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率先推門進來,窮奇貓一看是主人,瞄、瞄的,直接往遠了跑,越過屏風,往外室裏的那個浴池中跳。(.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白羽怒急,大罵:“窮奇,你個死貓。”


    那外室裏的浴池,比那隻貓直立起來時還高了好幾倍,他好不容易幫它擦幹毛,這死貓又跳下去,存心整他是不是?


    正好,反正楚蘊回來了,抖了抖肩膀:“你家的貓,我不管了。”


    楚蘊瞥一眼,對著那貓講:“自己爬出來,在浴池邊站著,不把自己弄幹,不要過來!”


    窮奇貓嗚嗚著,楚蘊往內室的方向走去,敲敲門。荊邪把買來的早餐放在房間內的桌子上,擺好,又把板凳從桌子下麵拿出來。


    白羽在一旁看著,努了努嘴:“荊邪,這幾天你三師叔找過你一次,他說要把這信交給你。”


    荊邪驚訝。白羽走到書案旁,從一摞書中抽出一封信。


    白羽看著她,一雙桃花眼笑的甚好:“吃完了再看吧,你三師叔那麽有錢,可能給你留一堆銀票也不一定。”


    荊邪白他一眼,快速的拆開了。


    可是字跡,卻不是三師叔的。


    白羽看她麵色有變,便要湊過去看:“怎麽了?”


    荊邪:“沒,沒什麽。”


    荊邪收起紙,原、原來一切隻是誤會。兩月前她逃婚,逃下師門前,她收到一封信,來自於一個叫淺畫的女子,那女子在信中說她與淺何青梅竹馬,希望她能成全,那女子還說,她寧願做妾。


    而當初,荊邪並不知道成親的對象已經換成伽若祭司的另一名弟子,所以她毅然決然的逃師門,逃婚。(.無彈窗廣告)


    乃至後來遇見淺何,她都覺得他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沒膽量,有喜歡的人,還答應師父給他安排的親事。


    直到最後,不知什麽原因,還好,伽若祭司把派來前來提親的弟子換成了執明。可是這信,卻清清楚楚講明了一切,之前給她寫信的女子,不是他的青梅竹馬,而是曼陀山莊的二小姐,他親妹妹。


    所以,那些之前的一切,也就是她誤會他了。


    心底各種陳雜,那他之前還救過她,前日從墓地出來時,他帶人殺過來,幫她解圍,他看向她時欣喜,她卻翻白眼,對他是滿滿的嫌惡。


    這可真是,誤會大了去了。


    楚蘊敲內室的門,開了一個縫,跟朱雀司-陵羽說了幾句,回過頭來,就看這邊情況不對。


    看到荊邪手中有一封信,走過去抽掉要看,卻被她一把推著後退兩步。


    然後荊邪顧不得已經落地的信,就往外跑去,白羽跟在後麵。楚蘊撿起信,手指突然抖了抖。


    之前逍遙門派人送來一封燒了一半的信紙,並告訴他這就是她逃婚的緣由,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他當時就懷疑是淺何的妹妹淺畫搗的鬼。


    淺畫那個女孩,他見過一回,雖然是淺何的妹妹,但是她對淺何的依賴絕對不止妹妹對哥哥的那種。


    如果之前荊邪因為淺畫的那封信誤會淺何,那現在這封信,已經把誤會講明了,她會不會去找他?


    楚蘊跟過去,一直跟到一處拐角。那是一家專門給人送信的驛站,荊邪看白羽也跟了過來,也沒介意,進了店鋪就讓人給她一副筆墨,在一張信紙上,快速的寫著。


    她誤會了別人,還對別人的好意那麽不領情,所以一定道歉,寫一信去曼陀山莊,她隻知道他是北漠曼陀山莊的長公子,所以寄過去一定沒錯。


    白羽在一旁看著,納悶著,突然嗬嗬的問:“荊邪,你知道你二師兄是誰嗎?”


    荊邪沒空理他,隻是搖頭。


    白羽抿著唇笑,不知道也好。那淺何其實原本沒做伽若祭司的弟子時,是逍遙門的弟子,不過後來,因故就離開了。


    先前聽楚蘊說過,跟逍遙門聯姻時,淺何突然在伽若祭司門前求了三天,希望伽若祭司能夠讓他去逍遙門聯姻。


    可逍遙門隻有一名女弟子,原本就是準備定給楚蘊的,可是卻被淺何一出苦肉計搶了頭。於是楚蘊就給他寫一封信,訴苦。


    白羽,他自然明白意思,就迅速把淺何要與逍遙門的弟子定親的消息告訴了遠在北漠的曼陀山莊,並對一直對淺何頗為依賴的淺何的妹妹淺畫進行遊說。


    所以,後麵就有了那信。隻可惜路途遙遠,那信寄過來時,伽若祭司早已帶淺何回了一趟曼陀山莊,淺何的母親認為逍遙門不過是個江湖門派,自然看不上這門婚姻。


    所以伽若祭司派去提親的弟子,又換成了執明,也就是楚蘊。可是親沒提到,荊邪看到那信,就跑了。


    也就有了後續的事。


    真是的,他當初就不該白跑北漠一趟。等一切都弄好了,荊邪大舒了口氣,走到門口,看到楚蘊正好在外麵站著,突然特別的安心。


    走過去,往他身邊靠了靠:“朱雀司,醒了沒?我們出去吃吧。”


    楚蘊:“好。”


    楚蘊摸著她的頭,原來她已經不介意與他這麽近的距離了,那麽說,兒女情長,情感這事,就不需要日後他多心了。


    正好這段時間京城變故多,陵安城暫時也沒什麽事,就讓她留在這裏跟白羽、朱雀他們待一段時間好了。


    吃完後,楚蘊就把這事說了,正好朝中應該還有些傾向於太子長恭的老臣,他去遊說一下,看能不能均勢分給二殿下、公子殷笙,以及三皇子重瑾。


    至於荊邪,留在這裏還有好處,偶爾還可以讓白羽冒充他的樣子在陵安城內走走,到時也免得讓人以為他去了京都,到時萬一他另一個太子長恭的身份曝光。


    這皇位他不爭、不要恐怕都難了,可是眼下情況,不過入凡塵曆七劫中的第七劫,如果貪戀人間的權勢,沒有及時找到十州三島仙草的話,那一世就算白過了。


    這之前所有的劫,也算是白受苦了。


    荊邪走過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點擔心,又莫名覺得恐慌。


    荊邪:“我跟你一起去!”


    楚蘊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怎麽,怕自己守活寡?”


    荊邪伸出手就要去打他,卻又聽他下一句在耳邊低低的說:“放心,等我半個月。過兩天重陽節,讓鳳翔鳥帶你回師門,祭拜一下。”


    那一瞬間,突然莫名的感動,他是真真切切把她當做他的人,把她的事,也當做他自己的事,去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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