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下因大雪視野並不開闊,但隱隱約約的軍隊浮現,那帶起的腳步聲和戰鼓李克還是聽的真切的,嗖嗖的箭聲和攻過來的利箭也不可能作假,李克不敢耽擱的敲響了城樓警鍾,伴隨著的是一支利箭直射入他的胸口,血流如注,無力的撲倒在這血跡斑斑的警鍾上。[.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華錦在樓尚良的屋中已經等這聲警鍾等了多時了,他和樓尚良一直在商量軍隊的編排,錄到小隊裏,華錦不滿他對那些驍勇主將的安排。若是編到大隊中華錦又怕那些北戎軍官托大欺負他們這些初編入隊的武人,順便時時提幾句他軍中剩下的軍餉,那樓尚良雖然已然不耐煩還是硬著頭皮和華錦論辯權衡。


    華錦看看屋中的水終,暗道拖到此時已經是足夠了,果然那警鍾響起,樓尚良騰的一下站起來,身上的肥肉一抖,椅子發出刺耳的拖拉之聲,看了麵不改色的華錦一眼喊道:“來人!為什麽警鍾長鳴?”


    有一小將衝過來道:“城主,西梁軍攻城了!”


    “你說什麽?大膽!簡直是放肆。”樓尚良喘著粗氣看著華錦,顯然是氣的不清,他辛辛苦苦的和這蕭杞交涉了半日,他竟然不過是拖延時間,什麽兩城主都來找他,什麽條件都是狗屁!浪費老子的時間,我還要好好的送上茶點,這蕭杞竟是如此不要臉皮!


    “給我把蕭大人好好關押起來,若是我們的人有一絲傷損,老子就把你這小白臉撕的粉碎!”樓尚良惡狠狠的看著華錦,華錦和覽月被他的手下綁住,華錦笑得淡然,仿佛樓尚良的威脅不過如此,更讓樓尚良的怒氣無處宣泄越漲越多。


    樓尚良抓起那回報的將士衣襟從他喊道:“射箭,放滾石,集結所有的人手,把這些人都斬於馬下!”


    那將士慌張害怕的點了點頭道:“是,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華錦被那些人五花大綁的綁在城主府的柱子上,華錦看著他們給自己用力綁上牛皮結,心道她本以為這人會把自己押到牢裏沒想到這麽隨意的就綁在柱子上,他就不怕這裏有叛徒放自己走麽?他就不怕這裏的大雪紛飛掩亂了自己的將士逃走的痕跡麽?


    城樓之上大雪紛飛,一些戰士根本分辨不出方向,箭支的效果也是減半,那個副將一直看著敵軍,突覺不對道:“城主,敵軍重新回到了一百步處停止了前進。”


    樓尚良奇怪道:“一百步正是弓箭和飛石的攻程,一鼓作氣把那些敵軍都殺了!”


    那副將奇怪道:“可城主我們已經戰了多時,敵人除了弓箭和飛石並沒什麽其他的攻城手段,咱們射的箭也沒有用處,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連回音都沒有。”


    樓尚良在城樓上來回踱步,副將說的沒錯,這三萬大軍怎麽除了戰鼓之外這麽安靜連風聲都比喊聲大?


    過了一會有一探子連滾帶爬到樓尚良麵前回稟道:“城主,寧城主和其他二位城主收到西梁軍攻城的消息都已經派兵去後方包圍了。”


    樓尚良抽出佩劍,怒氣上衝冠,那幾個老油條看到風向竟然都跑到他這臨雪城搶這軍功來了,幸好他還抓了個蕭杞,要不然這次又讓他們先搶了去。[]


    樓尚良站著看了城下突然冷靜下來道:“別費勁了,那兩個小子都從後方偷襲了,咱們還在這裏分析什麽敵情,跟我回城主府看好那個蕭大人”樓尚良吩咐了人在這盯著西梁軍,便回了屋子,剛睡了一覺未來的及審問華錦,便有一人推門而入慌張道:“報,城主,寧城主那邊發來消息西梁軍營都空了,城樓下的人也都是稻草人,讓咱們趕緊派兵搜山!”


    樓尚良本還未完全清醒,聽了這個消息心裏一涼,連內衫也未穿站起來難以置信道:“什麽?空了?三萬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是,寧城主是這麽說的。”


    樓尚良又驚又奇的披上外衣,坐在床上凝起粗眉毛喊道:“那攻擊咱們的箭矢難道是幽靈放的麽?”


    “據說是一種新的弩,設計精巧,可以自動放十幾隻箭,寧城主也沒研究明白。”


    樓尚良一掌劈碎了旁邊的座椅,底下的嚇得都跪下,樓尚良站起來道:“蕭杞你行,我們這四個城盯著你都能逃走!”樓尚良揮手道;“把那個小子給本城主抓過來!”


    華錦在屋外就聽到他的喊聲,她被那些人抓來,一下被甩到地上,膝蓋疼的鑽心,覽月痛叫了一聲,而華錦按了按膝蓋卻微笑著看著樓尚良隨意道:“大人,不知找我來有什麽事?”


    樓尚良把劍架到華錦的脖子上喊道:“你還有臉問我,你們西梁人都不要臉皮的麽?你的軍隊到底向哪個方向逃的?!什麽時辰!”


    華錦搖了搖頭口中嘖嘖了幾聲,瞄了一眼脖子上的劍道:“樓城主覺得我會讓所有人都向一個方向麽?這萬丈山河,我麾下都是錚錚鐵漢哪裏去不得,我在城主的劍下說的就算都是實話,你。。。也沒辦法找到任何一個西梁兵將!”


    樓尚良氣的頸動脈都突起,他拿著那刀顫抖著要砍下華錦的頭,不是不敢,而是大皇子早就下了死命令,要生擒蕭杞帶到嘉峪關來,這是他唯一能得的軍功怎麽能輕易放棄?


    樓尚良把刀使勁揮起,覽月驚叫道:“主子!”


    樓尚良一刀砍到了門上,大力一腳踹飛了華錦,道:“把他給我關起來,每天隻給搜飯,不給水,三日後送去嘉峪關,交由大皇子處置!”


    “是。”


    華錦冷笑了一聲,愣生生看著樓尚良道:“城主真是冷靜,蕭杞也是佩服您。”


    樓尚良擺擺手道:“還不送走?讓他在這堵心我麽?”


    覽月看著麵無表情的華錦,心道小姐最終還是沒等到韓少爺,她看著小姐,她對韓少爺那樣的信任和等待也隻是無終了。


    韓卿塵還有一日便能趕到風筠城,可是他知道早就來不及了,他坐在大仗裏緊皺著眉頭道:“軍師,風筠城怎麽可能是空城?咱們當時不是收到消息有這麽多。。。。。。


    軍師歎了口氣,道:“將軍,他們去的時候是多少日前?我們趕到的時候又是什麽時日?北戎誘敵深入,太子賬下也未有止住她攻勢的軍師,北戎這個連環計他可是實打實的挨了。”


    韓卿塵握住巨靈戟的手慢慢攥緊,卻又看向軍師道:“咱們手中的人馬和這幾城的軍隊比起來那便是以卵擊石,現在先生能想出什麽法子麽?”


    軍師站起來,看了看帳外,走到韓卿塵麵前,心道將軍還是比以前冷靜了許多他道:“將軍,太子已入困局中,如今隻能先看看他自己有沒有造出什麽空隙,要不然這周圍是鐵桶一般,我們便是把三十萬大軍都帶過來也是無用啊!”


    韓卿塵豈會不知,但他本就做錯,如今還隻能坐以待斃,白白著急,像是把心放在火上烤一般。


    “報,將軍,前方來報,三萬西梁軍已向四周逃竄,蕭杞大人被臨雪城主抓住,送往嘉峪關。”


    韓卿塵拍桌而起,心裏砰砰的跳動,急走到那探子麵前道:“怎會如此,蕭杞既然讓那些部下安全逃走,她自己怎麽會被抓了?”


    那探子斟酌了一下道:“當時天降大雪,蕭大人自請到臨雪城投降拖延時間,以稻草人混淆視聽,吸引了四城的兵力,讓其他人四散逃了,聽說樓城主氣的不輕,對蕭大人施了酷刑,才把他送走。”


    韓卿塵心裏咯噔一聲,攥著巨靈戟的手慢慢收緊,眼睛中金芒漸深道:“什麽酷刑?”


    那探子看了韓卿塵臉色,猶豫了下答道:“是。。。是四筋之刑。”


    韓卿塵手中的巨靈戟變大,黑光愈來愈多,軍師擺了擺手讓那人下去,韓卿塵向後鏗鏘著站也沒站穩,軍師按住他的手道:“將軍,太子不會武功,挑斷了手腳之筋已經是較輕的刑罰了。。。。。。


    韓卿塵甩開他的手,神影散亂,怒道:“什麽叫較輕的刑罰?淇奧她怎麽本就體虛受了這樣的刑罰,再流放到嘉峪關,根本撐不下來!怎麽可能?她身邊不是有金虎麽?為什麽那些人還能得逞?”


    軍師擺好桌子上被韓卿塵散亂的書本道:“想必是太子身邊還有一些人吧,他若是想保下那些人,自己就不能獨逃。”


    韓卿塵以手撐著額頭,無力的做到地上道:“不能獨逃!是,是她的作風,以一人之力想救天下人,我早該料到,不能放她獨行,是我之過,這個罪哪裏能補?”


    軍師搖搖頭心道將軍竟然會為太子的事如此失態,再怎麽樣他們也是君臣這兄弟之情也是難得。軍師走到韓卿塵邊上拿走巨靈戟道:“將軍如今太子好不容易衝出了缺口,我們可不能浪費啊,您掛念兄弟是沒錯,但還應冷靜,重長計議。”


    華錦穿著破布的囚衣,手腳綁著白色的布條,裏麵還微微的滲出血跡,華錦坐在柳木牛拉囚車的一邊,順服的乖乖縮成一團,像是安靜的小白貓一般。


    覽月和幾個逮到的將士本是要處死,可華錦威脅利誘,巧舌如簧之下,樓尚良還是把他們用鎖鏈穿成一串一起送去了嘉峪關,華錦想到這裏,覺得自己的傷也不是白受,手筋腳筋沒了,於自己除了疼點也沒什麽後礙,筆也能拿,話也能說,便是生活也沒什麽大礙,真是最輕的了。


    後邊覽月從地上慢慢的拖著鎖鏈行走,看著華錦,默默暗傷主子的傷這麽重,每日那些人也盡是打罵,再這麽下去真的能到嘉峪關麽?到了那裏她也是受盡折磨又有什麽用處麽?


    “前方的路堵了大石,咱們還是走白樺林裏吧。”一個前方的押解城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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