的有了些生機。


    任何地方都有通宵達旦的房屋燈光,就算是在這裏,道路盡頭,鎮子末端的幾個房屋內,卻還亮著黯淡燈光,遠遠可以聽見裏麵機器加工的聲音,隻是十分渺小,不會影響到人的休息。


    破舊的水泥房,似乎因為靠海的原因,潮濕的厲害,鏽跡斑駁的鐵門,院內橫放著一兩輛白色麵包車,同樣是殘破不堪,怎麽看都像菜市場運貨的破車。


    亮著燈光的屋內沒有任何人際可循,然而,就在地麵一處隔板下麵,卻別有洞天,燈火明亮的地下室,不下於五十平方的麵積,裏麵傳來機器運作的聲音。


    鏡頭慢慢轉動,狹隘的空間內,有四名男子正在忙碌著什麽,一張寬敞的桌麵上擺放著幾台如豆漿機大小的機器,哢嚓嚓的運作著。


    人人嘴上帶著防毒麵具,緊挨著機器旁邊擺放著各種顏色的顏料或者麵粉,一團團漿糊的液體。


    沒有人說話,全都冷漠的忙碌著手頭的工作。


    四名男子個頭不一,最高的男子光頭,身著無菌服,有點類似生化危機的感覺,矮小的男子一頭長發,正坐在台燈下,書寫著比例,一連串常人難以看懂的字符。


    另外兩名男子個頭差不多,一胖一瘦,正站在電子稱麵前勾兌著粉麵,邊勾兌邊記載著,似乎在研究什麽新型作品一樣。


    時間滴滴答答的而過,直到東方天空逐漸泛起一抹魚肚白,夜空中的星辰全然消失不見,拂曉的寒意從海麵上襲來,冷冷的海風讓人有些發抖。


    不多時,李麟駕駛著車子停靠在了鎮子街道盡頭,下了車點了根煙,驅逐了有些困乏的寒意,打量著眼前這座陌生的城市,耳郭卻顫抖了幾下,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機器聲響。


    循聲望去,很快就看到那處亮燈的房屋,腦海中浮現出阮局長的那些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欣慰一笑,丟掉抽到一半的煙頭,繼而邁腿朝裏麵走去。


    汪汪汪——


    破舊的院落內突然傳來一隻體型龐大的獒犬吠聲,透過殘破的大門,李麟一眼瞧見那隻獒犬正凶狠的瞅著自己,獠牙、怒目,一副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模樣。


    緊跟著,機器聲忽然停止了,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沉寂。


    李麟卻更加肯定了自己想法,繼續走進院落內,似笑非笑的雙目噴發出淩厲殺氣,硬生生將那隻獒犬怒視的嗚咽兩聲,乖乖低下頭,搖著尾巴在地上不斷嗅著什麽。


    畜生這種東西,是有靈性的,對危險都有著超乎自然的敏感性。


    從死人堆裏滾出來的李麟渾身散發的殺氣,絕不亞於一隻猛獸之王老虎的凶悍性,那種強大氣場的壓迫感自然也能將獒犬給嚇到。


    見狀,李麟滿意的笑笑,繼而靠近獒犬,將它脖頸的鐵鏈子去掉,拍了拍腦袋,繼而朝屋內走去,那隻獒犬格外聽話的跟著自己。


    走進房間,還未等抬起頭,一道淩冽的黑影迎麵撲來,李麟下意識閃開,猛然抬起頭看去,隻見那名高個子光頭男子正怒視著自己,單手持刀。


    李麟淺淺一笑,從兜裏摸出一張照片:“告訴我這個人在哪兒,我就當沒來過這裏。”


    照片的主人正是猶大,李麟敢肯定眼前這個人認識猶大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氣味,熟悉的氣味——h2號毒品的味道。


    對於特務連出身的他要比公安部名下的特勤緝毒警對毒品更有超強的專業性,況且黃州還是全國毒品最為盛行最複雜的城市。


    有人說,黃州已經是蒼夷之城,早已被毒品腐蝕的變了色。


    “你來錯地方了。”


    光頭男子操著生硬口音的越南話,說完迅猛的右腳猛然甩出,直逼李麟腦袋而去,後者隻是一個輕輕側身,再次躲開,同時趁著他腳踝未來得及收回之餘,一把按住,甩到旁邊的牆壁上。


    電光火石間,李麟已經將他手裏的那把匕首奪了過來,想都沒想一刀刺入男子腋下:“別把我當做遊客,我是巴頌都惹不起的人,乖乖告訴我猶大在什麽地方?”


    “你敢殺我嗎?”


    光頭男子卻笑了,似乎根本就沒有將李麟放在眼裏。


    這一刻李麟才意識到自己太笨了,玩毒品的人要比殺手更不惜命,死亡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解脫,鐵石心腸都不足以形容他們那顆早已變成魔鬼的心。


    苦笑一聲,李麟匕首再次拔出,幻影般地速度刺入男子頭皮內,噗呲直接將一塊頭皮挑開,像遊牧民族吃肉那般利索,直接切掉一塊,扔到地上,甩給了那隻獒犬。


    獒犬像李麟馴養的那般,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張開大口吧唧一聲將血淋淋的頭皮吞進了肚子裏。


    瞬息間,光頭男子瞪大眼睛,血肉模糊的腦袋慘不忍睹,他想反抗,在李麟手裏卻像個幼兒那般,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你知道你已經活不成了,可如果你不說,我會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條狗吃掉自己,不要懷疑我的能力。”


    說著,李麟心狠手辣的握緊刀背砰的一聲砸在男子脖頸後麵的頸椎上,隻聞哢嚓一響,男子瞬間如爛泥般地躺在了地上,嘴裏還未來得及發出痛叫便被李麟一把捂住。


    他知道光頭男子還有幫手,如果沒猜錯就會在地下,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麻煩。


    倒在地上的男子渾身散發著血腥味,這對於吃生肉長大的獒犬而言簡直是畜生界的滿漢全席,早已垂涎欲滴,可看著李麟那赤紅的雙目和那鋒利的匕首,在沒有應允的情況下,獒犬竟然不敢上前半步。


    李麟收回目光,凝視著光頭男子那雙被血液染紅的眼睛,戲謔的笑了:“不妨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李麟。”


    光頭男子駭然一驚,一股懊悔的感覺散發出來。


    “現在能說猶大在什麽地方了嗎?”李麟再次笑問道。


    絕望的光頭男子這一刻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心,也或許是因為懼怕產生的反應,凶殘的雙目竟然漸漸低垂下來,有些黯淡:“路中間有家商鋪,寫著第一旅館。”


    “希望你沒騙我,否則我會把你的屍體從地下拽出來扔進鬥獸場。”


    留下一句陰冷的話語,李麟起身朝門外走去,臨走出大門的瞬間手中的匕首猛然甩出,噗呲一聲刺入光頭男子心髒部位,準確無誤。


    也就在瞬間,哈喇子流了一地的獒犬仿佛得到了主人的允許,還沒等光頭男子死絕呢變嗷嗚一聲張著血盆大口咬了上去。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乍然響起,驚起周圍不少躲藏在樹梢內棲息的鳥雀振翅高飛,也引起了躲在地下室內的三名男子,可等他們掀開地麵隔板衝出來的時候,李麟早已不知去向,而光頭男子也瞑上了雙目,徒留下他們一直當做寶貝馴養長大的那隻獒犬瘋狂啃食著光頭男子的屍體。


    走出大門的李麟沿著街邊踱步行走著,鎮子本身就狹小很,一眼都能望到頭,對於光頭男說的那個什麽第一旅館的牌子也很容易就找到了,況且此時天已經大亮,露出半張臉的太陽如羞澀的小姑娘,從東方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朝霞萬裏。


    落後的第一旅館不過是個二層樓的建築,緊緊關閉的大門到現在還沒有打開,李麟走進正門,都沒看到有值班的老板在休息,不得不讓他懷疑光頭男子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你要比我想的速度快得多。”


    就在李麟身影剛要踏入二樓的時候,身著運動裝的猶大從迎麵出現了,嘴角帶著淺笑,如見到自己神交已久的老友,臉上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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